彩叶草-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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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杰听到林诺言对郑魁表达着自己的爱,心里不知是嫉妒还是羡慕,他无奈的苦笑,现在的林诺言真的和那个时候的林诺言是一个人么?
“我不反对你追求自己的爱情,但是你这样会给我造成很大的困扰。”郑魁放下酒杯加入到他们的“辩论”中。
“郑魁,对不起……”
“你不是要抢回你的爱情么?好!你尽管去抢,但是我要告诉你,无论你做什么都没有用,我现在只爱丁唯一个人。”
林诺言并没有因为郑魁的拒绝而胆怯,因为他说了“现在”两个字,谁知道以后是什么情况呢?
“郑魁,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让他尽管去抢?你有没有考虑过丁唯的感受?”季杰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他说这种话不就是在给林诺言机会吗?
“季杰,谢谢你这么关心我和丁唯的幸福,但是你也要相信我是不是。”
“那我在这里要谢谢你肯给我这个机会了,这句话我也会如实传达给丁唯的。”林诺言盯着郑魁,眼中充满着过分的崇拜。
郑魁没想到林诺言会来这么一招,“林诺言,你别让我瞧不起你,有什么事最好正大光明的做。”
“我都已经说要破坏别人的爱情了,还有什么正大光明可言呢?在我这只有不择手段。”
郑魁的内心除了愤怒居然还有一丝的期待,林诺言就像是可以让他上瘾的□□,他明知道有些东西一旦尝试了就停不了,但是他还是想要尝试。
季杰打断那条徘徊在他们之间不知是战争还是感情的电流,“我不管你们了,但是郑魁,我要提醒你,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
林诺言不满的对着季杰说道,“不要说郑魁吃回头草好不好,是我这棵草主动让他吃的。”
“你不还是棵草嘛。”
“你说我是草可以,但你不能说他是马啊!”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我说这句话的重点不是马和草,重点是回不回头!”
“那你就不能换个比喻吗!”
刚刚冷下来的气氛,被季杰一插嘴居然变得融洽起来。
郑魁看着他们俩斗嘴,忽然感觉他们好像回到了过去,“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吵了,林诺言,如果你不是抱着你那伟大的抱负,我想我们还是会把你当朋友的。”
“呵呵……是么?”
就在林诺言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李然跑过来了,“诺言!经理找你呢!快过来!”
林诺言吓得站了起来,“我马上过去!郑魁,季杰,我先过去了,你们要常来哦。”
林诺言一走郑魁和季杰都安静了下来。
“郑魁,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在引狼入室你知不知道。”
郑魁看着林诺言远去的背影说道:“季杰,你有没有发现诺言他……”
“他怎么了?”
“算了,没什么。”郑魁能感觉到现在这个林诺言确实是当初他爱的林诺言,但是他就是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第七章
林诺言醒来时便看到窗台上的彩叶草,它瘦弱的身体就像在风中瑟瑟发抖的女子。
“我们一起努力吧。”
“你在那自言自语什么呢?”陈景满嘴的泡沫看着一起来就对着那盆花发呆的林诺言。
“没有啊,我在想他呢。”
“他?就是那个让你睡不着觉都在想的男朋友?”
林诺言瞪了他一眼,“我找到他和他摊牌了。”
陈景听到林诺言的一句摊牌被嘴里的泡泡呛到了,“咳咳……摊牌?咳……你要跟他咳咳……复合?”
“嗯。”
“我的天呐!他现在不是有人了吗?那你岂不是……”
“嗯,我现在应该算是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吧。”
陈景吐掉嘴里的泡沫,“你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呢?我给你介绍对象你不要,非得啃那么一块骨头,我就不明白了哪来那么大瘾呢?”
“我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瘾啊,这辈子我就吃定他了。”
陈景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知道林诺言要去破坏别人的爱情时,一股莫名的忧伤在心里渐渐地扩散。
“真不知道他给你下了什么药,把你迷成这样。”
林诺言不说话只是对着那盆彩叶草傻笑。
“跟我说说吧。”
“嗯?”
“说说你们的过去,我真的很好奇是什么样的过去能让你这么恋恋不舍。”
林诺言盯着彩叶草想着他和郑魁的过去,那些记忆就像从树上掉下来的叶子破碎不堪,林诺言想要捡起它们,但是又有点记不清它们的顺序。
“告诉你是可以,但是你最好要有心里准备。”
“心里准备?你讲的又不是鬼故事我怕什么啊!”
林诺言一直没有跟别人说过自己的秘密,他怕别人知道了他的秘密就会躲躲的远远的,那个时候林诺言不想让郑魁知道他的秘密也痛苦过,他也是不想让郑魁受到伤害才离开的。
本来林诺言打算将自己的秘密带进棺材里的,但是这么多年了他也憋了很久了很想找个人发泄发泄,王医生也这么建议过他。
“我和他是在高中认识的……”
林诺言看了一眼彩叶草开始诉说着他快乐而又痛苦的过去,窗台上的彩叶草就像开启林诺言心中那把记忆盒子的钥匙。
林诺言从十二岁开始就住在小姑家,在上高中之前他有点自闭,不愿意与人说话,他总是会远离人多的地方,这些都要归功于他已失踪的父亲。
林诺言的家庭并不富裕,他的母亲是饭店的洗碗工,父亲是工地的工人。有时一个家庭的经济状况往往决定着这个家庭的幸或不幸,林诺言的家庭正好是属于后者。
林诺言的父亲叫林洋,初中没毕业就出来打工了,没有知识,没有文化,没有背景,一直在社会上混,混到了三十多岁还是一事无成,事业没有反倒先弄大了别人的肚子。
林诺言的母亲叫葛文茵,一个同样初中没毕业的无知少女,就这样被林洋的甜言蜜语给迷住了,她以为林洋可能是一支潜力股,但是她错了。林洋不仅不上进,还与她的期望越来越远。
葛文茵怀孕时,林洋一反常态对她很好,几乎二十四小时全天候不离身,葛文茵感动的不行,期间林洋还承诺过他以后一定好好工作,照顾她和孩子,为了林洋这个诺言,他给还未出生的孩子起名叫林诺言。
但是好景不长,林诺言诞生没多久林洋又恢复了他懒散的个性,他回家的次数葛文茵用手都能指数得过来。
林洋对她与孩子不闻不问,回来时还带着很浓的酒味。林洋的这些行为磨光了葛文茵的耐性,葛文茵每次见到林洋必须要对他说教一番。
林洋刚开始还可以不理她,但是时间久了,葛文茵的话越来越难听,林洋也越来越受不了她火爆的脾气。
他们的生活模式开始在争吵中循环,林诺言也是在这种环境中开始了他的成长,他每天都能听到父母在吵架,严重时即使家里没有人,他仿佛也能听到他们吵架的声音。
这种生活林诺言是可以忍受的,只要他躲得远远的就没有他什么事了,但是有一天林洋和葛文茵的争吵一直持续了两个多小时都没有结束,声音也越来越大。
躲在自己房间的林诺言被突然闯进来的父亲吓了一跳,他不知所措的看着林洋和葛文茵,他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他想逃,但是紧紧只有七岁的小孩怎么抵得过成年人,林诺言只感觉他的头皮忽然一阵疼痛。
林洋抓住他的头发就往客厅走,他身后的葛文茵不停地在叫他住手,但是正在气头上的林洋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
“林洋!我叫你放手听到没有!放手!”葛文茵不停地捶打着林洋,但是她的力气对于一个男人还是正在气头上的男人来说根本够不成伤害。
林洋狠狠地把林诺言甩到了地上,回头给了葛文茵一巴掌,葛文茵被林洋给打蒙了,她坐在地上愣愣的看着林洋,以前他们不管怎么吵,林洋都没有跟她动过手。
“闭嘴!你个贱人!你整天就知道让我工作养家!难道我是你赚钱的机器吗!你有没有在乎过我的感受,我也想有好的工作啊,我也想挣钱啊!但是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啊!你都不知道我在外面是怎么过的!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林洋,你打我?”
“对!我就是对你太宽容了!我他妈早该对你动手!还有这个兔崽子!我养了他这么多年他连声爸都没叫过!我真怀疑他是不是我亲生的!”
“林洋!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他不是你的能是谁的!”
林洋换上了平时的痞子脸,虽然少了刚才的怒气,但是这样的林洋更让葛文茵害怕,“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说不定他就是你跟别人生的!他没准就是个野种!我林洋帮别人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
“林洋!你在发什么疯!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你对得起我吗你!”
“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我给你的还不够吗?你除了跟我要钱还会干什么!你就是个无底洞我扔多少钱进去都添不满!”
“林洋!你……你怎么能这样啊!”
林洋看着地上的葛文茵哭,心里就更来气,他抓起林诺言就要往出走。
“你干什么!你要带着诺言去哪?”葛文茵马上站起来拽着林洋哭着喊道。
“我干什么?这个野种不是我的,我也没必要养他,当然是把他扔出去!”
“不要啊!林洋你放手!他是你儿子啊!你这是干什么啊!王八蛋!你快放手!”
林诺言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人就已经被扔到了门外。
坐在门口的林诺言呆呆的看着紧闭的门,他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他能听到从里面传来母亲的哭声和惨叫声。
林诺言站起来用他没有多少力气的拳头敲打着门喊道:“开门!开门!妈!开门!”
回应林诺言的是哭声,叫喊声和摔东西的声音。
就这样林诺言在门口呆了一夜,也是从那天开始他的家彻底改变了。
林洋有了第一次的动手,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葛文茵和林诺言只要稍微没有顺着林洋的意就会遭来一顿或轻或重的毒手,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葛文茵的身上总是会出现大大小小的伤痕。
林诺言对于这样的生活还是可以忍受的,只要他躲远点就会逃过一劫,只要他不说话也不会被揍的多严重,他的生活里至少还有他的母亲葛文茵。
林诺言在这样的生活里变得越来越孤僻,变得越来越不愿意说话,因为他已经习惯了,在家不能说话,在学校自然就会保持这种状态。
这天林诺言放学回来,他看到母亲蹲在楼下不知道在干什么,他走近母亲却看到她正在用手撕着一片片好看的叶子。
“妈妈,你在干什么?”
葛文茵呆呆的抬头看他,“是诺言啊,你快看,这叶子是不是很好看?”
林诺言也蹲下来,“嗯,是很好看。”
这时葛文茵毫无预兆的哭了,她哭的歇斯底里,“这花……唔唔……居然连叶子……都这么好看……咳咳唔……它连花都没有……怎么叶子会这么……好看……唔唔……”
葛文茵断断续续的说着林诺言听不懂的话,他只觉得这么好看的叶子撕成这样怪可惜的。
后来林诺言在学校上微机课时,在网上查到了那是什么花,原来它叫彩叶草,上面说如果养的好,它的叶子会更好看,同时林诺言也查到了彩叶草的花语是绝望的恋情。
林诺言忽然觉得好难受,为什么彩叶草会代表这么绝望的情感,这让他想到了他母亲。林诺言知道他的母亲是爱着林洋的,但是林洋却没有给他母亲未来的希望,他们的未来根本看不到。
之后林诺言碰到过好几次葛文茵看着彩叶草发呆,他没有多想,他以为母亲只是在伤心,但是他错了,葛文茵是在筹划她自己的未来,一个没有林洋也没有林诺言的未来。
第八章
葛文茵走了,她甚至没有跟林诺言说句再见就消失了。
林诺言躲在角落里看着林洋把家里所有的东西都砸的粉碎,林诺言不敢出声,他生怕林洋发现他,然后像那天一样把他扔出去。
“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走!我哪里对不起你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贱人!葛文茵你就是个贱人!”
林洋在屋里走来走去,他的眼睛发红,就像刚冲出牢笼的鬼怪,“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葛文茵……不对!她一定是跟哪个男人跑了!对一定是这样的!”
林洋像个疯子一样冲了出去。
林诺言看着冲出去的林洋不停地发抖,他在想自己要不要也像他母亲那样逃走?但是如果他走了,他能去哪?他的母亲已经不要他了,他能去找谁呢?
不知过了多久,林诺言就这样坐在桌下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