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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银河帝国之基地-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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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车一路平稳地向前行驶,隧道内壁不断迅速向后掠去。沿途几乎完全寂静无声,只有飞车加速时发出的稳定轻柔的呼呼声。
  “我们的车速多少?”谢顿问道。
  夫铭很快瞥了一眼控制板:“时速三百五十公里。”
  “磁力推进吗?”
  “没错。你们赫利肯也有吧,我猜。”
  “是的,是有一条。我从来没搭过,虽然一直想试试看。我想应该不会像这个样子。”
  “我确定不会一样。像这样的隧道,川陀总共有好几千公里,像蚂蚁洞那样在地底钻来钻去,还有好些蔓延到较浅的海底。这是我们长途旅行最主要的路径。”
  “我们要走多久?”
  “到我们真正的目的地?五小时多一点。”
  “五小时!”谢顿心都凉了。
  “别担心,我们差不多每二十分钟会经过一处休息区,可以在那些地方停下来,将车子驶出隧道,伸伸腿,吃点东西,或是解个手。当然,我希望休息的次数越少越好。”
  他们在沉默中继续前进,过了一会儿,右方出现一道强光,前后持续好几秒钟,令谢顿大吃一惊。刹那间,他以为自己看到两辆出租飞车。
  “那就是休息区。”夫铭回答了谢顿未曾出口的问题。
  谢顿说:“不论你是要带我到什么地方,我在那里真会安全吗?”
  夫铭说:“就帝国军警的任何公开活动而言,你都会相当安全。当然啦,至于单独行动的人员——间谍、特务、职业杀手。我们必须时刻提防。自然,我会帮你找个保镖。”
  谢顿感到相当不安:“职业杀手!你不是开玩笑吧?他们真会杀我吗?”
  夫铭说:“我确定丹莫茨尔不会。据我猜想,他想利用你胜过想杀你。然而也许会有其他敌人出现,或者可能发生一连串不幸事件。你不能永远像梦游一样过日子。”
  谢顿摇了摇头,将脸别过去。想想看,只不过四十八小时之前,他还是个无足轻重、几乎无人知晓的外星数学家,只想在离开川陀前观光游览一番,以乡下眼光看看这个伟大世界的雄壮景观。而如今,情势终于明朗:他是帝国军警追捕的一名要犯。想到这种无比险恶的情势,他突然发起抖来。
  “那么你呢,你现在又在做什么?”
  犬铭若有所思地说:“嗯,他们不会对我仁慈,我想。可能有个神秘而永远逍遥法外的凶手,会将我的头颅劈成两半,或者将我的胸膛炸开。”
  夫铭的声音没有丝毫颤抖,冷静的表情完全没有变化,但谢顿却不禁动容。
  谢顿说:“我也晓得你会料到这种事可能发生在你身上,但你看来好像……一点也不在乎。”
  “我是个老川陀,我对这颗行星的了解不输于任何人。我认识很多朋友,有许多还欠我人情。我总认为自己很精明,并不容易让人智取。简单地说,谢顿,我十分有信心,相信我能照顾自己。”
  “夫铭,我很高兴你有这种感觉,希望你这么想是有根据的。但我怎么也想不通,你究竟为什么要冒这个险。我对你有什么意义?为了一个陌生人,即使一点点风险也不值得啊。”
  夫铭全神贯注地检查了一下控制板,然后与谢顿正面相对,双眼显得坚定而认真。
  “我想要搭救你的原因,和皇上想利用你的原因一样——为了你有预测未来的能力。”
  谢顿瞬间感到极度的失望与痛心。原来自己根本不是被人搭救,他只不过是个无助的猎物,被众多猎食者竞相争逐。他气呼呼地说:“我再也不能像在十年会议上发表论文之前那样,我把自己的一生毁了。”
  “不,别急着下结论,数学家。皇上和他的官员想得到你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他们自己活得更安全。他们之所以对你的能力有兴趣,只是因为或许能用它来扶助皇上的统治,确保他的幼子将来得以继位,以及维系文武百官的地位和权势。反之,我则是为了整个银河系着想。”
  “这两者有差别吗?”
  夫铭严肃地皱了一下眉头,然后答道:“假如你无法看出这两者的差别,那是你自己的羞耻。早在当今皇上出现之前,早在他所代表的皇朝出现之前,早在帝国本身出现之前,人类便已存在于银河各个角落。人类的历史比帝国久远许多,甚至可能比银河系两千五百万个世界的历史还要久远。根据传说,人类曾有一段时期全部住在一个世界上。”
  “传说!”谢顿耸了耸肩。
  “是的,传说。但我找不到这并非事实的理由,我是指两万年甚至更久以前。我敢说人类刚出现的时候,没有与生俱来的完整超空间旅行知识。不用说,过去一定曾有一段时间,人们无法以超光速旅行,当时他们必定被禁锢在一颗行星上。而我们若是展望未来,在你死去之后,在当今皇上驾崩之后,在他的整个世系结束之后,甚至在帝国政体瓦解之后,银河中各世界的人类当然仍会继续存在。由这一点看来,过度关切个人、皇上以及年幼的皇太子并无意义,甚至整个帝国的结构也没什么值得关心的。存在于银河中的万兆人口呢?他们又如何?”
  谢顿说:“各个世界和人类都将继续存在,我这么想。”
  “你难道不觉得有急切的需要,想要探知在何种条件下,这两者才得以继续存在?”
  “我会假设两者的处境将和现在很接近。”
  “你会假设,但能否用你提到的那种预测未来的技艺弄清楚?”
  “我管它叫心理史学。理论上,这是有可能的。”
  “你并未感受到将理论变成实际的迫切需求。”
  “我很想这样做,夫铭,可是这种渴望无法自动产生能力。我曾经告诉皇上,心理史学不可能转变成一个实用科技,我不得不以同样的答案回答你。”
  “难道你连试一试、找一找的意图都没有?”
  “没有,我没有,正如我不会试图整理一堆和川陀一样大的鹅卵石,将它们一一计数,再按照质量的大小排列起来。我明白这种事不是我这辈子能完成的,我不会傻到假装要试试看。”
  “假如你明白人类目前处境的真相,你会不会想试一试?”
  “这是个不可能的问题。什么是人类目前处境的真相?你是说你知道吗?”
  “是的,我知道,几个字就能形容。”夫铭的眼睛再度望向前方,单调而毫无变化的隧道迎面而来,在接近车身时显得越来越大,穿过之后又渐渐缩小。然后,他绷着脸说出了那几个字。 
第三部 大学
  川陀大学:……位于古川陀斯璀琳区的一所高等学府……虽在人文与科学领域皆颇享盛名,但使该校名声流传至今的并非这些成就。历代任职该校的学者们若是知道,川陀大学在后人心目中之所以占有一席之地,是因为某位名叫哈里·谢顿的人,于“逃亡期”曾在那里暂住过一段时间。他们一定会惊讶不已。
    ——《银河百科全书》 
第十一章
  夫铭沉稳地说出那句话之后,哈里·谢顿保持了一段不安的沉默。他突然认清楚自己的弱点,这使他羞愧得无地自容。
  他发明了一种崭新的科学——心理史学。他以极精妙的方式将几率法则扩展,以便处理新的复杂度与不准性,最后得到一组优美的方程式。这组方程式有数不清的变量——可能有无穷多,不过他无从判断。
  但它只是一种数学游戏,除此之外一无是处。
  他拥有了心理史学,至少是心理史学的基础,但它只能算是个数学珍玩。有可能赋予这些空洞方程式一些意义的历史知识又在哪里?
  他一窍不通,他对历史从来没兴趣。他只知道赫利肯历史的大纲,在赫利肯的各级学校,这一小部分的人类历史当然是必修课程。可是除此之外呢?他所吸收的其他历史知识,无疑只是人云亦云的皮毛梗概——半是传说,另一半显然也遭到扭曲。
  尽管如此,又怎能说银河帝国即将灭亡?它成为举世公认的帝国已有一万年的历史,甚至在此之前,还有二千年的时间,川陀身为雄霸一方王国的国都,也等于领导了一个帝国。在帝国最初几世纪间,银河各区不时出现拒绝失去独立地位的反抗,最后帝国终究安然度过这个瓶颈。至于偶尔发生的叛变、改朝换代的战争,以及一些严重崩溃期所带来的起伏,帝国也都一一克服。答多数世界几乎未曾受到这些问题的困扰,川陀本身也不断稳定成长,最后整个世界住满人类,如今则骄傲地自称“永恒世界”。
  无可讳言,在过去四个世纪中,动乱似乎有增无减,行刺皇帝与篡位行为如同儿戏。但那些动荡也已渐渐平息,今日的银河又恢复以往的太平岁月。在克里昂一世,以及在此之前,在他的父亲斯达涅尔五世统治之下,所有世界欣欣向荣。克里昂本人从未被视为暴君,即使那些不喜欢帝制的人,虽然常常痛骂伊图·丹莫茨尔,对克里昂也鲜有真正的恶评。
  那么,为何夫铭竟然说银河帝国即将灭亡,而且说得这么斩钉截铁?
  夫铭是个新闻记者,他或许对银河历史有些认识,而且,必须对当今情势充分了解。是否因为如此,使他有足够的知识作这个论断的后盾?若是这样,那些知识又是什么?
  谢顿好几次想发问,想求得一个答案,但夫铭严肃的表情使他欲言又止。而阻止他发问的另一个原因,是他自己有个根深蒂固的想法,认为银河帝国是一个前提、一个公设、一个基石,所有的论证都植基其上。无论如何,假如“它”是错的,自己也不愿知道。
  不,他不能相信自己错了。银河帝国就像宇宙一样不会毁灭,或者应该说,假若有一天宇宙真毁灭了,唯有在那种情况下,帝国才会跟着陪葬。
  谢顿闭上眼睛,试着小睡片刻,可是无法入眠。难道为了推展他的心理史学理论,他得研究整个宇宙的历史吗?
  他又如何办得到呢?二千五百万个世界,每个都有自己无限复杂的历史,他怎么研究得完?他知道,讨论银河历史的胶卷书汗牛充栋,他甚至曾经浏览过其中一本,原因他自己也忘了,结果他发现内容实在太过沉闷,连一半也无法读完。
  那些胶卷书讨论的都是重要的世界。某些世界的历史全部或几乎全部皆有记载,某些则只有它们兴起与没落之间的历史。他记得曾在索引中查过赫利肯,发现只有一处提到它。于是他按下几个键,查看那一部分的内容,结果看到赫利肯与其他一些世界并列在一张名单上。原来在某段短暂的时期,这些世界曾支持一个声称拥有皇位继承权的人,不过那人最后并未成功。赫利肯未因那次事件遭到惩处,或许因为它太过微不足道,连受罚的资格都没有。
  这种历史有什么用呢?当然,心理史学必须考虑每个世界的行动与反应,以及彼此之间的互动——大大小小每一个世界。一个人如何能研究二千五百万个世界的历史,并考虑其间各种可能的互动关系?那无疑是个不可能的工作,而这更强化了谢顿的结论:心理史学只有理论上的价值,绝对不可能有任何实用性。
  此时,谢顿感到一股向前的微弱推力,判断一定是出租飞车正在减速。
  “怎么了?”他问。
  “我想我们走得够远了,”夫铭说,“不妨冒险稍作停留,吃些东西,喝点什么,同时找一下盥洗室。”
  接下来的十五分钟,出租飞车平稳地逐渐减速,最后来到一处灯火通明的壁凹。飞车立刻钻进去,在五六辆车子之间找到一个停车位。 
第十二章
  夫铭老练的眼睛似乎只瞥了一眼,便将整个环境、其他出租车辆、进餐的众人、各个回廊走道,以及附近的男男女女都一览无遗。谢顿一心想要显得毫不起眼,却不知该怎么做,只好专心望着夫铭,尽量不表现得太过好奇。
  他们在一张小桌旁坐下来,按下点菜键之后,谢顿试着以不在乎的口气说:“一切都还好吧?”
  “似乎如此。”夫铭说。
  “你又怎么知道?”
  夫铭用一双黑眼珠瞪了谢顿一会儿。“直觉,”他说,“跑了许多年新闻,只消看一眼就知道‘这里没新闻’。”
  谢顿点了点头,感到如释重负。夫铭的说法或许带有几分讥嘲,可是多少一定有些真实性。
  这种心满意足的感觉并未持续多久,在他咬下第一口三明治时便告结束。他抬起头望向夫铭,满嘴是无法下咽的食物,脸上带着一种惊愕的表情。
  夫铭说:“这是路边快餐店,我的朋友。便宜、快速,而且不怎么可口。这些食物都是土产,还加了气味强烈的酵母,川陀人的嘴巴习惯这种口味。”
  跚顿硬着头皮吞下去:“可是在旅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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