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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银河帝国之基地-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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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极简主义。”谢顿悄声道。

    “你说什么?”

    “铎丝曾对我解释,说你会受制于极简主义。”

    “的确如此。”

    “那么我今天的造访一无所获,丹尼尔。”

    “你是指你来想求个心安,却没有得到。”

    “只怕就是这样。”

    “可是我和你见面,也是因为我想求个心安。”

    “从我这儿?”

    “从心理史学,应该能找到一条我找不到的安全之道。”

    谢顿重重叹了口气。“丹尼尔,心理史学还没发展到那个程度。”

    首相严肃地望着他。“你已经花了八年的时间,哈里。”

    “就算得花上另一个八年或八百年,也没法发展到那个程度;这是个很棘手的事!”

    丹莫茨尔说:“我并未指望这项技术臻于完美,但你也许有了某种蓝图、骨架或者原则,可以当作指导方针。它或许不完美,但总比纯粹臆测要好。”

    “我现在并不比八年前掌握得更多。”谢顿悲伤地说:“那么,这就是我们的结论:你必须继续掌权,久瑞南必须被消灭,如此帝国才得以尽可能维持稳定,我也才有发展出心理史学的机会。然而,除非我先发展出心理史学,否则无法做到这点。对不对?”

    “似乎就是这样,哈里。”

    “这么说,我们只是在做无用的循环论证,而帝国已注定毁灭。”

    “除非发生意料不到的事——除非你让意外发生。”

    “我?丹尼尔,没有心理史学的帮助,我怎么办得到?”

    “我也不知道,哈里。”

    于是谢顿起身离去——满怀绝望。

    12

    其后几天,哈里·谢顿暂时搁下系上事务,将计算机设定在新闻搜集模式。

    很少有计算机能处理,来自二千五百万个世界的每日新闻。基于绝对需要,帝国的大本营设有不少这种计算机。此外,某些较大外围世界的首都也有。不过,大多数首都仅与川陀上的中央新闻站维持超波联系,如此便已足敷需要。

    一个重要数学系里的计算机,若是足够先进,就能改装成独立的新闻站。谢顿的计算机便早已仔细改装过,毕竟,这是他发展心理史学必需的工具。不过,他小心地将改装原因归于其他更堂而皇之的理由。

    在理想状况下,帝国中任何世界若发生异常状况,这台计算机都能立即传述。一个不起眼的警告灯会发出密码闪光,谢顿便能轻易找出这条新闻。这种灯很少亮起,因为“异常状况”的定义十分严格,仅限于少见的大型动乱。

    在没有异常状况的时候,使用者该做的是随机选取十个世界,而非将二千五百万个世界一网打尽。这是个令人沮丧、消沉甚至焦头烂额的工作,因为每个世界每天总有些小灾难。这里一场火山爆发,那里一场洪水泛滥,某处则有某种形式的经济崩溃,此外当然少不了暴动。过去一千年来,每天至少有上百个世界,会发生由各种原因所引起的暴动。

    自然,使用者对这些事必须见怪不怪,几乎没有人会把暴动看得比火山爆发严重。反之,假使哪一天,银河各地都没有暴动的报道,那才可能是个极不寻常的征兆,必须以最严肃的态度严阵以待。

    谢顿从不觉得有什么需要严阵以待。外围世界就像风和日丽的汪洋,接连不断的混乱与灾祸不过是其中轻微浪涛与小小波动而已。过去八年间,甚至过去八十年间,他都找不到任何明白显示帝国衰落的整体情势。然而丹莫茨尔(在丹莫茨尔背后,谢顿无法再将他想成丹尼尔)说过,帝国正日渐衰落,他天天都在为帝国把脉,他用的方法谢顿无法模仿,除非有一天,谢顿掌握了心理史学的指导能力。

    可能是衰落的程度太过微小,在达到某个临界点前无从察觉。就像慢慢毁朽的宅邸,在屋顶垮掉之前,根本不会显出腐朽的征兆。    帝国的屋顶何时会垮呢?这是个关键问题,而谢顿没有答案。

    有些时候,谢顿会检查川陀本身的动态。此地新闻的价值一向比外围世界高。原因之一,川陀有四百亿居民,是所有世界中人口最多的。原因之二,川陀共有八百个区,本身便是个微型帝国。原因之三,政府的无聊活动与皇室的一言一行都是新闻。

    然而,此时吸引谢顿目光的却是达尔区。达尔区在刚结束的议会选举中,有五名九九派议员进入议会。根据新闻评论,这是九九派首次取得区议会的席次。

    这并不令人惊讶。毕竟达尔区是久瑞南的根据地。但谢顿觉得这是个令人忧心的指针,标示着那位群众煽动家的进展。他命令电脑将这则新闻输进微芯片,当天傍晚便将那个芯片带回家。

    谢顿进门时,芮奇正埋头使用电脑,他抬起头来,显然感到有必要解释自己在做什么。“我在帮妈査些她需要的参考资料。”他说。

    “你自己的功课呢?”

    “做完了,爸。”

    “很好,看看这玩意。”谢顿扬了扬手中的芯片,然后将它插进微投影机。

    芮奇瞥了一眼出现在空中的新闻,说:“这我知道。”

    “你知道?”

    “当然,达尔的时事我都很留意。你知道的,故乡就是故乡。”

    “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我并不惊讶。你呢?川陀人一直将达尔视同粪土,达尔人为何不该赞同久瑞南的观点?”

    “你也赞同吗?”

    “这——”芮奇皱起眉头,显得若有所思,“我必须承认他有些话很合我胃口。他说他希望人人平等,这有什么不对?”

    “完全正确——只要他是真心的,是有诚意的,而非用这些话骗取选票。”

    “很有道理,爸,可是大多数达尔人也许会想,又有什么好损失的呢?反正我们现在就得不到平等,虽然法律说得那么好听。”

    “这种事很难立法保障。”

    “对于热得快死的人,法律根本没法帮他降温。”

    谢顿心念电转,他看到这则新闻后脑子便没有停过。“芮奇,自从你母亲和我带你离开达尔,你就再也没回去过,对不对?”

    “我当然回去过。五年前,你访问达尔的时候,我跟你们一块去了。”

    “没错,没错。”谢顿挥了挥手,表示无需讨论,“但那次不算。我们住在一家区际旅馆,里面一点也不像达尔。而且我记得,铎丝根本不准你单独上街。毕竟,你当时只有十五岁。现在,既然你已经满二十岁,你想不想再次造访达尔,单独前往,一切自己做主?”

    芮奇咯咯笑起来:“妈绝不会准的。”

    “我可没说我喜欢说服她。我不打算征得她的同意。现在的问题是,你愿不愿意为我做这件事?”

    “出于好奇吗?当然。我很想看看老家发生什么变化。”

    “你从课业中抽得出时间吗?”

    “当然,耽误一周不算什么。何况,你可以把讲课内容录下,等我回来再补上。请假也不成问题,毕竟我老爸是一名教授——除非你被开除了,爸。”

    “还没有,伹这不是度假喔。”

    “假如你真那么想,我才觉得奇怪呢。我认为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度假,爸,你知道这两个字真让我惊讶。”

    “别没大没小的。到那里之后,我要你去找拉斯金·久瑞南。”

    芮奇吃了一惊。“怎么找?我又不知道他在哪里。”

    “他正准备到达尔去。达尔区议会选出的几个九九派新议员,准备邀请他去发表演说。我们会查出确切日期,你可以提早几天出发。”

    〃我怎样才能见到他呢,爸?我不认为他会随时候教。”

    “我想也不会,但这个问题留给你解决。你十二岁时就已经知道如何做这种事,我希望你的机灵这几年没给磨得太钝。”

    芮奇微微一笑。“我希望没有。可是假定我真见到他,下一步该做什么?”

    “尽可能打探各种情报。他真正的计划是什么,真正的想法是什么。”    “你真以为他会告诉我吗?”

    “如果他那样做,我也不会惊讶。你这个机灵的小鬼,自有办法博取他的信任。来吧,我们讨论一下细节。”

    此后,两人陆续商议了好几次。

    谢顿内心相当痛苦。他不确定这一切会导致什么结果,但他不敢找雨果·阿马瑞尔、丹莫茨尔,或(尤其是)铎丝交换意见。他们可能会阻止他,可能会证明他出的是个馊主意,而他不想要那种证明。他的计划似乎是拯救帝国的唯一途径,他不希望有任何阻挠。

    但这个途径果真存在吗?在谢顿看来,似乎只有芮奇可能赢得久瑞南的信任。但芮奇是适当的工具吗?他出身达尔,而且赞同久瑞南。谢顿能够信任他几分?

    ——真可怕!芮奇是他儿子,谢顿以前从来没怀疑过芮奇。


    13

    就算谢顿怀疑自己的计划,害怕这样会让事件过早引爆,使对方狗急跳墙;就算他心中充满痛苦的疑虑,不知可否百分之百信任芮奇能圆满达成任务——但他从未怀疑,当他将这个既成事实告知铎丝,她的反应会是怎样。

    而他没有失望,若是这两个字能用来形容他此刻的情绪。

    然而,就某方面而言,他还是失望了。他早已准备承受铎丝的反应,但铎丝并未像他预期中那样,惊骇地提高嗓门。

    可是他又怎么能知道呢?铎丝与其他女子不同,他从未见过她真正生气。说不定她根本没法真正生气,或是发不出她眼中真正的怒气。

    她只是透着冰冷的目光,严苛地低声责备道:“你送他到达尔去?一个人?”声音非常轻柔,带着诧异的口气。

    一时之间,这平静的语调令谢顿语塞,然后他坚定地说:“我必须如此,这样做是必要的。”

    “让我弄明白点。你把他送到那个贼窝,那个刺客的巢穴,那个一切罪恶的大本营?”

    “铎丝!你怎么那样说?我以为只有偏执狂才有这种刻板观念。”

    “难道你否认达尔不是我描述的那样?”

    “当然,达尔是有罪犯和贫民窟。这点我清楚,我们俩都很清楚。但并非整个达尔是如此——每一区都有罪犯和贫民窟,就连皇区和川陀也不例外。”

    “总有程度上的差别吧?一不等于十。即使每个世界都充斥着罪恶,即使每一区都充斥着罪恶,达尔也是名列前茅,不是吗?你有计算机,查查统计数据。”

    “我不需要査数据。达尔是川陀上最贫穷的一区,而贫穷、不幸和犯罪有明显的关联,这点我承认。”

    “这点你承认!而你还是让他单独去?你可以跟他一起去,或是由我或五六个他的同学与他同行。他们会喜欢暂时搁下课业喘口气,我确定。”

    “他必须单独前往。”

    “你到底需要他做什么?”

    但谢顿坚决地不肯说。

    铎丝问:“已经到了这地步吗?你连我都不相信了?”

    “这是一场赌博。我只敢一个人冒这个险,我不能把你或其他人牵扯进来。”

    “但冒险的不是你,而是可怜的芮奇。”

    “我没让他冒什么险,”谢顿不耐烦地说。“他今年二十岁,年轻、有活力,还壮得像棵树——我不是指川陀玻璃温室里的树苗,我说的是赫利肯森林里那种高大结实的树木。再说他还是个角力士,而没有一个达尔人会角力。”

    “你的角力真了不起。”铎丝的冰冷一点也没有解冻,“你以为那可以解决一切问题?达尔人个个身上带着刀,而且还有手铳,我确定。”

    “我不知道有没有手铳,法律对手铳的管制是相当严的。至于刀嘛,我肯定芮奇也带着一把。他甚至在这儿的校园里都带着刀,那可是违法的。你以为他到达尔去会不带着吗?”

    铎丝沉默不语。

    谢顿也沉默了几分钟,然后判断该是安抚她的时候了。“听我说,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我希望他见到即将访问达尔的久瑞南。”

    “哦?你指望芮奇做些什么?使久瑞南对自己邪恶的政治手段悔恨不已,然后送他回麦曲生去?”

    〃够了,真是的。如果你一定要这么尖酸刻薄,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他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望向窗外穹顶下的青灰色天空。“我指望他做的——”他支吾了一下,“是拯救帝国。”

    “那还容易得多呢。”

    谢顿以坚定的声音说:”我正是如此指望。你没有解决之道,丹莫茨尔也没有,他甚至说如何解决全看我了。而这就是我努力的目标,就是我要芮奇到达尔去的目的。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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