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奏皇上皇后要出轨-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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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清硬冷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一个类似轻笑的神情:“太聪明的女人不好糊弄。”说着,他的语气轻软了几分:“其实还有一个消息,现在楚恒就在我朝。”
靠!就知道那个成天做着皇帝梦的大皇子偷跑到大宛了,要不然怎么叫了你这个妙人出来掳走她。
☆、023:咬人放血
根据段清的口述,徐昭知道原来当初楚烨在登基前杀掉的大皇子楚恒不过是被人蒙了一张人皮面具的替身;而楚恒本人早就在楚烨入驻皇城前带着他的残余势力朝北而上,直接投奔了大宛。
说是投奔也不恰当,毕竟楚恒的生母兰贵妃曾是大宛皇族中的一名公主,换句话来说,这家伙也算一半大宛人;所以在争夺皇位输了后直接卷了铺盖回老家也是正常事。
但我们的大皇子偏偏是个不走寻常路的主儿,就算是被楚烨欺负的圈禁了老母、死了老婆,连家都被大火烧的一间不剩,依然贼心不死;刚回到大宛就撺捣着朝中不安分的朝臣上奏去找大梁的茬。
美名其曰趁着大梁新帝宝座不稳,正是偷袭下黑手的好时机;甚至还私下放话如果有人能辅佐他登基为帝,他定将大梁疆土一分为二,封赏那人为一字并肩王共同治理天下。
听到这里,徐昭差点没蹦起来;这大皇子想当皇帝都想魔怔了是不是?
居然连分割大梁疆土如此大逆不道的话都说的出来,难道他就不怕老楚家的列祖列宗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他?
不过,也正是大皇子在大宛闹的太凶,朝中不少人心不稳的朝臣都被他收买利用;主和一派的太后看不下去,这才派了段清前来。
至于段清,那也是个妙人;一身本事、王袍加身;许是看中他手握重兵的权利,所以他成了大皇子重点收买对象;而段清妙就妙在明知道大皇子对他有心收买,却还偏偏给了他机会接近。
徐昭严重怀疑段清和大皇子之间有私仇,要不然依段清的石头性子,怎么可能一边答应为人所用,一边在背后里掏大皇子鸟窝。
别人都是一箭双雕,可这位妙人却是一箭三雕;唬住了大皇子,稳住了太后,把阶级斗争都干到大梁来了;如果被他知道楚烨没有攻打大宛的心思,他再做个顺水人情抖出大皇子的老底,一来让大梁皇帝欠他一个人情,二来利用他们之手将在大宛朝中蛊惑人心、危言耸听的大皇子做了,成全了他良臣忠将的美名;但如果楚烨真的敢跟大宛干架,瞅这位段王爷的本事,也不是好惹的主儿。
徐昭坐在秋千上思考着段清对她说的话,仰天长叹着老楚家的男人果真都是祸水,楚烨这个祸水是分分钟要人小命,楚恒那个祸水却是分分钟要灭国;至于段清这只鬼畜,她暂且意见不表。
宁威从前院来到后院时,看见的就是在葱葱郁郁的枝蔓下,坐在秋千上的女子明眸含愁,容色艳丽,虽穿着最简单的裙衫,却盖不住满身的荣华;而在女子柔软的肩膀上,却站着一个大白团,白团似乎长了长毛,秋风吹来,长毛飞扬,大有舒展飘逸之势。
宁威不知道那白团是什么,走近了才看清长毛飞舞的元宵,嘻的一声笑了:“还以为是只灰耗子,原来是只白老鼠。”
种族受到侮辱的元宵怒了,龇着自己的大板牙就冲着宁威吱吱吼叫;敢说它是耗子?小爷要咬他的大动脉放血!
瞧着彪悍的元宵,徐昭难得出手制止它,“咱不跟庸人一般见识。”
元宵委屈的抱着徐昭的手指吱吱吱的告状,她虽说听不懂兔子语,可小家伙表情丰富、金目传神,想要表达的意思很快就被徐昭接收。
“知道知道,他已经侮辱你两次了,第一次说你脏,第二次喊你耗子,我都记着呢!”
提起旧恨,元宵更是愤怒难消,化作一道白光就蹿到地上,抱起一粒石子就朝着宁威扔——吃小爷一炮。
宁威还是第一次看见会生气的耗子,顿时喜色掩过惊色,就这样大喇喇的站着等白耗子拿石子丢他。
被激怒的元宵是很冲动的,种族受到侮辱的骄傲的银毛雪兔是很记仇的,小家伙做出一个标准的投掷重物姿势,马步扎稳、毛臂扬起,刚准备将爪中捡来的石子丢出去砸他个头破血流;后领子突然被人拎起重新回到了主人香软的怀里。
元宵委屈的看主人——为毛不让它砸死他?他坏!
“知道你不喜欢他,可石头是砸不死他的。”徐昭耐心的给暴躁的元宵顺毛。
元宵亮了亮自己引以为傲的大板牙:“吱吱吱——?”那我给他放血?
“元宵,作为一只高贵的兔子,是不会轻易沾染俗人的鲜血。”
“——吱!”
被主人制止的元宵很颓废,两只竖起的大耳朵耷拉了一只;它很不喜欢这个男人,他软禁主人,还差点把它当成野味填肚子,此仇不报,非兔子!
小家伙的心事一点也不难猜,看着元宵毛爪爪里紧抱的小石粒,徐昭沉静的笑了笑:好元宵,不痛不痒的报仇算什么报仇呀,咱们要玩就玩大的。
“看你心情不错,难道是找到出城的法子?”
宁威对元宵的兴趣显然很大,可听到徐昭的问话,还是回答道:“今晚子时,我会带你出城。”
楚烨在她被掳走的那刻就封锁了四城,但转眼间宁威就说能带她离开;看来大皇子虽人不在大梁京城,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居然还会在京中留下不少势力供其暗中运作,可见他一心想当皇帝的心思也不是空穴来风,是有些家底的;可那又怎样?
欺骗她的父亲,玩弄他们徐家,现在又将她掳走?一步一步,简直欺人太甚;她能轻易放过这帮孙子吗?!
徐昭翘着二郎腿,坐的就像个大爷,用斜睨的姿态鄙视着宁威:“你确定能平安逃出去?这几天城里风声鹤唳,大早上的我还听见有官兵来敲院子大门,虽说不知你们是用了什么法子糊弄过去;可是宁威,侥幸不会一直成为运气。”
看着徐昭神色淡淡,却锋芒隐露的模样,宁威笑出了声:“这才是我真正认识的徐昭,终于决定暴露本性了?”
徐昭对宁威的言语嗤之以鼻:“姑奶奶天生就是这副鸟样,没什么暴露之说;只是想在这给你提个醒,聪明一点就把我放了,宁国公府我不会赶尽杀绝;但如果一意孤行,我会让你知道,女人跟小人比起来更可怕。”
“徐昭,你都被小爷软禁了,难道还能耍什么鬼把戏?”
徐昭摸着怀中还在瞪宁威的元宵,“如果你想见识,我也不会藏拙。”
言语之间,唇枪舌剑,宁威觉得明明是他在扣押这个女人,可她却在他的重重监守下活的骄傲嚣张,目空一切;这要幼稚别扭、傲娇傻缺的宁小侯爷不淡定了。
指着这个和耗子为伍的臭女人,怒道:“你就嘴硬吧,等爷把你弄出城,到时候看你怎么哭。”
看着宁威怒气腾腾离开的身影,再想到他刚来时那一脸的得意笑容,徐昭不禁莞尔垂眸,看着窝在她怀里对着宁威挥空拳的元宵:“兔子,今晚咱们就要被偷渡了,可我男人现在靠不住怎么办?”
元宵眨着金色的眼珠,伸出毛爪抱住她的大拇指,装模作样的嘤嘤嘤。
“嘤个毛线,老娘是那种没男人救命就等着哭死难过死的女人吗?”徐昭弹弹它的大板牙,“不知道这世上有个词叫自救吗?更何况,咱们还有条大腿可以抱。”
☆、024:脱衣服吧
夜幕来临,烛火亮起。
今晚,似乎注定了会是一个不平静的多事之夜,月色刚上梢头,浓雾慢慢腾起;不稍片刻,整座京城便如坠入仙境一般,雾气腾绕、陷入诡静。
这几日向来太平安稳的京内事发连连,先是七夕之夜突降大火,火舌带毒,几乎烧了整座大街;经历过那场大火的京中百姓再忆起当晚之事都是面色发白、眼露恐惧;只是,更要人人心惶惶的是短短几日之内,京内治安几乎上升到了前所未有过的紧张阶段。
先是四座城门同时关闭,隶属于天子亲调的禁卫军枕戈待旦、金甲上身,将四座城门守护的滴水不漏,不放走任何一个人;街上也常有官兵步伐如风般飞快跑过,每日都有领头的小将敲开普通百姓的大门,拿着官府的搜捕文书进家搜查,说是要抓偷盗小偷。
在天子脚下居住的百姓,远见和见识都非山野村夫能比;如今京中这般风声鹤唳,哪里是找寻常小偷小贼的架势,就连当初大皇子和六皇子争夺储君之位时的气氛都要比现在松快。
空气中流淌着随时都会爆发一场骇人听闻事件的紧张感,所以近日来城内百姓都不敢随意走动,到了入夜,空旷的大街除了不断在各家各户搜查的禁军和官兵,几乎再无人迹;只有萧瑟的秋风不断地卷起渐落的树叶,风声沙沙,就像大战前奏响的战曲。
隐秘低调的小四合院中,也早已燃起如豆小灯;徐昭神色平静的坐在灯下拿着一个小剪刀将变长的烛心剪断,跟着又拿出银针拨了拨火光,看着如萤火的火灯变得更亮,伸手戳了戳元宵白滚滚的肚皮,笑声交代:“去把我给你的东西交给住在前院的那个穿黑衣服的人,不要随便弄丢了哦。”
小家伙拥有较高的灵智,虽然不是很明白徐昭话中的意思,可是在看见跨在身上的斜布包后,便心领神会的冲着她龇着两个大板牙,露出自认为帅气无比拉风甜美的笑容,一双金色的眼睛因为这个动作眯的只剩下一条弯弯的缝隙,看上去娇憨傻气,又莫名的忠实可靠。
院内隐藏在暗中的青衣卫趴在渐渐变冷的秋风中将那燃着如豆小灯的房间盯的密不透风,突然从房内飞出一道白光,在夜色中如飞快划过的流星,让盯在暗处的青衣卫都忍不住呼吸一凝,猛睁大眼。
“靠!刚那是什么东西?”
“管他的,也许是萤火虫或蛾子呢。”
“你家萤火虫到了秋天还乱飞,你有见过发光的蛾子吗?”
“那你说是什么?总不会是鬼火吧!”
“呸!大半夜的说什么鬼不鬼,小心让主子听到你们乱说话让你们变成鬼。”一声粗噶的声音喝止道:“都别聊了,盯紧房里的人,只要今晚将她送出去,咱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人声消散,夜色更加浓郁安静;恐怕这个时候谁都没想到就是那道飞出去的白光彻底改变他们的命运。
*
元宵一路狼奔豕突,身上的银毛如迎风招展的旗帜随风飞舞、招摇亮眼,在夜色中就像一道刺目的星光,带着神秘和光亮骤然奔驰。
这是主人交给它的第一个任务,它一定要漂亮的完成;身为高贵的银毛雪兔中的一员,它自幼便耳聪目明、嗅觉发达,那个住在前院的黑衣人身上有压抑的血腥气,想要找出来并不困难。
所以在一阵勇敢的奔跑和跳跃后,当元宵爪脚并用的爬到一扇靠墙的窗栏上闻着从空气中飘来的熟悉味道,先伸出爪爪优雅的梳理了番因为飞奔而凌乱的毛发,还扯着跟肥硕身材相连的圆滚滚的脖子做出一个清嗓子的动作后,就一边含着爪爪一边轻拍窗栏。
段清正在房中打坐练功,再小的一点动静都别想逃过他的耳目;所以在听见敲打声打开窗户看见一个白团小家伙憨憨的眨着一双大大的金色眼睛冲着他露着板牙友好微笑时,向来心硬血冷的段王爷差点被萌的一阵脚软。
这小家伙,似乎是徐昭新养的宠物。
身为主子的爱宠,元宵很会给主人张面子;它双腿并拢,夹紧肥臀,尽最大的努力做好一个外交宠物的责任,双爪从斜挎包中掏出一张小小的卷纸高举于头顶:“吱吱吱!”
段清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状况,硬冷如刀斧的神情出现了一丝龟裂:“是她给我的?”
“吱吱!”元宵将爪爪往前送了送。
段清还真不擅长应付这种又软又萌的东西,伸手捏过元宵手中托举的纸卷,打开一看,轻笑出声。
就看在这张被剪裁合适的纸张上两行清秀小字跃然纸上:本宫许你边境安稳,你许本宫今夜安宁。
这个聪明诡诈的女人,真是恰到时候的摆出了她皇后的架子;许她今夜安宁吗?这有何难?
段清走到书桌前,拿着裁刀裁剪下一块一样大小的小纸条,轻挥笔毫,落下一字,并着一个小香包一起交到元宵手中:“去吧。”
元宵接过小卷纸和小香包一起放回斜挎包中,再冲段清板牙龇笑,化作流星消失在他眼前。
看着那银光一闪便投身于夜色的白色光点,段清转身掐灭桌上的烛台,几息过后,黑色的身影如夜间狩猎的猎豹,随着房门轻轻被打开的声音消失在这座普通寻常的宅院中。
*
守在徐昭房间四周的青衣卫在经历过不知是萤火虫还是鬼火的东西飘过眼前后,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