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之间-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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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脸发红,为他的话。
雷厉行道:“男人一定要心胸宽阔,不然总有女人吃亏的时候。我虽然小心眼儿,但一直很克制,不主动坦白你发现不了,而且我已经打算直视自己的错误了。”
我并不是很明白他说的话,也一直都觉得电影里狂拽邪魅的那类男人很帅,但看他表情这么认真,只好点点头。我爱的是他,其余款好不好,早不关我的事了。
屋子很大,房间很多,我仍睡曾经睡过的那间客房,洗了澡换好睡衣,便上床睡觉,特意订了六点的闹钟。以前几次都是他为我准备早餐,这次我也想让他感动一把,怎么说我都是“好暖”的人啊!
强烈的意愿果然激励到我,第二天闹钟一响,我便爬起床,匆匆收拾好自己,想想要给他惊喜就不自觉地偷笑。可刚开门出来,便见到一身运动服的雷厉行站在客厅中央擦头发,我愣他也愣,皱眉问我:“睡不着?”
当然不是啊!
我挫败地叫了声,瞪他:“你起这么早干嘛?!”
“晨跑啊。”他笑,像是猜到了什么,神色颇为愉悦,“你是想给我□□心早餐吗?我上去冲个澡?”
“很好。”我肯定他的识相,顺便吩咐,“天冷,吹了头发再下来。”
我最终煮了莜面,煎了火腿和鸡蛋,很简单的早餐。以我的厨艺——如果可以称得上厨艺的话,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但初冬时节,暖暖的面条下肚,一整天都会很舒服的。
雷先生如我所想的体贴,给了我很多个赞,而且他有种本事,不管多么有水分的赞誉从他嘴里说出来,都显得十分真诚。我听得开心,比热汤下肚效用还大。
电影的拍摄接近尾声,最后的这部分是高百川日常工作的镜头,越是平淡无奇越是难以拍摄,但几个月下来,剧组一起度过国庆、中秋、圣诞,甚至是接下来的新年,彼此间建立了足够坚实的默契,遇到瓶颈,缓缓再来,难处总会度过。所以现在弥漫在剧组的其实是将要别离的伤感。
我在忙碌的拍摄中度过了自己的二十四岁生日,像我妈说的,转过年黄历上写的就是二十六,微微有些伤感,觉得时不待我。中国人讲究过半,我如今把二十这一年代过了半,也觉得离三十不远,不过对于这种不可抗力的东西,我还是能够看得开的。而且生日那天陈哲来探班,超级惊喜,周围没人知道我过生日,我差点儿忙忘了,她在旁边安静乖巧地等我,之后问起重要日子怎么没见雷厉行,我才反应过来这天是生日。
雷厉行最近也忙得要命,他来看过我一次便回去做他的空中飞人,陈哲笑眯眯,说她这次是和许终南一同来的,终南办完事,他俩直接从T市直飞奥克兰。我抚胸长叹,做人的差距真的好大。于是下定决心,要从事业上找补回来。
生活就是本儿流水账,貌似百无聊赖,但意味深长。
新的一年终于到来,《狂人本纪》全体杀青。
城池为此举办了盛大的关机宴,广邀媒体,苏氏的几位高管悉数到场,给苏城撑足了面子,T市甚至是B市一些商要也盛装出席。与内敛低调的开机宴相比,关机宴派头十足,光芒四射。至此,《狂人本纪》的神秘面纱终于掀开一隅。
因为媒体数量多,宴会之前安排了新闻发布会,与台下密布的闪光灯相比,台上的人实在是很少,苏城、靳起年、我。很意外的是第一个问题竟然是问我,是之前开机发布会上的一家媒体。
“见小姐您好,几个月前在H市你曾表态,虽然是第一次执导商业电影,但信心十足,现在我们知道《狂人本纪》拍摄阶段已经完成,你能否具体说一下情况?还有,作为一个大制作的电影,拍摄周期只有一百三十多天,质量是否有保障?谢谢!”
我转头看苏城,他抬手示意我自己回答,我微微颔首,先对那位记者笑了笑,才开口道:“多谢关心!那我就先说《狂人》的情况吧。就拍摄阶段而言,我们整个剧组都做到了极致,不论是幕后的工作人员还是台前的表演者都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即便现在刚刚关机,我也不畏惧说出太满的话,您刚刚提到几个月前在H市我的自信,我现在可以很坦白地告诉您,当时自信是对自己的期许,多少有背水一战的意思,现在自信是对作品的满意,尽管还未剪辑,但腰杆儿还是挺直了。至于您提到的拍摄周期短,我不大认同,我们从九月拍到一月,从初秋拍到隆冬,虽然不敢说时间长,但接近五个月的时间,辗转横镇、B市、白厘三地,也是做足了功夫,所以绝对不会出现粗制滥造的问题。请大家拭目以待!”
我发现自己已经可以很平和淡然地面对众人说出很长的话了,曾经还会感到紧张,现在却真的自如起来。
后面的问题基本都是围绕着靳起年,有问他新年打算的,有问他首次触电感想的,还有问他今年跨年和元旦晚会未能参加会不会觉得遗憾。靳起年一一作了回应,也一直把话题往电影上带,尽职尽责地做着宣传工作。
毕竟是关机宴,酒是少不了的。我妈曾叮嘱我在外不要喝酒,尤其是第一次要把握机会尽可能地拒绝,否则后患无穷。可在这样的环境下,我实在无从推辞,更何况,电影拍摄完毕,我内心的激动如何不会找个宣泄口?
和几乎每一个共事的人碰杯,即便不是每碰必喝,最终也晕沉沉地想吐,我偷偷跑到露台给雷厉行打电话,告诉他本导演的大作已经靠岸,再梳理打扮一番就能卸货了。
电话那头很安静,偶尔响起让人安心的、类似翻文件的声音,雷厉行笑着说:“十分期待静好导演的大作,不知道大导演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可还记得我们的欧洲之约?”
我惊异,抱着胳膊在旁边的藤椅上坐下,试图取暖,“你不是特别特别忙吗?”
“忙得差不多了,明天我就能回B市,回来先给你把护照和签证办了……萌萌?”
“啊,我在!”我反应过来,却有些不知所措,不晓得该怎么开口。那边静了片刻,问:“是不是要回家看爸妈,应该的,你很久没回去了,是该回去尽尽孝心。”
冷风又吹起,我瑟缩着身子,挫败道:“对不起雷厉行,我这次只有五天假,年前得完成第一次剪辑,所以五天之后,我还得工作。”
我硬着头皮说完,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情,想到他有可能是为了欧洲行拼命工作才挤出时间,不觉愧疚,“厉行……”
“你喝过酒了?还不少?”他忽然开口,话题一下扭转了N度。我愣愣地听他说一时忘了反应,我掩饰功力这么强悍,他是怎么发现的?
还没等我想出头绪,雷厉行又一个炸弹扔过来,“还穿着裙子在室外?不要命了是不是?现在可是冬天!你先给我进屋,进去再说!”
我“靠”了一声,看向四周,隔着一道玻璃窗,竟然看到了芮晨风,他一手举杯,一手扬了扬手机,神色冷漠又坦然。我粗粗出了口气,垂下眼微讽道:“你的弱受基友给你发邮件了?他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知道?”雷厉行冷哼,声音十分紧绷,“你先给我进去,把电话给他,我要跟他说两句。”
我一哆嗦,立刻拒绝。雷厉行顿了片刻轻笑出声,“不说他是弱受么,怕什么?”
我起身认命地往回走,还未走到门口,芮晨风已经十分绅士地替我拉开门,我换上娴静的笑容,道了声谢,再把手机递上去,笑道:“芮先生,厉行要跟你说话。”
他蹙眉看了我一眼,抬手接过手机,自己去了露台,远远地听到“嗯……进去了……脸色不错……”的话,我心一热,不禁有些羡慕自己——见静好,你怎么可以有这么贴心的男朋友!
酒精终于在我身体里发挥作用,我努力抑制着吐的欲望,站在原地等芮晨风讲电话。远处依旧觥筹交错,不过大神级人物基本退场,大伙儿明显比刚才更嗨了。
芮晨风推门进来,将手机递给我,面无表情地开口:“走吧,我送你回家,有厚衣服换吗?”
我抿紧唇,暗暗腹诽男朋友太贴心也不是好事,缓了缓才道:“多谢,不过,不用麻烦了,真的。呃……T市我很熟,这会儿也……不很晚。”
“要我再给阿行打个电话么?他很忙,已经连着半个月没怎么睡过了。”打蛇打七寸,芮晨风说完,颇为悠闲地指了指洗手间的位置,“你先去洗把脸,把自己处理干净。”
我气结,但的确是分分钟要吐出来的节奏,也没再辩解匆匆离开。
刚一走近水池,呕吐物便倾泻而出,鼻子被呛了下,火辣辣得疼,真是自作自受。我在心里鄙视自己,开水龙头冲净池子,才仔仔细细洗了个脸。
洗手间历来被誉为八卦圣地,既上次在苏氏被传傍上苏城之后,我再一次当上了主角。两个尖细的女声从隔间内传出来,聊得热火朝天不亦乐乎。
“……靳起年也不是好东西,你没看刚才他多护着那女人,又是挡酒又是递水的,听说当时定他就是见静好一个人的意思,潜规则上位呗!”
“过分了啊你,靳起年可是我男神,他绝对绝对不是那种人!什么潜规则,你见过连环潜的么?但说导演被潜我敢拿人头担保绝对没差,苏大老板就不提了,昇亚的老总——雷厉行你知道吧?Coco说好几次早上都是雷厉行送来的,傻子都知道晚上干嘛去了!那位雷总跟咱老板的关系可不一般,不过你说他俩共享一个也不膈应?哎你好了没?”
“小姐,外面有位先生让送瓶水给您!”
镜中突然出现一个人影,是酒店的服务生,我闭了闭眼,缓和了几近眦裂的眸子,转身笑:“多谢,麻烦你了。”
她忙说客气了,又周到地问是否需要帮忙,我再次谢过,摇头拒绝。
洗手间再不复刚才的热闹,安静得让人怀疑刚一切都是我的幻觉。说实话,我自认自己是个比较淡定、至少比较能装淡定的人,可直接硬生生地听到这么带侮辱性质的话,我很愤怒,很狂躁,恨不得踹开门狠狠抽她们两巴掌。
凭什么呢?
凭什么会有人用肯定的语气说着自己臆想出来的话?难道不知道这种恶毒是伤人的么?
踏入这个圈子,甚至当初选择读导演,对于有一天会遇到污蔑和辱骂我已做好准备,可这一天终于到来的时候,我还是会怒不可遏,会常态尽失。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妆容得体、表情却极不搭调。缓了口气,想到自己已经有了《狂人本纪》,接下来再一步步走好走稳,努力顽强不放弃就好了啊。我调整着心态和面部表情,终于可以微笑。
慢慢旋开瓶盖,再慢慢漱了口、卸了妆,期间有同事进来,和气地打招呼、寒暄,刚才嚼舌根的两位却始终没有出来。我挑了挑眉,这算是小小的惩戒吧,谁让她们把雷厉行也牵扯进来,我们明明不是潜规则的关系,明明就是——爱、情。
从洗手间出来竟然看到芮晨风,他一手夹着烟,一手拿着我的大衣,不知道在想什么,表情却没有等候多时的不耐烦。我心里泛起愧疚,快步走向他,笑了笑:“对不起,忘了时间。”
他不置可否,把烟咬在唇间,腾出双手抖开大衣,下巴点了点衣服,用眼神示意我穿衣服。我一愣,受宠若惊,心想这人冷归冷,但却是十足的绅士。不过还是拒绝了他的好意,想起雷厉行说他介意张俊阳、介意靳起年,刚在洗手间也从别人口中听到我和靳起年的关系,我虽然坦荡,但不想雷厉行不舒服。
我摇摇头,接过大衣,有些不好意思道:“多谢,但不必了。嗯,城池在楼下开了房间,我们一伙人晚上都不用回去的,我几个月没沾家,不打扫没办法睡人。厉行那里,我晚点儿会给他电话,你放心。”
他看了我半晌,忽然冷笑了声。我抿抿嘴,继续说多谢。
“先头还说T市你熟,不用人送,现在又决定直接住酒店。见静好,你对我有意见?”芮晨风翘起唇角,烟雾里他的表情有些模糊,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难道要说明明是你对我有意见,我惹不起躲得起?
他抬脚启步,边走边道:“顶楼的咖啡厅景色不错。我们谈谈……算是为了阿行。”
我略一犹豫,穿好衣服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两篇现言评论都是外网编辑的留言,鉴于时清的几个留言已经被删,就在这里感谢一下吧。谢谢:)
我尽力把这篇不怎么吸引人的故事写完,并且写到我想要的结局。其实一个孤独的旅程未尝不是好事,但前路茫茫,任重道远,(╯‵□′)╯︵┻━┻,不可以说这么丧气的话,不管是在几次元世界,我都将上下而求索,尽量让负面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