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枭-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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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门路,说不定还相识呢。”
“赵余庆?没错,小人与他有几面之缘,他是大人的岳父?”范永斗吃惊地说。
要说赵余庆,范永斗当然认识,现在最大的民间茶马商,据说在茶马交易上很吃得开,就是范永斗也败阵下来,退了竞争,因为他打听到赵余庆已经打通了整条路线,这就味着对别人封锁了整条线路,自己最大的精力放在与后金交易上,所以主动退出,没想到,眼前这位千户竟然是他的女婿。
陆皓山点点头说:“没错,赵余庆是我泰山大人。”
“大人说要些优惠,不知大人要什么优惠?”
既然能让大茶商赵余庆请来作保,范永斗也放心了,他知道赵余庆的实力,虽说不明白为什么放着一个有钱的岳父不借,反而和自己拆借,不过那是他们两人的私事,自己不用理会,从借钱到回收有段日子,不用多久,只需有三五天的绶冲,自己都能很多罪证消除干净,到时他就是想威胁都威胁不了。
有钱赚,何乐而不为?
275异乡过年
“不知千户大人要什么优惠?”范永斗面带笑容地说。
对商人来说,和气才能生财,范永斗深信这个道理,所以即使富甲一方的他,待人处物都彬彬有礼,因为他面对的人,都是能带给他好处的人,当然,那些和他作对、令他没法和气的人,都让他暗中整得很惨。
要么永不翻身、要么永远沉默。
陆皓生也不再转弯了,径直说:“利钱方面优惠一点,也不用太多,有个七折就可以了,没要更优惠那是陆某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就是借贷的时间要长一些。”
“请千户大人再说详细一点。”
“很简单,借贷三十万两银子,利率七折,限期六年,还款期限还没有到之前,每年我只付利钱,以免利滚利,而前面五年的利钱,可以先在本金里扣除,不知范乡绅意下如何?”
一下子扣除五年的利钱,这样就是小钱出大钱进,减轻了风险,而事实上,风险也很低,有抵押有担保,再说眼前这个还是五品官,哪个官不管惜羽毛的?除非他脑子傻了,前途都不要。
最重要的一点,这个陆千户掌握着进入四川的门户,隐隐把控着茶马交易这条财路,就算他一时还不上,也有值得自己利用的地方,还有一点,陆皓山在剿灭不沾泥时大方异彩,朝廷也表彰过他的功绩,范永斗为后金收集情报时,陆皓山也进入过他的视线,对他有一定的了解,知道陆皓山是四川新任指挥使韩文登的心腹。
光是这一点的价值就不止三十万两。
“既然千户口大人这般爽快,那范某也不能小气了”范永斗干脆地说:“什么时候收到赵老的担保文书,小人就什么时候放银子,千户大人,这样行了吧。”
既然没法再多给自己索要好处。还不如干脆一点,给别人留下一个好印象,知道赵余庆和陆皓山的关系,就是对赵余庆也恭敬多了。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很有默契地哈哈一笑,这桩生意算是完成了。
谈妥了条件,两人又说了一些客套的话,陆皓山借口有事,婉拒了范永斗留下吃饭的好意。带着唐强、赵功常等人大摇大摆地离开。
“哈哈,不错,四个废物给我带来超过四十万两的收入,走,回去好好庆贺一番。”这是陆皓山离开范府后说的第一句话。
本来打算敲个十万八万就心满意足,没想到范永斗那老贼为了讨好陆皓山,一出手就是十八万两,真不愧是数一数二的大晋商,拨根毛都要别人粗上几倍。于是陆皓山的“打算”也就水涨船高。
过了今天,就是崇祯六年,再过六年,都不知乱成什么样了。想自己还钱?简直就比登天还难,再说再过六年,范永斗也没有能力跟陆皓山讨帐了。
再过六年,自己早就兵强马壮了吧。
“族叔。叔,我没说,我真的没说。”陆皓山走的时候。并没有把范强等人带走,而是留给范永斗处理,等陆皓山一干人等都走了,看到送别陆皓山出门的范永斗回来,范强马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了起来。
简直就是六月飞雪,冤得不能再冤了。
范永斗刚才像笑陀佛式的笑容早就不见了,只见他脸沉如水,丝毫不理会范强哭诉,径直坐回上位,此时大管家已经替他换了茶杯,添上新茶,范永斗若无其事地啜上二口好茶,然后脸色一变,一脸和蔼地说:“哦,是吗?”
“叔,真的”范强吓得脸都青了,他和道范永斗的性格,对自己人,他表面越是和蔼可亲,那说明他内心越是愤怒,相反,当他骂你,那是他心情好的时候,连忙哭着解释道:
“叔,是这样的,侄儿想自杀可是没自杀成,实在受不了酷刑才招认的,不过只是招认了身份,并没有说与外族有往来的事,本来找机会告他们屈打成招,没想到他直接带到。。。。。。叔,此事天地为鉴,若是有半句虚言,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为了活命,就是毒誓都发了。
可惜,这一切没一点作用,范永斗扭头看着那三名战战兢兢的下人,淡淡地说:“你们少爷说的,可是属实?”
三人面面相觑,一个胆子大一些下人小心翼翼地说:“不敢欺骗大人,那些人审问的时候,是把我们分开的,所以强少爷说什么,小的……小的并不知情。”
范强多希望这几个手下替自己开脱,可是范永斗的气场太大了,这些手下就是在他面前就是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哪里敢替他撒谎呢?
“很好”范永斗一边说,一边放下手中的青花茶杯,那张胖胖的脸上,竟然出然一丝和蔼可亲的笑容。
一看到范永斗嘴边那一丝微笑,范强的瞳孔一下子放大,好像看到什么可怕的事一样,吓脸青口唇白、全身都颤抖起来,也顾不得自己现在五花大绑,连滚带爬走到范永斗在前面,哭喊着说:“叔,叔,我知道了,给我一个机会,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将功赎罪,叔,求你了。”
“砰”的一声,范永斗好像踢垃圾地一脚把他踢开,面无表情地说:“哎,为什么你不死呢,这样你的家人也不会跟着受罪了,若是每个人做错了事都可以有机会,那么还要家规干什么?”
家规?连累家人?
范强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旁地大管家开口说:“来人,把这四个拖下去,家法处置。”
作为范府的大管家,若是这一点都听不出,早就卷铺盖回家了,事实上,不仅范永斗不相信范强没有泄密,就是范福也不相信,若不然,这么机密的事,当地的官府都瞒了那么多年,而一个外乡人竟然知道得这么清楚,肯定是有人泄密。
介休范家业大家也大,那么多子弟,要是做错事没有受到惩罚,以后怎么管理?
大管家一声令下,马上有几个彪形大汉冲进来,不由分说把四个哭天喊地的家伙拖出去,按家法,他们这是背叛家族的大罪,除了乱棍打死外,就是他们的亲属也会受到牵连……
“老爷,这个小小的千户太嚣张了,要不是给他一个教训?像干掉乱世王一样的把他们全部干掉。”等范强等人的求饶声听不到后,范福小心翼翼地说。
“不要轻举妄动,这个小千户既然敢来,手里肯定有倚仗,打蛇不死后患无穷,听说他手下有一支精兵,刚才从他的侍卫就知道此人不简单了。”范永斗淡淡地说。
范福有些不忿地说:“可是老爷,四十多万银子,就这样便宜他了?”
“错了,是十八万”范永斗一脸正色地说:“那三十万是贷银,欠了那是要还的,敢不还我的银子,就是石头也得把它榨出油来,这十八万两是买命钱,这钱不能省,不过,他要是想白白吃下我这笔银子,只怕也不易,我们早晚都会把笔银子找回来了。”
“那……”
“多事之秋,一动不如一静,先等等吧。”范永斗拿起茶盅,又是悠然自得地喝起茶来,好像刚才的一切,对他来说像小孩子捉迷藏一样简单。
对一个大半辈子都走在刀尖火口的人来说,强大的内心无言是生存的第一要素,因为有时一个小小的失误,可能导致万劫不复。
虽说事情压了下去,范家“逃”过一劫,但是大年三十发生这种事,特别一下子乱棍打死四人,几个家庭拖家带口被驱逐,这些负面的消息就像一股阴霾,把范家过年的喜庆气氛都驱走了大半,估计那年夜饭也吃得不是滋味。
范家的人吃得不是滋味,可是在川兵临时营内,那可是灯火通明、笑声不绝。
那十八万的横财,陆皓山当即就提了三万两出来,作为福利发放下,就是伙夫都分上一份,可以说人人有份永不落空,最少的也能拿十两,那些战场表现突出、战功多的,拿得更多,而得到陆皓山歼灭乱世王的消息,平阳知府带领一众乡绅、族老,抬着猪羊、捧着美酒前来致意,那些送来的年货可以说堆积如山,这让陆皓山与一众手下可以开开心心过大年。
少了一脉相承的亲人,但多了同生共死的兄弟,倒了不寂寞,而出征时众人都做好了在外地过年的打算,再说饲养那么多飞鸽也不是拿来摆设的,江油、广元到四川已经形成一条空中通迅“大道”,从江油发出的信息,如无意外,不出三天就能落在陆皓山的手里,在携带情报的同时,也会把一些信件传递,虽说相隔两地,但是家里有什么事,出征在外的将士还是知道的。
按照惯例,陆皓山的帐蓬设在营地的最中央,在宽敞的帐蓬内,陆皓山、唐强、赵强常、李定国、大山、孙熊一行十多人,正围着坐成一圈,那张简易的桌面上,有鸡、鸭、鱼、肉等物,除了吃的,还摆了几坛好酒,这些都是平阳知府和那些乡绅送来的,陆皓山借花敬佛,把队中的大小心目都请来,一起吃团年饭。
顺便笼络人心。
276醉卧沙场
“定国,给董指挥使准备的礼物送过去了没有?”在吃饭前,陆皓山开腔问道。
董指挥使就是董剑,陆皓山的顶头上司,全军覆没后,陆皓山把劝早就吓破胆的董剑“坐镇”汾州城,这些天自由行动习惯了,差点忘记这个二世祖的存在,快要吃饭才想起这茬,连忙问道。
成功剿灭那伙假冒的乱世王后,缴获了大批战利品,为了让董剑安心坐镇后方,也为了维持双方的友好关系,陆皓山在送战报时,也挑了一箱金银财货“孝敬”董剑,办事老练的李定国接受了这个任务。
“回大人的话,一早就送到了”李定国有些嘲讽地说:“本来还想邀指挥使大人与我们一起团年的,可惜指挥使身边红颜太多,分身乏术,来不了。”
自己和一众兄弟在前线浴血奋战,而作为主将董剑却在汾州城内花天酒地、左拥右抱,可就是这样的人,还是轻而易举把大半功劳据为己有,一想到这些,李定国就替自家大人不值,说话的也刻薄起来。
陆皓山闻言也暗自摇头,这个董剑也太不懂事了,从汾州到平阳,不过是一天的距离,又不是让你上战场拼命,就是慰问一下部下、露露脸什么的,可是他连形式也懒得理会,这些二世祖,还真是我行我索,不会理会其它人的感受。
这样也好,在场的都是自己人,这董剑来了,反而让一众将士放不开。
眼不见为净。
“赵功常,巡逻的人安排好了没有?可不能因过节误事。”陆皓山继续问道。
陆皓山喜欢偷袭,因为这样可以用较小的代价获得较大的战果,对陆皓山来说,兵贵在精而不贵在多,声势浩大不等于战斗力有多强。再说人多那吃饭的嘴也多,喜欢的偷袭不代表喜欢被别人偷袭,陆皓山可不想在这里翻跟头。
“回大人的话,一早就安排妥当,警戒的范围是三十里,三十里内有什么风吹草动,绝对瞒不过我们的人,大人可以安心吃好这顿年夜饭。”赵功常恭恭敬敬地说。
“给值勤的兄弟记上一功。”陆皓山一脸正色地说。
“是,大人。”
没了后顾之忧,陆皓山倒满了一碗酒端起来。笑着说:“诸位兄弟静一下,请听本官说几句。”
李定国闻言,中气中足地说:“兄弟们静一下,大人有话要说。”
看到陆皓山端酒站了起来,又听到李定国的话,众人一下子静了下来,很快,整个营地一片沉寂,除了篝火燃烧时的“啪啪”声和北方呜咽的声音。
看到众人静下来后。陆皓山笑笑,气沉丹田声如洪钟地说:“诸位,那些大道理我就不说了,估计说得多大伙都反感。大伙说白花花的银子领到手里爽不爽?”
“爽!”不用排练,众人异口同声地说。
他们只是一个普通人,文化水平不低,觉悟更是不高。什么国家大义、民族的大义他们不明白,最看重就是眼前的利益、手里的好处,替陆皓山卖命。在这乱世不仅吃得饱、吃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