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流莺-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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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那个就是二次尸群之战的女英雄呢！”
　　“唉，怎么不是男人呢……”
　　“谁说女孩子就比不上男孩子的，你们这群傻蛋！”
　　司徒霏充耳未闻，淡定地和叶茵继续散步：“真讨厌，每天听都听腻了。“
　　叶茵凉凉地在旁边泼冷水：“别装了，鼻子以上绷得不错，嘴角那儿可是把你心中真实想法给泄露干净啦。”
　　司徒霏忍不住扑哧一笑，戳了叶茵一下：“别这样，我也是普通人好不好，被人这么狠夸心里怎么会没点得瑟呢。”
　　“我是无所谓。”叶茵说：“不过能不能别老‘散步’了？今日的英雄游行也该差不多结束了吧，我肚子好饿，找个地方坐着吃点东西成么。”
　　“你不是才吃了饭出来的吗？”司徒霏诧异不已。
　　“我饭量大。”
　　司徒霏无奈，只得原路返回，把叶茵带到她常去的B区一个酒馆里，对她说：“随便点，我请你。上次要不是你在我绑着喷液丧尸的时候替我烧掉了所有意图偷袭的丧尸，我也没命留着今天风光啦。”
　　“算你有良心。”叶茵笑嘻嘻地对老板说：“一份牛排套餐，还要一杯苹果酒和一块苹果馅饼。”
　　这三样都是价格最贵的，可以抵队长级别的人半个月工资。这家酒馆整体消费不菲，此时除了老板便只有她们两人，显得格外安静。
　　司徒霏嘴角抽搐了一下，在叶茵身边坐下，自己也叫了一杯酒。
　　“说起来，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司徒霏为叶茵不平：“为什么每次你都拣最累最不讨好的事儿做？什么消除后患啦，保护输出队员啦……你看上次有些人，压根不管我死活只顾炫异能，要不是我爸在上头盯着，就差把我当牺牲品再拉几个丧尸下水了！”
　　“你这是在怪我救你吗？”
　　“别避重就轻，你知道我的意思！”司徒霏恨不得抓住叶茵的肩膀摇她一个脑震荡：“不止这件事，之前的任务也是。这年头做无名英雄有什么好处？白白便宜和你不相干的人，究竟是为了什么啊？你看看当初和你一批出来的那几个人，多会表现自己呀，如今个个升官的升官，加军衔的加军衔，还有人在A区弄了一套小房子呢！而你呢？明明贡献不比谁少，到现在还只是个副队长！”
　　叶茵沉默了一小会儿，说：“我没你想得那么高尚，说起来，不过是贪生怕死趋利避害而已。”
　　司徒霏愣了。
　　叶茵笑道：“不过还是谢谢你，我知道你是真心为我着想，放心吧，我不是傻子。再说了，我这副队长才当多久啊，椅子还没坐热呢，不急不急。”
　　司徒霏冷哼：“希望如此。”
　　不一会儿牛排套餐和酒都出来了，司徒霏见老板居然端出了两个套餐，便提醒他：“是不是弄错了，我们只点了一份。”
　　“没错。”老板憨厚地笑：“这一份是我请女英雄的，两位慢用。”说罢以纯情小女生刚给偶像送了礼物般娇羞的姿势跑了。
　　司徒霏向叶茵耸耸肩：“看到没有？要是我和你一样甘做幕后英雄，今天哪有这牛排吃？更别提什么幸福感和满足感了。”
　　叶茵连连点头，嘴里满是食物。
　　“你要是不宰我，平时也很难吃到这么大一块牛肉吧？举个例子，要是之前的清扫V市任务你不管偷袭乔昕然的那个丧尸，只顾着自己拿下最厉害的那个，战功不就是你的了？你知道那值多少牛排吗？”
　　叶茵竖拇指拼命点赞，顺便仰脖把杯中酒一口饮尽。
　　司徒霏本还欲继续教育，看到她这个吃货模样，只能翻了翻白眼作罢。
　　和司徒霏告别后，叶茵一个人毫无方向地踱着步，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待意识到时，人已经到了外区。不远处一对夫妇正在欣喜若狂地啃不知被谁丢出墙外的骨头，那场景让她想起了刚才司徒霏对她说的话。
　　牛排……吗。
　　叶茵并不是无欲无求的人，虽说是为了照顾后面的剧情避开权利争斗，但是每次看着别人被夸奖和崇拜时，自己心里也不能说是完全无动于衷。
　　自己到底在不舒服什么呢？
　　晶核和粮食？她不需要。高层的重视？她不需要。民众的敬仰？她也不需要。
　　那么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呢？
　　叶茵审视着自己的内心，很快得出了答案：活着，好好地活着，和重视的人一起好好活着，这样就足够了。
　　想通了一些事后，叶茵绕着外区散起了步。
　　虽然只隔着一道墙，这里的生存法则和内区却是天差地别。大概在基地眼中这块地区算不上正式居民，故而也没怎么花心思管理治安，偷窃，抢劫，斗殴几乎是家常便饭，每天都有人悲惨地死去，每天都有人落魄地到此安居。他们的脸上全是麻木又绝望的表情，狗一样蜷缩在各种肮脏破旧的“窝”里，等待死神将自己带走，脱离这无边的苦难。
　　内区的人到外区很容易，外区的人想进入内区则难于登天。除了有必要的事情，几乎没什么人愿意在这儿闲逛，因为不是被一大群人缠着乞讨，就是被不要命的人抢东西，或者浑身值点钱的东西全部消失，损失惨重。
　　叶茵才逛了几十分钟，就撞到了五个小孩，丢了五个钱包。她摸摸空空如也的口袋，从空间里再取出个钱包放进去，继续悠然踱着步。
　　“你们听着，今天是我女儿的生日，所以我要做点儿好事积德，过来发些吃的，只给老人和小孩，要领的赶紧排队！”
　　叶茵抬头看去，只见内区三号门那儿站着一个高胖妇女，她穿着蓝色的裙子，头发挽得高高的，脸上搽了粉一片雪白，眉毛也似乎被捻过，细得像一条线。她身边站着俩中年男人，其中一个似乎有点眼熟。
　　此言一出，一大堆人都疯狂地涌了过去，险些把这个女人挤到地上。旁边的俩男人立马拦在女人面前，扬起手上的鞭子各种抽打阻拦，好容易才把暴动的人群压下了一点。
　　站稳身子的女人看清眼前景象后，不禁怒骂：“都听不懂人话呢？只发老人和小孩，你们这些人算怎么回事儿！”
　　叶茵叹了口气，在外区以这种方式“行善”无疑是自寻麻烦。她稍微站得远了些，冷眼旁观事情的发展。
　　后来还是站岗的内区警卫放了几枪，人群才算安静下来，原本畏畏缩缩躲在一旁的老人和孩子们见有人撑腰，忙紧紧地排成一条长队，心急如焚地等女人拿出吃的……


☆、经济危机

　　高胖妇女见状满意地点点头。她拍了拍手；很快就有五个巡兵从内区里搬了几个一人高的大麻袋出来，其中一个巡兵搬了一张旧桌子放在妇女手边；另外几人把麻袋摞起来；形成一个战壕似的包围圈；又恭恭敬敬地请她坐到里头的椅子上；做完这些后；他们扛着枪站在一旁，用凶狠的目光凌厉扫视着众人；以防有人趁机哄抢。
　　这个女人似乎很享受被人当上帝的感觉，她也不嫌麻烦；亲手取出麻袋里的食物，按照自己的心情和喜好一一分配食物。麻袋里装着的是糙面饼子和杂粮窝头，叶茵粗略地估算了一下；这些粮食大概有三四百斤，能这样大方地拿出来施舍，看来她的背景不弱。
　　分到食物的人当场就狼吞虎咽起来——旁边这么多人虎视眈眈着呢，不趁着有人镇场子吃掉，保不准就进了别人肚子。有几个人吃得太急，一下子噎住了，在地上滚着直翻白眼。
　　“瞧你们那饿鬼样儿！”妇女咯咯笑着：“去，给他们点水。”
　　基本上每人都是一个饼子一个窝头，除非长得特别顺眼的，这个高胖妇女才会额外加一个。食物很快就分完了，队伍依旧排得老长，最后一个拿到食物的小孩儿跑得比兔子还快，生怕排在他后面的那个老婆子挠他。
　　“太太，行行好吧，我们排了这么长时间的队，你不能眼睁睁看着大伙儿饿死啊！”
　　“好人做到底啊太太！”
　　高胖妇女冷笑：“放屁！饿死了关我什么事，谁叫你们自己没赶上趟儿，难不成我还要负责养活你们这群废物吗？滚！再不滚我叫他们开枪了！”
　　眼看着人群就要暴动，叶茵暗自掐了几个镇魂诀，那些本欲攻击高胖妇女的人们全都萎靡了下来瘫软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那女人扭着屁股转身回了内区。
　　“这么大的派头，是哪个部长的夫人吗？”
　　“嘘，小点声，她是‘鱿鱼干’的二房。”
　　“啧啧，原来是那个老色鬼啊，他老婆不是一向厉害吗，怎么二姨太这么高调？”
　　“你当是从前呐，这年头男人养几个老婆算什么，女人还有养一堆老公的呢，谁厉害谁就能胡来，板上钉钉的硬道理！别想那么多了，好好站岗吧。”
　　难怪叶茵觉得其中一个中年男人有些眼熟，原来是三部的军官，以前和自己算是同学的人，似乎还说过几句话。看来这个女人很得三部部长尤余甘的宠爱，要不然也没法请动异能者保护她这趟散粮之行。
　　这个尤余甘她见过，精瘦干瘪，和他的绰号差不多，平时一副蔫头蔫脑的妻管严德行，但包起女人来毫不手软，出手也十分大方。这么说的话部长的待遇相当不错啊，不然他也没法养活这么多莺莺燕燕呢。
　　叶茵不由得联想起卓承兰，他不仅是部长，老爹还是司令，岂不是能养更多老婆了？
　　一想到那副诡异的妖艳妻妾围绕冰山图，她不由得噗嗤笑出了声，乐得不行。
　　“在想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哈哈哈没什么，就是……”叶茵笑着转过头，在她看清来人的那一霎面上的表情瞬间凝固：“是……”
　　“是什么？”卓承兰问。
　　“……什么都不是，瞎想而已。”叶茵有点儿心虚，刻意爽朗笑着拍了拍卓承兰的肩膀：“好久不见，冯英呢？”
　　“刚刚还在，一下子不见了。”卓承兰说：“消失前好像说过自己会准时回军营什么的。”
　　“哈哈这样啊，最近过的怎么样？”
　　“还行，你呢？”
　　“也还行。”叶茵一时没了话题，只能呆在原地傻笑。
　　“上次的事情，很抱歉。”卓承兰低声道歉：“父亲和泽莲事先都没有告诉我，如果我知道，一定会询问你本人的意愿。”
　　“没事儿，虽然一开始的确吓了一跳……”叶茵说：“司令对我很好，泽莲也有很尽责地带我参观总部，总体来说还是很愉快的。”
　　“那就好。”卓承兰微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恢复了他的万年扑克脸：“以后遇到棘手的事直接找我商量吧，那爷儿俩表面上正经，私下最爱捉弄人，特别是亲近之人。”
　　“啊。”叶茵愣愣的，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卓承兰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略略别过脸：“嗯，我的意思是……他们也把你当朋友和亲近的晚辈来看……”
　　“那真是太好了。”叶茵很高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啊。话说，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来外区观察室取一些资料，为下个星期的尸源调查做准备。”
　　“尸源调查？”叶茵记忆中没有这个情节。
　　“这两次尸群来袭有些不正常，听说其他官方基地也遇到了这个问题，所以基地命令我们五部和四部一起组织队伍去调查尸群暴动的背后原因。”卓承兰说：“不会走太远，只先在附近一圈看看，要是没有发现再往四周延伸调查。”
　　“你要多加小心。”叶茵说：“我觉得尸群的出现绝非偶然，有意识地一起往基地跑更是有问题，不管是有心人作梗还是控制型丧尸出现，你都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卓承兰轻轻点头。
　　“对了，这个是女巫大人给我的护身符，你带在身上吧，挺灵的。”叶茵拿出一个小木牌递给卓承兰。探查未知事物相当危险，她好不容易交到这样管用的朋友，可不能轻易折损啊。
　　卓承兰并没有接：“你给了我自己用什么？”
　　“我还有个，这玩意儿带一个就行，多了没用。”
　　当初在武器行里看到那些昂贵的轻云门制品后，她受了启发，经常做些这样的小东西，不是用来送礼就是赚外快。民间懂得画符和制牌的人不少，但水平难保证，黑市里这类东西大多良莠不齐价格不一。有些熟人和战友在叶茵这里得了“女巫大人”制作的护身符后，大觉好用又实惠，还有不少回头客和引荐客呢。
　　卓承兰听她这么说，便默默将护身符放进胸前的口袋中，表情十分慎重。
　　“谢谢，我会小心收藏的。”
　　“也不用那么小心啦，弄丢了我再给你补一个就是。”
　　卓承兰微微一笑。
　　考虑到夏季是繁衍火山蛙的最佳时机，并且最近的气温似乎有点热过头了，叶茵把烘烤基地的火山蛙们调入地底深处，命令它们努力生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