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游记-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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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英台道:“醉红尘?不是啊。我没什么道号,只是偷学了几个术法而已……”
“原来不是。算了,你将刚刚的事情说一下吧。”
“好。”
当祝英台说完,柳凭摸了摸下巴,道:“你还记不记得,那摊水的位置在哪里?”
“大概记得位置……”祝英台有些疑惑的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们去那里,将那鬼婆的问题彻底解决掉呗。”柳凭理所当然的说道。
祝英台忍不住惊叫一声:“她还没死?!”
“当然没死。”
“我不去行不行?”
“不去她还会来的哦……”
听着这话,祝英台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咬了咬牙:“我去!”
柳凭笑着说道:“这就是了嘛,不是有我保护吗?”
祝英台连忙说道:“那奉常你一定要好好保护我……”
柳凭道:“你这样子可没什么说服力……变成妹子摸样再说比较有杀伤力啊。”
“滚。”祝英台一个字就回绝了柳凭的贪心要求。
“好吧好吧,我保护你就是了,连个玩笑都开不了……真是的。”柳凭耸耸肩膀,显然有些遗憾。
二人带着剑,离开了房间。
一路上,沉默不语,柳凭觉得气氛有些尴尬。
反倒是祝英台的嘴角一直浮现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甚至都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傻笑什么?”
“什么叫傻笑……”祝英台不满的哼了哼,然后说道:“我在笑,我先前百般担忧,如果我的身份泄露的话,会引起多么大的震动,没有想到根本没什么事嘛……”
“那是因为我的接受能力较强。如果是别人的话,恐怕会与你割席断交了……或者趁机要挟什么的……”
祝英台道:“所以遇见奉常兄真是我的幸事呀!”
“知道就好。”柳凭哼了哼,很快,二人来到了旧舍旁边。
此时已经是深夜,淡淡的雾气笼罩着四周,湿气极重。
“我想我知道她在哪里了。”柳凭盯着不远处的水泽说道:“在那水泽的下面,走吧,将她挖出来。”
“挖出来?!”祝英台再次吓了一跳:“施法消灭掉不就行了,挖出来干什么?”
柳凭道:“当然是超度……如果消灭不了的话,她跑了怎么办?”
祝英台只能妥协:“好吧……”
二人找来铁锹开始往下挖,不一会儿便露出了一具尸首,和先前那鬼婆一模一样。
看着她,祝英台头皮有些发麻,下意识缩到柳凭的身后,抓着他的衣角,但眼睛却丝毫没有移开,依然看着那具尸首。
‘噗嗤…’
柳凭将剑直接插进鬼婆的身体里。
仿佛一具水囊被戳破,伤口处不断涌出水来,和喷出的浊水不同,这身体里的水,竟全是清水。
柳凭闭上双眼,默念道:“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生。鎗殊刀杀,跳水悬绳……”
随着咒语的念出,那尸首冒出的清水开始不断的蒸发,变成了一个雾人,形似一个老婆婆,悬浮在空中,缓缓向柳凭行礼。
在柳凭身后的祝英台瞪大了双眼,很是震惊。
闭上眼睛的柳凭仿佛知道眼前之景一样,朝那老婆婆点头示意。
口中咒语依然不停地念着:“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债主冤家,叨命儿郎,跪吾台前,八卦放光,湛汝而去,超生他方……”
鬼婆开始慢慢的消散,竟然绽放出点点光华,向四周扩散。
“……为男为女,自身承当,富贵贫贱,由汝自招。敕就等众,急急超生。”念完之后的柳凭猛地睁开了双眼:“敕就等众。急急超生!”
哗!那鬼婆彻底消失不见。
“搞定收工。”柳凭将坑三两下填上,对着还在震惊的祝英台道:“回去睡觉吧。”
“好了……?”祝英台终于反应过来,随着柳凭一起走。
半路上,祝英台问:“奉常,你是道士?”
柳凭点头道:“嗯,小时候拜了一个邋遢道人为师,传授了我一点法术……”
祝英台道:“这被我知道没关系吗?”
柳凭道:“算是个秘密嘛,我知道了你的秘密,你也知道了我的秘密,不是很公平吗?”
“嗯……”祝英台点了点头,显然有些高兴,很是认真的道:“谢谢你,奉常,你真是个好人。”
怎么总是被发卡?柳凭有些无言,一路回到宿舍,倒头就睡。对于祝英台真的是女人,他还是觉得不错的,这就叫做金屋藏娇?或者说用红袖添香来形容比较好?
看着旁边的柳凭,祝英台不自觉的轻声笑了起来。小时候总希望能和男孩子一样,能够肆意欢笑,肆意闯荡,而不是呆在家中,红妆打扮,虽然生了一副寻常女子嫉妒的面孔,但她并不在乎这些。
只希望能够以自己的心意活着,并且交到一个真正的知心好友,感觉到那安心的温暖,能够肆意倾诉彼此的心事与快乐或者痛苦。
与那周玉相处多日,虽然关系不错,但从未有那种安心,也不敢说出自己的秘密。就像是一个无形的隔阂,将双方变成了两个世界的人。让她感觉到了深深的失望……
可因为这次意外,似乎找到了一个知心好友?
恍惚间,似是回忆起那传授自己术法的方士的沧桑面孔,淡淡的笑着说了什么话……到底是什么话来着?也想不起来,又懒得去想,思维渐渐缓慢,就这样迷迷糊糊含着笑意睡着了。
第二十四章似要倾诉一些愁苦事情
清晨洗漱,像是完全忘记了祝英台的女儿身一样,和以往并无区别,只是偶尔间的尴尬,还是发生了。
比如换衣服,柳凭并不了解这阴阳玄气无形诀能幻化到何种程度,便刻意的回避了。这也让祝英台明白,柳凭可没有忘记这件事情。但心中不管多么纠结,知道了就是知道了,也是无可奈何无法改变无法回避的事实。
其实事情还没有糟糕到那种程度,这柳凭的举止行为也是十分君子,加上昨夜还救了自己,所以祝英台并不觉得有什么。
笑嘻嘻的说着大可不必如此。但女人心海底针,柳凭也不知道这祝英台说的是真是假,真的就那么没必要吗?
洗漱整理完毕之后,一起离开了宿舍,走向学堂。
当!一声,钟声鸣响,诸多学子全部入堂,等待着教学的到来。
祝英台坐在柳凭的前面,王宏坐在柳凭的后面,和两个熟人坐在临近的位置,感觉到也算是不错,似乎又找到了当年上学的感觉。不多时教学便走了进来。
进来的教学夫子年纪很大,半白的头发,少说也有五十来岁了,可精神却很好,目光熠熠,嗓门也大,这堂内百多名学生,都听得清清楚楚。
说的是《中庸》——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
所谓中庸,便是儒家的道德标准。
中庸重点在‘中’、‘庸’二字,中位于中间,不离两边,不走极端。待人接物不偏不倚,调和折中。因时制宜、因物制宜、因事制宜、因地制宜,这理论很是完美,根源源于人性。
虽没有多么华丽的辞藻,却让下坐诸多学子感觉如浴春风,个个只觉得茅塞顿开。
作为一个现代人,起初柳凭对这些古代理论有种下意识的抵触和优越感,但后来越发觉得道理之深,根本不敢有丝毫的轻视,这些理论道理,和前世那些叫兽砖家一堆伪儒们所说的话语,简直就是云泥差别。
一堂课听罢,只觉得犹意未尽,不禁摇头感叹,怪不得多少人挤破头也想要进入天启书院,不仅仅是资历与关系,更是这种教学的大能贤才,对于知识的增益之处,难以想象。
这天启书院,并不仅仅只教儒学,还教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
此六项很是重要,考举人的春闱时,便有关于数学以及礼学方面的考题。至于其他,虽然没有考到,但在以后,同样也会用到。
这个世界的制度不错,特别对数学的态度。
中国古代打压商人,最主要的原因,很简单也很可笑,就是那些当官的不会数学。
这并不是笑话,不会就一味的打压,将整个社会的经济体制拖的缓慢,是非常严重的事情。
而在这个世界,科举涉及数学,当官懂得如何管理,就不可能再打压商人,虽然经商就不能科举的规定依然存在,但至少抱有鼓励的态度,这直接导致整个大夏王朝的经济体系蓬勃发展,海外贸易,西域贸易,源源不绝的带来了巨额利益,将国祚延长。
而在中国古代,虽然也有考数学当官,但却有严格的规定,只是选择专门人才才会进行,录取后,只能在和专业有关的机构任职,并不掌握太多实权。
一日很快便过去,黄昏将至,难免有些疲倦,眨了眨眼睛,前面的祝英台回过头来:“奉常,过几日我们去寺庙祈福吧。”
“寺庙?祈福?你也相信这个?”柳凭拖着下巴,有些无聊的说道:“再说我可是道士,和那些秃驴……”可看着那变得哀怨的眼神,也只能改口了:“算了,我去还不行吗?”
祝英台立刻笑着说道:“嘻嘻。我就知道奉常你肯定会答应,你这个人啊,吃软不吃硬。”
柳凭有些郁闷的道:“你这是吃定我了?”
转眼三日过去,这一天是书院小考放榜的日子,学生们全部挤到一面巨墙的下面看着自己的成绩。
柳凭和祝英台还有王宏也去了,定睛一看,果然不出柳凭预料,祝英台的名字高高在上,位于第一。
而柳凭的名字……则在第五。
“第五。”看着这名次,柳凭松了一口气,而后情绪又有些复杂,也不知是失落,还是高兴。
“我是七十九!!擦!!放松过度的结果吗?!”王宏十分郁闷。
祝英台见自己竟然是第一,微微皱眉,看着柳凭说道:“怎会如此?我竟然是第一?”
柳凭笑着道:“我早就说你是第一了,你偏不信?”
秀才们议论纷纷,显然对这个结果很是意外,祝英台?这名字很是耳熟,细细一想,不就是那外表不凡,很是英俊的家伙吗?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得到第一!
不少秀才纷纷围了过来,和祝英台攀谈着,这让她很是不耐,和他们在这里废话,还不如和柳凭一起去寺庙祈福呢。但一时也推脱不得,那样容易得罪人,她还是知道的。所以很是为难。
这时黑脸汉子鲁亮走到柳凭的身边,讥笑一声道:“我是第二,虽然不想竟然被那祝英台抢了第一,他还真是有些本事,只是不想,堂堂少年奇才的柳兄怎么会在第五?嘿嘿,莫不是那些教学们老眼昏花了?”
柳凭板着面孔道:“柳某不才,只是侥幸得了案首,这很早以前就和你说过了,所以对这名次心服口服,怎么敢对教学妄言定论?”
鲁亮刚想说些什么。突然,‘啪’一声,戒尺抽中了他的脑袋。
“哎呦!”一声,鲁亮有些恼火,是谁敢打自己?作死吗不是!忙转过头,心却凉了半截,竟然是李夫子,黑黑的面孔顿时变得煞白。
“我和其他教学夫子们老眼昏花了?你再说一遍!”教学严厉叱着,让周围诸多学子都噤声了。
“不敢……”鲁亮低头说着。
教学却毫不留情:“手心拿来!”
鲁亮伸出手心,啪啪啪啪的打了五六下,手掌的肿了,但却不敢有丝毫的反抗。
李夫子道:“不敬师长,这可是退学的惩罚,但你是初犯,我只打你几下手心以示惩戒,还且问一问你,心中可服?”
鲁亮连忙说道:“学生服,再也不敢妄言。还请先生原谅。”
哼了一声,李夫子转身离去。
鲁亮的脸很是难看,简直快要哭了,只是和柳凭的一句玩笑话,便在李夫子的心中留下了不好的影响,自己怎么就那么悲催?狠狠瞪了一眼柳凭,不顾周围学子们同情的目光,转身快速离去。
这时祝英台才摆脱诸多秀才们的热情攀谈,来到了柳凭的身边,问着:“刚刚发生了什么?”
柳凭笑道:“发生了一件小事……”
祝英台道:“走吧,今日无课,我们这就动身去寺庙吧。”
柳凭点头,看了眼旁边的王宏,问着:“仲博去吗?”
“不去……我要好好苦读一番,这成绩,叫我如何面对爹娘呐……”这王宏的表情和刚刚的鲁亮有些相似,也就不好盛邀,任由他去苦读了。
天启书院坐落在扬州的樟郡的郡城,而樟郡最有名的寺院莫过于仁和寺,香火极盛,香客无数,那里的和尚个个被养的肥头大耳,富得流油。而与仁和寺形成对比的,非青山寺莫属。当然了,也要有人知道青山寺这个名字才是。
本以为会去那香火昌盛的仁和寺,却没想到一路骑马,来到了一座有些偏远的寺庙。
坐落于半山腰的青山寺,几乎可以用人迹罕至来形容,倒也有些心灵虔诚的信徒不远路途艰难,每月坚持过来烧香拜佛,捐赠许些香火钱,才让这青山寺支撑了下来。
所以当方丈得知有两个穿着青衫的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