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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

传奇纨绔少爷-第3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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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铮也很尴尬,被人摸了还要解释,天底下哪有这么多道理可讲?为什么要摸你?因为整条大街上就你的屁股最圆最翘,不摸你摸谁?
  “啊!韩小姐,你真认错人了,刚才摸你的人不是我,是别人,不信你让我再摸你一下,快感肯定跟刚才的大不一样……”
  “你……你这……”韩亦真又羞又怒,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攥着娇小的拳头,不顾大家闺秀的身份,做了一件她一直以来很想做的事,——痛扁钦差大臣。
  “……我跟你这无耻的登徒子拼了!”韩亦真像只下山的小雌虎,发疯般向方铮挥拳而去,俏目中的泪水忍不住滑落脸庞,一双小拳头不住的击打在方铮身上,打得方铮哀哀直叫唤。
  “保护大人!”温森大惊,急忙一挥手,或明或暗跟在方铮身后的侍卫们同时现身,一拥而上。
  韩亦真乃世家小姐,出行自然也有侍卫随行,见情势严重到街头斗殴的地步了,他们当然也不含糊,纷纷怒喝一声,迎上了方铮的侍卫,双方剑拔弩张,便待大打出手。
  “啊——你这娘们儿疯啦?不就摸了你一下,至于吗?”方铮抱着脑袋狼狈逃窜,发现双方的侍卫也马上要动上手,方铮不由急道:“喂!你们住手!我和亦真妹妹打情骂俏,关你们屁事?都给老子退下!”
  这番热闹已经吸引了大街上不少百姓们驻足围观,一个个对着方铮和韩亦真指指点点,没过一会儿,看戏的百姓已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人人脸上洋溢着欢乐的笑容,显然对这一幕弱女子追杀大男人的戏码很是满意。
  韩亦真满面泪痕,此时她也顾不上丢脸,披头散发的追打着方铮,瞧她那架势,恨不得当场将方铮斩杀才肯甘休,如此执着的追杀让方铮很是头疼。
  “韩姑娘,韩小姐,啊——韩奶奶,您就放我一马吧,大伙儿都在看着咱们呢,注意点影响好不好?咱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呀……”
  “有头有脸的人还干得出如此龌龊下流的事,你还要不要脸?”韩亦真边追边怒叱道。
  “哎哟……冤枉死我了!当时大街上就你一个人撅着屁股,我不摸你摸谁?”
  “你……混蛋!”韩亦真闻言,俏脸上羞怒之色愈盛,眼泪再一次落下。
  “嗖”
  一件不名物体砸中了方铮。
  “哎呀!我中招了,温森,快,扶我回行馆,我要养病,养个一年半载,谁也不见……”方铮妄图金蝉脱壳。
  “方铮,你若敢跑,我必倾整个韩家之力,上京城告你御状,请皇上为韩家做主!”韩亦真哽咽大叫道。
  方铮闻言只好站住。这妞儿跟疯子似的,这话倒也不算威胁,瞧她那副羞恼欲绝的模样,也许真干得出,果真如此,这事儿就闹大发了。方铮倒不怕韩家告御状,以胖子和他的交情,就算告了他也不会有半点损失,他怕的是这事儿闹上京城,若被家里的长平知道,他的好日子就算到头了。
  方铮无奈回过头,像个被土八路抓住的汉奸似的,高高举着双手,苦着脸道:“先说好,不准打脸啊……”
  “砰!”
  ※※※
  半个时辰后,苏州城南的沧浪亭,后来又被钦差大人改名叫迎钦亭的园林内。方铮和韩亦真相对坐在亭内,二人默然无语,亭内气氛尴尬而沉默,两人互相赌气似的将眼睛望向远处葱郁的松柏,和泛着粼粼清波的临青池,就是不看对方一眼。
  温森领着数十名禁军侍卫,面色赧赧的守护在亭外,不时与韩家的侍卫互相怒瞪,双方剑拔弩张的气氛一点也没见少。
  方铮还是被气怒交加的韩亦真暴揍了一顿,原本他也理亏,所以咬着牙生生受了韩亦真如狂风暴雨般的小拳头。
  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身上传来的疼痛感令方铮倒抽了口凉气。
  “嘶——”方铮龇牙咧嘴,面容扭曲。
  妈的!忒他妈背了!以前在京城大街上,自己也经常干这事儿,怎的到了苏州,随便一摸就摸到了世家小姐?看来这好色的毛病暂时得戒掉才行,得亏韩三小姐不会武功,不然这会儿自己怕是早已奄奄一息了……
  韩亦真面容平静,心中却如巨浪滔天。素来文静温婉的她,到现在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在大街上揍了钦差大臣。想到方铮抱着脑袋上窜下跳的狼狈模样,她就有点想笑,可转念又想起这可恶的家伙对她动手动脚,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怒火,又腾的一下冒了出来。
  眼角微微一侧,余光看见方铮疼得倒抽凉气,韩亦真觉得又气又怒,活该!无耻的登徒子!若非看在他是钦差大臣的身份上,换了寻常男子敢这样对她,这会儿恐怕连尸首都拼不全了。
  深深呼吸了一口气,韩亦真打破了沉默,淡淡道:“说,你为何要对我……轻薄无礼?”
  方铮闻言一窒,神色间尴尬之色一闪即逝,他转了转眼珠,随即沉痛的叹了口气,以一副忧国忧民的口气,凝重道:“……江南税案一直没有头绪,本官深为烦恼……”
  “我没问你这个,就问你,为何轻薄于我?你是在故意羞辱韩家吗?”
  “哎,冤枉啊!江南税案没有头绪,心情很郁闷,本官烦恼之下,便想出去散散心……”
  韩亦真秋水般的眸子微微眯起,语气仍然平淡道:“所以,你舒缓烦恼的方法,便是在大街上……轻薄女子?”
  方铮表情舒服的点点头,随即一惊,又赶紧摇头:“这是个误会呀,其实我平时是个很正经的人,真的,你去京城打听一下,忠国公方铮的生活作风不是一般的正派……”
  韩亦真又暗暗攥紧了拳头:“那你还对我……对我轻薄?”
  方铮羞涩的看了她一眼,有些腼腆的低下头,不好意思的道:“……你快乐,就是我快乐……”
  “……”
  刚才为何不活活打死这登徒子?韩亦真俏脸含怒,心中悔恨得无以复加。
  本来她揍了方铮之后是打算回府去的,发泄过满腹怒气后,她又冷静下来,如今方铮与韩家是结盟关系,她觉得这个时候不能意气用事,毕竟大家一损俱损,于是她便与方铮来到沧浪亭,想与他讨论一下江南税案的进展,看韩家能不能给予他什么帮助,只有帮他尽快办完这件案子,才会滚出苏州回京城,自己以后便再也不用见他了。
  “案子办得如何?可有什么难处?”冷静下来的韩亦真又恢复了以往的睿智沉着,随随便便一句问话都透着世家豪门的从容气度。
  方铮见她终于没在摸屁股事件上纠缠,不由也松了口气,摇头叹道:“我已将李伯言收押,可整件案子的线索就此断了,想查也无从查起,李伯言只是被人利用,除了帮幕后之人贪银子,他什么都不知道……”
  韩亦真轻轻蹙起秀眉,沉吟道:“其他五府知府呢?难道他们也什么都不知道?”
  方铮苦笑道:“我已派人将五府知府严密监视起来,可多半是徒劳,幕后之人既然敢留他们性命,没杀他们灭口,想必他们也不会知道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方铮摊了摊手,满脸无奈之色:“现在整件案子进入了僵局,根本不知该如何打破,因为所有的线索都断了,我和手下的官员们像一只只无头苍蝇,四处盲目乱转,却找不到出路。”
  韩亦真偏头看了他一眼。
  “哎,你的眼神很有问题啊,是不是觉得我真的像苍蝇?”方铮对她的目光很敏感。
  韩亦真抿嘴欲笑,想想不对,又使劲的绷起了俏脸,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
  这娘们儿倒也诚实,不过诚实得有点可恨……
  二人的谈话仿佛也进入了僵局,亭内又是一阵令人心郁的沉默。
  方铮咬了咬牙,决定不理她,扭过头,望着亭外波光粼粼的临清池,春风拂来,吹动池边垂柳,柳条随风,如一个个多情婀娜的美人,风情万种的扭摆着腰肢。
  临风负手,月白色的儒衫微微摆动,再配上他那瘦削的身材,和严肃下来略显得庄重的俊脸,韩亦真看着方铮,这一刻她忽然发觉,原来这个登徒子竟然有点俊俏。
  这个结论让她心里有些羞惭,急忙扭过头去,再也不看他。俏脸却不受控制的微微红了起来,感觉脸上像两团烈火一般,烧得发烫。
  清咳了两声,韩亦真借此掩饰心中的慌乱,淡淡道:“方大人,可有需要韩家帮助之处?”
  方铮转过身,神情苦恼的摇了摇头,连头绪都没有,韩家能帮上什么忙?
  韩亦真美目瞟了方铮一眼,轻轻道:“方大人,其实……追查江南税案,也许你一开始便走错了方向……”
  “什么意思?”方铮抬头问道。
  韩亦真轻笑了一下,眼中复又流露出睿智的光芒,纤纤玉指在石制的桌子上轻轻敲了两下,然后淡笑道:“你有没有感觉到,自你下江南到现在,追查税案时,仿佛一直被那幕后之人牵着鼻子走?他愿意让你查到的线索,你才能看得到,他若不愿让你看到任何东西,你就如同现在一样,丝毫没了头绪,方大人,恕民女直言,查案若如你这般查法,十年八载都查不出结果,反而白白浪费了朝廷的人力物力……”
  方铮眼睛一亮,顿时忘形的一把抓住韩亦真的纤手,还不停的摸啊摸,口中急切道:“小生愚钝,还望亦真妹妹教我……”
  韩亦真大怒,使劲抽回了手,想也不想便一拳朝方铮脸上挥去。
  “登徒子,找死!”
  “砰!”
  良久。
  方铮黑着一只眼眶,神情严肃的端坐在亭内,嘴角抽了几下,板着脸道:“……不是说好了不准打脸的吗?”
  韩亦真也颇觉得不好意思,不过她很快便释然,谁叫这登徒子动手动脚,活该!
  “咳,方大人,你若真想听民女的想法,就请你老老实实坐着,不准再……动手动脚!”韩亦真颇有几分羞恼的咬了咬下唇。
  方铮急忙点头。
  赶紧破案,赶紧回家等儿子出生,谁乐意待在这鬼地方?至于眼前这位看似文静的绝色世家小姐,还是赶紧断了对她的念想吧,休说韩家不会同意她给人做小,便是长平那里也不知该怎么交代,更别提这妞儿貌似对自己根本没意思……
  “方大人,之所以此案到现在还没有进展,民女认为你的方法用错了。”说起正事,韩亦真也不怕得罪人,面对方铮赧赧的脸色,犹自侃侃而谈。
  “幕后之人行事毒辣张狂,竟敢同时挟制六府知府,并倾吞税银两千多万两,若无庞大的势力和根基,绝不可能办得到,所以,他看似无迹可寻,实则已给你留下了许多线索,只是你自己没看到而已……”
  方铮神情凝重道:“你的意思,是说他既然势力庞大,就绝不会只靠区区六府知府来帮他贪银子,而我的目光,也不该只停留在那五府知府的身上,而应该放得更远一点?”
  韩亦真含笑颔首:“你也不算太笨嘛……”
  “哎,好好说话啊,信不信我又摸你……”
  “你敢!”
  吵过几句,韩亦真接着道:“六府知府有个共同点,他们都是被人挟制胁迫,被人拿捏住了把柄,所以不得不为他人所驱使,可你忘了一个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
  韩亦真看了他一眼,悠悠道:“江南一共有七府,却有六府被他挟制,还有一府的知府呢?他为何没被人所挟制?难道说他精明过人,化解了别人给他设下的圈套?或者说他根本与那幕后之人是一丘之貉,贼喊捉贼?”
  “嘉兴知府李怀德?”方铮失声惊道。
  “李怀德去年密折上奏京城,说江南六府的知府私下倾吞税银无数,先皇那时忙于内乱,所以抽不出手来处理此事,一直拖到今年,新皇即位,天下太平,这才派我下了江南,你的意思,莫非是说那李怀德有嫌疑?”
  韩亦真摇头道:“我什么意思都没有,只是觉得好奇,幕后之人的手段何等精明毒辣,六府知府混迹官场多年,心思如此缜密之人,也都着了他的道,为何独独李怀德躲过了?你难道不觉得蹊跷吗?”
  方铮点点头:“不错,果然有问题,我一直未细想过……不管李怀德是不是清白,我都要把他调派到苏州来,当面详细问个清楚才是。”
  韩亦真摇头道:“大人莽撞了,单宣嘉兴一府赶赴苏州,此举不妥,其他五府的知府若知风声,他们会怎么想?所谓做贼心虚,你难道就不怕他们狗急跳墙之下做出一些疯狂的举动?”
  “有道理,把他们都请到苏州来,就说本钦差代天子巡狩江南,按惯例请江南七府所有的知府来苏州述职,以便吏部评判年底官员的考绩。”
  “大人英明!”韩亦真斜睨了方铮一眼,嘴里说着英明,可明显带着几分敷衍。
  方铮却对韩亦真的了解更深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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