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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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难道要你我在屋外叙旧?〃一边说,一边将身上外衣慢慢解开脱下,顿时从原本的雄壮体格变成一副修长身量,跟着又伸手自脸上撕下一张沾满麻子的假皮,露出本来面目,笑道:〃如何?这总可以进屋说话了吧?〃
荆天明瞪着眼前之人,大喜之余不忘警觉,连忙一脚跨进门内,将门好好关上,这才一把搂住了那人,大喜道:〃刘毕!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伪装成麻脸汉子的正是荆天明的儿时同伴刘毕。八年不见,如今他虽不过二十出头,却在儒家门下位居首席弟子,地位仅次于邵广晴。门中除邵广晴、紫语夫妻外,人人皆称他为大师兄。
打从去年谈直却自知命危,实先将一只白鱼玉坠秘密地转交自己之后,刘毕为解开白玉之迷四处奔波,暗中布局查找,真可说是费尽千辛万苦才混入此地,没想到竟会在轩辕楼遇到荆天明。
〃我才要问你哪。你怎么到了此地? 〃刘毕反问道,〃我瞧你在轩辕楼那局促模样,应该是刚来不久吧?你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吗?来做什么?你一个人吗?〃
〃前些日子我在众儒生中遍寻不着你,当真急死我也。〃荆天明也追问道:〃你倒是小时到哪儿去了?鬼谷的人没来抢白玉吗?受伤了吗?谈兄转交给你保存的白玉还在你身上吗?〃
情同兄弟的两人,八年不见,都似连珠炮问个不停。两人抢着说话的结果,便是谁也没有听得很清楚。荆天明与刘毕两人先是一愣,然后相对大笑起来。
〃刚才在酒楼幸好有你帮我解围,不然我真不知该怎么办哪。〃荆天明拍着刘毕的肩膀,刘毕拉着他的手,两人同时盘膝坐下。
畅笑过后,彼此知道对方都还或者的快慰迅速消失。柴房中的气氛顿时变得很僵。若非日前得知荆天明救出被坑杀的儒生,原本这八年来刘毕早已不将他当成朋友。偏偏他此时又刚巧出现在这是非之地,刘毕心中满是疑惑。
荆天明见刘毕欲言又止,便道:〃还是我先说吧。〃
刘毕点点头,言道:〃你先说你怎么到了此处?〃
〃这说来绝了。〃荆天明耸肩抓头,回道:〃我自己也莫名其妙。今日我一醒来,人便已在这里头了。〃荆天明见刘毕满脸不信,推了他一把,〃我可没骗你。是阿月把我弄来的。〃
〃阿月?〃刘毕惊道:〃你是说珂月?〃
荆天明点头叹道:〃是啊,如今她叫珂月了,还成了神都九宫掌门人,看来你都已经知道了。不瞒你说,我是被阿月绑起来、丢进木箱子里,顺水飘来的。〃荆天明说出自己的猜测。
荆天明原本以为刘毕听了珂月如何恶整自己定会哈哈大笑,没想到刘毕愈听愈怒。
〃这珂月误入歧途,陷溺日深,早已不是当年的阿月。〃刘毕脸色沉重说道:〃天明,八年前你为了此女弄得身败名裂,如今好不容易重新做人,可万不能再重蹈当年覆辙。〃
〃不不不!〃荆天明急道:〃刘毕,八年前,你我都错怪阿月了。〃当下将盖兰死去的真相和盘托出。略一犹豫,又连带将紫语的身份和赵楠阳的的可疑之处也一并告知刘毕。荆天明郑重说道:〃我知道如今紫语的身份已是儒家掌教夫人,此事牵连重大,恕我不能告诉你是谁告诉我的,但你相信我,那人说的绝对可信,阿月真正是无辜的。〃
荆天明看不出来刘毕脸上表情是不相信自己,还是他早已知晓。只见刘毕点头言道:〃看来你什么都不瞒我,如此甚好。实不枉我们兄弟一场。〃刘毕握住荆天明的手恳切道:〃天明!即便八年前是我们错怪了阿月,但你要知道,八年前的高月或许无辜,但如今的珂月绝对不是!〃
〃我不相信!〃
〃天明!〃刘毕言语间尽是责难,〃你我从小一起长大,你对阿月的一片痴心我又不是不知。但做兄弟 的我怎能让你重蹈覆辙、误入歧途?我如今实话告诉你吧,打从谈大哥将那白玉交到我手上之后,先是鬼谷,后来是珂月与神都九宫的门人一直对我紧追不舍。若非兄弟命大,早就丧命在珂月之手。〃
〃不可能的!〃
〃你还在妄想?你听好了,鬼谷与神都九宫联手!珂月她……她先是出面诱骗我交出白玉,我没上当,她便出掌。你瞧!我身上还有她的手印子!〃刘毕拉开上身衣服,胸膛上赫然便有受伤的痕迹。
〃这……这是阿月打的?〃
〃可不是嘛,这两掌将我震伤,当我倒地时,那妖女……〃
〃别叫她妖女!〃
〃你!算了。珂月她趁我倒地,还施毒粉害我。将我扔在荒郊野外,整整昏睡了十天有吧。〃
〃是……十日醉。〃荆天明喃喃言道。
〃当我醒来之后,身上的白玉也不翼而飞。定是她取去了。不过,辛亏她毒倒了我,不然我必定为秦兵抓去,这恐怕是那妖女……珂月始料未及吧。〃
〃够了!别再说了。八年前我负她一次。现今无论是谁怎么说都没用,我相信阿月。〃
〃你!你真是!她与鬼谷……〃
〃噤声!〃荆天明听到屋外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突然打断刘毕的话,言道:〃有人来了。〃
刘毕随即住口。凝神听去,却是什么也没听见。不由得心下暗凜道:〃我什么也没听见,天明的内力可比我高明太多了。原来大伙儿说的都是真的。〃
不多久,一名彪形大汉推门而入,后面还跟着一个驼背老头。这两人推开柴房的门,见到卸去易容装扮的刘毕与荆天明都是大吃一惊,反之,刘毕脸上表情却毫无变化。那彪形大汉鼻大如斗,满脸肥肉,一颗秃头油光水亮,顶端大剌剌地便刺着鬼谷标记,却是那张紫色鬼面。那彪形大汉一把抱住了荆天明,十分激动地道:〃兄弟!你真的还活着!〃说着便掉眼泪。
〃欸。〃被一个光头胖汉抱住的滋味显然不太好受,只见荆天明满脸尴尬。
〃怎么?兄弟认不出我了?〃那彪形大汉问道。
〃他要是认出你,就该我哭了。〃那驼背老头插口道。
光头大汉哈哈一笑,连连点头。〃对对对,我倒忘了。〃跟着一把抓住自己的光头开始往下撕扯。那驼背老头在旁见状急忙摇手,〃欸!欸!你小心点儿!欸……啧!哎呀!哎……〃就看一张肥厚的假皮自那光头大汉的头顶一直往下扯开,直至脖子,顿时露出了原本的头发、口鼻以及满腮的胡渣,这人却是花升将。
这下换成荆天明眼中含泪了,他笑骂道:〃混账!原来是你!〃
花升将哈哈大笑,将手上那张假皮随便塞给旁边的驼背老头,拍拍那老头的肩膀道:〃这全都靠他精湛的手艺啊。〃
〃好厉害的易容术。〃荆天明赞叹道。
那老头苦着脸,捧着那张已然破烂的假皮翻来翻去,万分痛惜地道:〃毁啦……毁啦……这可全毁啦……慢慢撕不成吗?非得这么乱七八糟地胡扯?又得重做啦。〃
〃我简单介绍一下。〃刘毕拍拍老头的背算是安慰,〃这是荆天明。这位是我同门师弟,名叫端木鱼。〃
〃端木?〃荆天明言道:〃莫非与蓉姑姑有关吗?〃
〃你说端木蓉吗?〃那老头一边说着一边解开外衣,自后背抽下一块布包,顿时不再驼背,挺直了身子道:〃嗯,她是我表姐。你叫她姑姑?所以论辈分,你该算是我侄儿,我叫你乖侄儿,嗯?那么你该叫我什么?〃
刘毕对荆天明解释道:〃端木师弟乃是我先师同族之人,但既已入了儒门,和我便以同辈师兄弟相称。〃
这端木鱼自幼沉迷于绘画、雕刻,很晚才进了儒门,对易容术之精擅几已独步天下。因儒门向来不喜门生玩物丧志,端木鱼也就只能非常低调地暗中醉心钻研,虽为此道高手,江湖上却鲜有人知。
〃对对对。〃花升将也道:〃可别上了这驼背老儿的当,他其实年轻的很哪。〃
〃姓花的,好端端你扯我后腿干嘛?〃端木鱼此时讲话、体态、动作全然是个精神旺盛的年轻人,但外表却套在一个老头的壳里。
荆天明瞧他行止滑稽便打趣道:〃端木舅舅,你这手易容功夫可了不起,明日也来帮我变个新模样吧?〃
〃乖孩儿,这有何难?〃端木鱼为人散漫,不似其他儒家弟子拘谨,听得荆天明叫自己舅舅,大口一张便喊他孩儿。
想到又可以大展身手,端木鱼兴奋地上下打量荆天明,〃看你这个身量大小,应该可以冒充为黑色鬼面才是。这鬼面该画在哪儿好呢?这次定要画在一个不需要天天都重画的地方。话又说回来了,谁知道花升将的头油成这样哪?〃
〃好了、好了,〃刘毕笑着推了端木鱼一把,〃既然这儿只有你尚未卸去面具,就麻烦鱼老弟再走一趟,带些酒菜回来吧。〃
〃没错!〃花升将喊道,〃今日与荆兄弟重逢,正该好好喝上两杯。〃
〃知道了。你们这些酒鬼。〃端木鱼又将他的驼背塞了回去,装模作样言道:〃老头我这就去,咳!这就去啦。〃
第四章 仙山境域
荆天明躺在九舍的藤床上翘着脚。
九舍是荆天明帮这栋房子取的名字,原因很简单,神都九宫的房舍便叫九舍。今晚与刘毕、花升将兄弟重聚,把酒狂欢之余,又认识了端木鱼这么个好玩的家伙,荆天明心中不胜兴奋。但当他们挽留自己同住时,荆天明却拒绝了。他必须回九舍来,万一珂月回来了呢?
回来的路上,他小心翼翼地闪躲过巡逻的人群。这奇怪的地方,处处透着诡异,从没看过有哪一个城市聚落有这么多巡逻队伍的。大费周章躲躲藏藏回到九舍,屋中却空无一人。哪有珂月的身影?荆天明叹口气,躺在了藤床上。
本想睡,脑子里却盘旋着种种思绪。
〃这里到底是哪儿?又是干什么的?阿月要我来这儿干嘛?阿月知道刘毕也在这儿吗?花升将他们又如何打算?〃
本以为见到刘毕等人最起码能有个简单答案。哪只刘毕他们也刚来到此地不久,所知并不比自己多多少。除了证实了自己的看法——此地居民确实以黑紫红青四中颜色分为四色人等之外,刘毕他们只知道从这儿再往西走去,有一堵高大城墙,据说墙上头尚能跑得马;城门处把守甚严,刘毕等均尚未进去过。众人自然约好,要往墙那头探去。
刘毕说话时,用词言语都极流利,只是眼神有点闪烁;花升将还是老样子,不懂伪装,说起话来便有点吞吞吐吐。但看得出来,两人都为重新见到自己而感到高兴。
〃他们必隐瞒了些什么。〃今非昔比,如今的他将一切都看在眼底。不管那些自然或不自然的动作,对自己流露出正面或是负面的情绪,他都看得一清二楚不说,荆天明也习得将剑留在剑鞘中并不是一件坏事,所以他便假装没看到刘毕他们所想保留的一切。
荆天明只一笑,不再思索。总之,或许是明日,亦或是后日,大后日,或者其后的某一天,刘毕也好、花升将也罢,总会说的。也翻身睡去,很快便发出沉重的鼾声。
第二日,荆天明直睡到日上三竿这才起来。先是希望在九舍多待上一会儿等等珂月,其次也要给端木鱼一些时间准备才是。
珂月依旧没有现身。荆天明从窗户望出去,疑惑着那座映入眼帘的山不知是何名字。那山虽不高,却是云雾缭绕,使人在午时时分都无法看清它的全貌。再等也是无益,他举步离开九舍,找端木鱼去。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易容成一只妖狐。〃这是荆天明今天见到端木鱼所说的第一句话。也因为这句话,荆天明挨了端木鱼一记。
由于是首次易容,整整花了端木鱼一整个下午,才将荆天明化妆成一位刀疤男。那道小指来宽的刀疤,从右脸颊下方起始,斜往下,最终隐没在领口之间。略为浮肿的疤痕还红通通的,做来极为费工。剩下的就简单多了,只消把荆天明一张俊脸搞肥弄肿便得。
〃这不会太显眼了吗?〃荆天明拉下领口、摸着刀疤问道。
〃就是要显眼。〃端木鱼答道,〃到时别人只注意瞧着刀疤,反而没人会细看你的长相。〃荆天明点点头,端木鱼所言甚是。至于商量好的黑色鬼面则画在荆天明左手臂上,显然是端木鱼不愿意花心思画在一些困难的地方。
顶着张肥猪脸,外加一道红到骇人的刀疤,穿着华丽的袍子鞋袜,摇着大步,手里拎着一只银烟管,嘴里三不五时便喷口烟。
虽然偶尔确实会被烟呛到,但荆天明还满享受这样子逛大街。除了刀疤与黑色鬼面端木鱼的杰作外,其余的行头都是荆天明自己上街弄来的。这里的街道店铺真可说是要什么有什么,只消你的手臂上头有张黑色鬼面。
彪形大汉、猪脸刀疤男、驼背老头,外加一名长相打扮都十分年轻的正常人,四人联手盯住了那道城墙。一周内不分日夜,轮班盯梢,绝不遗漏任何一个看来形迹可疑的人,穿越过那道严加把守的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