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异界法-第3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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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异世界人‘选上’了某个与我们为敌或者向来和我们不睦的势力呢?例如西布伊堪奇……”
“呔,他们哪有那个闲工夫。”图伦伯不屑地笑了笑,“就算要把我们做成蛋糕,那蛋糕分到双月教会嘴里一口,人家舍不舍得给别人还是另一回事。西边的那群叛党何德何能,轮得到双月教会分蛋糕到他们嘴里?他们全国的魔法师加起来恐怕都没有双月教会一个分部下的队伍多,指望教会看得起他们?”
其实不用比起双月教会,就算与大一统的埃尔塔帝国相比,这些小国的家当也是寒酸到家。构成这些国家的常备军只能是骑兵骑士这些附加值高的军种,连军械匠师都只能是在战时临时招募。
在埃尔塔算是战役兵器,双月教会算是战术兵器的魔法师,到了这里便俨然成了战略兵器。一个优秀魔法师的加盟,叛变亦或是阵亡与击杀,经常能够左右一场关键战役亦或是国家的命运。
这或许也就是这些绝大多数不足现今埃尔塔一个行省大的“小不点国家”为什么对双月教会的举动与动向异常关注的原因——什么细心运营,什么神手微操,碰到了令普通人胆寒、敬畏、佩服的魔法师,八成都要欢声笑语地打出gg,除此之外还能逆转局势的,除了天命之子,恐怕也就只有魔法师自身了。
“您的意思我明白啦。”莫厄听罢,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我们要做的,就是对这些邻国,敌国的反应做充分的揣摩,而后再做决定?”
“是这么个意思。”
果不其然,在东布伊堪奇王国保持静默的几天时间里,各邻国的使者,书信几乎是以每天三次的频率抵达东布伊堪奇王国的都城。
而在民间,有关于现世神的消息更是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以至于“两个现世神是姐弟恋”的荤段子都变成了传遍大陆的街头话题。
“真是有意思。”欧费蒙德里奇捏着描述荤段子的报告,自然是在硬都硬不起来的同时给了不知身在何处的荤段子作者一个无可奈何的苦笑。
“这个要呈报上去吗?”他身旁的中国籍办事员探头看了一眼,随即也开始无可奈何地坏笑起来。“我看不太好吧。”
“确实不太好。”欧费蒙德里奇手持大钢印,啪啪地两下就给这份材料判进了归档的“冷宫”——或许若干年之后某位研究双月教会教改历史要写成博士论文的兰卡斯国立大学历史系博士生会在万里之外的罗尔卢利图书馆发现这份珍贵的,由双月教会转赠的历史档案,但在此之前,它显然是将会数十年都不会见到档案袋之外的太阳了。
“你觉得这对你们的调查没有影响吧?”盖完钢印的欧费蒙德里奇还是忍不住转头回来问道。“我觉得这个应当算是负面言论……”
这一回轮到中方的这位工作人员发笑了:“你想听有关于你的荤段子吗?你得知道,人民的想象力还真是无穷的,尤其是在性——这方面。不用摆出那么紧张的脸色啦,你得知道,不仅是你,就连我们也是荤段子的目标之一。”
“那这能说明什么?”
“很简单,说明不论是我们还是当初的你,还是现在的双月教会,在这个发生荤段子事件地区的知名度已经上升到了一定水准。”这人正视着前双月教会西征军总监军的眼神,一点都没有敬畏或是奉承他的意思。“这种言论呢,不管是谁捅了谁的屁股,还是谁把谁压在床上,出发点都无所谓好坏。它只是一个事件热度的风向标而已。”
登陆到巴希维塔大陆之后,摆在这个“狐假虎威”的双月教会面前的待办事项几乎可以堆成山——包括本该属于教会的,还有不属于教会的。
成立离岸货物集散地,成立货币交易结算中心,这些是明显不属于教会,但必须通过教会的“资源”才能办成的事情。此外,以罗尔卢利教区为试验田开始实践新教典的施行,对教会教职人员进行再教育(实质就是洗脑)以及再编组,调岗,以及提拔等工作也开始逐步列入计划当中。
换言之,虽然嘴上说着“这些有先例”和“做得很熟练”,但罗尔卢利教区依旧是这个新双月教会的试验田。既然是社会和宗教改革的试验田,那么田地里作物长得如何,改革者们还是有必要去了解一下的。
至于怎么了解?就是靠欧费蒙德里奇接管当地的教会部门之后,由他们去收集街面,酒馆,商人,乃至各国四处的言论。除此之外,欧费蒙德里奇还用起了老门道,在教会里继续启用通过各种各样手段发展出的内线,配合中国人安装的窃听器一内一外地收集有关于双月教会的言论信息。
“这要搁在以前,说这些话的人肯定要被当做大不敬割去舌头的。”听到这样的说法,欧费蒙德里奇苦笑得更深了。“就连我们都要洗洗眼睛,以示尊重。没想到你们对待这种荤段子,居然是这种态度……”
“无所谓。”他身旁的人毫不在乎地回复道。“又不是何年何月何日要取谁的性命,这种无关紧要的闲话,官方若是出手制止,便只会变得更小声,更隐秘,但流传得更广。说就由他们去说,说累了,他们自然会停下的。”
第一百九十九章 自信无价
居高位者是应该知道什么言论需要用权力制压,什么不应该用权力制压的。一种言论,一种行动的出现,必然有其根本原因。
自古以来,无论是用高性能服务器与超级计算机合作进行网络出口管控,还是在墙上粘贴“雾谈国是”,还是动用特别警察进行残酷,无人道的钓鱼与鼓励告发,其结果无一例外都是失败的——人天生就有逆反心理,上面越压着“不让说”只会让下面说得更隐秘,更起劲,从系统外渗透到系统内部,然后再在这个基础上添油加醋……
人之所以是人,是文明的人,是在于他们天生就有表达观点的权利与自由。支持什么,反对什么,只要不是大对大错,譬如法西斯,人口灭绝,人种工具论,建立沙利亚教法为基础的大哈里发国一类的言论,其实是没有必要让他们“说不出口”,旋而赶尽杀绝。
人的不满不是毫无根据的产生,也不是能毫无根据消亡的。如果针对的是外因,而不是事实存在,藏在人的不满身后的内因,那么布设再多的监视器,为监视器配置再好的智能逻辑,最后都达不到目的——因为一开始动机就是歪的,思路就是错的。
诚然,人都要为自己的行动负责任,但红线应该一开始就画出来,而不是把红线当做让所有人闭嘴的工具,随时随刻地调整红线的位置,由此开始威慑所有无论想不想说话的人,提醒他们闭嘴……
其次,倘若再退一步,为了“人人都爱老大哥”,果真建立了这样的天眼或天网系统,那么主导它认为什么话该说,什么事该做的的人与团体岂不是很可怕?老大哥今天突然要求每人都必须在监视器面前全天做三次礼拜,高呼为主喜为主怒,真猪至大,真理部阴影笼罩下的人们嫣敢不做?
从那一刻开始,不是社会的全体成员自己决定社会的走向,而是那个站在天网与天眼后的老大哥有意或无意地决定一切往哪里走。他若是在无意当中在某个“不正要的城市”发表“重要讲话”,称“有丁丁的小女孩才是圣洁的,其他没有的都是不洁之物”,每个人都会立刻和“不洁之物”划清界限,唯恐速度慢了一拍的情况下有谁敢去反抗?
临沂四院的精锐磁爆步兵就在他的院门里用强权制造了一个跨越道德,跨越底线的社会试验田。在那里,“杨叔”至大,“杨叔”是老大哥,“杨叔是一切真理的象征”,每个人都要在晨间。饭前,睡前高呼三声“我爱老大哥”。
在《1984》中最后悔恨不已地说出“我爱老大哥”的人叫做温斯顿,而在《守望先锋》中举着电疗枪的猩猩也叫温斯顿……这无异于是一种近乎于“巧合”的讽刺。
而对于读着《1984》和玩着《守望先锋》,听着临沂四院磁爆步兵因恶行长大的这一代人来说,他们已经从心底里烙印上了对强权的厌恶与嫌弃。指望他们再砸烂公检法而去制造一个最讨厌的东西,莫过于痴人说梦。
但对于欧费蒙德里奇这个扎根于黑暗时代的“前狗腿子”来说,他在碰到这群中国人之前都是在坚定地认为“强权越强,势力也越强”的状态。
而且在中国参观时,他亲眼看到过黑色旋翼死神在滩头上覆盖火箭弹,嗡嗡作响的坦克履带碾过人的残肢。这样的景象使他一度认为这个世界也是如同他的世界一般,奉行相同的规律。
但到了实际工作中,这样的观念却让他与周遭的新同事有些格格不入。拟定的多件方案被退回重审,乃至推倒重来。屡次措施均告无用之下,这才有一个第三人来协助他的巴希维塔大陆工作,时刻站在他身旁专业提意见。
“要是说不累呢?”欧费蒙德里奇继而表达了自己的担忧,“你们依旧不愿意采取相对应的措施么?这些妖魔化你们的传闻,这些故事,你可以看看,我的朋友,堆起来都不知道有多少了。”
欧费蒙德里奇桌上摆着的,此时正是堆成山一般的负面言论。诚然,上面是有一些针对双月教会的负面笑话与谣言,但更多的是土著们在恐惧之下对中国人大铁船,铁快船的妖魔化与丑化。
“建造那样的钢铁浮城要用献祭魔法去铸造如此庞大的铁,而献祭的代价是人命。”欧费蒙德里奇身旁的人笑着读出了其中一条的内容,“你觉得有解释的必要么?当大空洞湾里也建起如同希尔齐造船厂一样大的船台,罗尔卢利公国的百姓们因此而受益的时候,这样的谣言不仅会不攻自破,而且编造他的人将会永远不敢再张开自己的大嘴巴。”
在谎言面前,事实就是滔滔大势,利益攸关的切肤之痛更是实实在在地拍在造谣者的脸上——在西埃尔塔的门东市与盾城,在帝都加西亚,在南埃尔塔的每个市集,造谣攻击新社会,新生产力的人们不是正在为他们的无知与傲慢,谎言与落后付出代价,就是已经付出了代价,成为被新世界淘汰的“新底层人”。
“这给我的感觉就是你们犹如在西埃尔塔,在中国大地上奔行得风驰电掣的列车。列车有自己的运行时刻表,停留时间和开动时间,一旦它离开之后就不会等待任何人,是这样吗?”
欧费蒙德里奇对此感慨颇深——按道理说,他和带着他的队伍在中国方面的叙述中有无可辩驳的优先级,但在帝都道路拥堵所导致的晚到火车站十分钟之后,中方这边不出意外地接到了和谐号动车组列车已经按照运行表开往魔都,不为他这个“贵客”和身边的“贵宾”停留哪怕一刻。
迟到了就是迟到了。中方不会尝试捞起任何既没有多少意义,又没有重量的可怜虫,而是在时代大势的高铁上,和追上列车的胜利者们一起举杯欢庆,为明天的旅途而欢欣鼓舞。
我即是先进!
我即是未来!
我即是自信!
这列列车前进中带来的狂风会吹散一切笼罩在它头顶的阴霾,卷走一切铁轨旁的灰尘。这样的中国还需要担心现在歇斯底里,以后必将失败的人嘴里透出来的狺狺狂吠,与他们的最后挣扎么?
教会需要武力去声明自己的伟大,自己的路线进步性,对所有声称教会弱小,虚伪的势力就举起大棒砸烂他们的狗头。但欧费蒙德里奇能够从中国同事的态度当中感受到,这个国家是“自然而然”地从体内透出一股伟大,进步的气息。
一切以嘴,以个人力量对其进行挖墙脚的企图都必将引来失败,甚至是反噬。无论是在异世界,还是在地球,这个国家不用刻意称呼,强调自己是伟大的,是需要人去敬仰的,这些都不用——因为它不喜欢用嘴说话,只喜欢用行动默默证明这一切。
“爱信信,不信滚,不要打扰我飞升。”
恍惚之中,欧费蒙德里奇似乎看到了一个身着道袍,仙风道骨的老头轻轻拂去自己身上刻骨的伤痕,与世无争地向着天空的边界行进。
只要这份自信,这份拼劲还在,这个民族就将在无人可及的神坛上屹立不倒——但和其他的竞争对手不一样,这个曾经背负着刻骨伤痕的老翁不会用伤害自己的手法再“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而是拉扯着整个沉重的凡间,让地上愿意听从他们指引的人与国度一起看到漫天的繁星,与无边的星海。
曾经的挫折,落后与愚昧,和它们带来的无边伤痛教会了这位道者什么是正确,什么是底线。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