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有只萌萝莉-第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希影软软一笑,指着其中一件奖品道:“我要那个。”
那是一只木雕的男式发簪,古朴的样式,花纹是梅花。中年男子将发簪拿给希影。希影眉眼弯弯,红润的小嘴笑得可以见到里头洁白的糯米一般的小牙,她小心拿着发簪走到贺嘉桓前面,抬头看贺嘉桓,大大的眼睛中只有他一人。
“师父,给。”
贺嘉桓墨黑的瞳仁中,刹那好似落了亿万星光,他嘴角不自觉地噙着一丝无法抑制的笑意,蹲下亲了亲希影的小脸,然后接过希影手中的木簪,极为顺溜地替下原先发中那只上好的透雕古玉簪。
见到这一幕的中年发奖男子不禁愣住,恍惚间觉得这天地间,这万千灯火中,只余了这一双人,永恒的,清雅的站在那儿,而所有的人潮喧嚣都已经消失不见。
☆、怒火
靖渊王爷名声在外,百姓都知道他对待蛮夷的入侵如何如何杀伐果断,但其实与他还算相熟的人都知道,贺嘉桓其实是个脾气算得上不错的人,虽然,他们仍旧是不敢招惹……
大约越是见惯了死亡,对待很多东西就越能够宽容。
但贺嘉桓此刻却沉下了脸色,墨黑眼瞳仿若极高的山峰上千年不化的寒冰。平日里常常与他笑闹的幻葵、李大厨子二人均是不敢言语,他们知道,就算他历来是宽容的,骨子里却是极有威慑力的人。
一个靖渊王府的侍卫跑得气喘吁吁得过来禀报:“王……王爷……影小姐……大约……在……在皇都以外西南方向五里的……破庙里头。”气息稍微平复了一些,他继续说:“掳走影小姐的应该是北漓族的余孽。”
贺嘉桓起身,目光冷冷地扫过正跪在一边的两个侍从,那两人正是昨夜上元佳节与贺嘉桓、希影一道儿出府的侍卫。此刻,两人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一副羞愧欲死的模样。其实贺嘉桓并没有说他们什么,但他们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他们不知道的是,贺嘉桓此刻怨的是自己。
昨夜猜完灯谜,有一个抢金灯的游戏。灯会上有一个极高的灯柱,柱顶有一只金丝线绞成的莲纹灯,由主办人下命令,参与的人们同时出发,看谁最先摘下那只金丝莲纹灯谁便是最后的赢家,赢家可以获得那只据说造价无比昂贵的金丝莲纹灯。
当时小娃娃仰着头瞅那只材制造型皆是独特的莲纹灯,赞了一句:“师父,这个灯笼好漂亮呀!”
于是贺嘉桓心中一动,笑着对小娃娃说:“宝宝,那师父赢了那盏灯笼送你好不好?当做宝宝送师父的那只木簪的回礼?”
小娃娃当时蹙着小眉头,揪着贺嘉桓的衣角摇头:“好高,危险。师父不要去了。”
对于武艺高强的贺嘉桓来说,这灯柱的高度着实算不得什么,于是蹲下与小娃娃平视,摸了摸她柔软的发:“宝宝喜欢那盏灯吗?”
小娃娃点头:“喜欢。”
他表情极为温柔:“相信师父,师父帮宝宝赢过来,嗯?”
两个护卫欲言又止,他们想说,王爷您参与这个活动真是太掉价了,给皇上知道了去怕是得笑您好久了……当然,他们只敢腹诽罢了。
贺嘉桓转头吩咐两个护卫,吩咐道:“你们好生照顾着小姐,决不允许磕着碰着,可懂了?”
两个护卫自然是低着头诺诺地应下,皇城治安好,少见纷争打斗,他们当时并没有怎么上心,一个小孩嘛,一个很乖的小孩嘛,不会出事的。
之后贺嘉桓便脚下一点,云靴仿若乘着风一般,身姿飘逸翩然,留在原地的三人回过神来,只见到月白色的人影在众多手忙脚乱的参与者中,显得那样悠然出尘,每一个动作都如同闲时摘花煮茶,皆是从容清雅。
两名护卫对靖渊王爷历来崇拜,这个时候,所有的注意力都系在了鹤立鸡群一般的月白背影上,连近处吵杂的舞龙锣鼓声都没有关注到。他们正赞叹他们的靖渊王爷真是仙人一般的存在,突然听见一声差点淹没在繁杂声音中的娇嫩叫喊。
这叫喊声的音质他们并不陌生,是影小姐的声音,甜软的好似刚出锅还带着热气的清甜糯米。两人立即反应过来,可周围哪还有那个粉嫩嫩的娇小身影?
舞龙的场景极为热闹,金色和红色交织着,大龙上下左右地扭摆着身躯,舞龙者脚步整齐而夸张,好似在跳一支舞蹈。周围人声鼎沸,鼓掌声笑闹声锣鼓声,简直像是要将人的耳朵弄聋了。可两名护卫的心好似泡进了极寒的水中,拔凉拔凉的。
而等不久后贺嘉桓提着金丝莲纹灯回来,两名护卫看见贺嘉桓指节泛白,用力得好似要将手中的灯柄捏成粉末。他们突然间觉得自己就像是那盏正被□□着、承受着王爷极大怒气的灯笼。
幻葵、李大厨子与一众靖渊王府中的侍卫随贺嘉桓赶到那处破庙时,正是夕阳西斜。庙前的燃着一堆篝火,一个额上有一道可怕刀疤的男子团坐在篝火边,正啃着手中的羊腿。这男子的面容除开那道疤痕不说,是极为中性化的精致美丽。这种美丽夺魂摄魄,加上那道疤,平添几分野性不羁。
世间俊美男子很多,如贺嘉桓,是清朗风流之貌,如当今皇帝,是庄重沉稳之貌,但如眼前之男子这般,第一眼会忘记此人性别这般愣上一愣的,着实是罕见了。
贺嘉桓声音极冷:“温晓王子,果然是你。”
这人站起来,身量竟与贺嘉桓差不多高,他笑得阴测测的:“靖渊王,好久不见。您可知道,温晓等您很久了。”
贺嘉桓脸上毫无笑意:“你把她带到了哪里?”
温晓手中的羊腿已经解决完了,他随意将羊腿骨往边上一扔,然后拍了拍手,“啪啪”两声,唇角仍旧是勾起的,眼睛里却半点没有沾染笑意。击掌的响声停止后,有一个灰衣的男子抱着一个嫩粉的团团从破庙中走出。温晓从灰衣男子手中接过那只嫩粉的团团,左手的臂弯箍住小娃娃的腰部,右手尖尖的指甲划过小娃娃的脸蛋,留下一道白痕。
贺嘉桓眸色一紧,看着小娃娃闭着的双眼,情绪蓦然有些激动:“你对她做了什么?!”
温晓“哼”了一声,淡淡瞥贺嘉桓一眼,道:“急什么,不过是喂她吃了些迷药罢了,马上就该醒了……诺,醒了。”
话音刚落,小娃娃睁开了湿漉漉的眼睛,看起来十分迷茫,但很快反应过来,小拳头猛地打在温晓的脸上:“坏蛋坏蛋!你放开我!你是坏蛋!”
温晓眼睛一眯,两只手指掐在了小娃娃的脖子上,贺嘉桓立刻说道:“宝宝,不要乱动,乖乖待着!”
小娃娃听见贺嘉桓的声音,下意识想要侧头去看,扭头时却被温晓的长指甲划破了脖子,鲜红的血液从伤口顺着白嫩的脖子往下流,小娃娃一疼,便停住动作,用眼角余光看她的师父。贺嘉桓握着长剑的手更加紧了几分。
温晓见怀中的小孩乖乖不动了,满意地笑了笑,将手从脖子上拿下,却滑上了小娃娃的脸:“这个孩子长得真是玉质玲珑,长大了,怕是个大美人呢……我有点不想杀她了……本来我还怀疑向来无心的靖渊王是不是真的对捡来的小孩疼爱有加,现下看来,还真是这样……”
贺嘉桓打断他的话:“你想要什么?”
温晓向着贺嘉桓略微抬了抬眼皮,神情是异样的妖孽:“我想要的,你不是应该很清楚么?可不就是,让你痛苦……”他继续看着一脸倔强瞪着他的小娃娃,“小女孩,我呢,要在你师父面前把你杀了……但是,你不应该恨我,而要恨你师父,恨你师父为什么要灭了北漓王族,恨你师父为什么要将你带进靖渊王府,恨你师父为什么要这么疼爱你!”
希影没有被他吓到,小脸绷得紧紧的,浓密的睫毛下,一双眼睛里头全然是对他的不屑:“哼,对一个小孩,耍威风,傻子!”
温晓先是不满地皱了皱眉,随即大笑:“小女孩,我现在更不想杀你了,但是呢,你不得不死……”
随即他箍着小娃娃的臂弯用力收着,小娃娃因为疼痛整张小脸都皱着,凌空的腿不停扑腾,有几下重重踢到温晓身上,温晓却没再理她,只微笑着看向脸色极黑的贺嘉桓。
“心疼是吗?想杀了我是吗?这种只能看着却不敢动手的感觉如何呢?痛苦吗?”温晓邪肆大笑,“贺嘉桓,看看你的脸色,哈哈……那么阴沉那么扭曲,你知道我心里头有多爽快吗!”
“可是不够!”他蓦地停住笑声,面容狰狞,“不够!你加在我北漓一族身上的苦难,光靠这么一点偿还完全不够!”
温晓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轻轻贴上咬着下唇的小娃娃脸上:“贺嘉桓,我想要用这把匕首,一片一片切下这小女孩的肉,唔……这人肉撕裂的质感一定非常美妙……”他觉察到贺嘉桓要冲过来,怒道,“你要是敢过来,我就一刀插在这小女孩的心口上!”
贺嘉桓停住动作,额上的青筋爆出,是隐忍到极致的模样。
温晓吃得又是一笑:“也有个法子可以让你的小宝贝不受皮肉之苦……你代替她,用你手中那把剑,一点一点,一片一片,将自己身上的皮肉割下来,如何呢?”
贺嘉桓还没有做出反应,希影却大叫:“不要!师父不要听这个坏蛋的话!师父!不要听他的话!”
☆、逃脱
希影用短短的手死命地推开抱着自己的坏蛋,如果师父为了保护自己而受到伤害,她会很难过很难过的,她的师父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可眼前这个坏蛋却想要用自己来威胁师父,这让她觉得非常愤怒。要怎么做才能不使自己变成师父的累赘?
希影将推开温晓、击打温晓的动作停住,蓦地抱住温晓的胳膊,然后一口咬在温晓裸、露在外的脖子,她咬得死死的,温晓吃痛,右手掐住娃娃的脖子要掰开她,可她却怎么也不放!
两人僵持不下,贺嘉桓却在温晓对希影越来越狠的动作中脸色越来越沉。
希影被温晓掐在自己脖子处的手搞得有些昏昏沉沉,但嘴里头的劲儿却一点不松,反而在一阵一阵的犯迷糊中渐渐加了力道,最后竟然将一小块皮肉咬了下来!
温晓被气得红了眼睛,一运气就要对小娃娃下杀手!
就在这时,贺嘉桓趁着温晓被小娃娃弄得分神的功夫,已经快速移动到温晓身边,人至剑落,温晓掐着小娃娃的右臂被狠狠重伤,伤口处的骨头也被强大的剑气震碎!温晓痛得大吼了一声,下意识就要抬起左手去捂住伤口,而这一抬手,被他桎梏住的小娃娃哗的掉落下去。而贺嘉桓立刻将小娃娃抱住护在怀中,随即一个退身离开几欲发狂的温晓身边。
小娃娃因为短时间呼吸不畅,此刻大眼睛中失去了清明,迷迷糊糊间只感觉到自己所处的环境变了,从让她不舒服的桎梏变作了温暖熟悉的怀抱,这个怀抱如此让人安心,好像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容她停靠。她的手很自然地搂住抱着自己的这个人的脖子,亲昵的蹭了一蹭。
贺嘉桓看到小娃娃嘴边的鲜血,握着剑的手紧了一紧,他不希望她染上任何血腥,可她却被他拖累。
小娃娃累极,便在昏昏沉沉中安心睡去,好像是一种习惯,只要在这个温暖的怀抱中,什么都不用再去担心,只需要全心全意地依赖就可以。
温晓因为手臂伤口过大,鲜血染红了如雪般纯白的衣袍,与那张精致的脸孔两厢呼应,显出别样的妖异。此刻西边的天际已经吞没了整个太阳,只留有淡淡一层金边,一钩极细的新月挂于中天,东边的天空是漫天星斗。
他咬了咬牙,用左手拿起他那把硕大厚重的剑,咬牙切齿道:“贺嘉桓!我今日要你死在此处!”话音刚落,便向贺嘉桓冲了过去,沿途带起极大地气劲,竟是平地无端一阵狂风!
贺嘉桓也举起他那把看似简单的古朴长剑,冷白的剑光随着他的动作闪过,他的动作看起来很慢,但却在空中留下无数重影,状似轻飘飘的一个格挡,却挡下温晓袭来的所有力道,且好似有弹性一般将力道返还给温晓……
温晓被巨大的冲力震得呕出一口血,连着倒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温晓的一众手下见状,大喊着“公子小心!”便立刻上前围住贺嘉桓。而幻葵、李大厨子以及靖渊王府的侍卫也立刻上前,两方人马怒目而视,相持不下。
贺嘉桓面色冷冷的,墨黑的眼瞳沉得没有一丝光亮,看着正在不停咳嗽的温晓道:“且不说你现今右手已废,就算身体完好,难道你真的觉得能打得过我?”
这话说得沉静,没有丝毫嘲讽,但就因为这样,更让温晓气得双唇发抖!
两方人马一齐攻上,一时间打得不可开交,幻葵手中的银针几乎百发百中,针上强力的迷药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