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有只萌萝莉-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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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影委委屈屈瞅着贺嘉桓,瘪了瘪嘴,声音小小的:“师父,我知道错了……”
贺嘉桓继续搅着手中的粥,没有说话。那粥的清甜香气一缕一缕纠缠在希影鼻尖,希影觉得自己非常非常饿。
希影撒娇,声音软软甜甜的:“师父,我好饿了……”
贺嘉桓抬了抬眼皮儿,看她一眼,希影伸手扯一扯贺嘉桓的袖子,再接再厉:“师父,我以后一定注意!可是我现在真的很饿……”
贺嘉桓面上装出来的严肃终于崩塌,眼睛里头只有怜惜和心疼,希影眨眨眼,得寸进尺:“师父你喂我嘛,我的手还有些疼……真的!”
于是希影舒舒服服地享受了贺嘉桓的喂食,唔,这粥的味道真好。她笑呵呵地看着细心喂她喝粥的贺嘉桓。
喝完粥以后,贺嘉桓就要带希影回府。
小姑娘很轻,他抱着她,觉得她那么轻飘飘的重量,好像风一来就会将她刮走似的,当下调整一下姿势,又紧了紧怀抱。
希影搂着贺嘉桓的脖子,嘴角上扬。其实她也不是不能走路,但是能被师父抱着多好呀,她不介意多装一下~
除了小时候,贺嘉桓就再也没抱过她了。她有点窃喜。
*
贺彬远走出希影那间屋子以后就后悔了,多好的机会啊!多好的俘虏少女芳心的机会啊!自己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
但他又拉不下面子回到屋内,最后在园子里头晃了一圈,唾弃了一下用鼻孔看着自己的看起来很不屑的绝影,然后幽幽回到正殿,正好撞见贺嘉桓抱着希影要登上一辆刻有水麒麟图腾的金丝楠木马车。
贺彬远一愣,立刻追上去,急切问道:“王叔,你现在就要带她回去?”
贺嘉桓淡淡看了他一眼,道:“嗯。”
贺彬远看着希影,软了脾气,对她说:“你……不在极央宫多待一会儿么?你不是说极央宫厨子做菜好吃吗?我就让他们做给你吃,刚才的粥只是王叔吩咐下人做了给你垫胃的,不是晚膳!”
希影摇摇头,脑袋埋在贺嘉桓脖颈处,睁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贺彬远:“不用了,我要回家。”
饭菜再好吃,也没有和师父在一起开心。
☆、避暑
春日时光虽好,却也比其他时候更加容易流逝。一眨眼的功夫,桃红柳绿不再,辰瑾阁后头的随心湖里,那几杆嫩荷含苞待放,天然地、别是风流标格。重重青盖下,千娇照水,粉□□白的颜色,十分惹人怜爱。
疏玉阁外,绿树成荫,隐约蝉鸣。
眼瞅着天上太阳落下的光越来越强盛,希影的胃口也随之渐渐小了下去。贺嘉桓寻思着,左右自己不过是个闲散王爷,平日里事情不多,只偶尔会有些小事找上门,便决定带希影,连同幻葵、李厨子等一道儿去凌虚泽的行馆避暑。
六月初,一行人将行装打点妥当,七辆马车的车队便浩浩荡荡地向凌虚泽进发。
正当中那辆马车里,希影看着眼前吃葡萄的少年,有些惊讶:“你怎么会在这里?”
少年丢颗青玉似的葡萄进嘴里,嚼几下,道:“我为何不能在这里?”
“也不是不能。”希影皱眉,瞥一眼他,“为什么我总觉得最近到哪儿都能见到你呢,二殿下?”
贺彬远想起那位讨女孩子喜欢的朋友的第二条建议:时不时在那女孩子面前出现,让她加深对自己的印象。
但贺彬远才不会承认他自那一次希影坠马以后,就经常性地专门溜达到希影面前晃悠呢!所以贺彬远淡定自若道:“原来你跟踪我,时不时跑到我面前露脸。”
被反咬的希影瞪着他,反驳道:“不管怎么说,这一次总是你搭了我们的车队吧。”
贺彬远假装惊讶:“明明是我本来就想要去凌虚泽,都安排好车队了,突然王叔也要带你去凌虚泽,父皇本着不铺张浪费的原则才让我跟着去的!我以为是你想要尾随我。”
希影终于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二殿下。”
“什么?”
“扯这么些谎,你脸疼不疼?”
“……哼!”贺彬远撇过头,脸上飘过一丝可疑的红晕,“我做什么骗你?”
希影没再理他,低头看手中的书册:“我怎么知道二殿下做什么骗我?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贺彬远抄着手,似乎想要在希影脸上灼出一个洞来,只可惜无论他的眼神如何盛气凌人,希影就是岿然不动,稳如泰山,就如老僧入定一般。
他只能泄气,继续吃葡萄。可是,没有希影与他说话,实在是无聊,他也不好意思再腆着脸凑上去与希影唠嗑,只能屁股上生了疮一般,十分之坐不住。
好在车队过了一会儿就停了下来。坐在前一辆马车里头的贺嘉桓端着一盘绿豆糕过来,见到希影的马车里还有个贺彬远,不由问道:“彬远,安排给你的那辆马车不是在后头么,你作何跑来与宝宝挤在一块儿?”
希影抬头,平静而困惑地看了贺彬远一眼,可那目光落到贺彬远眼睛里头,就多了几分似笑非笑的戏谑意味,他傲气地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大约过了七日,一行人终于到了凌虚泽。凌虚泽既是一个极大的湖泊的名称,也是湖泊旁边一座城池的名字,贺嘉桓所说的那处行馆就在那座城里头。
行馆引凌虚泽的湖水入馆,在水泽之上修建亭台楼阁,白玉石的廊檐台阶,四处挂着奶白的纱幔,随着微风轻轻飘扬,就如同荡漾着仙气一般。因行馆凌水而建,故而馆内十分凉爽。
虽顶着避暑的名头,希影的课业却是不落下的。而虽然二殿下贺彬远被允许随着靖渊王府的车队一道儿前来凌虚泽,但皇帝陛下却有一个条件,那便是与希影一同向贺嘉桓修习课业。
下午,待众人午睡清醒了以后,希影与贺彬远在砚书堂听讲,今日贺嘉桓讲的是《地藏经》,佛教经典对于十几岁的少年来说,到底是枯燥无趣了一些。希影听得尚算是认真——无论贺嘉桓讲什么,她都会听得认真。
但贺彬远就不行了,他本来就不爱读书,唯有修习兵法还算有些兴趣,所以《地藏经》就完全不在他的可承受范围之内了。
室内温度恰好,贺彬远听着屋外隐约的流水声,觉得这么好的地方,不睡觉都有些对不起这氛围这环境。
但到底讲课的不是自己的那几位老师,而是他王叔,王叔不凶,但贺彬远仍旧不敢不装出认真听讲的模样。
贺彬远努力睁着眼睛,心说,我非常清醒。
“尔时十方无量世界,不可说不可说一切诸佛,及大菩萨摩诃萨,皆来集会。”贺嘉桓清朗而醇厚的声音响起。
贺彬远睁眼的宽度有些变小,自我催眠,不,我一点也不困。他瞥一眼身边正听得专注的希影,坚持觉得自己一点也不困。
“放百千万亿大光明云,所谓大圆满光明云、大慈悲光明云、大智慧光明云、大般若光明云、大三昧光明云、大吉祥光明云……”
我真的不困呐……贺彬远的眼皮子开始打架。
“出如是等不可说不可说音已,娑婆世界,及他方国土,有无量亿天龙鬼神……”
贺彬远眼睛已经睁不开了,贺嘉桓看了他一眼,眼眸中有一丝无奈的笑意,声音渐渐放缓放慢了一些。希影也注意到睡着的贺彬远,小声问贺嘉桓:“让他继续睡吗?”
贺嘉桓略一沉吟,微微摇了摇头,突然提高了声音:“彬远,你上课是闭着眼睛的么?”
贺彬远蓦地一个激灵,瞬间睁开了眼睛,稍微愣了一小会儿,瞅见希影抿着嘴笑,于是耳朵慢慢红了,别过脸道:“我不过是稍微闭眼一小会儿,眼睛进了沙子,不舒服。”
希影点点头:“原来是这样,你这一闭,闭得可有够久的,师父都已经把《地藏经》说完了。”
贺彬远哼道:“闭着眼睛也不是不能听……”
贺嘉桓好笑:“哦?那彬远,把我刚才说过的大略的复述一下如何?”
贺彬远支吾了一下,不说话了。
“罢了。”贺嘉桓道,“我料想你们也听得累了,不若我带你们去凌虚泽城里头,吃些当地特色的东西?”
贺彬远与希影眼睛里同时亮了一亮。
凌虚泽湖畔历来水汽弥漫,气候较为潮湿,故而当地人喜吃辣。加之凌虚泽中水产丰富,故而鱼类虾类格外多。
城里头最有名的是美食一条街,大多是沿街叫卖的小摊贩,香气从街里头飘到老远,几人在几里外的地方就已经闻到扑鼻的那种诱人味道,鲜香中带着丝丝缕缕的辣味,隐隐约约还有各种香料的浓郁气息,直将人的口水逼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唉哟,我觉得二皇子殿下有点萌。
☆、出游
本可供两辆马车同时并行的路上,两边尽是挂着红红蓝蓝棉布店徽的摊位,中间留了一条仅供人通过的通道,还未到饭点,街道上的人并不算太多。
最开头那几家是做烧烤肉串的,金属丝网的烤架上,各种肉类的油脂在烘烤下嘶嘶地发出轻微的声音,油液混合着香料在肉串表面沸腾。熟了的肉被摊主用翠绿的蔬菜叶包裹,更多一份清爽。
贺嘉桓牵着希影的小手,长发随意地在发尾绑住,月白锦袍也不是正式的款式,整个人看起来是慵懒的。贺彬远瞅见,瞥一眼希影空出来的另一只手,也想要牵一牵,正靠过去,被希影带着疑惑的大眼睛看了一眼。他轻咳一声,别过脸稍微离远一两步。
“可想要吃虾?”贺嘉桓在一家摊位前停了脚步,含笑道,“上一次来凌虚泽便有这摊位,想不到现在还在。这家老伯烤的虾十分可口。”
希影和贺彬远自然是欣然点头。
烤好的虾被翠绿大叶片包着,还是滚烫的,虾壳已经烤的很脆,里头的虾肉温软鲜美,虾上撒着微辣的咸鲜调味料,混合一种独特的香气,尝一口就停不下来。
贺嘉桓解释道:“这包着虾的叶子会渗出一些清香的汁液,混合原本的香料,味道很独特,皇城附近没有这些吃食,可吃得习惯?”
希影嚼着虾肉笑嘻嘻点头,贺彬远没一会儿就已经将手中的虾肉解决掉,仍觉得意犹未尽,正要再买一些,贺嘉桓却道:“可留着点肚子,好吃的还有很多。”
几人又去吃了蟹黄羹,虽现在还不是吃螃蟹的季节,但那蟹黄仍旧肥美醇厚,那味道挑起舌尖胡吃海喝一番的欲念。还有烘烤的墨鱼脚,撒着葱末的小银鱼炖蛋,凌虚鱼鲜三吃,一路走一路吃,实在是不亦乐乎。
“若说起来,”贺嘉桓指了指前头不远排得很长的队伍,摇了摇手中素色折扇,笑意风流,“这儿最有名的还是那处水鲜烧麦,五香斋便是靠着这水鲜烧麦起家的,现下五香斋也开了很多处分号了,只是卖水鲜烧麦的却是只有这一家老店。”
希影看了看那队伍,自门口排出,绕过街角,蔓延一条小巷,又从另一处巷口折出来,折出来以后仍旧蜿蜒了一大截,叹道:“这人着实多了些,不然倒是应该尝一尝。”
贺嘉桓低头看她,问道:“宝宝想要吃?”
希影踌躇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贺嘉桓正要说些什么,贺彬远已经抢先开口:“那我去排队好了!”
希影和贺嘉桓同时用略微惊讶的眼神看他,贺彬远傲慢抬了抬下巴:“今儿个心情好,且王叔辛苦教习课业又陪我们逛街,怎么着也该买来孝敬一下王叔。”
话中的意思是,他去买水鲜烧麦与希影想不想吃这烧麦是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的。可他心里头却在想,那位讨女孩子喜欢的朋友说过的第三点,尽量满足女孩儿的愿望。
贺彬远说完便顺溜得排到那长长的队伍最末端。皇子这身份虽尊贵,但当今圣上历来厌恶用身份作出开后门的举动,故而就算是平时最爱摆谱的二殿下,也不会仗着身份直接插到队伍最前面。
贺嘉桓笑道:“那我们在这儿等一会儿他?”
希影点头,指着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师父,这儿还有卖画的摊位,我们过去看一看好不好?”
贺嘉桓牵着希影过去。摊主人是一名胡子头发均乱蓬蓬,衣服也脏兮兮的邋遢大叔。摊主就是所卖的那些画的作者,他见有人过来,也不迎客,只不过淡淡瞥一眼,平静道:“随意看一看吧。”然后仍旧专注在笔下还未完成的画作。
摊位正中靠左边的地方挂着一幅极大的工笔,阴郁的风格,画面上是荒骨堆砌的大地,一名将军撑在刀柄上,大刀刀尖向下的陷在土里面一些,他半跪着,头向下,似乎有朔风阵阵,吹起他的发,他的眼皮儿垂着,神情莫测。远处是几笔描绘的颓败墙垣。
天地荒凉冷冽。
希影带着赞叹看了一会儿,正要与贺嘉桓说话,却见贺嘉桓看着那画,隐约出神。
她想起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