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武剑侠-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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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所部人马直入信都郡。李出尘自从在华阴取得月剑后,便急于要回到刘秀身边,不过这件事却一波三折。在他记忆里,刘秀应该还在宛城,可是回到宛城之后,却被告知王朝已经迁都洛阳;及至赶到洛阳,却得知虽然定都洛阳,不过刘秀已经被派往河北了。一路赶过来,还没到邯郸,就听说王郎自立,刘秀不知所踪。直到下博城,才见到刘秀,只不过他还不知道蓟县兵变,刘秀遇险之事。
信都太守任光出迎刘秀,刘秀发郡县兵马四五千,下旁郡县,和戎邳彤、昌城刘植、宋子耿纯皆举郡县降,兵至数万。刘秀在信都城上,和众将商议天下之事。刘秀命打开地图,看了良久,说:“仲华兄,你先前跟我说天下可定。天下这么多的郡国,我们只得了其中之一,这怎么说得过去呢?”
邓禹微笑着说:“取天下以德不以地,昔者汤以七十里,文王以百里,皆王天下。今主公有一郡之地不为小矣!天下苍生,唯归有德,以往之王莽,眼前之王郎,长安之更始,皆不足虑;为天下不以德,虽强必弱,适为圣者驱除耳。”
刘秀大喜,又对李出尘说:“我知先生必有奇计,目下邯郸之势甚急,如何可破?”
李出尘闭目良久,说:“这王郎倒底是不是汉帝之子呢?”
刘秀说:“我可以断定不是,汉成帝之子已经在长安时被王莽所杀,又哪来什么帝子?”
李出尘阴笑道:“只要他不是汉帝之子,我会让他死得更惨。主公宜先急书长安告变,请长安派兵来剿匪。再移檄上谷、渔阳两处,尽起两郡骑兵前来助阵。合信都、长安、上谷、渔阳几处兵马应该可以制胜。”
“耿弇已经回上谷调兵,但渔阳尚未可知。先生有何妙计?”
李出尘说:“这次须得我亲自走一回。”
李出尘就朝渔阳方向前进,于路思索该如何说动渔阳太守彭宠。
渔阳、上谷属幽州,在西汉为古战场,汉匈数百年战争很多是在这里发生的。因为与匈奴对战,此地守军多与骑兵为主,精锐程度仅次于辽东。上谷太守耿况,乃耿弇之父,渔阳太守彭宠,初时投降更始刘玄,不过现在王郎自立,传檄河北各州郡,弃更始而投王郎者不在少数。彭宠本不乐意,不过手下人绝大多数认为王郎近日新盛,不好违背。吴汉认为更始、王郎俱不足以成事,唯刘秀持节抚慰河北,去苛政,复生产,可以保境安民,能成事。吴汉对彭宠说:“刘司马持节,镇抚河北,而王郎私立,势不长久,宜舍王郎而投刘司马。”
彭宠说:“虽然如此,手下人不肯,如之奈何?”
吴汉不语,策马道驰,思索如何能说动大家起兵助刘。苦思无计,正走之间,见前面有一人缓行,身穿一身道装,左手拿一根少毛的扶尘,右手持一道五色描金幡,年纪在三十上下,口中念道:“天之为道也,以变为常;水之为物也,以柔为刚。人之为灵也,以忠为智,相之为术也,以骨为方。”
吴汉见此人相貌言语不俗,叫到跟前问:“先生会相术?”
“略通一二。”相士说。
“敢问先生相术何法?”
相士说:“相之术,贵贱在于骨法,忧喜在于容色,成败在于决断。以此参之,万不失一。”(《史记·淮阴侯列传》。伟大的史学家司马迁先生啊,都过了几百几千年了,应该不会侵犯著作权了吧?)
“很好,我有一事想问你。我面相如何?”
相士看了看吴汉,也没什么和人不一样的地方,只不过额头上一道伤疤,长约两寸。想了想,说:“额头为天灵,天上有一口,将军必姓吴。”
吴汉吃了一惊,此人好厉害,一眼就看出自己姓氏,不简单啊。
“天下还有一口,此吞也。将军久后必吞一国。”
是吗?吴汉心中暗暗高兴。
“下口小,将军所吞之国必为逆;上口大,将军所在之国必为天。将军仰天在呼喊,喊什么?喊天。天何姓,姓刘。将军心中在想如何辅汉安刘。”
吴汉张大了嘴,几乎说不出话来。这家伙是人吗?连我心中想什么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我说得对吗?将军。”
吴汉听说之后,回过神来,想了想,说:“先生说得一点都没错,我不得不服。我还有一事要问,先生是从南方过来的,应该知道邯郸所发生的事,我想问个究竟。”
相士说:“邯郸确实发生了一些事。自立者实非汉帝之后,汉室之亲实在信都。刘司马所过之处,无不归命,将军不要误了前程。”
吴汉大喜,说:“我正有一事要麻烦先生,我这里有一封刘司马的檄文,望先生转送与太守,并把所知之事相告。”
吴汉带着这个相士来给彭宠相面。听着这个相士说话滔滔不绝,口齿灵便,先前自己所教的还不如人家说的,真是惭愧。彭宠聚齐众将,再让相士把南方之事说了一遍。待到相士把檄文呈上之后,所有人便都没异议了。适逢上谷太守耿况遣人来议出兵讨伐邯郸之事,彭宠一诺无辞。
于是两郡各发骑兵两千,步兵一千,共六千人南下,所过郡县为王郎者皆拔之,斩将破军无数,下涿郡、中山、巨鹿、清河、河间共二十二县,在广阿追上刘秀。
刘秀已经北定曲阳,经中山,定卢奴,所过辄发其兵,攻新市、真定、元氏、防子,进入赵国。初战柏人,不利,后聚兵再战,大胜。攻柏人不下,复攻拔广阿。就在这时,渔阳、上谷兵到,更始刘玄也派尚书令谢躬带兵五六万助攻。刘秀合兵一处,计十余万,围攻巨鹿,连月不下。有人提议舍巨鹿而直取邯郸,刘秀不能决定,请李出尘来商议。吴汉见到李出尘大惊,这不就是在渔阳帮助他的那个相士吗?怎么会是刘秀的军师呢?
李出尘见吴汉吃惊的表情,笑着说:“吴将军还让我看相吗?不然测个字也行。”直到这时,吴汉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心中好生惭愧。人家本来就是刘秀的人,自己还仿造什么檄文,这不是丢丑了吗?不过这个军师看相还真有一手,有机会还真得让他给自己全面看看相。
刘秀问:“巨鹿城久攻不下,如之奈何?”
“主公不必担心,巨鹿不是我们的目标。巨鹿目前是听邯郸的,我们的目标是邯郸。但目前邯郸守军太多,我们贸然进军邯郸,如果攻之不下,必成僵持之势,而巨鹿在后,我们难免腹背受敌。所以我们围住巨鹿是引蛇出动之计。巨鹿毕竟是要塞之地,邯郸不可能坐视巨鹿丢失而不管;如果邯郸方面派兵来,正好中了我们之计,主公认为是邯郸城中的数万军队好对付呢,还是巨鹿城外的数万军队好对付呢?”
刘秀沉思片刻,说:“我们攻邯郸是吃亏,但是如果邯郸派兵来的话,我们是以逸待劳,此计大妙。”
“到时候只要敌军一出动,主公就与渔阳上谷军迎击援军,谢尚书引军绕过敌军围住邯郸。等主公破敌之后必留一部人马围住巨鹿,勿令其逃逸;然后引军立刻进围邯郸。到时邯郸守备空虚,破之不难。邯郸既下,巨鹿亦自难保。”
计已定下,照章办理。果然邯郸按捺不住,分兵数万营救巨鹿。刘秀逆战得胜,其军逃散。刘秀进围邯郸,连战皆克。五月甲辰,拔邯郸城,诛王郎。众将各帅曲部进驻邯郸,出榜各郡县安民。王郎自立未及半年而灭,不得人心者其亡之速也如是。
刘秀为李出尘在邯郸置了一处宅子,不与军士杂居,一来为出尘修行方便,二来韩雪也得静养恢复。李出尘每天照顾韩雪,不能每天帮助刘秀处理军机之事。不过刘秀手下现在也不乏能人高士,这些事也不必事事都要依赖他。所以他就安下心来修行。
韩雪对李出尘说:“出尘,有一件事你必须得告诉我。我哥哥……我哥哥是不是……早就出了什么事?”
李出尘听到这说,心中一惊,却不动声色,说:“你怎么这么说?是不是出事你自己不会上去看看吗?”
“你知道我是不会去的。你就说了吧,我知道他肯定是出事了,因为他现在已经在凡间了,我见过他。”
“噢,”李出尘心知如此,也不再隐瞒:“是的,他确实已经来到凡间了。你还不知道吧,在你不在的这些年里,你哥哥变了,他变得非常成熟,不再是那个事事依靠你的长不大的孩子了。这次千年一次的大劫难就要来了,你父亲为了天下着想,不得忍痛把你哥哥送下凡间来。要知道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现在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由不得他不作决定。说真的,我对你父亲很多事都看不惯,不过这一次,我却不得不佩服他了。”
“是你的主公?”
“是的,我当初之所以选择他,不但是我了我自己,也是为了能让你更好的保护他。让你们一家人团聚是我是一大心愿。”
“可是有一件事你却没想到。”
“什么?”李出尘疑惑地看着她。
韩雪一笑:“我的哥哥他喜欢上我了。”
“什么!”李出尘跳了起来。
“也就是说,你的主公他看上了你的女人。”
第十四章 不会吧,陈平要做萧何
李出尘是神仙啊,他心痛过吗?痛过。这一次韩雪就真的触到了他心中的痛。
先前收月剑的时候,他就曾经绝望过。天命已经注定他和韩雪不能在一起了,这个打击是他怎么也无法接受的。不过他还有最后的一丝希望,那就是地剑不出世,日月不相逢。只要地剑不出世,天地合一的命运就不会降临到韩雪的身上;只要日月不相逢,日月双剑合璧的命运也不会降临到他身上。只不过这两种可能性都十分渺茫。这次,他回来的时候就没打算跟任何人说这件事,可是就是现在这种暂时的自欺欺人的想法都不会有人给他。这不,刚安静下来,韩雪就说,他的女人被他的主公给看上了。
李出尘顿时感觉到一种无力的感觉袭上心头,又从心头扩散到四肢百脉。李出尘觉得已经被命运扼住了咽喉,天意快要把他给击垮了,就算他决定要放弃当神仙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绝望过。
他听出韩雪是要让他来解决这个难题的,可是他现在没有这种心思,只是冷漠地说:“是吗,这似乎不是我的事吧?你自己惹的麻烦,你自己看着处理吧!”
韩雪想过一万种可能性,但绝对没想到他会是这种反应。韩雪心中起了疑,直觉告诉她李出尘有事瞒着她,不过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上以来,有好多事就没跟自己说过,他不说自然有他的道理,只不过这次的事却似乎与他自己有关,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
“出尘,月剑的事你处理得怎么样了?”
“噢,”李出尘愣了一下,说:“天幸,没有落到邪恶之徒手中。”
他在说慌,这是韩雪心中第一个直觉。第一次,韩雪心中有了被骗的感觉。
刘秀派人给他送来了很多文件,说是要他看着处理一下。李出尘很纳闷,不是他已经有很多谋士勇将吗,怎么还来事事麻烦他呢?李出尘信手翻开来看了看,无非是一些信件,什么这个将军和那个大人的问候信啦,那个大臣和什么王的效忠书啦,这有什么?我看着处理?那好,这些没用的东西留着干什么,烧掉算了。李出尘拿出火盆,把这些竹简木片之类的都烧掉,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盆,李出尘沉闷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第二天李出尘去见刘秀的时候,刘秀问道:“先生,昨天晚上我给你送过去的东西你都看了吗?”
“东西?啊,是了,我都看了。”李出尘怔怔地说。
“先生有何感想?我是说先生认为应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都烧了,要怎么办?”
“……”刘秀头有点大了,不过还是问了一句:“真的不用处理吗?”
“不用,正所谓烧了烧了,一烧百了。”李出尘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是胡乱应答。
“哈哈哈,怎么样,主公?我说对了吧?”正在这时,邓禹从帐外走进来。
刘秀也笑笑说:“真是服了你了,仲华兄。这真的是最好的处理办法。”
看着这两个人一唱一和的样子,李出尘是真糊涂了。不过他还是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们的表现。
邓禹说:“子明先生,我和主公打赌,从王郎伪皇宫里搜出的那些我军与敌军私通的信件要怎么处理好。我说要销毁,主公说不见得要销毁,但是没有看,就直接给先生抬了过去,让先生处置。没想到先生更是干脆付之一炬,真是痛快之人,不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