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似故人来-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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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拎起来研究着:“前面没缝上啊?还露一条缝。”
清莲掩嘴直笑:“就知道你个土鳖不晓得。给你普及下,情趣内衣,你懂的。”说完冲我眨眨眼。我手一哆嗦:“你和他,都发展到这步了?”
“有备无患。时刻准备着。”姚清莲毫不脸红,看我反而脸红嘻嘻笑道:“你那顾大教授真是个书呆子,到现在也没把你调教出来。”又挤眉弄眼低声道:“老实交代,多久一次?”
我心里一突,清莲这么一问我才反应过来,我和顾钧,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半个月都不见得有一次了。最近更是一个多月都没有了。
看我一脸菜色,清莲止住了笑:“不会很久都没了吧?”看我点头,她叹口气:“不是我说你,一回家就松松垮垮的,腰没腰屁股没屁股。我看着你都没兴趣。得了,这套先送给你,我再去网购一身。”
“你试试穿的有腰有屁股怎么干活!”我白了她一眼,手里却接过了她的好意。
“保准你那大教授,龙精虎猛。你明天别来感谢我才好。”姚清莲一吐舌头。
☆、爱到尽处情转薄(二)
晚上顾钧回来的还是很晚,快11点才到家,进屋子就是洗漱收拾,折腾了十几分钟躺到床上。随口和我说句:“清扬,睡了啊。”
我咬咬牙,把被子稍微掀开了一点。顾钧一扭头,看到我的样子似乎吃了一惊,继而眼里闪烁出久违的温存,有些动情的抚摸上我的肩,又滑到胸,向下伸去。在我的两腿之间反复的轻轻滑动,我微微颤抖着,伸手勾上他的脖子。
顾钧用力把我扯到他的怀里,呼吸也粗重起来,咬着我的耳垂吻下去,到脖子,到胸口,我分开腿,满心欢悦的准备迎接他。他却趴在我的胸前,低声道:“太累了。”
我伸手抚到他的身体,还是软软的。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底。顾钧翻身下去,不久进入了酣眠。而我也死了心。摸着自己那身情趣内衣,内心荒的像长了草。
第二天一早清莲就无比八婆的问我效果如何,我摇摇头。
“不应该啊。”清莲纳闷着,“你的大教授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清莲的无心之语,却让我的心不再安稳。顾钧最近一个月频繁的出差,和对我清淡的态度,我不敢联系一起。
心中异样的感觉又生,宛若疑邻盗斧。晚上特意十点多到顾钧的办公室找他,破门而入后发现他只是边抽烟边对着电脑发呆,看到我把笔记本一合,却掩饰不了眼神的慌乱。我借口出来买东西顺便看看他,心里却一片荒芜。心神不宁几天后,连做梦都是那台被匆忙合上的笔记本。终于还是忍不住,我决定动手试一次。
我没有多余的钱去请昂贵的私家侦探,只能自己亲自出马。而唯一能找到线索的,只有顾钧的办公室。
一天带着女儿打疫苗回来,借口没带钥匙进不了屋,找顾钧拿了他的钥匙,偷偷在楼下把他的办公室钥匙配了一套。机会只要想找,总是有的。做这些事的时候,我心里好像踹了只兔子似的心神不定。说不上的感觉,又忐忑,又害怕,又悲凉。
没过两天,顾钧又要出差,我似无意问他去哪里,他随口答了个河北的地名,周五出发,周日就回来。
周五晚上下班,我迫不及待的冲进了顾钧的办公室。顾钧的办公室还算干净利落,书桌上摆着女儿在儿童摄影室拍的写真,大大的眼睛让人心里一软。
我随手翻了翻抽屉,也没发现任何问题。抽屉最下阁放着顾钧的笔记本电脑,我开了机,却有密码。犹豫了很久,有些伤怀。为什么曾经的幸福无间走到了如今的偷摸侦查的地步?
看着女儿甜甜的照片,我心一横,给姚清莲打了电话:“你认不认识电脑高手?能破解密码的?”
清莲一愣:“干吗?盗银行账号大干一票啊?”。我只简单说了句:“想查查顾钧的电脑。”
清莲冰雪聪明,瞬间便知道了我的心思,敛了玩笑,认真的和我说:“你明天上午拿着电脑过来,我帮你找人。”
☆、薄情薄幸薄姻缘
第二天九点到了清莲家,已经有个穿着休闲的二十八九岁的男孩子在她家等着。清莲介绍着:“这是小陆,电脑高手。”偷偷拍拍我的手:“朋友介绍的,放心好了。”
小陆人很腼腆,手下却有神机,不到十分钟就成功的进了顾钧的电脑。我打开他的硬盘,写着“个人”的G盘里,有一个“照片”的文件夹,点开以后,整个人愣在那儿。姚清莲过来用鼠标翻着,一张张蒋荻的照片,外景的,室内的,写真的,生活的,自拍的,应有尽有。还有几张用手机自拍的顾钧和蒋荻的大头照,背景却精彩纷呈。顾钧和我说的出差地点,都一一呈现在照片上面。照片里的顾钧,眉眼里都充盈着笑意。似乎是全身心的陶醉。
姚清莲狠狠的把鼠标摔在桌上,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人渣。”
小陆神情倒是很镇定,没有什么感情色彩的问道:“还有QQ记录,邮箱记录,要看吗?”没等我回答,姚清莲咬牙切齿道:“看。”
在顾钧登陆的QQ记录里,看到了还有另外一个账号,小陆几下捣鼓解了密码,登陆上去,我的头又是一阵眩晕,那个号上的联系人,只有荻花瑟瑟一个。难怪顾钧给我的QQ号没有了她,原来是马甲保持单线联系。
小陆直接把所有的记录,包括漫游记录导出来存成了文本格式,图片单独保存了一个文件夹。又从IE记录里找到了邮箱地址,把邮箱密码也破解了。顾钧的邮箱也是两个,有专用邮箱和蒋荻卿卿我我。
小陆弄好以后离去,只留下义愤填膺的清莲和已经呆住的我在屋里。顾钧的QQ聊天记录,每句话都像凌迟剜肉一般,让我痛到没法呼吸。
“我就是想看看她,看她有什么魔力,能让你一边说爱我,还一边守着她。”—荻花瑟瑟
“傻瓜,我和她之间只是亲情。我现在心里只有你。”—任重道远
————————这应该是买芒果遇到她之后。
“我恨你,她那么侮辱我,你居然也不过来。”—荻花瑟瑟
“她不知道你父母的事。但我人在那儿,心里都是你,我对不起我的女儿。”—任重道远
————————这应该是医院事件以后。
“钧,和你在一起,好累好累啊。褚佳鹏向我表白了,也许他更适合我。”—荻花瑟瑟
“不要,我心痛。”—任重道远
————————这想必就是顾钧要我给褚佳鹏介绍清莲的原因,可怜我还像个傻子一样尽心竭力。看到这里,姚清莲一句脏话出口:“我操他大爷。”
“钧,临走前我终于成了你的女人,好开心,哪怕只有一次。我已经心满意足。”—荻花瑟瑟
“宝贝,我还想要你,你让我中毒了。”—任重道远
“快来啊,我脱光光洗香香了。”—一个俏皮的表情,荻花瑟瑟
“小坏蛋,等我扑过去把你吃的片甲不留。这周末就去找你。准备好衣服。”—任重道远
“我还用什么衣服啊,又不是人老珠黄要拿情趣内衣勾引你。”——荻花瑟瑟
…………………
如果说前面的是凌迟,这段话就是血淋淋的把我的心摘了下去。我直勾勾的盯着屏幕,如果手里有一把刀,我会不会直接冲着他们捅过去?
☆、人艰不拆却偏拆
素来理性的我进入了前所未有的癫狂状态,我狠狠抽了自己两个耳光,清莲一把抓住我的手,大声叫道:“清扬,你冷静!”
我冷静不了,我的脑子疯狂的旋转,我好后悔,那天为什么不追上去拦住他,为什么啊。我心里酸的发麻,却哭不出来,只是一个劲的重复着:“我为什么没追上他,为什么,为什么。”
“什么追上他?”清莲不知就里,只是紧紧的抱着我,狠狠骂道:“还博士,可惜那么多的书喂了狗。人家有钱人才找二奶,他连老婆都养不起,怎么有脸偷吃。”
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缩在清莲的怀里,狠狠咬着自己的嘴唇,是甜腥,是酸涩,我早已分不清。
过了许久,清莲有些犹豫的问我准备怎么办?我没有回答。她狠狠的晃着我:“宋清扬,别说你还不打算离婚。”离婚?我好头痛,我缩着头埋在膝盖里:“清莲,让我静一静,好好想想。”
清莲陪了我一会,来来回回的走,看的我烦。她索性出去走走,留下我自己好好想着。一个人躺在空落落的屋子里,往事像电影一样从脑海里穿过。而我惊讶的发现人的底线可以无止境的退让。直到此刻,尽管我要抓狂,可内心深处仍然有那么一丝丝幻想,一丝丝的不甘。
难道六年的情分真的要败给六个月的爱情?三岁的女儿以后要面对一个陌生人委屈的叫爸爸或者叫妈妈?我不敢想。脑子疯转了许久,依然没有头绪。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手机响了,女儿奶声奶气的问我什么时候回家。天早已黑了,想到暖暖,不知哪来的一股力气,我挣扎着坐了起来,立马收拾好准备走,才发现姚清莲租的房子的锁很老旧,没钥匙还锁不了。
给清莲打电话,她刚吃完饭,马上就到。等了二十多分钟,姚清莲电话已经到了楼下,我早已归心似箭的冲了下去,却发现清莲正从赵以敬的车上下来,神色仍然沉闷,拎了一个塑料袋,看到我递过来:“给你打包的,一天不吃饭,打算饿死自己?”
我摇头说着不用了,婆婆说家里做好了饭。清莲转头对赵以敬说道:“赵总方便送一下清扬吗?”
赵以敬淡淡道:“顺路。”昏昏沉沉的我没有多客气,和清莲说了句“那我走了。”就上了赵以敬的车。
第二次坐赵以敬的车,依然是副落魄的生不如死的鬼模样。一路我和他都没有说话,我想着自己的心事,不知沉默的他想着什么。
开了半个多小时,没人说话,赵以敬打开车上的调频,不知什么台放着淡淡忧伤的音乐,弄得我心里越发酸酸的。
我忽然想起上次那条丝质的帕子我洗好后装在包里,还没机会给他。便从包里拿出来,放回到车上的格子里。赵以敬瞥了我一眼,声音很沉:“不用了,你的旧病,又犯了。”
我舔了舔嘴唇,几分凄凉。却仍咬牙强撑:“不小心磕的。”
赵以敬眉头蹙的更紧,语气几分不耐:“弄电脑的小陆,是我帮小姚找的。”
☆、那晚夜色错朦胧
车里的调频无比配合的响起了幽幽的歌声:“我也不想装糊涂,却又不得不认输,错过的情人,还有谁能够留住。我也只好装糊涂,假装自己很幸福,伤在心里痛,眼泪再也流不出。”
我的头又是轰的一声,为什么每次我苦心孤诣的伪装起来的壳,他总要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打破。凭什么?不知是和他那种莫名的熟悉感作祟,还是当时人已麻木,我冷笑着:“那又怎么样?很可笑?这种事,在这个城市里,哪天不是成百上千?”
赵以敬哼了一声,半晌不无讥讽的说道:“成百上千?也许有,不过像你这样的忍耐力,很罕见。”
他语气里的嘲弄让我的心狠狠一颤,我忍不住说道:“不这样还能怎么样?还有女儿,还有家庭,一个家总不能说散就散。”
赵以敬冷笑:“你说了算?”
我的心一恸,不顾一切的犀利:“他也不会,不是每个家庭都能像你一样干脆利索的。”我及时刹住了“离婚”两个字。
赵以敬脸色一变,脚下缓缓踩了刹车,冷冷送我一个字:“滚!”
我二话没说,一把推开门就要下车,完全忘了车还在减速行驶着,赵以敬反应飞快,右手一把狠狠把我扯过来,车猛地停住了。我才反应过来,吓得变了神色。他脸色铁青,抓着我胳膊的手极为用力,痛得我眼泪都流出来了。惯性的冲力,我跌在了他右侧胸口,浓重的烟草味道,狭小的空间,我的心里忽然翻江倒海,一种说不上的滋味袭了过来。
时间仿佛停滞了,他没有动,我也没有动,片刻,他另只手抚上了我的头发,滑到我的脸,用力抬了起来,他深幽的眸子里,有种我看不清的情愫。我才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来,赶紧挣扎着坐正了身子,他也没再说话,一路开回。下车时道别,他补了句:“如果需要律师,我可以帮忙。”
我心一颤,没有应声匆匆离去。
整个晚上我都神思恍惚,饭也吃不下。暖暖在我怀里腻着:“妈妈,故事,暖暖要听。”搂着女儿软软的小身子,我有些出神的问着:“暖暖,妈妈和爸爸,你喜欢跟着谁?”
女儿翻了个滚儿,咯咯笑着:“妈妈,爸爸都喜欢。”我鼻子一酸,心扯得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