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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情似故人来-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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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管以后将如何结束,至少我们曾经相知过,不必费心的彼此约束,更不需要言语的承诺。只要我们曾经拥有过,对你我来讲已经足够。人的一生有许多回忆。只愿你的追忆有个我。”我愣在了门口,只要拥有过就足够了吗?




☆、相知相惜且相守

    咬了咬牙,我硬着头皮进了包间,两人看到我的刹那,目光迅速的分开。我笑笑将点心放在桌上,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的样子没心没肺的听着他们唱。

    依旧是刚才的曲子重复,孟凡苓的声音柔和,肖彬的声音清朗,二人的嗓子都比我好多了,唱的音准节奏都好,却没了我刚才在外面听到的脉脉深情。

    肖彬唱完神情回复如常,把麦递给我:“清扬来一首。”

    我推着:“可打住吧,你不知道我唱歌嗷一嗓子要命啊。”

    孟凡苓笑笑,几分凄凉,落寞的唱着下一首歌:“也许放弃,才能靠近你,不再见你你才会把我记起……………”孟凡苓忧伤寂寂,窝在沙发一测,有点三毛的味道。而肖彬看到这样的凡苓,眼神里是我从没见过的心疼。是不是情之所至,都是这么难以自控?

    我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凡苓是我的好朋友,但是这注定是条要么没结果,要么伤害很多人的路。我一咬牙,等凡苓唱完抢过话筒:“我来唱一个。”

    “刚才不是死活不唱吗。”凡苓挤出个笑把麦递给我。

    我搜罗出一首自己半会不会的歌《真心换伤心》,我一张嘴,偷偷看了眼肖彬和孟凡苓的表情,都是死命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笑出声的憋死状态。这个效果我早知道,我对自己的公鸭小嗓很有自知之明,还是继续挣扎唱着,唱到“这是一段本不该发生的感情,就让爱在这里暂停,就让雨它把我浇醒………………”唱到这里时,我唱的格外用力认真,如果本不该发生,求求你们,让它暂停吧。

    我坦诚的看着凡苓,又看看肖彬,他们的笑意都凝固了,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看对方,又看了看我。

    唱过歌出来,凡苓潇洒的挥挥手:“你送清扬回去吧,我开车回去。”

    坐上肖彬的车,看着对面这个可以用温润如玉来形容的男人,有沉稳有谋的一面,也有激情澎湃的一面,静如处子,动若脱兔。的确很难让女人不动心。路上我和他难得的沉默,各自想着心思。

    忽然接到赵以敬的短信:“我在家等你。”我犹豫了下,对肖彬说着:“麻烦把我送到后海那边吧。”

    肖彬没有吭声,只是急速的把车挑头。想来肖彬一定知道赵以敬家,没怎么需要我指点,车已经很快开到了胡同口,车不好进去,我刚要下去,肖彬看着我沉声说着:“清扬,把握好你自己。”我愣了一下,他浅浅笑笑,“不要受伤。”

    我点点头,忍不住也对着他说道:“记得你以前告诉过我,如果真的爱一个人,就不要给她条泥泞艰涩的路走,对吗?”

    肖彬笑得有些无奈,没回答我的话,只对我说道:“快去吧,他在等你。”我叹口气,下车和他挥挥手转身走进了巷子。感情之事,最怕到了自己身上,原先的千般原则,万种章法,都乱的一塌糊涂,只知道情随心动,把自己绕成了一团麻。

    走进四合院,残月如勾,我惊讶的发现院子里的树旁,多了个秋千架。忙跑过去看着,摸摸这里,摸摸那里,还记得第一次到这个四合院,我问他这里是不是有个秋千架,他说没有,以后可以有。没想到,真的有了。

    赵以敬听到动静从正屋走了出来,看着我淡淡问着:“怎么样?”

    “是你弄的吗?”我的心情一时激动跌宕,说话有些语无伦次。

    “不是,厂家安装的。”他的回答一板一眼,还是那么严谨。我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我当然不会笨到以为是他自己立着杆儿又装上秋千架。

    我轻轻抬脚坐了上去,他缓缓推着,我忽然有种奔涌而来熟悉感,似曾相识的场景,我努力想着,却只有一点点如常的碎片,忽然像被什么冲了一下,脑子里依然是那个旗袍女子,在月凉如水的夜里缓缓荡着秋千,我忍不住说着:“以敬,为什么我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

    他顿住了,扶着秋千声音低沉:“哪里熟悉?”

    我皱着眉头,说不上来:“一种感觉,好像很久以前,我就在这里荡过秋千。”我闭上眼睛,悠悠的随着赵以敬的动作轻轻摇摆,忽然鬼使神差的冒出一句话:“生当相思,死勿相忘。”

    这句话完全是没经脑子就出来,说完自己也惊讶了一下。

    转过头看赵以敬,他看向我的眸子是排山倒海一样的深情,那一刻,我有些恍惚的幸福。

    “对我说的?”他的声音温柔的要将我倾覆。

    “我脑子一抽蹦出来的。”我如实回答,忽然灵光一现,“和你家传的那两句到押韵。成悦丝盛,衡南偕藏。生当相思,死勿相忘。”

    赵以敬低头沉思了片刻,笑笑:“确实。”转而深看着我,犹豫了下问道:“你知道杜衡吗?”

    杜衡?我点点头:“知道的。”

    赵以敬忽然神情几分激动,却又仿佛拼命压抑着似的看向我,声音都不稳了:“你认识?”

    我一愣:“很多人都认识,一味中药,你要用?”

    他仿佛不相信似的紧紧盯着我,盯了许久,确认我的确是肺腑之言,有些失望的把目光收了回来。

    “是个人?”我好奇的问着。

    赵以敬笑笑:“快一百年的故事,不提这些了。”转而继续推着我,声音柔情肆意,“要不要高一点?”

    “嗯。”我抿唇笑开。他的力气稍微大了一些,却依然在他能护着的范围。我荡的安心。

    远处不知哪里传来一阵绵长的笛音。歌管楼亭声细细,秋千院落夜沉沉,不知道说的是不是这个味道。我只觉得心随着秋夜残月荡的很远,很醉。

    第二天一早起来,我把早点做好端到桌上,同赵以敬一起吃了顿美美的早餐。他开车送我到公司,临别时忽然说了句:“晚上记得回家。”

    回家?他指的应该是他那里,我心里荡了一下,脸色泛红:“那是你的家。”

    “我想要你在。”他捏了捏我的手,从兜里拿出一把钥匙给我,“和你一起,不习惯一个人了。”

    我心里甜的发紧,眉眼弯弯的走下了车。兜里的那把钥匙,仿佛开启了一丝蜜糖的源泉。

    刚到了公司,老邓看着我说道:“来了?老穆那个单子你不用跟了。”

    我心里一惊,昨晚得罪那位穆经理是铁定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反应:“他不想合作了?”

    “没有啊。他一大早就给我打电话说同意签单,后续可以让小陆去跟就行。”老邓看着我赞赏道,“老穆可是个滚刀肉,没想到你一顿饭就把他拿下了。真没看出来你现在公关能力这么强。”

    我有些诧异,出于礼貌,还是给穆经理回了个电话,感谢他支持。穆经理在电话那头十分客气:“大水冲了龙王庙,早不知道这层关系,多有得罪啊。以后可得仰仗你了。”

    我方才明白,我不过是狐假虎威,他真正畏惧的是我背后的赵以敬。我挂了电话有些失神,来来回回间,不知道已经沾了他多少的光。

    下午的时候,老邓给我打电话让我去他办公室,递给我一个订单:“丝路那边的,你帮着跟一下。”

    “丝路?”我有些犹豫,对于丝路我素来也没有什么好印象。

    “我知道你有些为难,但是最近我想联系联系做外贸的事,你也知道,做生丝这行,内销远远比不上外贸的利润。我正和外贸公司谈着,看他们能做哪些代理。剩下那几个新人,我也不放心,丝路这笔单子还是不小的。”老邓说的诚恳。

    我犹豫了下,只好点头,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或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这笔5吨生丝的单子还是不小,我问着老邓:“没问题吧?丝路素来玩阴的,会不会又有什么谋划?”

    “合同看仔细了,如果能拿回来,就拿回来咱们一起研究一下。不管他玩什么阴的,咱们不见兔子不撒鹰,不签合同咱就不补仓,一种套路他不会玩两次的。”老邓踌躇满志,“放心去做,有我撑着。”

    我的心这才踏实些。承接下单子走出去,却听到新来的两个女孩子正在叽叽咕咕煲汤做饭。女人听到这种话题总是不由自主的竖着耳朵,只听得她们说着“玉米”“排骨”之类。

    我实在忍不住,重重咳了一声,一个女孩子看到我忙敛了神色,埋头干活。我凑过去问着:“那个玉米排骨汤,怎么做的?”

    她使劲憋着笑,给我慢慢讲着。我认真记了下去。

    一下班忙迫不及待的跑到附近的菜市场买了新鲜的食材赶回家按着她们说的方法,先把排骨煲好汤,快出锅的时候加了玉米,自己尝了尝,味道还是蛮新鲜的。

    等到八点多,我已经饥肠辘辘了,他才回来,看到桌上的饭菜,满眼的温和:“今天拒了他们的应酬看来很值。”

    我心里美滋滋的给他盛了碗汤笑道:“快尝尝,这可是我跌了颜面讨来的秘方。”

    他一愣,听我讲完过程后也眉眼展开:“没个样子。”握着我的手深看道:“清扬,以后一直住在这里吧。”





☆、小人报仇也不晚

    浅黄的灯光下,他温声的说着这句话,让我的心嗵的一跳。那一刻的我和他,也许都迷醉在了这种温馨淡然中。一身疲惫的我们,对这份平淡中的温暖有着莫名的渴求。如果能这样长相厮守,这一生就算没有名分,是不是也足够?

    我不知道赵以敬这个以后是指多久,他应该早通过李姐知道了暖暖不在,所以这几日会留我在他身边。但是女儿回来呢?那是比我生命还重要的小家伙,我怎么可能扔下她,我也不可能带着她来过这样混乱的生活。这句话也不过是句美好的憧憬罢了。我勉强笑着说道:“可以给你做几天全职丫鬟,直到暖暖回来。”

    他的神情有些凝重,过了半晌,迟疑却慎重的问着我:“如果有机会,我可以见她吗?”

    我的心砰的跳了起来,眼圈潮潮的。这是一句彻底打动我内心的话。他曾说的“不能放下”、“我的女人”、能许我未来,都让我心潮澎湃,但惟独这句话,让我从心底泛上暖意。他终于提及了我最在乎的人。我声音微颤:“可以,如果你想见她。”

    他再次握着我的手:“很想。”我的手指都微微颤抖,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忙又给他盛了一碗汤递到他面前,极力使自己平复下来,轻笑道:“她以前不爱讲话,现在还好一些。”

    “我知道。”他开始喝汤,声音没有波澜,我一愣,他知道?想想李姐,也就释然。只是从说起暖暖的那刻起,我的心跳就急速的再也无法沉静。我不知道自己目前生命中的俩束光芒,会是怎样的交汇。

    第二天赵以敬送我到了公司,和我说着:“晚上公司有个国内客户,我得出面。你先回去。”我应了声好。

    到了办公室,我看着手里那张丝路5吨的订单,就开始发憷,还是不得不给他们的采购经理高勤打了电话。之前和老邓会过高勤,还听他侃过顾钧的事。高勤倒也利索,让我去公司找他。

    我如约去了丝路,初步聊了聊,目前生丝的价格本来也低,丝路给的价也算公道。只是和丝路打交道难免还得小心,我旁敲侧击的问着高勤:“贵公司也对各种档次的丝都有涉及?”因为我和老邓的河西公司,仍然是老邓以前的关系户,大部分是4A丝,而丝路主打和丝之恒相似,都是高端产品。

    “都有,不过现在4A是主力了。”高勤耸耸肩,“之前和韩国人那趟生意做的后怕了。”

    “不是有几千万吗?怎么后怕?”我好奇的打听。

    “反正就是——”高勤敏感的止住了话头,把话题转回到我们的生意上,“这次这批丝,我们还是要分期到货。”

    “分期可以,但是预付就要追加10%了,您也知道,现在生丝价格不好,我们存一天,就亏一天。”我说的诚恳,也是实话,行情不好的时候,一天的存储运输成本,简直是卖一吨吐一吨的血。

    高勤犹豫了下:“你和老邓都是实在人,我也知道今年的行情——”顿了下,“我请示一下领导。”说着用内线拨了个电话,“陈总,有件事向您汇报。”大致说了说,这本也不是个大问题,对方应对了几句,似乎是同意的样子。

    挂了电话,高勤笑笑:“没问题,陈总同意。”

    我的心舒展开来,随口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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