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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情似故人来-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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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实话实说:“我婆婆。”电话挂断了。我以为是信号问题,旋即又拨了一次,也被摁掉了,我才明白。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以为自己和人家很熟的结果就是这样,还不如清莲的几分面子大。
  正要回去,手机忽然响了,是他打来的,我慌忙接起来:“我在丽池,你过来当面说清楚。”不容我犹豫又挂断了。
  我给顾钧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得去饭局堵赵总,顾钧只安顿我路上小心。尽管他有车,但很少接送我,除非两人顺路。更何况是这种求人拜佛的事。
  丽池我只知道是个高级会所,但在哪还真不知道,打了个车,停在了国贸那边,看着里面的衣香鬓影,我看看自已一身简单的米色连衣裙,犹如灰姑娘站在了水晶宫前,停住了脚步,给赵以敬打了电话,片刻一个美女服务员过来,把我领进了一个套间,赵以敬刚洗过澡,灰色睡衣,湿漉漉的头发似乎要根根直立。
  我有些拘束的站在门口:“赵总,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
  “别说没用的,结肠癌确诊了?”赵以敬打断我,直接问道。我点头,他吸了口烟,走到我身边,声音阴晴不定:“宋清扬,除了帮你那个出轨丈夫,你是不是永远不会来找我?”
  我被猛地一刺,有些张口结舌:“赵总,我平时也不好老打扰你,你那么忙。我们也没什么必要,见面。”我的话说的结结巴巴,笨重不堪。
  他的面色一沉,不再废话,直接俯身拥紧我:“没必有么?”他的声音低沉而迷醉,我的头瞬间轰的一声,凭借着残存的一点理智我推了他一下,却在手触到他胸口的刹那被他用力反手压到了墙上开始疯狂的掠夺。这是我预料过的,潜意识里期盼的?我不知道,只是激烈的回应着他,仿佛被他点燃一般缠上他。他的动作更加激烈缠绵,我又陷入这种事无法自已。
  当我和他最终化在一起后,我窝在了他怀里不想再动,他把我脖子上的头发撩开,来回摩挲着:“还疼吗?”月色把一切照的魅惑。我的心没来由的像电流过一样震颤,他清冷的声音此刻听来犹如夜里绽放的蛊毒,让人迷幻的分不清现实,我忍不住低声问着:“你为什么会和我……………”
  “不知道,控制不住。”他回答的干脆,“也不必控制,成年人了,放开些。”说着起身披上衣服从包里拿出一张卡塞给我:“先拿着用,你如果不打算离婚,就不用还了。”如果说前一刻还是梦幻的幻想,后一刻便是冰冷的现实。的确,他对我有关心,有爱情,但也仅此而已。
  在他的世界里,女人也不过就是有兴趣就上床,没兴趣就放开吧。
  我也不必扭捏,手术的钱反正也没有,又何必装清高,我把卡收到包里,对他微微一笑:“谢谢,我先拿着救急,以后还给你。医院床位的事,还麻烦你费心。”他点点头。
  我有些后悔撮合他和清莲了,他分明是个吃干抹净甩甩手就走的人,清莲早晚的吃亏。“另外,清莲那边——”我本想说你要是没意思,就别再招惹她,却被他打断,“她和你不同。”
  我被噎的喘不上气,脸瞬间涨得通红,也不想再和他说下去,匆匆和他道了再见走了出来。心却被绷得紧紧的酸涩。
  


☆、前世恍然疃疃现

  成人世界的游戏规则,认真你就输了。
    我背着包走出去,说不上的滋味。忽然手机响了,他的电话追过来:“等我。”不多时,他快步出来:“顺道送你一程。”
  当时已经十一点多了,有些寂静的路上,我的心里微微暖意。从丽池到我家经过他的住地,他说要回去取个东西,待会还有场应酬用的着。我自然应允:“没关系,随你顺路。”
  我不知道赵以敬住在哪里。清莲也从没去过他家,有时会好奇的和我聊起像他这样的人会住什么地方呢,欧式别墅还是高档社区,哪怕去开开眼也是好的。此刻坐在去他家路上的车,我的心里还有点忐忑好奇。
  车子转了几个方向,拐向了后海的胡同,我的心开始狂跳,天,赵以敬的住处这么高大上啊。大学的时候经常和同学逛胡同,坐那种三轮黄包车,热情的北京大爷一路讲解,这个四合院是哪个领导的,那个四合院是哪个港台富豪的。以至于我从那时起就根深蒂固认为这边的胡同,除了大杂院,要么是权力顶峰、要么是富可敌国的人才住的起。
  车子停在了一座整齐的院落门口,两扇掉漆的朱红大门,到不是特别显眼,门口两个门墩,天色太晚也看不出是个什么图案。光看门面,朴素的让我以为是大杂院。
  赵以敬开了门:“进来吧。”我紧随他的脚步到了门口,方正的东南西北四处房子,不设浮华,简单平实。我打量了一下好奇道:“这不像一整套院子啊。”一般四合院都有两三进,这样只一进的很少见。
  “还挺明白。”赵以敬淡淡笑了,和我说这是民国时候祖上置办的产业,但是解放后历经一番运动之后,政府只归还了后院。幸亏当时有一个本家的叔叔在北京工作,帮着争取,否则只怕连这后院都不得保存。现在北京有了分公司,便在这里暂住。
  一边听他说着,一边走进院子,那晚月色皎然无纤尘,红墙灰瓦都影影疃疃的像笼上了一层轻纱,那情形有几分穿越的恍惚。我的心随着那月华的倾泻,忽然像被什么“哗”的一片浸染,眼前重影不断,踉跄着往里走了几步,更像失重似的头晕脑胀。恍惚中秋千架子,旗袍,丝绸,在我眼前凌乱,我不由指着正屋门前的那株树说着:“那是不是本该有个秋千?”
  赵以敬一愣,深看我道:“没有,以后可以有。”
  我觉得自己失态,忙强挣扎着镇定道:“我也是随口建议,你家祖上原来是北京人。”
  “那倒不是,这房子是给——”赵以敬琢磨着用词,“小妾买的吧,族谱上没那个人的名字。”我的心没来由的痛起来,手脚发麻,而且这种感觉越往里走越剧烈。
  我抱歉的对赵以敬说着:“你进去取吧,我去外面等你。”说着不由大步走到门口使劲喘着气。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片刻赵以敬拿着一个文件袋出来,随口说着:“老房子不习惯吧?刚住进来总做梦,现在好了。”
  我坐上他的车没再吭气。到家迎上顾钧期盼的目光,我告诉他已经解决了。顾钧舒口气,压抑多天的眉头终于展开:“这世道就得有本事才活的下去。”我听他的话刺耳没有接茬。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赵以敬给我电话告诉我已经安排好了,可以去XX医院找钱主任,一并告诉了我钱主任的手机和座机。我由衷的说着“谢谢。”他毫不在意的挂了线。
  


☆、世态炎凉知冷暖

  要安排住院了,顾钧终于和婆婆说了真实的病情,婆婆倒没有太吃惊,叹了口气:“我早知道不是什么好病,如果只是肠炎,扬扬也不用带着我几个医院跑着去检查。”
  我从没有见过顾钧那么痛苦的神情,握着婆婆的手,说不出话。公公在顾钧读大学的时候就去世了,婆婆一个人操持着家里的小店,供顾钧和小姑子顾媛读书。婆婆读过书,很有智慧的一个老人。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顾钧怕是此刻才体会的到那种痛。
  手术的费用大概要7、8万,可家里的卡上只有3万块,顾钧有些焦灼的念叨:“怎么只有3万了。这怎么够。”我冷眼没有吭声,被他念叨的实在烦了,我回了句:“本来还有5万,你忘了吗?”
  顾钧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不再说话,开始给他的那些朋友打电话借钱。赵以敬的那张卡里有10万,但我并不想现在给顾钧。顾钧也许就是被我和婆婆照顾的太周到,才会不知人间烟火世态炎凉,以为自己足够强大支撑两个家。
  朋友间最怕借钱,打了一圈电话的顾钧失望至极,坐在床上拼命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平时一个个哥们儿弟兄,这时候都装孙子。”
  手术的前一天,顾钧老家的小姑子顾媛也到了B城,给了我三万块让先应着急,顾钧这才解了眉头。我从赵以敬的卡里取了2万,对顾钧说是借了清莲的。手术的费用总算凑齐了。
  婆婆临上手术台之前还不忘嘱咐顾钧:“阿钧,以后和扬扬好好过日子,啊?”顾钧红着眼睛点头,紧紧的攥住了我的手,我偷偷用力挣脱,却没甩开。
  婆婆的手术进行的很顺利,全家松了一口气。顾媛,顾钧和我三个人轮流陪床照顾婆婆带暖暖。婆婆这次生病让顾钧似乎成熟了许多,对我虽然心存芥蒂但说话已然温和耐心了许多,也很少再看手机了,有时电话追过来好几个,他都是挂掉或者直接关机。也许他终于明白婚外情是件奢侈品,不是谁都消费的起的。
  婆婆出院后,顾媛暂时留在了北京照顾婆婆的起居,我带着暖暖住主卧,顾钧睡在客厅。刚上了幼儿园的暖暖特别兴奋,每天会念叨老师和小朋友。顾钧也安守本分,对家里渐渐上了心。我开始犹豫要不要离婚,是否这样过下去,就真能一笑泯恩仇?
  人逢喜事精神爽,事业的瓶颈也有了突破。我终于接到了第一个“enquiry”。我用蹩脚的英语回复了之后,又经历了几轮细致的询盘报价,竟然达成了初步意向。
  我兴奋的向肖彬汇报,肖彬并不意外:“我从不担心,乒乓辣妈的韧性坚持,会有不错的业绩。只是时间问题。”我不好意思的笑笑。
  当肖彬听我说对方是美国的MC贸易公司时,眼睛发亮:“这可是大客户,千万不要怠慢,有问题直接向我汇报。”我喜滋滋的允诺。
  


☆、字字珠玑见真章

  赵以敬的卡在包里揣了很久,每天都像块热炭烧得慌。但是想想婆婆手术后的恢复状况还不明确,癌细胞的控制情况还需要后续的检查,便没再还给他。
  只是拿了钱,很多关系似乎就变得微妙起来。也许在赵以敬看来,拿了他的钱就代表默认了一种关系?有两次下班晚了,还没下楼就会接到他的短信:“去停车场。”而我也不知是拿人手短的心理作祟,还是那种诱惑我根本抵制不住,一次次,像被冥冥中的一缕磁力不住的吸引到他身边,甚至没有太多的语言,只是一触即发的激烈,他做的时候很动情,很轻易的带着我像沉浸在幻境里一般喘息嘤咛。
  做完之后会后悔,但是下次又情不自已,也许就像他说的,是“控制不住”的成人游戏。而我对他的感觉,从最初报复的空洞,到后来一次次的沉溺,我渐渐发现,自己潜意识里,甚至会期待他的短信。我有些害怕这种感觉,也害怕看到清莲,甚至看到婆婆和暖暖也会心跳加速。除了见到顾钧我会有莫名的快感之外,见到谁都会心存愧黯。
  终于在他第三次发短信的时候,我拒绝了,在手机上写了:“我们以后不要继续了”,又删掉,改成“我们结束吧”,也觉得不妥,似乎我和他并未开始什么;最后改成:“我要回去照顾婆婆。”发了过去。他没有再给我短信。
  经过两周左右的初步接触,虽然我做的磕磕绊绊,但最终MC公司决定派2名采购来实地考察接触一下。由于MC公司还从未和丝之恒有过合作,首次的信用度就变得极为重要。这个好消息居然惊动了赵以敬,公司成立了一个临时工作小组,技术部、市场部都有代表,负责产品技术层面咨询解答以及MC公司近年进口丝绸的特点分;销售部是肖彬、钟平和我,准备公司产品的销售数据统计。
  月底的时候,MC公司的2位采购到了南京总部,公司里工作小组的人员也都提前到了南京进行准备。那是我第一次出差,第一笔单子我迫不及待的想拔个头筹。
  采购员参观了公司的样品展览室,选了8款面料,数量10万码,初步报价是4。5美元一码,肖彬这边报价5。8美元一码,反复谈了几次,MC把价格抬到了4。8美元,离我们的底价5。2差距还是有些大,MC的采购员向总部汇报后,决定三天后由MC的亚太经销处亲自谈判。
  忐忑不安的过了两天,第三天我随着肖彬第一次上了谈判桌。MC的五人组,市场,财务,技术,总监,采购各负其责,我紧张的心砰砰直跳。
  起初由钟平和MC周旋,但是MC今天的气势很强大,提出丝之恒的面料款式并不新颖,同类产品在其它公司也见销售;而且在美国的市场销售没有打开等等作为砝码压价。面对越来越山雨欲来的气场,肖彬终于开口。
  我没有想到,平日里说话温文尔雅的肖彬,在谈判桌上字字珠玑针锋相对,从丝之恒的款式经典,到在欧洲的市场历年占据绝对优势的销量,那么多的数据,居然都是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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