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袭农民工-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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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不时还可以看到保存完整的茅草小屋,一簇簇地集中在一起。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人群相对集中的村落出现,每一个村落里都可以看到一些用木材搭建起来的棚子和一些大大小小的教堂。路上都可以看到男男女女穿着崭新的衣服在那些棚子里集会。有的人在那里演讲。特别是那些年轻妇女,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路边不时有卖陶器的、卖水果的。那些陶器主要是用来贮水,看上去做工比较粗糙。水果摊的水果不论斤卖,而是论个卖。
十块塞地七个西瓜和国内的价钱差不多,可大约三斤的西红柿就要五块塞地确实有点贵。最便宜的要数芒果,一块钱七个。大概是因为芒果直接从树上摘下来和不需要种植的原因。几乎每个村落都有一个足球场,踢球的青少年们个个都穿着职业足球运动服,有模有样。这也难怪加纳经济发展落后踢足球的水平却不低。另外一个重大发现就是,这些老黑的墓地修的比房子还要好,而且墓地紧挨着活人居住的房屋。
我们的车子慢慢地接近海边,一望无际的大西洋展现在我们眼前。海水由近到远,颜色层次分明,由无色到淡蓝色到深蓝色到墨绿色,一直连接到天边的地平线。极目远眺我们几乎都可以看到地球表面的圆弧形,这种接近原始的海滩上却没有一点污染物。沙滩柔软的细沙不禁引起阿龙由衷地赞叹,这么好的海滨浴场为什么不开发成度假村呢?我想也许非洲人要的就是这种原始的自然的生存环境,他们不愿意在这么美丽的地方人为地搞一些水泥森林。我想这也是非洲吸引世界目光的一个原因吧。
第13章 车陷沙滩
“小韦,你这只旱鸭子敢下海游泳么?”阿龙看着一望无际地海滩打趣道,“我们先下去目睹一下海景,吹一下海风吧。”司机纳纳想把车从一个村庄的中间小路上直接开到海边。谁知他的小破车一下子陷进沙滩,尽管他猛踩着油门踏板,企图冲出沙地,可车轮子越转动,车子越陷越深,左前轮完全埋进了沙里。
“纳纳,赶紧熄火;下车吧。再这样搞下去我们非被活埋了不可。”阿龙嚷道。纳纳摊开双手无奈地耸耸肩,我们下了车,赶紧在沙滩上找来椰子壳、椰树皮来垫在车轮前面,试图把车子搞出来,谁知我们几个越搞车子陷得越深。这时平静的村庄里一下子涌出了许多看热闹的黑人,男女老少不下五六十个人跑了过来。
“我能帮助你吗?先生。”几个成年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地想帮我们把车子抬出来,其中一个问道。
“不,谢谢。我们自己来吧。”纳纳婉言拒绝地成年人的好意。因为我们不知道这些老黑到底需要多少钱。谁知被拒绝后他们竟然把椰子壳、椰树皮拿走,不让我们用,说那是上帝恩赐给他们的食物。我们一边搞车一边担心这些老黑会把我们的东西抢走,弄了好几次车还是原地不动,引来老黑小黑们阵阵欢快的叫好声。最后实在没办法,我们只好妥协跟他们谈条件讲价钱,老黑说要十块钱才肯帮我们把车抬出来,我说十块太多了,五块吧?阿龙说算了吧,早点搞出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总担心他们会抢我们的东西。
谈好价钱,十块塞地,老黑又要先给钱,我说:不;先把车抬出来!结果,那帮老黑只七八个人硬生生地把我们的车子从沙堆里抬到安全的地方,我真佩服他们的力气。可是我们千注意万小心,还是让小黑偷走了两罐老干妈辣酱。好在我们的贵重物品都在车厢里面。车出来了,大家吹海风看海景的兴致再也没有了,阿龙只想开车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不知不觉我们到达了特马港。特马港位于加纳南部沿海,濒临几内亚湾的北侧,与首都阿克拉相距约26km。始建于1967年,经过扩建后目前已是西非最大的人造海港。它是首都阿克拉的新兴工业区,拥有大型炼油厂、炼钢厂及电解铝厂,还有汽车修配、水泥、卷烟、纺织及食品等工业,属于热带雨林气候。年平均气温最高2月约34c,最低8月约15c。全年平均降雨量2000mm。
港区主要码头泊位有14个,岸线长达3600m,最大水深10。5m。装卸设备有各种岸吊、可移式吊、高速输送带及吸粮机等。港区有仓库容量约10万吨,另有可可专用货棚,储存量达6万吨。袋装可可豆经输送带可直接送入船舱。大船锚地最大水深达18m。1992年集装箱吞吐量为8。3万teu,年货物吞吐能力约500万吨。主要出口货物为可可、木材、花生仁、咖啡、铝土及锰矿等,进口货物主要有原油、水泥、汽车、建材、拖拉机及杂货等。可可出口约占出口总值的67%,主要贸易对象为瑞士、英国、日本、德国及尼日利亚等。
阿龙找了一家清关代理商办理货柜清关手续,对方承诺大概需要十天左右的时间就可以提货。矿山设备收取20%左右的关税,挖掘机免税,整个货柜的清关费用含关税花去了五千多美金,运费需要两千塞地左右。
“天啊,还有十天才能把设备拉出来。我早点办就好了。这十天难过啊。”回来的车上阿龙抱怨道。
“没关系的,老板至少我们还可以玩十天嘛。”纳纳笑道。乐观的纳纳哪里知道,这十天的时间虽然不是很长,可是对一个金矿老板来说无疑是度日如年。你要知道十天之内他可以挖出了好多金子了!
我们三个就在宾馆附近的街道上闲逛,街道除了主路是沥青路,其他都是红色的沙石路。也没看到高层建筑,基本上都是一两层的别墅,家家都有一个大小不一的院子。阿克拉超过十层的建筑基本上屈指可数,很多穷人住的不是木板房就是铁皮屋。街道上的绿化比较简单,保护得还算好,路边的凤凰树正在绽放它妖艳的花朵。逛了几条街大家都累了,只能打道回府。回到宾馆,想到十天后就要离开宾馆去矿地了,我整理了一下行李,拿出了母亲在我出发前准备的菜干。
看着菜干我想起家乡满头银发的母亲,思乡的情绪顿时占据了自己的大脑,但很快又回到了现实之中。晚上,我想叫黑人给我们炒炒菜干,阿龙说黑人哪里会搞那些东西啊!这里只能吃到炸鸡炒饭跟炸鱼炒饭,没有办法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阿龙自告奋勇地去宾馆的食堂折腾半天才把菜干炒出来。
三份炸鸡炒饭也同时供应了上来。我叫了两瓶啤酒,喝了好睡觉。这方法在国内睡不着觉的时候屡试不爽!大家都喝了点啤酒,谈笑之间吃完这顿晚饭,感觉真的不是那么好,鸡肉给黑人用油一炸失去了原有的嫩滑,只剩下了肉香味而已。我们洗漱完毕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小韦,你口袋里还剩多少钱?”次日早上,阿龙醒来时冷不丁地从嘴巴里蹦出这句懒洋洋的话语。我知道他一定又想去卡西诺赌钱了。阿龙十分好赌。还在国内的时候,他曾经和几个朋友合伙开过一家地下赌场,在当地小有名气。他自己刚到阿克拉的头一天晚上,赌性大发,技痒难耐,独自一人溜进阿克拉最有名的赌场,痛痛快快地疯玩了一把,身上带去的钱也了个精光。
第14章 克鲁解围
我虽然对赌钱毫无兴趣,但每当阿龙想去过把瘾的时候,我都一路同行。
“这也是工作。”我自言自语地安慰自己。
“走;小韦!去卡西诺!”我抬起头,只见阿龙笔直地站在我的面前,眼睛格外地明亮。
阿龙和我坐在宾馆的餐厅里吃早餐,纳纳打来电话,希望阿龙能和他到加纳大使馆,他要办理返回中国的签证,他说只要有阿龙这个活生生的中国证人,签证会比较容易一些。大使馆不是每天都办公,每次开馆的时候,使馆的门前都是排着长队,一堆一堆的人群拥挤不堪,谁都担心排到自己的时候,使馆的签证官员说:“下次再来吧!”阿龙低头看表,发现再不出门就来不及了,立刻放下手中的筷条,早餐也顾不上吃了,挥手叫了一辆的士,连价都不砍了,叫司机加快速度,务必在使馆开门之前赶到。出租车司机看来是个新手,并不知道大使馆在什么方位,一路停一路问,转来转去,终于把车停在使馆紧闭的大门前。阿弥陀佛!只有不到十个人在排队。
“纳纳呢?”阿龙东张西望,不见纳纳的踪影。
“纳纳,你在哪?”阿龙心急如焚,在电话里急匆匆地问。
“我还在床上。我马上到!”电话里传来纳纳懒洋洋的声音。
阿龙当然知道,纳纳的“马上到”是什么意思。当阿龙抽完了一包玉溪烟时,才见到他姗姗来迟。幸亏签证办得还算顺利,否则阿龙非把他开了不可。“这厮简直是个迟到大王,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要是在国内我非打他一顿不可。”阿龙低声跟我说道,我也觉得纳纳这点毛病简直不可理喻。
返回中国前夕,纳纳给阿龙介绍他的一个铁哥们来顶替他做翻译,这个哥们叫克鲁。
我以为纳纳是我见到过的非洲兄弟中脸蛋长得最黑的一个,没想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还有比纳纳脸蛋更黑的兄弟。当他们两兄弟围着金矿老板阿龙兴奋得哇哇乱叫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却快速地复习一遍形容词的比较级:纳纳很黑,克鲁更黑。
见面的头一天,克鲁就到当地市场给我买了一双棕色的拖鞋,虽然是地摊摆卖的便宜货,可是礼轻情义重,想想刚刚出关时被海关人员无端刁难的情景,再看看克鲁如此热情友好的接待,心里真是暖烘烘的,初来乍到的陌生感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心想这一回有救了,再碰上把我们当外人欺负的当地人,克鲁这个土生土长的地头蛇,他会呆在洞里看热闹见死不救吗?安全感由此而生。
果不其然,在我们去奥苏拉酋长家里商谈买地挖金的路上,克鲁终于有了一次英雄用武之地。他把那辆车窗上有一个窟窿的已经报废了的车子停在路边,然后,随着纳纳带着老板阿龙到村子里去走走看看。纳纳会说点汉语,又会当地方言,我这个翻译就显得可有可无。阿龙说:“你就在车上看车吧,免得那帮年轻人过来东搞西搞。”阿龙一边说着一边把右手指向不远处一片空旷的黄土高坡,我看到一群摇头晃脑的青年男女在跳着有一点迪斯科味道的非洲舞蹈,隐隐约约还可听到非洲音乐所特有的节奏明快的旋律。我叫克鲁把车门关好,再把所有的车窗全部锁上。在这个暂时与世隔绝的空间里,我就可以放心地睡大觉了。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打声把我从美梦中惊醒。我起身往窗外一看,只见一个张牙舞爪的黑黝黝的女人在车窗外不停地拍打和喊叫着,那架式像是一只饿极了的野兽终于发现了猎物。我本来对黑人就存有戒心,此刻更是胆战心惊,吓得不知如何是好。突然我看见女人那厚厚的嘴唇印在了车窗上,像是在挑逗车里的白人。她要干什么?会把车掀翻吗?“克鲁,你快回来!克鲁,你快回来!”我在心里不停地祷告,不停地呼唤着,猛然间,我发现女人的一只手伸进了车里,一把抓住了我的左臂,使劲地摇起来,还把它往车窗外拼命地拉,我吓得脸色煞白,心想手臂肯定要断了。
就在我快要失去左臂的时候,克鲁到了。只见他大嘴一张,双手一推,女人一屁股跌倒在地上,四脚朝天,像一只被翻过身来的大乌龟。我惊魂未定,只听克鲁探进头来问:“Areyouok;Andy?”我张口结舌,除了频频点头,就是哇哇乱叫,根本说不出一句像样的人话来。说了几十年的英语一下子全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后来,克鲁告诉我,这个疯狂的女人并无恶意,她只是白酒喝多了,看见车上有白人,就春意大发,想入非非而已。她对克鲁说:“我爱车上的白人!我要他!我想做他的老婆!带我出国!”
第15章 总统外公
阿龙取笑我说:“看来你和黑妹有缘,不如就留下来算了,生一个混血儿。”
克鲁拍着胸脯对我说:“有我在,不怕!”
看着克鲁那血气方刚为朋友两肋插刀的神情,感激之情油然而生:“克鲁啊克鲁,你只是脸蛋黑了一点而已,你的心可是一点都不黑呀!”纳纳告诉我,克鲁的外公很久以前曾经当过加纳的总统。!这令我颇感意外,这怎么可能?总统后裔帮我们开车?开一辆车窗上有一个窟窿的已经被报废的车?
“你开玩笑!”我对纳纳说。
“不信你可以自己问他。”纳纳漫不经心地回答。
我转身对着克鲁,望着他的眼睛。每当我想了解事情真相的时候,我都是这样盯着对方的眼睛。我一直相信,嘴巴会骗人,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