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惹爷儿-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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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吐……
她感到腹痛如绞,十分难受,整个人很没精神。坐在大树下,她低垂着脸,闭上双眼,只想好好的睡一觉,珍惜这种不在马背上的平静。
突然,她的下巴被大掌托起,逼得她不得不勉强睁开眼睛,对上独孤晦玉情冷的目光。他正在打量她,大概是想欣赏自己的狼狈样吧?见她如此憔悴,他一定很得意吧?
那双精光锐目细细地打量她,这三天来,她不哭不闹,看得出她很痛苦,却静得可以,不像是刚倔的性子。俏若她露出不肯屈服的样子,他倒是想磨磨她,可她偏偏像是很认命的样子,甚至有点可怜,当他盯着她时,她还回以无奈的目光,仿佛在问他气捎了役?让他不禁感到有些好笑。
在惹怒他之后,还能让他想笑的女人,她是第一个。
望着这张膛,不知道为何,他一直想盯着。一开始,他只觉得她相貌情秀,可是看着看着,竟然越看越顺眼,光是皱个眉头,也那么可爱,甚至让人升起怜惜之心,真是怪了。
为什么他这么想看她?她又不是说有多美,但这张脸,还真是越看越耐看,竟让人觉得美。虽然自己口口声声说要杀她,但始终下不了重手,甚至觉得自己这样折磨她,会不会太过分了点?
看她痛苦,他竟没有一丝快意,反倒心情沉重。
这人到底在看什么?她紧皱眉头,以为会见到他嘲讽的浅笑,或是对她说些讽刺的话,却都没有,反而奇怪他为何也在效眉头,被折磨的明明是她呀!
正纳闷之际,独孤晦玉突然解开她的穴道,什么也没说,便起身走向溪边去洗把脸。
就算他解开了她的穴道,她也没力气逃,因为逃了也会被抓回来,这种愚蠢的事她不会再做第二次,除非想出更好的办法。她再度披惫地闭上眼。
不一会儿,她感到有一股冰凉的东西在她肌肤上爬,那是什么?好像有什么在她身上蠕动?
她睁开眼睛,不料却瞧见一条青蛇,正对她吐着红红的蛇信,让她黯然的目光蓦地一亮。
这条蛇青绿通透,一看便知毒性极强,但她一点也不怕,因为她自幼就和毒蛇相处,早就对蛇毒免疫。这条蛇大概是被她身上特有的味道吸引过来的,她心中欢喜,因为这条蛇带给她一线生机,她可以好好利用这条蛇。
她朝独孤晦玉看了一眼,他正背对她,让她可以进行临时想出的计划。她抓住这条青蛇,故意刺激它,好让这条受了惊吓的蛇狠狠在她大腿上咬一口!
「啊!」她痛叫一声。
几乎是一听到她的叫声,独孤晦玉就立即飞奔过来,他一眼就见到咬住她大腿的青蛇,喇的一声拨剑而出,青蛇被削成两半,立即毙命。
他眉头紧皱,面色难看,因为这是一条毒性极强的青蛇。
「该死!」他低咒一声,怪自己的疏忽,心头役来由的一紧,脑中只有一个想祛——不能让她死!所以他快速地在她大腿上点住两个穴位,阻止蛇毒蔓延,并立刻抱起她,朝马儿吹出一声尖锐的口哨。马儿听到主人呼唤,立刻奔驰过来,他火速带她上马,双脚往马腹一夹,朝最近的城镇直奔而去!
傍晚时刻,位于山脚下的几户朴实茅草屋舍,升起袅袅炊烟。
其中一户茅庐,散发出浓浓的药草昧,茅庐的主人是一名年轻男子,他将身上背的木架卸下,将刚从山上采来的药草拿出来,放在大木桌上。
在这屋舍里,装了各种采掘来的药草,百种药罐里,装着各种粉末,在他屋舍的后园子里,也遍植了许多药草。
男子穿着药农的纯朴麻衣,虽然衣着简朴,但斯文的相貌,细致的眉,挺直的鼻,有一种南方书生味儿的俊美。
他耐心地将药草——分类,并巡视园子里种植的药草。每日,他都要从井里打水灌溉,细心呵护这些珍贵的药草。
这一处难得的种植宝地,土壤极肥沃,邻近的山区并藏有多种珍贵药材,因此除了这个园子之外,这整片山林都是他的药草园。
他站在园中,看着这株三年前成功培植的「白仙子」。今日终于开花了,他伸手细细抚摸美丽的白色花瓣,如同对待女人一般的疼惜。
他拿出剪子,将这株开花的白仙子剪下后,闻着,唇边勾着满足的笑容。
要采取花朵的汁掖,得先准备蒸馏的器皿便徐徐走回茅庐。这株白仙子可制作成珍贵的药材,他将花朵移近鼻下,细细地,正当他着手准备时,大门猛然被人用脚踢开,一阵狂风扫得桌上的药草四散分飞。
李慕怀对这突然出现在门口的墨衣男子感到一怔,对方神色紧绷,面容铁青,手上抱着一位姑娘,一双漆黑星灿的锐目死死盯住他。
「救她。」短短的两个字,没有多余的废话,却有着不可违勤的咸严。
李慕怀很快便往意到对方怀中的姑娘,脸色苍白,神情憔悴,像是生病了,心中顿时了然。
他歉然道:「这位公子,在下只是个药农,并非大夫——」话未说完,一枚元宝夹然丢入他手中,同时一把剑指向他的喉。
「她不能死。要收下元宝,还是我这一剑,选一个!」独孤晦玉厉声威胁,在这方圆百里内,除了这几户茅草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能去哪里找大夫?祝且她是被毒蛇咬,情况急迫,耽误不得,所以他没得选择,一发现这问茅草屋传来药草味,便判定此户主人必然识得药草,总有解蛇毒的药方吧,因此他才会直闯进来,要对方立刻救她。
李慕怀深刻地感受到这人浑身散发的慑人气势,也立即明白这人是说真的,倘若自己不立刻想办祛救这姑娘的话,对方说不定真的会杀了自己。虽然自己不见得打不过对方,但是他故意穿着药农的粗布衣,就是不想泄漏自身的身分。 「公子别激动,我尽力而为就是。请将这位姑娘放在床榻上。」他故作妥协样,请对方将姑娘先放下,正好他也可以试试自己的药草。
独孤晦玉收剑入鞘,立刻将梁静抱到床榻上,小心轻放后,立刻把对方抓过来。
「她被毒蛇咬伤,伤口在大腿上,你快看看她怎么样了!」他紧绷吓人的面容上滴着冷汗,一颗心悬在高处。如果她就这样死了,他会气得想杀人。
「嘱?」李慕怀听了也是眉头一拧,上前检查,果然在姑娘的大腿衣裤上,发现了被毒蛇咬破的血迹,于是他伸手,要将姑娘的裤子解下,不料一把剑又瞬间指向他的喉。
「你想干什么?」独孤晦玉怒火奔腾地吼道,眼中杀气四槛,想也没想地拔剑阻止对方。
李慕怀苦笑道:「你不是要我抬她吗?我总得先看看她的伤口吧?」
「谁说看伤口就一定要脱裤子?」他都还没看过,更不想给其他男人看。于是他还剑入鞘,上前将梁静大腿伤口附近的裤子撕开一个裂口,然后对他命令道:「这样就行了!」
李慕怀忙道:「是、是、是。」他嘴上称是,心下却思忖,这姑娘难不成是对方的妻子?但不可能,这女子还是姑娘打扮,并未给髻,想来应是这男人的心上人吧!瞧对方的紧张样,若自己真的救不了这姑娘,对方肯定会杀了他。 一见到那伤口,李慕怀便感到奇怪,这伤口确实是被蛇咬伤的,但是伤口周围并未泛紫,看起来并未中毒。为了看得更仔细点,他对独孤晦玉说道:「光线不够亮,麻烦公子点滋桌上的烛火,递来给我。」
独孤晦玉立刻走开。
趁着他去点滋烛火的时候,床榻上的人儿夹然睁大眼睛,让李慕怀愣住。
梁静用最快的速度朝他比手画脚,示意他别出声,并做出拜托的手势。
她原先的计划是这样的,让独孤晦玉看见她被毒蛇咬了,说不定会以为她要死了而放过她,却没想到他不但没有丢下她,还抱着她上马找人救她!
真讨厌,他为何不丢下她就好了?害得她没机会逃!要是这人发现她没中毒,告诉了独孤晦玉,那她的计划不就失致了?所已乘着独孤晦玉转身去拿烛火时,她赶紧向这位男子求救,希望他能帮她骗过独孤晦玉。
李慕怀一脸惊讶,刚才还半死不活的人,这会儿却着急地对他比手画脚,样子十分滑稽,一点都不像是快死的人。
望着这张清秀急切的脸蛋,加上一对哀求的眼睛,他很快便会意出她的意思,嘴角露出明了的浅笑,对她轻轻点了个头,然后在独孤晦玉转身走回来之前,她又立刻闭上眼,恢复成快要死的昏迷样。
这一切只发生在极短的时问内,独孤晦玉完全没发现,端着烛火走回未。
李慕怀藉着烛火的光亮,假装又是看看伤口、又是把脉沉思,俨然一副大夫的模样,然后一脸严肃地对独孤晦玉说道:「这蛇毒虽不会致人于死地,却会让人昏迷好几天,我立刻帮姑娘煎药。」
李慕怀故意有模有样地走到药柜前,去拿来瓶瓶罐罐,将各种药粉掺入碗里,又挖了一些黑色的膏掖掺合其中,然后煞有其事地贴上她的伤口处,用绷带绑起来,接着又煞有其事地配制药材、研磨成粉。
知道她没有生命危险,独孤晦玉总算松了口气,绷紧的神经也暂时纤缓。不过听到她会昏迷好几天,下巴依然绷紧,眉间的皱摺可以夹死好几只蚊子。
「她会昏迷多久?」
「这不一定,得看个人承受度。依我估计,起码会昏迷三天左右。」李慕怀一边说着,一边深思地瞥向床榻上的姑娘,心想她为何要欺骗?眼前的男子如此担忧她,可她却对这男子露出惧色?
不过既然她向他求救了,他素性就救她一回吧,反正也挺有趣的。
「啊!」李慕怀故意叫了一声。
「怎么了?」独孤晦玉立刻询问。
「没什么,这解毒的药草少了一味。伤脑筋哪,偏偏在这个时候用完了……不行,我得赶快进城去药房买。你等着,我估计这来回大概要花三个时辰,我会尽量在天黑前赶回来的。」说着去背起竹篓子,一副急着赶路的模样。
「我去。」身后的大手按住他的肩膀。
「咦?公子你要去?」
「我的脚程比你快,你留下照顾她,将药方写下,我去买回未。」
「是吗?也好,我立刻把药方写下来给你。」对方的反应正中他下怀,李慕怀故意有模有样地把药方写好后交给对方,并叮嘱对方快去快回。
独孤晦玉带着药方立刻要上路,临走前,朝床榻上的人儿看了一眼,眸底幽探处闪着一抹优心,在漂向药农男子时又恢复了锐利的冷凝。
「照顾好她,她死了,你也别想活。」说完,便风一般地呼啸而去。
呵,人走之前,还不忘威胁他。这男人虽看似冷酷,对这姑娘却非常在乎呢!
李慕怀将门带上,上了门门后,才转身步回床榻旁,轻笑道:「小姑娘,人己经走了,你可以不必装了。」
梁静睁开黑亮亮的灵眸,一屁股坐了起未。
「他真的走了?」
「走了。我把他骗去城里买药,他脚程再快,至少也要花上一个半时辰。」
梁静大大地松了口气,然后感激地抱拳向他道谢。
「感谢这位大哥救命之思!」
李慕怀微笑道:「这救命之恩,指的是蛇毒,还是那个人呢?」
梁静目光一亮,望着李幕怀的笑脸。
「实不相瞒,小女子是受他所扶,为了逃走,才出此下策。多谢大哥没有点破我。」
「好说,幸好在下没有坏了姑娘的计划,不过姑娘也真大胆,竟然想出此计,故意让蛇咬伤来瞒天过梅,可见姑娘不简单。」
梁静摇摇头。
「这没什么,大哥才不简单,深藏不露呢!」
李慕怀心中再度惊讶,脸上虽然维持着憨厚的笑容,但眼底却闪过一抹精光。
「姑娘此话怎说?又怎知我深藏不露?」
「面对那种野兽般恐怖的男人,大哥却一点都不怕,还能冷静地帮我瞒过他,而且还游刃有余地把他骗走,这不是一般凡夫俗子做得到的。大哥虽然一身简朴粗衣,但我相信你必然不凡。」她说得理所当然。自幼在师父魔鬼般的训练下, 她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技巧,所习对她来说,要发现药农小哥探藏不露这一点,并不难。
「而且呀。」她继续说道:「大哥一眼就能看出我没中毒,所以我才敢向你求救呢,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帮我。」
李慕怀听了更加惊奇了。
「姑娘适才说出我深藏不露的原因,颇有道理,这会儿又说我一定会帮你,不知根据的又是什么理由?」
「还是跟刚才的道理一样呀!既然大哥不怕他,又不拆穿我,我想不出大哥有什么理由不帮我?」
李慕怀听了一愣,继而哈哈大笑。
「有理、有理,姑娘推断得十分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