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侠-第6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胡莫愁断水刀的冷冽刀光,却已迫在眉睫!
就在断水刀要啄去独孤寂心生命时,独孤寂心蓦地低喊道:“你爹,还没死!”
胡莫愁一听,愣住,断水刀登时顿在原处,只离独孤寂心脸部,一个手掌的距离。
“你、你,说什——么?”胡莫愁颤着音道。
啸英一直是胡莫愁心里一道坚强深韧的倚靠。他一直以为有胡啸英这样的父亲,是多么值得骄傲与欣欢的一件事。
然而,想不到啊、想不到,他父亲竟是番族北漠人士。这怎么可能?而他承继着他父亲的血。他也是北漠人?哈哈哈哈哈……
剧烈的天地崩毁!
他赖以为傲的父亲,竟只不过是一个番人?哈!太荒唐了!他呢?他也是?不不不!他绝不是什么北漠人。他不是!没错,他不是!一定是爹在开玩笑!一定是!
爹呢?爹在那里,得和他说别再开玩笑了。他父子俩英雄盖世,怎可能是番人?
就在他痴痴昏昏之际,独孤寂心的剑气早已刺入,胡啸英的体内。啊!独孤寂心的这一剑,这一剑啊!震醒了他的昏乱。父亲死了!父亲死了!父亲死了!可恶可恶可恶,太可恶了!
他忘了,胡啸英的北漠人身份。他什么都不在乎了。他只知道,他的父亲的死,是因为眼前可厌的“孤独”。他要痛宰他。杀杀杀!
然而,如今独孤寂心却说,他父亲没死。
没死?没死。没死!
真的吗?
“你爹,没死!”独孤寂心沉暗的声音,再度作出宣告。
“真的?”胡莫愁断水刀慢慢收回,两只眼直愣愣地瞪着独孤寂心看。
单莺语害怕胡莫愁关心则乱,遭了独孤寂心暗算。她连忙喊道:“莫愁,别听他胡说八道!爹,已死了。”
“但——”胡莫愁右手一紧,断水刀重握,迟疑地转头看单莺语。
“你自己亲眼看到,那一剑是怎样夺去爹的生命。你也亲手抱着爹那逐渐冷冰的躯体,难道你还有怀疑?那一剑,是他刺的,别信他!”单营语急急地说。
胡莫愁听完,两眼放光,断水刀又要杀出。
独孤寂心徐徐道:“就因为是我杀的。所以,只有我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死了。”
“你是说爹,真的没死?”胡莫愁断水刀依旧紧握着。
独孤寂心点头。
胡莫愁吼道:“那就证明给我看啊!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在撒谎?爹是不是真的还活着?”看来,他还是信了独孤寂心。
独孤寂心一语不发,弯身,心剑拔出,置在胡啸英胸膛上。
心剑的剑心,又开始明暗!
独孤寂心食、中指并拢,点在剑心上,他深吸一口气,凝注着一丝一缕的真气,喝!猛然一送,真气直破入剑心奇绝异芒里,再输进胡啸英体内。
胡啸英的躯体,陡地一弹,跃起了有一人高,然后跌下。
“呀!”有人喊出了声。
独孤寂心一挟,心剑在手,一抛,心剑入鞘。
“当!”断水刀坠地。
胡莫愁呆呆看着胡啸英。
“呼!”
胡啸英睁开双眼,缓缓站了起来。“呀”与“呼”,都是他发出的声音。
这一异变,看得大家目瞪口呆!
“噫?这、这怎么一回事?愁儿,你——我怎么——我现在是死是活?”胡啸英自己也很是惊骇。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期然地投往独孤寂心。
原来,他是说真的!
胡啸英当真没死。但他明明受了一剑!他明明已死!独孤寂心那一剑发出的暗色剑气,难道是假?假到如此之真,假到足以让“落风崖”下聚合的数千高手,都看走了眼?本该就死的胡啸英,到底是怎么、怎么、怎么复活的?
独孤寂心默然承受千百道目光的注视。
“断水堂”堂主已死,而胡啸英没死。这早已是他预料中的事。杀胡啸英的那一剑,是他将“天地无极”中的“万息寂灭”,化成一道剑气,掩人耳目地刺向胡啸英。
在别人看来,那一剑夺去了胡啸英的生命。但在独孤寂心看来,那一剑不过是,暂时封住胡啸英的生存实相,使胡氏就像动物的冬眠一般罢了。
胡啸英似死实活,就如“龟息大法”一样,没有生存的迹象而已。只要,独孤寂心将“万息寂灭”的休止状态抹去,胡啸英自然便能回复生存的状态。
独孤寂心的一剑一刺,胡啸英的一死一活,就这么简简单单地消去一切的责难与围杀。
而胡啸英的浴死重生,其实担负着独孤寂心另一个期望:关于仇儿,谢仇的期望。
胡氏父子好不容易理清了头绪,立即要向独孤寂心跪拜叩谢。
独孤寂心人影一闪,躲开两人的拜谢,来到凤霞飞身旁。他沉声说:“别跪!我不喜欢,这样。”
“胡某无以回报恩公——”胡啸英直起身子道。
胡莫愁则高喊着:“是啊!总得让我们为恩公做些事。”
独孤寂心眸光竟逐渐黔然,声音慢慢嘶哑。“要报恩,很简单!”
“哦?敢问恩公,要我们做什么?”
“我——”独孤寂心忽地一口气转不过来,神情明暗不定。
“怎么了?”凤霞飞、司徒蕾、胡啸英、胡莫愁齐地发声问。
就连,云破月、雪夜舞、唐梦诗、空宇、空星罗、与所有的异域人等,也微露紧张之色,关注地看着独孤寂心。
痛!痛!痛!
独孤寂心勉强平抚,从心涌上来的痛。他深深地喘了一口气,才道:“我、我需要时间,回复,体内真气。”
“是,这是当然。请让胡某父子护法!”胡啸英立刻请缨。
凤霞飞也道:“是啊!你快别说话了。好好——”
独孤寂心强一挥手,截断凤霞飞的话。
赫地!满山满海的痛楚,狂激向他的肉身。
他忍住体内崩灭似的痛感,插入道:“情势,危险!”
“恩公,你竟伤得如此严重!难不成是,为了胡某——”
“无妨!让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本教高手如云,让他们——”
独孤寂心再深吸了一口气,猛地一字一字喝道:“都,别,说,话。听,我,说!”
霎时,所有的声音,全数静止。
好痛!真的,好痛!痛得他仿佛可以马上倒下去。倒吧!倒下,会比较舒服的。但他,独孤寂心仍是立着。因为,他话,还没说完。
“若我,估计无误,北漠、南岛人想必已,尾随而来——司徒盟主,发挥你的惊人智计,御防——别动我,我自有方法调息——全都,照司徒的,指示去做——这是,请求——
祸首另有他人,相信我!别内哄——凤教主请将调度权,暂授司徒蕾——想留的,就留——
再前方是‘芜蓉沼”将我抛入———一定照做——”
血与风!
血,是腥红。
风,是阴沉。
血和风,缓缓卷着人间情孽,直到远匿的天际。
也许,也许独孤寂心的这一番话,又将时局,推往另一个杀戮战场。另一个——
…………………………………………………………………
OCR书城扫描,第一王朝 OCR
第四十二章 天地一刀
独孤寂心断断续续、乱无章法地说完,众人总算弄清楚,他想说些什么。
一时间,他们仿佛感觉到,北漠与南岛人的杀机,就散漫于他们背后。一缕缕、一团团阴森的寒气,从背脊钻了上来,径冲脑际,强盛地刺激着,他们的思感。
独孤寂心讲完一番话后,一个气竭,身子往后便倒。
凤霞飞挣开怜执澜的搀扶,脚步蹒跚,却硬是扑前抱稳了独孤寂心。“我一定听你的。
你放心吧!”她垂首,两眼的情海,深深地填进他的双眸里。
独孤寂心看着,凤霞飞的泪盈满眶。他微弱的声音道:“别哭——别,哭——我很快,就好——一定,要将我,丢进沼里——别迟疑——我就要,封住,我的生命,气息——你,别运气,对你,有碍——司徒蕾,你要,好好,抵御他们——别,担心,好吗——各位,别,有,地域观——是,是,非,非——算,不,尽——会,揭,露,的——等——着——
我——”
一直傲立着,让人相信仿佛会直到永远的“孤独”第五宿独孤寂心,终于倒下了。接连再三的消耗,令他亏损得几迈入死地。然而,———
即使是这样,他还是会再醒来的。
在场人虽然目睹他的颓倒,但心中还是不由地有着这样的预感。
孤独的他,不久就会醒来,再造新机、再创神话!
他们不自觉的都有这样的认知。都有!
“看我这一刀!”
燕孤鸿横虹刀闪耀着,奇异的辉芒,在星空之下。
翔靖相忽然把握不到,燕孤鸿的所在。
这是没可能的!
他明明还看得到燕孤鸿,但就是感觉不到燕孤鸿存在。
不!应该说,燕孤鸿存在于更遥远的时空。不,也不对,该怎么说呢,嗯,就好像,就好像,对了,就好像,燕孤鸿已是另一个天地,另一个天与地,另一个宇奥的生命体,一个令他想回归,想伏拜,想融合的阔伟存有!
太惊人了!
燕孤鸿刀还未出。
却已有,这样令人不得不五体投地的气势。
这是怎样的一刀?
翔靖相勉力克抑着,自己肉身的昏浮、颤癫。
他的北鸿刀啊!
怎也抵不住“横虹孤雁”无所谓于平凡与万千光华的刀!
平凡就是灿烂,灿烂即便平凡。
燕孤鸿的刀,已是一种超越!
超越建构、超越艺术、超越人间,成为超越的道,与天地同为不朽,也同为无影无迹的非有。
横虹刀!劈出。
燕孤鸿两手举刀,由上而下,直直劈落。
一道最灿绚最朴华的刀芒弧线,投向远处。
翔靖相压不住喉头的苫涩,嘴一张,“哗”喷出一口血。
太剧烈了!太不可思议了!燕孤鸿的刀,竟凝合了两种极端,简直是一种“极端的平衡”!
燕孤鸿竟能将绚烂非常,与朴实无华两种不同的极端,深妙地凝合于一刀里。翔靖相就是受不了,这样矛盾的一刀,才被迫逼出一口血。
燕孤鸿收刀。
翔靖相顿感浑身压力尽祛。他一个翻身,腾滚浪转,手持双北鸿刀,连连劈出十余刀。
满天的刀光,划出了一道又一道北鸿飞行的轨迹。
光敛刀回。
翔靖相收刀伫立。
“怎么?我这一刀,可精采?”
“精采?何止啊,何止精采,那是‘道’的一刀啊!——”翔靖相赞叹不已。满眼是惊服。
“你,也不错。”
翔靖相指着自己,“我,也不错?在你‘道’一刀的压力下,喷出一口血的我,也不错?”
燕孤鸿飘忽笑意再起。“你不认为?”
翔靖相满脸倔强,道:“你该不是在讽刺我吧?”
“哈!你太瞧轻你自己了。”
“怎么说?”翔靖相皱起眉头问。
燕孤鸿傲然一笑道:“当今天下,有多少人能挺受得了,燕某的‘天地一刀’?你以年少之龄,便可挺住我的刀威,并且,以喷血之法,卸去压在心口的郁闷积瘀。复又能因,我刀意的牵引,再自己推使运出十余刀。这还不是也不错?难不成,你要与我一刀惊天般,才算是也不错?小子你究竟是野心太大?还是,过于妄自菲薄?”
翔靖相抓了抓发际,愣愣地笑着。过一会,他才又问:“这式刀招,名为‘天地一刀’?”
“对。”
“怎么练的?”
燕孤鸿笑了。“想学?”
翔靖相认真地点了点头。
“也不难。只要,你以七天为一个循环,第一天劈一万刀,第二天一刀,第三天一万刀,第四天劈一刀,第五天冥想刀息,第六天一万刀,再加一刀,第七天劈到自己不能动。
这样不停地轮回练刀,便可功成。”燕孤鸿谈淡道。
“这叫,不难?”翔靖相怔住。
“是不难。吓呆了?”
“哼!谁吓呆了?你说的,自己都有做到?”
燕孤鸿道:“当然。即使是现在,燕某也从没放弃练刀。”
翔靖相点头,又问:“一、三天劈一万刀,我能理解。但是,第二、四天为什么只有一刀?而第五天竟不练刀?第六天,什么一万刀加一刀,那不就是一万零一刀,何必分开来说?第七天劈到不能动,是指随便乱劈?”
“一刀难?还是,一万刀难?”燕孤鸿不答反问。
翔靖相思索片刻,道:“理论上,应该一万刀难。但实际上,我觉得是,一刀难!”
“好。说一说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