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宏图-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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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时,江忠源已经跪了下去,一边叩头表示着自己之言尽是发自肺腑。可实际上,对于他来说,他之所以要立即出兵黄州,即是为了朝廷,更是为了自己,为了夺回老二、老三的尸首,一报杀弟之仇。
“岷樵,”
见江忠源如此,张亮基连忙起身相扶。
“你我之间,何需如此,我又焉不知岷樵之心所为全是为了朝廷,若是不知岷樵,老夫又岂会甘愿以顶戴保以岷樵!”
“大人如此厚待忠源,忠源必以死报效,以还大人之恩情!”
在忠心时江忠源倒是没有提“朝廷”,而只是提及张亮基的恩情,似乎在他的言语中,这张亮基于他江忠源的恩情甚于朝廷,而这也是张亮基所乐意听到的。
“岷樵,你我之间,何需如此,若是再提什么恩情,老夫可就不乐意了!”
嘴上这般说着,张亮基的面上却带着笑,对于他来说,这江忠源与他楚勇以及其个人悍勇,无不是他治理湖广所需倚重的,挟恩……嗯,那是必定图报,官场上从来都是如此。
“大人之厚爱,忠源焉能不知!”
江忠源倒是没的继续言道此事,有时候一些事情并不是需要重复,只需偶尔强调一下既可,就如同现在一般。
“岷樵,那以你之见,如若老夫同意你出兵黄州,那你需要率多少人马前往?”
见大人已经为自己说服,江忠源连忙说道。
“八千!有八千兵马足矣!”
八千……沉吟片刻,张亮基知道,这江忠源提的八千人马之中,并没有他从湖南带来的湘勇,也就是说,他带去的除去其本部楚勇之中,也就是武昌新募之勇。
“八千……岷樵,若是如此,这武昌可就只剩下三千人马了,到时候武昌怎么守?”
尽管明知道虽说目下湖北混乱不堪,但张亮基却非常清楚,除黄州贼逆之外,其它大都只是乱兵、乱匪全不为惧,可有些话总是要说的。
“回大人,忠源前些时日已经重修武昌城墙,虽只是以木桩竹笼固定,却也勉强可挡逆匪进袭,再则这湖北贼逆闻大人之名既已丧胆,想来便是借他们几个胆,也断不敢攻以省城,即便是那黄州朱逆,也不过只是趁大人未来湖北之时,方才趁乱夺城……”
这一番马屁拍的张亮基倒是极为受用,他轻轻的搂着胡须,而后才对江忠源说道。
“岷樵,你办事,老夫自然放心,不过,那黄州虽为贼逆盘据,可城内之民,毕竟是我大清国的子民,夺下黄州之后,你物必约束部属,毕竟,那黄州终归是一府之地,你可明白……”
“忠源明白!”
大人的提醒,江忠源焉能不知,这是在提醒他不要动辄屠城,以免授人口实,但若不屠城又焉能平丧弟之恨?
“多谢大人提醒……”
不待江忠源把话说完,突然一通炮声却是雷鸣般在从远而近的传了过来……
第117章 骑兵(求推荐)
时进二月,旷野的平原官道上,却是不见什么人烟,这兵荒马乱之时,百姓们无不是小心翼翼的,非是迫不得已,便绝不出城,再则二月里,这庄户人家的菜园里亦没有什么时令鲜菜,自然也无需拿到市集换些盐钱,纵是家里的母鸡下的蛋,这会也被悄悄的藏了起来,以防万一遭了兵劫。
百姓的小心,倒是让这官道越发的冷清,可今日一阵马蹄声却打破了官道的静寂。这是几百骑组成的马队,马队前行时的速度虽说不快,可那千蹄踏地时的动静,却也极为惊人,动若惊雷一般。
纵是官道附近的村落听着那蹄声,无不是心头一慌,连忙闭门闭窗的祈祷着满天的神佛,以求个平安,可他们也就是闻着马蹄声,待到那雷鸣般的马蹄声消失时,人们方才惶然而略带些疑惑的朝着官道上看去。
又一次绕过一个市集之后,骑在马上的安国梁,想着武昌城的繁华来,作为乡下人的他,从未进过省城,甚至就是那黄州,也只是他到过的第一个府城,府城都是那般繁华,更何况是省城?
而为了避开官军的耳目,他们这支骑兵队绕过一个个村镇,虽说难免有可能暴露,但他们所需要的仅仅只是兵临武昌城下!
想到即将到达省城,安国梁顿时精神抖擞。胯下的战马宛若神龙一般地在官道上飞驰着,实际上,这所谓的战马,于懂马的人眼中,不过只是低劣乡间用于拉货的驽马,虽是如此,在这江南凑出这么一支三百多人马的骑兵营,实属不易,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兴许是江南规模最大的骑兵队……当然,这自然不包括荆州满城的骑兵。
一众骑兵沿着被车轮碾压的早不成形的夯土官道,朝着武昌一路奔袭,骑兵队的速度并不快,但是对于昨夜离开武昌县的骑兵队来说,不过百三十余里路,却也只剩下不过二十余里,在距离武昌府城尚还有不足三十里的时候,作为骑兵营营长的赵凤国一声令下,众人纷纷跳下马来,解下马鞍,让军马作最后的休整。
虽说赵凤国并不是骑兵出身,可作为河南人的他却是当过土匪做过马贼,对马性极为了解不说,更清楚如何用马,也正因如此,他才能以“外人”的身份,成为大帅直属骑兵营的营长。
不过,之所以用会用他,倒还有另一个原因——于王孚的军中,他只是一个马夫,没错,仅仅只是一个少了两根手指头的,没有多大用处的马夫。可也就是这个瞧着不起眼的马夫,有着其它人难以企及的马术。
“弟兄们按按马腿,给马活活血,别忘记再喂上几口豆子……”
对于自幼就给头目牵马,长大后更是成了马贼的赵凤国来说,他深知,越是要用马,越是要在之前把马伺候好,不把马伺候好,到时候马就会“伺候”你,那一“伺候”没准也就把命丢了。
在赵凤国从喂着马豆子的时候,那边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两名骑兵一前一后的骑马奔驰过来,那是先前派出的斥候,马背上的骑兵几乎是冲到营长面前,方才猛的一勒战马,在马身停下的瞬间,他便利索的跳下马来。
“营长,瞧着武昌了,那地方现在城门大开了,守城的兵马,一部分在城外,一部分在城内……”
跳下马的王老六,一边说,一边拿几块破砖碎头摆在地上,虽说只是在随营学校培训了十天,可却也知道如何摆设“沙盘”,虽说那沙盘是简易的,但却也能比划个差不多。
一块砖代表的着武昌城,而那的几块碎石则代表着清军的兵营,至于那大开的城门,则用几块泥巴临时充当了一下,蹲在那沙盘边,就是赵凤国盘算着的时候,却听着王老六在那说道。
“营长,我瞧着那地方城门大开的模样,要不然,咱们直接攻进去得了!”
直接攻进去?
王老六的建议让赵凤国惊讶的抬起头来,不待他说话,一连长邓明绍眉头猛的一挑,用看傻子的眼光打了一眼王老六。
“我说老六,你小子没疯吧,咱们可就三百多号人,那城里城外,可是有一万多人马……”
嘴上的话这么说,可他却知道这王老六可不是个笨人,要不然也不会成为搜索排的排长,成为这全营突前的前哨。
“到时候一哄而上,咬也把你给咬死了……”
“哎,邓大连长,瞧你说的,咋个叫疯……”
从腰间取过烟袋,王老六裹了一袋烟吸了起来。
“咱们是只有三百多人不假,可别忘了,那不一样啊,这……嗯,大帅在学堂上不是说过嘛,一夫拚命,万夫难敌,别的不说,就凭这……”
猛的朝着腰间的转轮手枪拍了拍。
“一万多又怎么了?也不过就是多打上几轮枪的事!”
转轮手枪!
这是骑兵营最大的凭仗,如果说“太平洋号”到达为黄州义军带来了数千支长枪,让义军一举半火器化,那对骑兵来说,其随船带来的两百余支转轮手枪——那是为了以防万一,特意超量携带的武器,若是通过江宁时需要拼命的话,几十名水手可以不停的用转轮手枪射击逼近的太平军——这是刘逸轩的建议,毕竟在汉口时,他曾见过太平军的“水师”,不过就是一群乘舢板船夫罢了,对付蜂拥而上的舢板,可以连续射击的手枪,甚至比火炮更有用。
虽说最终所有的准备都没用上,但这些转轮手枪却是成了朱宜锋的杀手锏——两百六十支转轮手枪全都被集中在一起,被交给了骑兵使用,在过去的半个月里,这些骑手一面学习着如何在马背上使用马刀,而另一方面,则是不断的学习着使用转轮手枪。
尽管骑兵连近有四百人马,可却只有合格的骑手——在奔跑中能准确击五个靶子的骑兵,才能成为火枪骑手。
“那一万多人,至多也就是十轮枪的事,就那群家伙,别说十轮枪,能撑得住一轮枪,我王字倒过来写……”
“王字倒过来写,也还是个王字!你识字嘛!”
“就你识字,写个邓字都能少一坚的家伙,还有脸说识字……”
反讽一声,王老六眼巴巴瞧着营长。
“营长,这可是夺城的首功!要是咱们拿下了武昌城,到时候,咱们骑兵营可就在义军里头横着走了……”
王老六的话让赵凤国也跟着抽起了烟袋来,这果子太甜,也太诱人了,瞧着那砖石构成的“武昌”,就像脱光了的大闺女似的,正向他飘着媚眼。
“营长,其实吧,这攻城确实有那么点冒险,若是不成,咱弟兄们可就全都陷进去了……”
二连长宋君木的眼眯成了条细缝,盯着地上的“沙盘”,用手拨了下一旁的石子。
“老六,这是清军的城外大营?”
“没错!”
王老六连忙点点头。
“搁城东,里头差不多驻了六千人左右,离城也就是里把地的功夫,要是出事,撤到城里也就是几袋烟的功夫……”
“里把地啊……”
他用马刀的拨着石子,慢慢的抬起头来,瞧着营长说道。
“依我说,咱们要不就把这个大营给搅了,到时候兵分两路,一路攻营,一路等待机会,有机会,咱们就随溃兵一同攻进去,撵着他们去攻城,要是不成,这六千人搅散个三四千,那也是大功一件!”
相比于邓明绍的保守,王老六的激进,宋君木的建议的反倒是更稳妥一些。
“嗯,趁他们没反应过来,狠狠的咬上一口,要是有机会,就玩大点,木头,你小子行啊,这脑袋壳里装的都主意!”
赞赏之余赵凤国立即命令了下去。
“命令弟兄们再休整半个钟头,今个咱爷们要闹闹这武昌府……”
(邓明绍为书友不灭邪日阳客窜,宋君木为书友大雨落幽燕客窜。)
第118章 夺城
“啊……”
许是昨天没睡好的关系,在大营外头站的赵远揉着眼睛,打着阿欠,怀里抱着根歪杆的红缨枪,脸上全是一副困容。
“我说,远子,昨个晚上你输多少?咋人一点精气都没有?”
“别提了,半吊钱都没打住……”
搁在大营外,虽说是在守着营门,可赵远却没有任何守营的自觉,实际上,对于好不容易才逃出粤匪虎口的他来说,这被官府拉了丁,本身也就是一个应付着的差事,在他看来这粤匪既然顺江去了江宁,那这湖北地界上,还会有谁那么不开眼来打被烧抢一空的武昌府。
这地方要粮没粮、要钱没钱,甚至就连人都没有,落在谁身上,那都是包袱,读过几年书的赵远自然知道这一点,所以的,也就只是纯把这份差事当成了应付,其实这大营里的小六千号人马里,又有多少人不是在应付了事,就是中军的那一营楚勇,成日里不也是喝酒赌钱,亏得这武昌城空了,要不这些个丘八不定又会祸害寡妇姑娘的。
丘八……心底方才冒出这个词儿,赵远才意识到,自己可不也是穿着号衣的丘八嘛。
“狗……日的,不能再赌了,回头得存几个月的军饷,送出去,无论如何都得把这个丁勇的身份给除了……哎,实在是有辱私文啊!”
嘴上念叨着有辱私文,可赵远显然忽视了自己二十八岁还未考过童生试的现实,可对于这兵,他却依然有种心理上的优越感。
就这么半靠着木制的栅栏,半眯着眼睛打着瞌睡的赵远,一边寻思着将来如何去了这丁勇的募,一边又寻思着回家后如何苦读以考取功名,隐隐的,在那梦中,他似乎梦到了中了状元,胯马游街的一幕来。
那万马奔腾……不对,那,那有那么多状元,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