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情铁汉-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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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转身而去。
“来人，给他开手铐，悄悄地送他出去。不，我亲自送。”黄志刚在看守所里当头习惯，差点把局长交办的事情，让别人去办。
好在，他收话很快，急急亲自去办。
失意篇：倒霉少年 思潮起伏
夜静人深。
看守所里外，已是静悄悄的。
犯人也好，警察也罢，都睡了。
只剩下值班的保安，还是站岗的武警。
路灯昏黄。
陈冲坐着一辆小轿车出来。
黄志刚本想开警车送他走的。
但是，他后来想想，既然局长这么吩咐了，而邱小仙又曾在牢房里与陈冲密语。
看来，这个陈冲有点邪门，不能用警车送他，用警车送他，太侮辱他了。
所以，他又叫来两名警察，改用轿车送陈冲出看守所，并亲自作陪。
轿车开出看守所大门。
陈冲透过车窗，却看到自己的姐夫蓝剑龙、姐姐陈怡，还有何丽娟，一身警服的周小波，站在看守所大门口的路灯下。
却是何丽娟看到陈冲被邱小仙带走了，赶紧跑到陈怡家，哭着把情况告诉了陈怡。
陈怡马上哭着打电话给蓝剑龙。
蓝剑龙是书呆，没有警察这些社会关系，救不了陈冲。何丽娟这才想起周小波也进了巡警支队，便又打电话给周小波。
周小波大吃一惊，两个多月没见陈冲，怎么一向老实巴交的陈冲会被警察带走？
他急忙开车去接蓝剑龙夫妇、何丽娟，一起到看守所来。
但是，黄志刚没功夫见他。
因为黄志刚先是要陪邱小仙，后来要陪局长。
这么一来，周小波不仅没能进入看守所，更没能保释陈冲，也不知陈冲的命运此时又发生了变化。
“停车，我姐姐来了，我就在这里下车，不用你们送了。”陈冲大喊一声，急拉车门。
“对不起，请原谅。我是奉局长的命令送你出去的，你现在不能下车，呆会我送你下车，也不能让人看到有警察送你。你忍一会，我呆会回来，会告诉你的姐姐，你已经走出看守所了。”黄志刚大吃一惊，急急伸手按住陈冲的手。
陈冲闻言，手不由自主地缩了回去。
局长来牢房看自己，肯定是邱小仙作了安排。
说不定，自己作卧底的事，就已经定下来了。
既然如此，自己怎么能让家人知道呢？
那不是也让家里人陷入危险之？
他一阵沮丧，心头一阵伤感。
轿车徐徐开动，慢慢变快。
陈冲回头，透过后车窗，看到陈怡傍着何丽娟，还在低头垂泪。
他一阵心酸，却又惊奇地问黄志刚：“那个周小波，怎么也穿警服呀？”
“小巡警，刚来的。市巡警支队一大队三队。你怎么认识他？”黄志刚答了一句，又惊愕地反问。
“他是我同学。你又怎么认识他？”陈冲也反问一句。
“他是我亲戚，我老婆的弟弟的老婆的弟弟的老婆的外甥。你们同学，我怎么没见过你？”黄志刚说出一句更让陈冲瞠目结舌的话来。
陈冲没再吭声，垂头丧气，读书成绩比自己差的周小波都有正式工作单位了，只有自己傻呼呼的，象只无头苍蝇，到处乱蹿，结果蹿进看守所来了。
接下来，自己要去作黑帮卧底，偿还邱小仙的情债了。这件事，会不会影响姐姐的生命安全？会不会影响父母的生命安全？
他脑际间又一一回放那些看过的电影镜头。
他浮现一些电影片断，想起很多作卧底的人，到头来都是家人被杀人，自己也喋血街头的镜头。
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失意篇：倒霉少年 姐弟冲突
凌晨一点了。
街上冷冷静静的，没什么行人。
有些路灯也熄灭了。
车开到滨江大道停下。
“你下车吧。”黄志刚对陈冲说。“快点，别让人看到你与我在一起。”
“好！记得告诉我姐姐，她叫陈怡，就说我当天下午就释放了。”陈冲低语一声，钻出车门。
黄志刚随即关上车门，吩咐司机开车。
他不再回看守所了，他要回他的“小蜜”那里。
他才不把陈冲的话当作一回事。
“他妈的，你这个人渣。”陈冲缩于滨江大道绿化带的一株大树下，看到黄志刚的轿车没有掉头回看守所，不由气得大骂起来。
滨江大道还有灯光。
不过，不是每个路灯都亮。
而是隔几个路灯才亮一个。
灯光昏暗。
路上没什么行人，也没有载客的摩托车，更没有出租车。
天门市虽然是个地级市，却也是个小城市，因为要保护天门市水库那湖净水的原因，省里一直不支持该市发展工业，怕污染。
所以，天门市走的旅游旺市之路。
说是旅游城市，其实没什么景点，就靠一湖净水，搞了些度假村，在湖边开发了两座山，编了些故事，吸引游客。
来天门市旅游的，都是附近经济发达城市的人。
周未，这座小城，倒是挺热闹的。
平时，就显得有点冷冷静静。
但是，很奇怪，城市经济不怎么样，市财政收入也很差，可是城里人却很富的样。
商住楼很少，大部分居民自己买地建房。
市区的房参差不齐，高高矮矮没规划。
所有建楼房的人，都建商铺出租或是自己开店。
街道狭隘，这两年很多人买车，天门市区竟然白天上下班时间会堵车了。
市委书记还曾在大会上自豪地说：“天门市会堵车了，这是好事，证明天门市在市委、市政府的正确领导下，经济发展加速，社会进步。”
南江穿城而过。
滨江大道是市区唯一较宽的路，有车道宽。
沿江两岸，花草繁盛，清幽秀美，景致极佳。
陈冲无车可乘，只好步行。
他步行一公里许，看到江有艘船，歌声传来，如鬼哭狼嚎一般，便知是船上夜总会。
他灵机一动，走上船去，在船上的走廊里，找一台电话，拔通蓝剑龙的手机。
“喂，姐夫，你还在看守所外面吗？我出来了，我在滨江大道江枫渔火夜总会。”陈冲接通姐夫的手机，急忙把自己已出来的情况告诉他。
“哦，你等等，我们过去接你。”蓝剑龙又惊又喜，挂上手机，吩咐周小波快点开车，直奔滨江大道。
陈冲走出夜总会，在滨江大道岸边等候。
十来钟，周小波开车就到了。
“你怎么回事呀？啊？爸妈那么辛苦供你读书，你考不上大学也就算了，可是，你为什么要打架斗殴？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向爸妈交代呀？啪！”陈怡下车，气愤质问陈冲，甩手就给他一记耳光。
陈冲捂着左腮，不敢吭声，眼泪汪汪的。
他看到姐姐满脸泪痕。
他从小到大，都很尊重姐姐，从不敢与她顶撞。
因为陈怡这人很好，很温柔，以前是一边读书，一边帮家里挑重活。
现在，她嫁人了，相夫教，忍受委屈。
“怡姐，好了。亚冲知错了。”何丽娟看到陈冲挨打，急急拉开陈怡。
她心疼啊。
陈冲看到何丽娟护着自己，心头很感动，也很内疚。
但是，他现在似乎明白了：自己爱的人是邱小仙，以前只是把乡情、邻居之情错当爱情，误以为爱的是何丽娟。
失意篇：倒霉少年 两人开房
“姐姐，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明天参加电脑培训班，学会电脑后，再学开车，然后乖乖地找份工作，养家糊口，回报你与爸爸、妈妈的恩德。”陈冲借着微弱灯火，捂着左腮，连声向陈怡道歉。
他看到何丽娟望来的关切的目光，不敢面对，轻轻地侧过头去。
“跟我回家，以后不准在外面住。”陈怡打了陈冲一记耳光，心头也是很疼的。
那是她一直疼爱的亲弟弟啊。
她见陈冲如此说话，连声道歉，一副受了教训之后变得很懂事的样，心头一软，便拉过他。
“姐姐，让我与小波聚一下吧。我和小波聊聊，你总该放心了吧？”陈冲轻轻地松开她的手，反问一句。他可不想回陈怡家，他怕她家里人会讥笑自己没考上大学。
“好！你明天回来拿钱。”陈怡听他要与周小波聊聊，这才放心。
因为周小波是陈冲多年的同学兼好朋友，现在又是警察。
她心里放心了。
“那我们先送你与剑龙哥回家吧。”周小波见四下黑漆漆的，又没有车路过，便好心地对陈怡说。
“不用了，你们好好聊会，早点休息。我和剑龙回学校宿舍住一晚。你们呆会送亚娟回酒店吧。”陈怡摇了摇头，指指与滨江大道隔一条街道的天门市二，然后拉着蓝剑龙的手，走开了。
“走吧，上船去聊聊，反正你今晚没穿警服。我请客。”陈冲看到陈怡走了，便拉着周小波，要到江枫渔火夜总会去。
他怀里还揣着邱小仙给他的一万元。
“你拉倒吧，你哪有钱买单？我两点钟就要上班巡逻了。我还是先送你们俩回天门宾馆吧，我在宾馆开间房给你住，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周小波反而拉着陈冲上车。
何丽娟自己上车，坐在后面。
小城市，夜深人静不堵车。
周小波年轻气盛，开车也快，没几分钟，便到了天门宾馆。
“亚娟，给陈冲开间房。”周小波掏出钱包，随便拿一叠钱，反手递给何丽娟，便推陈冲下车。
“有钱了不起，我将来比你更有钱。”陈冲下车，拍拍周小波轿车的玻璃窗。
“好啊，等你有钱再说，到时请我吃大餐。”周小波一笑，朝他摆摆手，开车就走。
“臭小，你还敢回来？”天门宾馆大门口保安亭里的两名保安，看到陈冲来了，便握着“警棍”冲出来，指着陈冲大骂。
傍晚时分，他们没参与打架，但是在场，认得陈冲，见其又来了，误以为陈冲回来报仇。
“我现在是来住宾馆的，我要开最好的房，我是这里的客人，你敢打我吗？”陈冲这回倒不敢冲动打人了，但是，也故意气两名保安。
“走吧，别理他们。”何丽娟拉着陈冲，走进大门，进入前厅。
两名保安傻呼呼地望着他俩的身影，握着“警棍”，还在发呆。
天门宾馆有些旧了，装饰也有些过时了。
前厅不大，收银台与对面的大堂助理大班桌椅相隔两丈余远，空位就一丈多宽，若是有旅游团队来，站都站不下。
墙皮有些已经剥落。
“亚美，给这位客人开一间标间，只有一张大床的那种标间。”何丽娟拿出自己的身份证，交与前台收银的同事，又拿出两百元递给她。
“亚娟，你跟他去开房？恭喜了！呵呵！”亚美误会了，低声取笑何丽娟。
“去你的，那是我老家的邻居，我替他开房而已，别乱说啊。”何丽娟羞羞答答，满脸通红，手指戳了一下亚美的额头。
“邻里乡亲，下手更方便，这可是计生工作队的人说的。去吧，上楼去爽吧。”亚美倒是挺开放的，说这些话也不脸红。
“唉，不跟你废话了。”何丽娟收回身份，拿着房卡，叹了口气，转身领着陈冲去乘电梯。
“亚娟，你怎会在这里上班？你还有一年才毕业啊？”进入电梯，陈冲便抓住何丽娟的手，问。
何丽娟眼眶一红，说：“你还会记得我？”
陈冲羞愧地低下了头。
失意篇：倒霉少年 温柔关爱
陈冲开的房就在三娄318号房。
电梯瞬间即到。
何丽娟帮他打开房门，又打水来烧。
屋里很静，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的心跳。
因为之前在电梯里，何丽娟一句话便让陈冲哑口无言，所以，此时两人都不知说什么好。
一会儿，水烧开了。
何丽娟打破尴尬气氛，对很难堪地站着的陈冲说：“你坐啊，这是你的房间，你还跟我客气啥？我倒水给你喝。”
陈冲就象一个犯错的小学生，乖乖地听老师的话，坐在床沿上。
何丽娟递给陈冲一杯热腾腾的茶，问：“这段时间你到哪里去了？我、你姐、你家里人还有小波、邱小仙都在找你。唉，我真不明白，邱小仙傍晚时分怎么会抓你到看守所去呢？这件事要是传回村里，那可不好。”
“我……我去了特区，在一个朋友家玩了两个月，体验一下大都市的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