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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天残剑侣-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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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十年来,郭会过不少成名之人,就他的记忆,一掌分生死。他从来没有使用过第二招。

    江湖朋友对他的掌力有一个尊称,称它为阎王帖子,一般人对他畏慑之深,由此可起而知。

    可是,一山还有一山高,他横行江湖数十年,今天首次尝到了失败的滋味。

    他不甘心就这么毁掉他的赫赫威名,猛的一提气,再度挥掌击出。

    这一掌是他全力而发。他虽然受了一点内伤,掌力仍然凌厉无比。

    冷瑶光没有存着与王府狗腿子拼命之心,他要找的是夺他未婚妻的殷天鉴,他一掌迫退了阎王贴子郭,仍向殷天鉴扑了过去。

    待他发觉脑后风生,心头才猛的一震,急足踏灵胎九影身法,险堪堪避过郭那全力一击,并回身一指,点向郭的掌心。

    指力破空,疾逾劲矢,郭一声哀豪,痛得蹲了下去,这一记朔金指正点在他的掌心之上。

    阎王帖子毁了,名震武林的郭,自江湖上除了名,但冷瑶光也吸进了不少毒气,一阵恶心,几乎要呕吐出来。

    殷天鉴武功不俗,冷瑶光中毒的情形难以逃过他的观察,毁了一个郭,他丝毫无动于衷,浓眉一挑,高兴得仰天狂笑起来。

    殷天鉴嘿嘿一笑道:“朋友,摘下你的面巾,让本王瞧瞧。嗯?”

    郭掌上的毒力,殷天鉴十分明白,只要吸进一点毒气,任是何等之人,也无法走出百步,他明知冷瑶光已经落入掌握之中,才好整暇的叫对方摘下面巾瞧瞧。

    功败垂成,冷瑶光自然十分痛心,他虽然内力惊人,仍无法遏阻毒力的蔓延。

    如果他能够杀死殷天鉴,他会舍命一拼的,但他知道那狗王还有十多名侍卫,纵然不惜一死,成功仍然无望。

    于是,他哼了一声道:“姓殷的,你不要得意,大爷只还有三寸气在,必会摘下你与那贱人的狗头。”

    段天鉴勃然大怒道:“拿下这个奸细,本王要将他乱刀分尸。”

    十余名侍卫,已有半数扑了上去,殷天鉴不看斗场,身形一拧,反向孟双虹瞧了过来道:“那奸细说了些什么?你还记得么?”

    孟双虹淡淡道:“记得。”

    殷天鉴道:“你必能认识他了?”

    孟双虹道:“王爷如此说法,必有所依据。”

    殷天鉴道:“他所说的贱人不是你么?”

    孟双虹面色一变,道:“王爷认为贱妾是贱人了?”

    殷天鉴道:“本王并无此意,不过此地别无他人。”

    孟双虹轻轻一叹道:“王府三十七妃,以及数百宫女,都将难以逃避认识此人之嫌,王爷独指贱妾,似乎太过武断了。”

    殷天鉴哈哈一笑道:“王妃说的是,只等擒到此人,必可水落石出。”

    可惜事与愿违,看扑上去的侍卫落得两死三伤,对一个身中剧毒之人,他们一点也奈何不得。

    殷天鉴大感意外,也兜起他满腔的杀机,他向侍立身旁的侍卫怒叱一声,道:“给我擒下此人,违令者斩!”

    怒吼之声响彻王府,难以数计的人潮向斗场涌来。

    冷瑶光暗暗叹息一声,他知道再斗下去将是怎样的一个结局。于是,身形一晃,见隙就钻,王府人数虽众,却无人有阻他之能。

    他逃出了重围,却迷失了方位,王府大厦千间,震耳的锣声响成一片,他像进入了迷魂阵,找不也何方才是安全所在。

    正当彷徨之际,耳中忽然响起一股细声,道:“公子!请跟我来。”

    在如此情形下,他实在别无选择,不管那细声安的是什么心肠,只好依然照她的指示,向东北匆匆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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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绝情宫疗伤


    王府东北是一片广袤的丛林,其中除了暗藏陷阱,还有不少暗桩潜伏。环境虽然隐暗,却是一条难以通行的绝路。

    冷瑶光奔到林缘,便瞧两具伏尸,他方在张惶顾之际,水汪汪及关东大侠赫连达已由树阴中现出身来。

    赫连达向那两具尸瞥了一眼道:“兄弟,不是老哥哥不听你的,王府像一只铁诵,咱们总得开出一条逃生之路。”

    水汪汪接道:“是我请求赫连达大哥动手的,咱们除了北处,已经别无出路了。”

    冷瑶光无暇询问他们是怎样碰到一起,以及何以别无出路,只是点头道:“此处能够出去么?”

    水汪汪道:“公子跟我来。”

    他们展开身形,穿林疾走,几乎费去顿饭时间,才奔出王府之外,当天色黎明之时,他们已然到达距开封百里的曲兴镇了。

    渡黄河,向西走,在陈桥镇,找到了冷彦士及索媸,这是他们预定的会合之处,一夜小别,真个有如隔世。

    首先,冷瑶光以他深厚的内力,将所中的掌毒迫了出来,再将王府所见,对冷彦士一一陈叙。

    冷彦士面色一整,向赫连达抱拳一拱,道:“久仰关东大侠盛名,咱们缘悭一面。”

    赫连达道:“晚辈与瑶兄弟论交,前辈千万不要客气。”

    冷彦士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老朽就不必客套了。”

    语音一顿,接道:“赫连贤侄是怎样被炎进那兽槛之中的?受害者当不止贤侄一人?”

    赫连达道:“先父喜欢收藏历代陶器,小侄对陶瓷之类也偏好,殷松风愿以周代名陶相售,小侄逐被诱入王府。”

    叹息一声,接道:“那狗贼先以迷药将小侄迷倒,再施以威胁利诱。如非瑶光兄弟相救,小侄绝难逃过那猩猩的毒爪。”

    冷彦士道:“投其所好,确是十分高明的手法,当今武林各派只怕很少有人能逃过他们的诱惑!”

    赫连达道:“就小侄所知,华山无为道长、泰山曲沧大侠、龙门一笔撑天杨翼北、南海三眼神蛟张楚材,就是拒绝卖身从贼,丧身兽笼的几位牺牲者。”

    冷彦士一叹道:“看来江湖上的险恶风云,都是段天鉴父子所造成的了。水姑娘身为王妃,对那殷家父子,必能了解一二?”

    水汪汪道:“殷家父子阴狠猜忌,纵然是那位最得宠的王妃,也不会获得他们半句真实之言,贱妾不过是他们父子的玩物罢了,不过………”

    冷彦士道:“水姑娘有话但说无妨。”

    水汪汪道:“贱妾暗中观察,那殷家父子似乎非我族类!”

    冷彦士错愕半晌,道:“不错,在本朝之中,咱们汉人能够挤身王位的,堪称凤毛麟角……”

    一顿接道:“此事十分重要,咱们回庄后再从长计议吧!”

    渡船抵达孟津,前前后后走下十几名族客,最后上岸的是一名头包黑巾,身着青衣的中年妇人,她背着一个包裹,持着一根藤杖,虽已徐娘半老,风姿犹胜常人。

    像她如此装扮之人,在江湖上极为常见,但茶棚之内,却有人投给她十分诧异的目光。

    因为眼珠浊浑,白内障布满整个瞳孔,显然,这位风姿犹存的徐娘,是一个双目失明之人。

    她手中持着藤杖,却并不用它探问路途,举步之间,比常人没有什么两样。

    自然,在十丈以外的距离,能够一眼瞧出青衣妇人双目的形象,此人眼力之强,也不是常人可与比的拟的。

    那目注盲妇,面呈诧异之色的是一个衣履华贵,英俊逸俗的少年。

    隔桌相对的,是一名浓眉大眼,面色阴沉的六旬老僧。

    另有十余名身着劲装,腰挂刀的大汉,在华衣少年的身后侍立着。

    华衣少年忽地剑眉一挑,向身后一名大汉道:“试试她……”

    那大汉应了一声,抓起一条长凳,弹身一跃,去势若箭,在空中微一折腰,像一片落叶一般,轻悄悄的落在那盲妇身前五丈之处。

    他将长凳横置路中,正当盲妇必经之路,然后掏出十余枚长约五寸,蓝光闪闪的毒针,将针柄斜插长凳之上,这条普通的长凳,立即变为一个有的刺猬了。

    此人轻功、内力,两皆不凡,尤其以毒针对付一个双目皆盲的陌生妇人,心肠之毒,也堪当超人一等。

    一切准备妥当,他悄悄斜退五步,双目炯炯,睨视着那逐渐走来的青衣盲妇。

    对一个盲目之人横凳相阻,已是不该,凳上倒插毒针,岂不是蓄意杀人。

    尽管旁观者满脸气愤不平之色,却没有一人敢于管闲事,各人自扫门前雪,谁愿意平白无故的招惹是非。

    盲妇走近,那预布毒针之人,脸上绽出了阴狠的笑意。

    忽地,藤杖急吐,长凳凌空,毒针震出长凳,半数射进那人的身体之内,他仅仅发出一声哀豪,便已寂然不动。

    盲妇的动作太快了,像电光石火一般,令人连转念的机会出没有,那位蓄意杀人的大汉便已横尸路侧。

    华衣少年面色微变,道:“截住她!”

    他这一声吩咐黄河渡口,立即掀起一片火辣辣的热潮,一般事不关已之人,远远的退了出去,几名如狼似虎的武士,立将盲妇团团的围起来。

    华衣少年向对面的老僧道:“师父,咱们去瞧瞧。”

    老僧浓眉一耸,道:“你先去吧!”

    华少年身形一转,驰到盲妇身前,目光如电,向盲妇打量一阵道:“咱们面生得很,大娘是那一门派的高人?”

    盲妇道:“老身姓荔,是天残派上代掌门的未亡人。”

    华衣少年啊的一声道:“原来是荔夫人,在下倒有点失礼了。”

    荔夫人道:“好说,阁下有什么指教?”

    华衣少年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想你会懂我的意思吧。”

    荔夫人道:“你是谁?”

    华衣少年冷冷的道:“我名殷松风,武威王就是家父。”

    荔夫人道:“咱们有仇?”

    殷松风道:“对不起,适才只是对在下的观察作一证明而已。”

    荔夫人哼了一声道:“以杀人的陷阱,对付一个双目失明之人,这只是为了证明阁下的观察?”

    殷松冷哼道:“但咱们却付出了一条人命的代价!”

    荔夫人道:“这叫做祸福无门,唯人自招,阁下如果别无他事,老身要失陪了。”

    殷松风哈哈一笑道:“说的是,祸福无门,唯人自招,夫人伤了一条人命,对去留就该有所选择了。”

    荔夫人道:“此话怎讲?”

    段松风道:“像夫人这般身手,王府中愿意重金聘用,杀人之事,自然也不再追究……”只受了一点轻伤。

    这位居心叵测的王子,真正的动了杀机,举手之一挥之间,那位面色阴沉的老僧及十余名劲装大汉,便一起加入战团行列。

    他们不是各自为政,是排列一种六合阵法,六合归一,威力无边,荔夫人功力虽高,却难以突出阵法之外。

    自午及暮,荔夫人已力战两个时辰,压力在不断的增加,她的真力却渐渐衰竭。

    只要伤到对方一人,她就有突围之望,但她竭尽所能,依然难以如愿,六合阵是一个整体,找不出半点破绽。

    尤以老和尚的掌力,以及殷松风的鬣鞭,时常带给她无比的威胁,如非云笈七杖极端神妙,她只怕早已丧身在六合阵中了。

    此时黄河渡口又来了几个行人,内中有一名面色冷肃的白衣少年,与一名豹头环眼的黑衣大汉,另有一股慑人的气魄,他们远远瞧了一眼,迳向激斗之处走去。

    在六合阵外之处,他们立定了身形,白衣少年瞧看了一阵,道:“大师兄,她使的是什么杖法?竟有如此惊人的威力!”

    黑农大汉道:“好像是传说中的云笈七杖法。”

    白衣少年一怔道:“那么,那盲妇必是天残门下了?”

    黑衣人道:“有八成可能。”

    白衣少年立即震吭高呼道:“被围的可是天残门下?”

    他一声大喝,声如雷鸣,荔夫人虽在激斗之中,仍能字字入耳,她知道可能来了天残派的友人,因而回答道:“不错,老身正是天残门下。”

    白衣少年再度询问道:“你可认识索媸?”

    荔夫人道:“索媸是老身的女儿。”

    白衣少年面色一变,凌厉的杀机立即绕体生,黑衣大汉愕然道:“师弟,你要作什么?”

    白衣少年道:“那前辈是小弟友人之母,小弟焉能袖手不管。”

    黑衣大汉道:“就是你所说的那索媸姑娘?”

    白衣少年道:“正是。”

    黑衣大汉道:“她,咱们上。”

    他们手握刀把,昂然进迫,离阵还有五尺,六合阵的威力,已然大为减弱。

    因为这双师兄弟,全身上下都在放射着慑人心魄的煞气,殷松风等在那煞气镇慑下,全都心神狂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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