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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情深如许-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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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本子掉在地上,那支笔一路滚转,在男子的脚下停住。
  他抬起头,看见浮橙依旧美丽的苍白小脸。
  岁月仿佛倒退到多年以前,他在缀满樱花的树下捡起她的考卷,看见上面鲜红的五十九分时,哑然失笑,却被当时心高气傲的女生狠狠踩了一脚。 

  ☆、13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事情是让人觉得无力的,浮橙想,本想就此遗忘的,却依然分明刻骨,也是一种逃脱不了的无力吧。
  她必须承认,她怨恨过乔以航,只是这种怨恨在生死面前,反而化作了丝丝缕缕的心疼。因着这份心疼,她甘愿毁了自己,也不愿看见封御景伤害他。
  “小橙……”乔以航哑然,他想靠近,却只能僵立在门口。
  他的身后还站着助理小林,见老板表情有些奇怪,疑惑地看向浮橙,眼里闪过一阵惊艳。
  “好久不见了,乔老师。”她笑着,眼角眉梢仍然是记忆之中的明艳,“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有空出来喝茶。”
  客套又生疏,她演绎得滴水不漏。
  空气里有浮动恍生的湿意,好像即将下一场大雨。
  她从他身边走过,身上有若有似无的淡淡清香,及腰长发在空中划过决绝的弧度。
  *
  “你迟到了。”
  封御景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双手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因为久等而焦躁的一颗心在她坐进来的时候,突然就轻轻静了下来。像是报复般,也不等她系好安全带,就猛地一踩油门,车子迅速一个调头,朝着机场开去。
  “对不起。”车子里太静谧,细软的嗓音带着不易觉察的哽咽也显得清晰起来。
  封御景皱眉,突然将车子停靠在路旁,他侧过身,一手放在方向盘上撑着下巴,一手将浮橙低垂的脑袋抬高,扳向自己。
  在触及她微红的双眼时,心口竟无声地疼了一下。
  “哭什么?”他想起江易的话,觉得更是烦躁,不耐烦地伸出手动作笨拙地替她擦拭眼角,“跟着我,你很委屈?”
  浮橙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觉得很难过,那种难过是她一直以来强大到让人震惊的理智都无法压抑下去的。
  因为一个人,爱上一座城。这种由懵懂青葱年华里盛开的爱恋,不是一场分别就可以抹煞的。可她还是在他面前,没有任何留恋地再次离开。擦肩而过时,她仿佛可以听见他心底寸寸崩裂的悲伤。
  曾几何时,最耀眼如月华的少年已经成长成名画师,依然是她所仰望不及的光芒所在,却似乎,已经回不去了。
  回不去的如胶似漆,回不去的山长水阔。
  唇上传来一阵刺痛,她回神怔怔地看着男子浓密纤长的睫毛,深如海泽的黑眸,笔直高挺的鼻梁,以及……和她相贴无间的薄唇。
  “不许哭,陆浮橙,听见没有?不许哭。”他不轻不重地啃咬着她,明明不是温柔的人,这一刻的动作也好,神情也好,竟然让浮橙觉得心中一软。
  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将自己偎依上去,沉溺在这一个无关其他的深吻中,却没有发现这个男人的神情在一分一分地变冷。
  *
  小林跟了乔以航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自家老板这样魂不守舍的样子。抱紧手上的画册,他担忧地问:“老板,你没事吧?”
  又想起刚才那个大美女,忍不住小声嘀咕:“人家再漂亮也不能急功近利呀……你总不至于就这样一蹶不振吧?”
  “闭嘴。”温和的声音里有极微的颤抖,乔以航握紧拳头,突然朝着门板狠狠挥去! 

  ☆、Section 014 被选为代表

  他怎么能接受这样的结局……
  当他以为她只是需要时间去冷却那些叫人无奈的事实,而他只要拥有足够的耐心去等,等她,一直等她回头时,却发现原来一切都变得陌生了!
  陌生到……她居然称呼他为……乔老师!
  她其实从来只会连名带姓地叫他,笑声清越,眉眼张扬,不复人前的温婉,因为在他面前的她,在安静柔顺的性子之下,总是潜藏着几分狡黠和调皮,仿佛一朵极妍盛放的百日草。
  她经常把作业带到画室来,高三的课程很紧张,他也提议可以暂缓画画,可她不听,执意要一边学习一边学画。所以,他的身份就从她的绘画导师变成了绘画导师兼课外辅导。
  “乔以航,这道题怎么做?”她会拿着画笔指指不懂的题目,笔端的颜料有时会不堪重负地砸落在课本上,惊得她大跳起来:“哎呀!又脏了一页!”然后手忙脚乱地拿着衣角去擦,往往是课本脏了,衣服也脏了,甚至连脸颊也沾了颜料。
  “先把自己擦干净吧,小脏猫。”他看着她笑,拿起干净的手绢替她擦拭,午后的阳光从窗外流泻进来,微风吹起白色的窗帘,轻拍着呆怔的她。
  “乔以航……”她吞吞口水,眼神像是瞧见海市蜃楼般放光,“你怎么可以长得这么好看呀!”
  *
  回忆温柔到让人心酸,又总是套着甜美的糖衣,唆使着隔岸相望的人迷惘沉陷。
  这边的动静有点大,闻声而来的馆长皱眉上前。
  “乔先生,您……”目光落在他红肿的右手上,脸色大变,“快!快拿药箱来!”
  作为一名画家,手是比生命还要宝贵的!乔以航是疯了才会让自己的手受伤!
  场面一时有些躁动,有人火急火燎地拿来药箱,刚想帮他敷药,却被他轻轻推开。
  “没事,”脸上已经恢复一贯的温柔,乔以航抱歉地抚着额,“舒馆长,这里你打理得很好。”
  舒格叹了口气:“乔先生还是不愿意接管这里吗?”
  他年纪大了,有时候也会觉得力不从心,只是真正的主人却始终过不去当年的那道坎,一直将老爷的心血交付给他人,多年来游走四野,也不肯多回这里看看。
  “有一个人,因为我而死,我却连一声抱歉也没机会说;有一个人,是我心中所爱,我却连伸手挽留她的勇气都没有……”乔以航依旧在笑,只是那笑容竟比他身后的那幅叫做《灵魂失真》的水彩画更叫人不忍相看。
  “舒馆长,我不是不愿,而是……不配。”
  因为不够优秀,所以不配。
  那么,他其实……也没有资格去悲伤和愤怒吧,可是为什么心底燃烧着的不甘和钝痛又无法停息呢?
  *
  难得的大好天气,窗帘上布满琐碎的阳光,将偌大的画室衬出一片宁静。
  她今天起得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封御景已经连续一周没找她了,她居然觉得格外不习惯,连带着睡眠也开始变得不稳定起来,没过六点就自发醒过来,干脆来到顶楼画室,铺开画纸,将心底繁芜无章的情绪都注入绘画中。
  接到总监电话时,浮橙正在给画稿上色。
  “小橙啊!恭喜你啊!”总监激动地说,“经全公司一致投票裁决,将派选你为代表参加这一次的绘画大赛!而且不用过初选,直接晋级复赛啊!” 

  ☆、Section 015 踩在脚底

  浮橙将调色盘换到左手端着,右手不紧不慢地挤着颜料,侧过脸用肩膀夹着手机,眉心却微微蹙起,轻声打断她:“总监,我记得我并没有报名甄选。”
  因为知道封御景不会允许,所以她一开始连公司的报名都没有参加,怎么会有突然一致票选她来当代表的裁决?
  总监笑声更盛,带着点殷殷嘱咐:“小橙,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不参加甄选,都应该换个角度为公司想想,啊?这样,接下来的时间你也不用接稿子了,专心准备比赛,有关比赛的一些须知和参考资料我已经发你邮箱了,好好努力,你的资质我们都看在眼里的!”
  “总监,我……”浮橙觉得头疼,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不能参赛的理由,只好换了个说法:“我最近有些私事挪不开时间,也没那么多心思……”
  “小橙,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来公司的吗?”总监的语气冷了下来,又重重叹息,“小橙,你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不要让我失望,嗯?”
  怎么来公司的……浮橙怔怔出神。当初把卡里的学费全部拿出来应急,连学业都未能继续,以至于应聘时也只是高中学历。尽管后来遇上封御景,但,那时早已经是另一番境遇了。
  总监还在低低吩咐些什么,她无意识地“嗯”了一声,那边才满意地挂了电话。
  耳边终于只剩下苍白的“嘟嘟——”忙音,浮橙看着画了一半的临摹,蓝色的深海,黑色的藻类……
  她拧紧眉心,始终觉得绘制不出原作的那种灵气,低叹了口气,失去继续画下去的兴趣,摘了围裙,拿下头巾,去洗手间洗完手后出来,才发现已经过了午饭时间。
  准备下楼煮点东西吃,扶着楼梯刚走了几步,就隐约听见了讲话声。
  封御景回来了?
  浮橙停在楼梯上没再走,低头顺着螺旋状的楼梯往下看,一个笑容甜美的女生正攀着封御景的手臂朝楼上走来。浮橙的视力很好,所以她可以清晰地看见封御景脸上的笑容,是面对她时从来不曾有过的温和。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浮橙竟然下意识地想要调头往回走,却被一道轻柔的语声叫住。
  “咦,你是什么人?”柳如溪站在楼梯上仰头看向她,语气听不出喜怒,“是封的朋友?”
  这样的位置,明明居高临下的是她,浮橙却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被这女生踩在了脚底。
  放在扶手上的左手不自觉地收紧,浮橙抿着唇,没有回话。偏偏封御景好像并不打算帮她介绍,而是架起双臂慵懒地倚靠在一旁,嘴角轻勾,一抹冷然的笑意浑然天成。
  他眼神淡淡地扫了浮橙一眼,又缓缓停落在别处。浮橙觉得头更疼了,幸好这时候拿在手里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喂?”
  “你好,这里是邙山县精神病院……”
  ————————————————————————— 

  ☆、Section 016 想逃到哪里去?

  “怎么就这么离开了啊?”柳如溪望了眼浮橙匆匆离去的背影,抓着封御景的手臂摇了摇,撅着嘴撒娇,“封,我都从来没有参观过这幢别墅呢,今天你带我到处逛逛好不好?”
  “不是说过来拿点东西就走?”封御景含笑看她,只是眼底却沉若海泽,伸手轻刮了刮她挺翘的鼻梁,“小溪,听话的女人才有人爱,这一点,你不是很早就知道了?”
  柳如溪眼神微闪,立即巧笑倩兮,身体软绵绵地靠向他,胸前的丰盈轻蹭着他。
  “可是……你从来没说过爱我……”不只是对她,甚至当年的如茵,也没能听见眼前这看似纯良无害,却比谁都无情的男人,说出那象征着承诺的三个字。
  “唔,好啦好啦,人家只是开个玩笑嘛,”见他似笑非笑,柳如溪赶紧转移话题,“刚才那个女人……”
  “我送你回学校。”他温和而不容赘言地打断她,一手搂着她的细腰,轻松一转身,朝着楼下走去,唇边的笑意却在慢慢凝住。
  是什么样的电话可以让陆浮橙这样神色复杂?他想不到别的,只有一个名字可以解释,乔以航。
  或许真的像江易说的那样,将一个女人没名没分地扣在身边两年,确实不是他封御景会做的事情,可事实上,他就是这样做了。更讽刺的是,还是建立在拆散了一对苦命鸳鸯的基础上,而显然,这对鸳鸯正在朝着旧情复燃的方向发展。
  “封,我们学校这几天有个艺术晚会,你当我的舞伴好不好?”车里,柳如溪兴奋地提议,却丝毫没有发现身边开着车的男人的脸色已经越来越冷。
  “下去。”薄唇毫无预兆地吐出两个字。
  “啊?”柳如溪不敢相信地看着他,美丽的大眼里迅速涌上泪意,“封,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在姐姐的坟前发过誓……”
  “别让我说第二遍。”男人嗓音渐冷。
  “嘭——”刚不甘不愿地甩上车门,车子就飞快地往前开去,在路口一个转弯,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修剪完美的指甲在名贵的包包上抓出几道抓痕,柳如溪第一次意识到,在封御景的心中,她,甚至她的姐姐,可能都不是表面上看着那般重要。
  拿出手机调出一个号码。
  “帮我调查一个女人。”对方似乎说了些什么,柳如溪不耐烦地吼道,“少废话,钱不是问题!”
  “滴滴——”的彩信声,手机里传来几张图片,封御景垂眸扫了一眼,怒火瞬时烧上心口!
  一打方向盘,车子原地猛一调头,朝着汽车站飞驰而去!
  浮橙刚踏上汽车,就感觉身后有异常炙热的目光落在她背上。
  “陆浮橙,你想逃到哪里去?”男人低沉而熟悉的声线从背后缓缓传来。
  很久以后,浮橙时常会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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