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曾相识的时光-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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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手里抱着一大束香水百合，上下打量悠然，笑着走近她拥她入怀。
　　“悠然，看到你都好，我就放心了。对不起，最近太忙了，没有好好照顾你。”
　　她接过鲜花，“花很漂亮，谢谢。”
　　“你喜欢就好。”
　　“你吃早餐了吗？我刚吃完。你要没吃，我再做点。”
　　“吃过了，你不用忙。”方程微笑着对她说，“好想你，过来抱一下。”说着，伸出手臂，拦住她的脚步，然后将她抱着坐到大腿上。
　　“悠然，好想你。”方程的眼睛深情的望着她，在他的吻即将落下来时，悠然轻轻推开他。“方程，我有话和你说。”
　　方程停下来，疑惑的看着她。她站起身，走到厨房，冲了两杯咖啡端出来，将其中一杯递给方程。
　　她轻辍一口咖啡，斟酌了一下用词，才缓缓的说，“方程，我累了，而且感到很迷茫。我想静一静。这段时间我们分开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方程听到她的话，惊讶又困惑，他抓住她的手，急忙问道。
　　她摇摇头。
　　“那是怎么了？是不是怪我这段时间只顾着工作，没来看你？”他盯着悠然的脸庞，焦急的说。
　　可是她什么也没说，只是低下了头。
　　方程叹口气，“都是我的错。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却没在你身边。真的对不起。”
　　他拉住她的胳膊，将她转向他，“不过，悠然，我会尽力弥补，努力做一个合格的男朋友。不过，我不希望听到你这么轻易的说分开。我也不想分开。既然我们之间有了问题，就应该一起面对去解决，而不是简单的逃避，你说是吧？”
　　他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中，“之前我做的不够，确实不够用心。那是因为工作太忙了，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接下来我会尽量多陪陪你，理解你的心情，也会好好照顾你。不要说分开，好吗？”
　　悠然的泪水滑落下来，她靠在方程肩膀上，轻轻点了点头。
　　“以后，就看我的行动吧。我的小姑娘，不要哭了。都是我不好，我任你差遣。中午给你做大餐，好不好？”方程为她擦掉眼泪，温柔的说。
　　她看着方程的眼睛，他眼睛中的柔情好像一潭纵深的湖水，她心甘情愿的沉溺其中。
　　接下来的日子里，方程依然很忙。但坚持着每天早上一条“早安”微信，晚上一个报备电话。三不五时就快递鲜花到她公司，惹得她办公室的同事们都羡慕不已。周末，只要他在北京的时候，也会挤出时间陪悠然吃饭或看电影。
　　“也许会越来越好吧。”她有时候想。虽然她仍然失眠；虽然一个人独处时，她有时仍然会回忆起可怕的回忆；虽然晚上睡觉仍然会不□□稳；虽然方程不在身边的日子，她仍然感到很孤单，情绪时不时的很低落。但她还是鼓励自己，“不管怎样，方程是将自己放在心上的。应该多理解他。”她这么对自己说。
　　过年的时候，她回到家里。除夕夜里，她陪着爸爸妈妈一起看完春晚。夜深了，连噼里啪啦的爆竹声都已经完全听不见后，她却仍然毫无睡意。
　　她穿好大衣，拿上钥匙，轻手轻脚的打开门走出去。
　　家里所在的小区，经过这么多年，已经有些老旧。此时街道上很安静。她裹紧大衣，慢慢的随意的踱着步子。
　　这一年，就这么晃晃悠悠的过去了。这一年，经历了很多，很多事情都改变了，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新的一年，生活会走向何方？她不知道。
　　道路边，风儿卷着爆竹纸屑，飘过来又飘过去。她轻轻叹口气，继续向前走。
　　冬去春来，又到了春暖花开、万物生长的季节。早上去地铁站的路上，她看到路边的玉兰花已经开了，一朵一朵的在枝头绽放。她想起高中时学校附近的玉兰花也是这样，远远的看去像云朵一样。她不由微笑，心情不错。
　　这天中午，悠然接到小美的电话，原来小美要再婚了！听到这个消息，她惊喜极了。
　　“你这家伙，藏得真严，也不告诉我。”她嗔怪道。
　　“这不打算定了再和你说嘛。不过这回你要当我的伴娘，时间挺紧的，你有空吧？”
　　“必须的呀，好姐妹结婚，一定随叫随到。”
　　“哈哈，够朋友！那这样，晚上你下班过来我家，我和你说说具体安排吧。然后一块吃个饭。”
　　“好的。我下班就过去，到时联系。小美，再次恭喜你啦！”
　　悠然挂断电话，心里着实高兴。下了班，就连忙赶去小美家。几个月不见，小美的气色看起来好了不少。身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悠然，你知道吗？其实他的条件一般。外地人，家里也只是普通的工薪阶层。底下还有一个妹妹。”
　　“恩。”她点点头，继续听小美说。
　　“虽然他各方面一般，但他对我真的很好。那种好，不是天天给你送花，跟你甜言蜜语，带你去高档餐厅。他会在我生病时，一刻不离的照顾我。我家里有什么事，他都很帮忙。每周想着要买什么菜，做什么饭给我补身体；出去玩时，也很细心，什么也不用我操心。而且他对甜甜也很好，真的把甜甜当作自己的孩子。换尿布，喂奶，他比我还在行。和他在一起，怎么说呢，就是有那种安全感。自己什么都不用操心，不用担心，因为知道有他在呢。”
　　她点点头，“小美，真好。你找到了一个好男人。”
　　“恩，以前年轻。总是想找一个长得帅又有钱的。可是有这些又能怎么样呢？一个人如果没有责任感，不能好好照顾你，有钱，长得帅又如何？”
　　她看向悠然，“经历了这么多，我终于明白，什么外在的东西，甚至情情爱爱，都是次要的。婚姻就是两个人相处，最重要的就是这个人对你好，真心的对你好，不是说说，而是在行动上，在每一件小事上。”
　　悠然低下头，若有所思。小美笑了笑，不好意思的说，“哎呀，我这又啰嗦了。现在年龄大了，感慨就多了。对了，我和你说说婚礼的流程吧。悠然，谢谢你能当我的伴娘。”
　　悠然拉着她的手，“干嘛跟我客气，能当你的伴娘，我很荣幸啊。”
　　小美的婚礼定在了五月中旬的一个星期六，据说是两方家长算出来的好日子。悠然将小美婚礼的事情告诉了方程，并告诉了自己当伴娘的事情。
　　她试着和方程说了自己想让他也参加的想法，心里期盼着方程能去。
　　“你能来吗？如果很忙的话，也不用勉强参加。”
　　“没问题。你放心吧。我知道这是你好闺蜜的婚礼，而且你又是伴娘。我一定参加。我还要看你美美的样子呢。”方程搂着她的肩膀，笑着说。
　　“真的，那你答应了，就一定要来。”她拽着方程的袖子，严肃的说。
　　方程刮一下她的鼻子，“知道啦。一定去。我必须得去啊。女朋友这么漂亮，到时候再打扮的貌若天仙，被别人拐走了怎么办？我必须去，看着你去。”
　　“什么貌若天仙，”她红着脸，“油嘴滑舌的。”
　　“就是貌若天仙，仙女下凡尘呢。”方程看着她害羞的模样，哈哈大笑。
　　

　　☆、分手

　　到了小美婚礼那天，　5点半闹钟响起后，她匆忙洗漱，嘴里咬着一片面包，又往包里塞了一盒牛奶，打车来到小美家中。
　　“是悠然来了，快进来，吃没吃早饭？家里有，给你盛点粥吃吧。”小美的妈妈笑盈盈的打开门，招呼她进屋。
　　“不用了，阿姨。我吃过了。阿姨，今天小美大喜的日子，恭喜您和叔叔啦。”
　　“这孩子真好，还要谢谢你给小美当伴娘呢。你也抓紧啊。男朋友今天过来吧？”
　　“恩，我和他说了，他婚礼的时候来。”
　　“今天就能见到你男朋友的庐山真面目了。悠然，我这儿先化着妆，一会儿我好了，就到你了。”小美的声音从卧室传出来。
　　她走进小美卧室，看到化妆师正给小美化妆。悠然安静的坐在对面，二十多分钟后，小美的妆终于化好了。
　　小美穿着露肩的洁白婚纱，头发盘起，露出纤细的脖颈，脸上妆容精致。清晨的阳光照在新娘的身上，这一刻，连她也被新娘的端庄和美丽吸引。
　　“小美，太漂亮了。真的，太好看了。”
　　小美微笑着说，“谢谢”，然后对化妆师说，“这位是伴娘，麻烦你给她化下妆。要化得美美的哦。”
　　“没问题。”化妆师招呼着悠然坐下。
　　婚礼的事情很琐碎。化好妆后，悠然作为伴娘，又要整理新娘换装的衣服、鞋子。接着是男方接亲，还有堵门、找鞋子、小游戏、拍照等环节，接着又是到达新房的一系列活动。
　　一上午过去，别说两位新人，就是悠然，也有些累了。好在马上就去饭店，准备重头戏婚礼了。
　　她在车上发了一条微信给方程，“出门了吗？婚礼差不多要开始了。穿的帅点哦。”还在后面发了一个可爱的笑脸。可是直到车子到了饭店，都没有等到方程的回复。
　　“也许是在开车吧。”她心想。
　　12点的时候，婚礼正式开始。她和伴郎站在一旁，看着小美的父亲拉着小美的手走近礼堂，不禁眼睛有些湿润。
　　“真的要感谢老天，让我遇到了曾墨。我曾经有很长时间都很颓废，我问老天，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让我经历这么多痛苦？到头来却依然孤单一人。后来，我遇见了曾墨，才知道，原来之前的痛苦和孤独都是值得的。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谢谢你，曾墨。”小美的一席话，让在座的人都潸然泪下。
　　眼泪模糊了悠然的眼睛。她听到小美的丈夫曾墨发言说，“小美，你是上天给我的最好的礼物。从第一次看到你，我就被你的温柔、善良所打动。我就知道，这辈子就是你了。你放心，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对你，我要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钱都给老婆花，活都我来干。”他停顿一下，看向底下的人群，“欢迎大家监督哈。”
　　大家哄堂大笑，本来泪眼朦胧的小美也破涕为笑，笑着轻轻推了一下对方。
　　悠然的心里满满都是感动。她为小美高兴。虽然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不过终于等来了幸福。
　　婚礼之后，悠然环视礼堂，却没有找到方程的身影。拿出手机拨打方程的电话，却一直没人接。
　　她皱起眉头，来不及多想什么，急忙回到新娘更衣室，帮助小美换了敬酒服，然后与两位新人和伴郎一起，出去敬酒。
　　这场婚礼办的盛大，来了不少人。作为伴娘，悠然也没少喝。终于敬完一个厅后，新郎看看小美和她，说，“咱们先去休息会儿吧。然后再敬，还有不少呢。先去休息室喝点水，吃点东西。”
　　她点点头，拉着小美来到休息室。刚喝下一口水，想缓一缓时，就听到包里手机的震动。
　　“喂悠然？”方程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
　　她正想问他在哪里，就听他说，“不好意思，悠然。公司这边临时有事，我过不去了。抱歉啊！你和新娘新郎说一下，对不起啊。”
　　听到这里，她心里有些不快，想说什么，就听他说，“悠然，我这还在开会，先不说了。晚上再聊吧。”说着，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谁啊？”小美看到悠然不说话，问道。
　　“哦，男朋友，他公司临时有事，不能来了。”她挤出一个笑容，“不好意思啊，小美”。
　　小美看了看她，拉住她的手，“没关系。以后有机会见面。倒是我，怪不好意思的，一会儿还要再喝呢。你行吗？”
　　“没关系，我酒量现在不错。而且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大家都为你高兴嘛。”
　　小美点点头，“谢谢你，悠然。”
　　婚礼直到下午2点多才结束。结束后，新娘新郎的朋友同事们又吵着要去新房闹洞房。悠然也一起跟着去。一群年轻人，在新房里各种打闹玩乐。这一玩，就到了晚上7点多。人们陆陆续续的离开，房间终于安静了下来。悠然已经疲惫不堪，和小美打了招呼准备回家。
　　“悠然，在家里吃点饭再走吧。这一天你也累坏了。”
　　“不用了。下午吃的不少，现在一点也不饿。我这就回家了。”悠然看着她，说，“小美，今天真为你高兴。也很羡慕你，你一定要幸福，要每天都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说着，眼睛
　　就湿润了。
　　小美抱着她，眼泪也忍不住流了下来，“谢谢你！悠然！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们这些好朋友，在我最脆弱的时候帮助我，开导我，我也不会这么快走出来，找到自己的幸福。”
　　她拍拍悠然的背，“你也一定会幸福的！我们都要幸福！”
　　悠然强忍住眼泪，使劲点点头。
　　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