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秀昭华-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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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儿摇摇头,脸上也是明显的错愕茫然。
与那两个彪形大汉不同,这两个身材瘦弱、体格轻盈。一看就是那种训练有素的。
在他们的脸上她看不到任何表情。没有不满,也没有轻蔑,只是目不斜视,对她拱手道:“属下奉太子殿下之命前来保护夫人,今早刚到,请夫人切莫惊慌。”
太子……
太子?
听到这个答案,尽管心里已经有些意识,可云中秀的呼吸却越来越急促。
来不及多想,她忙问道:“马志、马友呢?”
“属下不知。”
不知?是真的不知吗?恐怕那两人此时已经身首异处了吧……
“轰”的一声,云中秀只觉得犹如一个炸雷在耳边炸开,直轰得她脑中嗡嗡作响。
许久许久她僵在原地,似是痴傻了一般。
巧儿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声唤道:“小姐,小姐……您不要紧吧?”
被这声音唤醒,云中秀木讷地低头看了看她,随后再次转向那两个人,厉声道:“你们何时来的?我要知道确切时间。”
“回夫人,不到两刻钟。”
听他们说完,云中秀转身对巧儿吩咐道:“今儿你独自去茶园吧。”说着,提起裙摆就要往回跑。
好久没见到自家小姐如此慌乱了,巧儿忙追了上去,迭声问道:“小姐,您没事吧?要去哪里巧儿陪您一同去”
下意识地,云中秀想让她去太子府。
可是,她忽然想到,他许是早已不在那里了。
这一认知让她又是恨又是恼。
这该死的家伙,自己走就走了,还丢给她这么个**烦。
他许是不想把马志、马友那两个炸雷放在自己身边,可是他知道什么啊?他以为只是在保护她可知道这一举动却是完完全全将她推了出去啊本来还想在装几天糊涂,等着他回来在确保自己安全了,再去拜见那人。
可是如今一来,她还怎么装下去?
这……这等于和他宣战了啊
错愕,惊恐,气恼,复杂而强烈的情绪在云中秀的胸口激荡。
隐在衣衫下的手已经紧紧绞在了一起,但是她的面上却渐渐恢复了平静。
对着巧儿,她柔声安抚道:“不必了,你去茶园吧,我是要去太子府。”
太子府?
太子府啊……
巧儿面上浮现出一丝了然的笑容,她先是舒了一口气,随后又是一副忧心重重的语气,道:“小姐,依巧儿看,您还是不要再往太子府上跑了。虽然姑爷子很不像话,但是您……您也不能……”
这些话云中秀每天都会听她念上不下几十遍,每每她都是笑着安抚,可今日她哪还有心情听这些。
高喝一声打断她的话,云中秀的语气无比严肃,“不要再说了,我的事我自己心里有数,你毋需多问。”说罢,她转身离开。
巧儿被她喝的有些傻眼,水雾立刻在眼底聚集,她讷讷地应了声“是”,随后便跑开了。
此是云中秀的心思都在别处,自然没有发现巧儿的异常,她急匆匆地进了寝房。
将门窗一一关严,这才将塌下那暗格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手抄的她一早就放在了别处,这一点还是值得庆幸的。
可是……可是这一去,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啊。
如今对那人的事她已经没有丝毫的把握了,她也有些后悔惹上了他。
本想过安逸闲适的生活,谁想到会越发地步步艰辛了。
只是那一次的谈话,她便知道自己胜的几率越发渺茫了。
早知道她是真的不该去招惹他啊。就如连沐风所说,他是当朝太子啊,就算等那人登基后他四处漂泊去了,也兴许会带上她……
这个想法一出,云中秀急忙止住。
不居无定所可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甚至不知道那连沐风究竟是死了,还是真的去浪迹天涯了。
她没错,她做的没有错
乱世快要来了她唯一的出路就是那人。
想到这里,云中秀本来慌乱无措的心,渐渐地平静了。
深吸一口气,她从榻上缓缓站起身,眼神坚定地看着前方,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不会有事的,如今他还不会动你。要向前走,既然已经迈出去了,就不要后悔,不要彷徨,不要迟疑……
虽然如此,可是手中那本沉甸甸的“太学”,却被她拧的几欲变形。
将它隐在宽大的衣袖下,云中秀将门猛地推开。
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她不停地告诫自己不要怕,不要怕。
待走到那两人身前,云中秀停下脚步。
视线在他们身上来回扫了一圈,她声音微提,“你们的主子,可是派你们来保护我的?”
那两人齐声道:“属下奉殿下之命,誓死保护夫人。”
感谢洛洛酥亲的打赏,其实我也知道有很多像洛洛酥这样的亲们在默默地支持我,可是心里真是没有底。
订阅一不好了,或者没有打赏没有留言,什么也没有的时候,我就会害怕,担心自己是不是写的不好了。
哎,小透明真的都有一颗敏感的玻璃心啊。
(这一更是为了七月琉火亲的长评。鞠躬感谢)
正文第一百零六章容颜尽毁(求粉红)
誓死么?很好。
虽然知道自己迄今为止都还是安全的,可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她必须要有两手准备。
而这两个人,应该是连沐风的亲卫了……
点了点头,云中秀笑着道:“那好,随着我走一遭吧。”
可是刚转身,身后却传来一冷硬的声音,“主子有交待,在他未归来之前,请夫人慎行。”
慎行?
慎行个屁他将自己推了出去如今又交待她慎行?
杏眸微眯,云中秀冷笑道:“你们主子,可是交待你们将我禁足了?”
两个侍卫相视一眼,随后齐声道:“不曾。”
云中秀乐呵呵地,轻言慢语地,缓缓说道:“那不就得了。除非你们将我绑起来,否则今儿我是一定要出去的。也许还会有性命危险,跟不跟着随你们。”说着她温柔一笑,衣带当风施施然离去。
在原地踟蹰了片刻,两个侍卫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马车一路悠哉悠哉地慢行着。
不知为何,打定主意后,近些日来的惶恐不安,似乎都在这一瞬间消散了。
无论她畏惧也好,不畏惧也好,这一天迟早是要到来的,她何必还要烦恼?只需记得言行谨慎便可以了。
这样想着,她已经在马车里闭目养神了起来。
云中秀只是记得那个位置的大概,而前头驾车的两个人却轻车熟路地赶着……
还没到那人居住的地方,行在路上时,便有许许多多的马车和她奔着一个方向去。
打了个哈气,云中秀掀起轿帘的一角,好奇地看了一会儿。
随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她高声对外面吩咐道:“行快一些。”
这二人的确是比那两个壮汉要强得多,对云中秀的命令他们也没有丝毫迟疑,中气十足地应了声“是”,便高高地扬起马鞭,飞也似地朝前方跑去。
远远见到一大片竹林,云中秀知道快到了。
而那几乎只能容一辆马车自由行使的小路,此时已经挤满了各型各色的车马。
“夫人,行不过去了。”
门外这声音一响起,马车也渐渐地停了下来。
待三人一同下了车后,行了几步,云中秀忽然止住脚步,微微侧身打量着身后的两个人,微微笑道:“你们……是否可以隐在暗中保护我?”
“是的,夫人。”
话音刚落,只见刚刚还是在她面前的两个人,“嗖”地一声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心里惊叹的同时,云中秀又开口道:“出来吧,今儿……你们就以太子殿下的名义,正大光明地与我一同进去。”
“嗖嗖”又是两声,名唤于安、方庆的两个男子,再一次重新出现在了那个已经转过身,背对着他们的妇人身后。
两人的面色都一抹复杂的情绪,不过相视对看一眼后,还是无奈地跟在了那妇人身后。
越往前走,云中秀的柳眉蹙得越紧。
这些人,显然都是郎中……
莫非是里面那人得了什么重病?
这样想着,云中秀加快脚步,追上了一刚从马车上跳下来,小跑着往里赶的郎中。
“这位大夫,请问您这是去为何人诊疾?”
她的声音响起,那郎中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随后叹了口气,摇着头道:“老夫也不知。”
四下打量一下,在看到她身后的两个黑衣男子后,那郎中又压低声音道:“姑娘也是被胁迫来的?”
面色明显一滞,云中秀先是摇了摇头,后又急急点头称“是”。
待会儿没准会遇见熟识的郎中,她一个已婚妇人到一单身男子的住处,终究是有些怪异。他这样理解,倒省得解释了……
郎中再次叹了口气,随后便转过身快步离开了,嘴里还嘀嘀咕咕道:“使了这么多郎中不够,还要叫上女郎,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
紧随其后,云中秀也大大方方地随着他走了进去。
院子里,有几名郎中围在一起,见到云中秀身前的郎中,先是热络地寒暄一番。后见到他身后跟着个妇人时,都愣了片刻。在瞄到她身后的两名壮汉时,面上皆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
随后又围在一起窃窃私语了起来。
云中秀没有理会这些,她顺着一个郎中的脚步,进了那隐在枯树后面的房间里。
刚打开门,一股浓烈的苦涩药味儿便扑鼻而来。云中秀皱着眉,吩咐两个壮汉在门口等她,这才缓步走了进去。
堂屋里有几名郎中,与外面的那些一样,全都都围在一起叹息着什么。
云中秀提步朝寝房走去,刚一探进头,那白衣胜雪的身影便吸引住了她的视线。
只见他正与身前的郎中不知说着什么。
他的表情很专注,这是云中秀第一次见到他眉头深锁的样子。
似是发现了她,那白衣少年缓缓转过头。
见到那妇人时,他的面上没有丝毫的诧异,只是眉头渐渐舒展,唇角微提,柔声道:“你来了。”
听这意思,像是早就料到她会出现一般。
他的声音虽然很轻,人也是在角落里,可是那高贵脱俗的气质,根本就让人无法忽视。
这话音一落,“唰唰唰”立马有几道视线,同时移到她的身上。
云中秀的面色也瞬间涨红,她尴尬地笑了笑,随后刻意低着头行到了那少年身前。
直到行的近了,云中秀才发现,他的面色比上一次见到的还要苍白许多。菱角分明的唇也是更加淡到毫无血色。
修长的身形隐在宽大的白袍下,似乎比从前更加瘦弱了几分。
不知不觉中,云中秀那种被人注视的羞赧已然不见。她的眉头紧紧蹙起,来到那少年身侧压低声音询问道:“你怎么把自己照顾成了这副模样?”
听这语气倒有一丝嗔怪。
司远诧异地睁大双眸,在惊叹她态度的同时,也同样压低声音反问道:“你怎地不怕我了?”
倒不是说她脸上没有惧色,只是相较于前两次的紧张不安,此时的她明显多了一份从容。
云中秀微楞,这才发现自己似乎有些多管闲事儿了。只是见他这般脆弱不堪的模样,那话似乎是没经过大脑,便直接自己跑了出来。
垂下眼眸,她轻声回道:“妾逾矩了,公子请见谅。”
随后也没等他再次开口说些什么,便转头朝床榻的方向张望过去。
这没见到还好,这一张望,云中秀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情不自禁地向前走了几步,再确定以及肯定那榻上的人是谁的时候,她倒吸了一口气,连忙用手堵住将要脱口而出的惊呼,她连连后退着。
一边退,还一边摇着头,她杏眸里是满满的不可置信,“不可能啊……不可能的啊他……他怎会变成这样?”
她的动作很轻,寝房内的几名郎中,只是在她方才进来的时候,才分些多余的目光向她看去。随后便专注到那死一般躺在榻上的少年身上。他们悄声细语着,根本没人注意那个妇人的异常。
直退到墙角,云中秀才停下脚步。
蓦地,她猛地抬起头,惊恐地朝那白衣少年看去。随后又抬起脚,一步一步缓缓走到他身边,“是你吗?是你做的吗?他……他为何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不可抑制地,越聚越多的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视线。用衣袖狠狠地抹去,云中秀一瞬不瞬地看着那面色复杂的白衣少年。
只见他苦笑着摇头道:“不是我。”
不是我。
便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没有多余的解释。
已经来到他身前,云中秀紧紧地盯着他,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眼神,任何一个表情。
那双黑眸,纯净如琉璃般通透。不染纤尘,纯黑纯黑的,无论怎样望似乎都见不到底,只能让人越陷越深,越陷越深……
他说不是那就不是了吗?
不
鬼才会信他
虽然这样想着,可云中秀的面上却并没有表达出来。她只是缓缓收回目光,再一次朝榻上那在垂死边缘挣扎的少年看去。
她不停地摇着头,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