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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云秀昭华-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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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谦被她说的又气又恼,这妇人当真该死!唯恐别人不知道他是抛下生病的妻子,在这里风流了一夜。

虽然只是些下人,可是人言可畏,人言可畏啊!

强压下怒火,他不耐烦地说道:“秀娘莫要胡闹,先让这下人退出去,为夫随后就向你解释。你们都下去吧,下去吧。”说完,又摆摆手。

下人们都知道,这宅子,包括自己都是夫人的。可夫人视老爷如命啊!渐渐地大家都忘记了真正的主人,反而对老爷的话言听计从。

今日这小两口拌几句嘴,用不上两日便会好的,何况娶了自家表妹的男子大有人在。以夫人这软性子恐怕府里又要多个主子了。

他们还是走吧,免得老爷记恨他们。

众人又要离开,丝毫没有征求云中秀的意见。仿佛拿她当个任性的孩子一般。

“我的话难道没人听吗?忘记了谁才是你们真正的主子!”

这声音何其撼人!不只是家丁丫鬟,就连陆谦都被震得不知所措。

曼如的哭声也止住了,她轻轻拉下棉被,透过细缝打量着那个女子,却见那女子正狠狠地瞪着自己,她连忙又将被子蒙了上。

陆谦彻底恼了,他起身,手里紧紧拽着棉被,向前走了两步,对上云中秀的眼,声音冷静的近乎诡异:“云氏,你可知道这样会让我更加厌你?”

云中秀轻笑:“哦?那又如何?”

她那满不在乎的态度完全出乎陆谦的意料。她不是该摆出一副哭丧脸求他原谅吗?或者该灰溜溜地离开……

怎会如此镇定?怎会如此?

“你……你……你这是什么态度!就不怕我休了你吗?”他伸着手指着云中秀,气愤让他的身体微微轻颤。

云中秀默不作声,脸上的笑容却渐渐散开,越来越大。

她细细打量着眼前衣衫不整的男人。

如记忆里的一般,那样的俊朗,那样的令人着迷。

记忆里,他一向都是衣冠楚楚,大方得体,何曾像今日这般狼狈。

就连曼如死那日,他哭的都极斯文,也难怪此刻会如此生气。

竟然说出了要休她这种话?

她可还没玩够呢!

如果今日破门而入的那些人不是家丁丫鬟,而是另一些人,例如大夫,例如街市上的一些人,倘若传到了父亲的耳朵里,就说不上是谁要休了谁了。

可惜啊可惜,她还不想那么快便结束。

前世她受的苦,淌的泪,流的血,她会一点一点慢慢地向他讨回来。

这样休了他岂不是成全了他。

爬的高摔得才惨。

现在的陆谦只不过是个从四品少卿,还不够,还不够……

想到这里,云中秀收起笑容,她扬起下巴,用一种俯视的姿态来回打量着眼前的一对男女,轻声说道:“夫君可知道,秀娘若不是还念着你,今日这些人可就不是府里的人了。”

说完这话,云中秀又转身命令着站在门口的几人:“今日这事万不可传出府,听到了没有!”

待几人诅天愿誓应承后,她微微侧身,对已经在一旁气得说不出话的陆谦道:“夫君还是留下守着表妹吧,多日不曾见过父亲,秀娘需回太傅府小住几日。”

正文第七章聪明的女子

她转身,陆谦想狠狠地冲上前去赏她几巴掌。可他的脚像是牢牢长在了地上一般,根本无法挪动半分。

她头上那凤衔玉珠金步摇,是何其耀眼,何其夺目。

金光闪闪,熠熠生辉。就如那女子此刻的模样。

他……真的无法移动半分。

她说,若不是还念着他,此刻这些人就不是府里的了。

都是她刻意安排的!都是她成心让他出丑的!原来她早就知道,原来她早就知道的……

她还是秀娘吗?

那个他大声说一句话便会流泪的女子?那个他无需费心,只一贴己的问候,便会让她欢喜半日的女子?

陆谦面色复杂地看着云中秀的背影,明明如往常一样纤细柔弱,可此刻看起来竟是那般地坚不可摧。

“对了巧儿,你娘亲刚过世,还是回去守着她吧。”门外,传来云中秀淡淡地声音。

巧儿眼里带着三分不解,七分带着赞许,她欢喜地答道:“是。”

待她们离开,屋子里瞬间安静起来。

曼如从被里探出头,刚想娇嗔讨巧,忽看到陆谦铁青的脸,便缩回手,一件一件地穿起衣裳。

轻轻地唾泣声传来,陆谦这才收回目光。

低头一看,他心尖儿上的女子已经穿好衣衫,此刻正准备登上绣花鞋。她的脸上挂满泪珠,原本红润的脸蛋此刻也苍白了几分。

“如妹……如妹……”陆谦坐到床塌上,一把将曼如搂进怀里,动情地唤着她。

曼如不曾挣扎,只是原本轻声的唾泣变成了嚎啕大哭,她趴在陆谦的怀里,声音沙哑,好不委屈:“陆郎,都怪如儿不好,如儿不该来找你。她若是告诉了太傅大人,那你……”言语到这里,她哭得越发伤心:“你我就是对苦命的鸳鸯,今后还是不要想见的好。她还是个宽厚的,若是旁人,非拉了我去游街不可。你对她好一点吧,说不定……说不定……”

“你在乎她作甚?宽厚?哼!只有如妹这样善良的女子才会这样说。她本就是拆散我们的罪魁祸首!太傅千金又怎样?还不是对我摇尾乞怜!”

“陆郎莫要这样说,表嫂乃是倾城佳人,娶了她是你的福气。如儿本不该来找你,可实在是想念的紧。如儿当真有错,如儿这就走。父母虽亡,可如儿还有叔叔,陆郎这就放我前去吧!”

曼如猛推开他,作势要往门口跑去。

陆谦岂会同意?

他将曼如从身后抱住,声音悲凉:“如妹,你这是要了我的命吗?你我青梅竹马,两年前便私定终身,若不是那云氏,我们是多么恩爱的一对夫妻啊!你不要走!不要走!我这就休了她!这就休了!”

陆谦疯狂地抱住她,眼里竟然含了莹莹泪水。

背对着他,曼如满是泪水的脸上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这笑容只是片刻便消失了,她缓缓转身,泪眼婆娑地捧着陆谦的俊颜,柔声道:“陆郎,你便是想这样留下我吗?”

陆谦先是点头,随后又摇头:“不!我要用八抬大轿把你娶回府!我要让这全祺乐城的人都知,道你是我陆谦明媒正娶的妻子!”

“这便是了,那你还要留我吗?”曼如娓娓道来:“今日这事虽然表嫂交待过不可外传,可是……如果以这样的身份呆在这里,我是万呆不下去了。这府上的闲言碎语都能将我淹了,陆郎,你可愿见到我郁郁而终?”

陆谦忍下痛,向曼如指天发誓:“如妹你等着,不出半载,我必会将你堂堂正正留在这少卿府!到时看谁还敢再说半分闲话!”

这一行,柳曼如终于放下心。

她当然不会让陆谦休了云中秀,若是如此她还何必来找他。想不到那妇人竟不像传言里的一般懦弱,前几日那般姿态必是故意做给他看的。

可那又怎样?她柳曼如岂是那样容易退缩的。兵来将挡,土来水淹,这云荣府她是一定要进的!

柳曼如是个极聪明、极会讨男子欢心的。今日若是一般的女子,早已抱着郎君哭诉自己的委屈了。可她偏不,她把所有的错全揽到自己身上,让陆谦又是欣慰又是怜惜又是心疼。她若不管不顾地矫情埋怨他,反而会让他心生厌烦。

呵呵,只有她这般善良的女子才会这样说。今日过后,那女子想要得到他的心只怕是更难了吧。

隐下那份得意,曼如和陆谦抱在一起,直哭了个天昏地暗。

此时,云中秀已经快行到了太傅府。马车摇摇晃晃地行着,车内除了她再无别人。

与刚刚那个意气风发的女子不同,此刻的她柳眉轻轻蹙起,眼神空洞地盯着望着前方。

曾经的她怎会那样傻?全身心地爱着陆谦。全身心地尊他敬他。如今看来不也就是个在普通不过的人吗?

不,如今看来他似乎像个跳梁小丑,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那么幼稚可笑。

她甚至为他悬过梁。

父亲那般疼她,终是拗不过女儿的第一次执念。倘若父亲爱她少那半分,她也不至于死的如此凄惨。

不不!她在想什么!她竟然在埋怨父亲对她的爱!那个爱她高于一切的父亲,她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没有看到,一心扑在陆谦的身上。

父亲死时,她生了一场大病,身体越发的不好了。

连身后事都是陆谦给办的。办的极为豪华,极为奢侈。

世人都道太傅大人招了个贤婿。因此他也得到了极重孝道太子的青睐。

“夫人,到了。”

马车吱呀作响,缓缓停在了太傅府。

云中秀重拾好情绪,带着盈盈的笑意下了马车。

正文第八章父亲

连着下了几日的大雨,这一放晴,天空湛蓝湛蓝的,像是被水洗过了一般。

“阿福,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夫人,午时了。”

已经午时了,怪不得太阳这般耀眼。

云中秀闭着眼,仰起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能如此自由自在行走在太阳底下的感觉,真好。

从前的她从不曾这般轻松,陆谦的一言一行都能影响她的情绪。那别院里的阴暗潮湿,她多想借着此刻的温暖永远忘掉。

可是,不能。

便是一直生活在这阳光下,她也会时刻提醒自己。

蓦地睁开双眼,云中秀一步一步坚定地向前走着。

敲开太傅府大门,守门的家丁见到她时竟惊得呆在了原地,云中秀向他打了个招呼,带着满面笑意朝里面走去。每路过一处,她心中的感慨便多了几分。

七岁便和爹爹来到了南祺,当朝天子酷爱东祺文化,爹爹一入朝便直接被封了太子太傅。到她嫁给陆谦时,这太傅府已经住了整整九年。爹爹死后太傅府易了主,她便再也不曾踏入这里一步。

太傅府每一个家丁丫鬟脸上都带着诧异之色,他们见到云中秀全部都是行了礼,便匆匆跑向内室跑去。其实也就是五六个人,这太傅府的家丁丫鬟是极少的,云荣府里的那些多半也都是新买的。

她只从这里带去几个,如今也只剩下巧儿了。真是笨得可以,竟会认为陆谦是给那些丫头谋了更好差事。

“小姐?”

一苍老的声音传来,顺着声音望去,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在一个模样清俊的家丁搀扶下,慢慢走向云中秀。

“王伯?”他老人家不是已经告老还乡了?

“小姐!真的是小姐!”

老人那浑浊的双眼顿时亮了起来,他激动地摆脱了旁人的搀扶,掉头就往回跑,一边跑还一边嚷着:“老爷!小姐回来了!您快起来看看啊!您一直盼着的小姐回来了!”

不再多想,云中秀也提起裙摆,随着老人一起朝那寝房跑去。

寝房内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草药味儿,床上躺着一个骨瘦如柴的老人。他浑浊的眼睛里透着一丝不解,像是从来不认识眼前的女娃一般。

云中秀的心止不住地抽搐,像是有一把锋利的刀子一寸寸凌迟着她。她不敢上前,不敢开口,甚至连呼吸都停了下来。

“爹!!!”

终是忍不住,终是放声大哭了起来。

前世,她嫁给陆谦后便很少回娘家。偶尔回来一两次,每次却都是因为陆谦不欢而散。她记得,最后一次回家是嫁给陆谦半年后。那一次,她离开前说的最后一句话便是:这个家,我云中秀以后再不会回来。

这便是她,该死的她!

这便是他们父女,最后一次相见。

直到父亲过世的消息传来,她才越发内疚的无以复加。

印象中,父亲永远是那般高大,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如今她才晓得自己究竟犯了怎样的错误。眼前的迟暮老人,哪里还是那个俊逸伟岸的中年男子啊?

她的父亲,她的爹爹怎么弄成这般模样?

她从来不知道啊!她从来不知道父亲竟然这般凄惨!

云中秀急急地拉着王伯的手,不可置信地连连问道:“王伯!王伯!我爹爹……我爹爹他怎么了?”

王伯拽着袖口轻轻拭着眼泪,他轻叹一声,迟迟地开了口:“听大夫说是中风,吃不能吃,喝不能喝,就连话也说不出,人也认不得了。老奴也是昨日刚刚回府,并不清楚老爷是怎样患上病的。前几日府里来人,说是老爷要见老奴最后一面,这才连夜赶来,没想到……”说着王伯便呜呜地哭了起来。

云中秀当场愣住,陆谦不是说父亲是犯了心疼病吗?怎会是中风!父亲怎会得了中风?!

“来旺,老爷是如何得的这疾病?”

王伯身边的少年,先是一怔,随后便跪在地上,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小姐,老爷不让奴才们告诉您?”

脸色越来越苍白,听了来旺的话,云中秀孱弱的身子微微摇晃,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她强打起精神问道:“是因为我,对吗?”

来旺跪在地上,低着头,不再言语。

如最寒冷的冬季里,一盆冰水从头顶泼下,那种彻骨的寒意让云中秀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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