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侠客传-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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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水带了一班人纵马来到城外西郊的广州孤儿院，在门外下了马，进门问一个小孩：“你们看见楚大哥和卓大哥吗？”小孩说道：“楚大哥和卓大哥在教大家打拳。”黎水来到后院，只见楚笑天和卓助人在教一班孤儿练拳。黎水说道：“楚兄弟，卓大哥，陈将军要见你们。”楚笑天看了一眼黎水，转头对小孩们说道：“好了，你们自己去玩，我和卓大哥有事要做，我们走了。”小孩们一哄而散。楚笑天和卓助人走出孤儿院，上了马与黎水同行。
卓助人说道：“黎将军，你到了长安吗？”黎水说道：“没有。”他说了此行经过。卓助人说道：“李亨发动兵变，杀了奸相杨国忠和奸妃杨玉环一党人？太好了，这班家伙祸国殃民，早该死了。”楚笑天说道：“黎大哥，李亨有没有策封陈大哥做岭南节度副使？”黎水说道：“没有。所以陈将军叫我来找你们回去商议大事。”
楚卓两人进了书房，陈临海说道：“你们坐，看看这份文书。”楚笑天接过，看完了将文书交给卓助人。楚笑天说道：“大哥，你打算怎么做？”陈临海说道：“兄弟，你反对我支持安禄山？”楚笑天说道：“不错。安肥猪此人罪恶滔天，攻城掠地，杀人如麻，人神共愤。大哥，你千万不能支持安肥猪，不然老百姓背后恨死了你。”卓助人说道：“陈将军，你的目的是想做岭南节度使，不必参与朝廷与安禄山叛军的互相攻伐，安禄山的叛军也不知何时才能打到岭南来。”陈临海说道：“你们两人说的有一定道理。但眼下朝廷要调动岭南的二万官兵前去湖北围剿安禄山的叛军，你们说我应该怎么办？”楚笑天说道：“大哥可以调不听你指挥的官兵去帮朝廷打仗。”陈临海说道：“但官兵一去，钱粮也要带去。”卓助人说道：“陈将军，你可以只派官兵去，不带钱粮去，叫他们到湖南问长沙节度使府要饭吃。如果长沙节度使苏兴不给钱粮，就让他们回岭南来，这样你就可以应对朝廷的旨意了。”
陈临海说道：“这样行不通，苏兴报上朝廷去，李亨必会怪罪下来。”他站起身来，走了几步，说道：“我杀了黄固，自立为岭南节度使，一个兵也不派去帮助朝廷，你们认为如何？”楚笑天与卓助人对望一眼，面色大变。陈临海继续说道：“安禄山已夺取大唐的半壁江山，他的兵马占领了东京洛阳和西京长安，河南节度使张介然被杀，家破人亡。大唐的官军在潼关惨败，有十多万人马投降了大燕，大唐就快灭亡了。”楚笑天说道：“大哥的意思是要自立门户？不用理会大唐朝廷了？”陈临海说道：“不错。”卓助人说道：“朝廷平息安贼的叛乱之后，可能会派兵前来广州。”陈临海说道：“那就不知要到何时了。”楚笑天说道：“大哥决定了这么做？”陈临海说道：“我思考这个问题很久了，我决定这么做。我派黎水上京，本来是想贿赂杨国忠和杨贵妃等人，让他们说服皇上，册封我为岭南节度副使，日后再做岭南节度使。怎知人算不如天算，李亨会发动兵变夺权，杀了杨国忠和杨贵妃。现在看来，李亨只想要岭南的钱粮和壮丁去帮他围剿安禄山的叛军，根本不管岭南的其他事情。”楚笑天说道：“大哥，那你改不改大唐的旗帜？”陈临海望了一眼楚卓两人，说道：“暂时不改。”楚笑天说道：“大哥，我不懂官场，不会阻止你这么做，但我不希望你改了大唐的旗帜为大燕的旗帜。”陈临海说道：“我知道，你们先出去。”
陈临海拿了一碗白饭，带了五个贴身卫士，穿过几间房屋，来到一个守卫森严的小院，吩咐守门的官兵打开铁门，他一个人走了进去。院内还有一间房屋，陈临海左手拿碗，右手拿出怀中的钥匙，打开钢门，走了进去。房内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靠墙用铁链锁着一个人的双手双脚，铁链嵌进了墙内。陈临海说道：“黄大使，开饭了。”坐在地上的黄固一头乱发，一身破衣，冷冷地看着陈临海不说话。陈临海将白饭放在黄固的身边，说道：“黄大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对我而言是一个坏消息，朝廷没有册封我为岭南节度副使，我仍然只是广州将军。”黄固左手端起碗，右手抓起碗里的白饭塞入嘴里吃，说道：“那你来见我干什么？”陈临海说道：“我来是想告诉你，你的大恩人杨国忠右相和杨玉环贵妃已经被太子李亨派兵杀了，你别想有人来救你了。”黄固听了大惊失色，说道：“你说什么？”陈临海说道：“安禄山现在已经攻占了长安，皇上逃向四川。在一个叫马嵬驿的地方，太子李亨发动了兵变，杀了杨国忠右相和杨玉环贵妃，逼皇上退位做太上皇，自己接管了朝政。”黄固听了发呆，半晌没有说话。陈临海在房内走了一圈，说道：“黄大使，李亨没有册封我为岭南节度副使，我打算自己封自己做岭南节度使，不用做副使再到大使了。”黄固说道：“你想杀了我，再报给朝廷知道？让朝廷承认你是岭南节度使？”陈临海说道：“不错，我想杀你，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哈哈哈。”他得意地大笑，走出了房间，锁上了钢门，将钥匙放入了怀里。
陈临海来到一个偏厅，一个少妇迎上前来，说道：“将军请坐。”陈临海坐下一张椅子，四个丫环开始端菜上饭。少妇倒了一杯酒给陈临海，说道：“将军，你喝一杯酒。”陈临海斜眼看着少妇，举杯喝了一杯酒，说道：“顾三娘，你真漂亮。”顾三娘低头说道：“将军缪赞了。”陈临海说道：“没有，我说的是真心话。当年我在长沙节度使府第一次看见你，就喜欢上你了。可恨苏兴将你送给了黄固这个老贼，我当时心道：真的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不过，你现在终于归我了，哈哈哈。”顾三娘轻声说道：“将军说过很多次了。”陈临海一把将顾三娘抱入怀里，亲了一口，说道：“我真的很喜欢你，所以我一见到你，就忍不住再将心里话说出来给你听。”顾三娘说道：“我感激将军的宠爱。”陈临海说道：“我就快做岭南节度使了，你跟着我可以享受荣华富贵。”
顾三娘慢慢从陈临海的怀里挣脱出来，坐下一张椅子，问道：“那个黄固呢？将军杀死了他？”陈临海说道：“没有，不过他就快死了。别说他了，我喝酒，你跳一个湖南的舞蹈给我看，一边跳一边唱那首《伤心歌》。”顾三娘说道：“是，将军。”她起身走到厅子中间，一边跳舞，一边轻声唱出《伤心歌》。
这一天陈临海正在大堂处理公务，黎景前来禀报：“湛江将军许复前来向黄大使禀报军情。”陈临海说道：“你请他进来。”许复进来，对陈临海行礼，说道：“陈将军，我要见黄大使禀报军情。”陈临海说道：“黄大使身体欠佳，大夫说他需要静养，不见外人，所有公务暂由我代为处理。你有什么军情，可以跟我说。”许复说道：“陈将军，我想面见黄大使，直接向他禀报军情。”陈临海说道：“不用了，许将军，你请坐，跟我说吧。”许复坐下，说道：“好吧。陈将军，湛江有一班海盗被我追捕，逃出了湛江，现正四处流窜，我打听到他们逃到了肇庆一带。请你发一道文书，准许我带兵到肇庆追捕这班湛江的海盗。”陈临海说道：“不用了，肇庆地方发现有海盗，驻守肇庆的官兵会去围剿，许将军你不必操心。”许复说道：“陈将军既然不同意，那我就告别了。”陈临海说道：“你什么时候回湛江？”许复说道：“我打算在广州玩几天再走。”陈临海说道：“你明天就走吧。”许复说道：“陈将军，大家一同为朝廷效命，你虽然代黄大使处理公务，也不用那么快就赶我回湛江吧？”陈临海想了一下，说道：“那你就玩几天吧。”许复说道：“多谢陈将军。”
陈临海等许复出去，对黎景说道：“你去查一查肇庆府是否有公文上报境内出现海盗或山贼，另外查一查许复来广州后跟什么人接触。”黎景说道：“是，将军。”过了一会儿，黎景回来，说道：“禀报将军，肇庆府没有公文上报境内出现海盗或山贼。许复到了广州后，经常约一些将军一齐去妓院玩乐。”陈临海说道：“有多少个将军与许复去妓院玩乐过？他们去了多少家妓院？”许复说道：“有十多个将军。他们去了五、六家妓院。”陈临海听了沉思一会儿，说道：“你派人去监视许复，发现有什么奇特的动静，马上禀报给我知道。”
过了几天，许复来拜会陈临海，说道：“陈将军，你在广州当将军真幸福，我很久没来过广州了，估不到广州多了很多家妓院，多了很多漂亮的歌姬。”陈临海冷冷地说道：“朝廷规定：官员不准嫖妓。”许复说道：“陈将军说谎，我的军营里还有军妓。”陈临海说道：“那是给士兵们玩的。”许复说道：“我们不说这个了。陈将军，我本来想在广州观看端午节龙舟大赛，但你要我尽快赶回湛江，我惟有前来拜别你了。”陈临海说道：“我听说你给四个歌姬赎了身。”许复大笑，说道：“陈将军要不要？你要，我就将她们送给你。不过我怕陈将军只要处女，不肯要这些歌姬。”陈临海说道：“我不要。你明天是不是回湛江去？”许复说道：“是。”陈临海说道：“好，我祝你一路顺风。”许复说道：“多谢陈将军。我有一些礼物送给你。”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递给陈临海。陈临海接过小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些珠宝，便说道：“多谢你了。”他等许复走后，对黎景说道：“你明天带领一百名官兵假扮山贼，提前在西樵山埋伏，见到许复他们过来，就杀掉他们，将所有尸体抛入西江。”
许复带着三十多名随从乘船渡过珠江，雇了四顶轿子给四个歌姬。一行人来到西樵山境内，突然从山林里冲出一班山贼，大叫大嚷挥舞刀枪杀过来。许复大叫：“挡住山贼。”两帮人互相打斗，山贼们很快占了上风，杀死了十多个官兵。许复认出山贼的领头人，叫道：“你是黎景，你为什么要带人来杀我？是不是陈临海指使的？”黎景说道：“许复，你的死期到了。”他一剑刺过去。许复挥刀挡住，说道：“黎景，只怕是你的死期到了。”他从怀里掏出一支响箭，射上天空。过了一会儿，另有一大班人冲杀过来，足有二百多人。为首一个人的剑法狠辣之极，每出一剑就刺死一个山贼。黎景看过去，大吃一惊，脱口说道：“你是蔡信？”蔡信哈哈大笑，上前替下许复，说道：“不错，我是蔡信。黎景，你被包围了，投降吧。”黎景大怒，挺剑直刺蔡信。蔡信的武功高超，十招不到就占了上风，接连两剑刺伤了黎景，说道：“你投不投降？”黎景一身鲜血，见所带一百多人大部分已战死，大喝道：“我绝不投降。”两人再斗几招，蔡信一剑插入黎景的胸口，说道：“我送你去见你师父。”黎景倒地死去。许复大声说道：“斩下黎景的人头，杀死其他敌人，将尸体抛入西江。”众人大声答应。蔡信走过来，说道：“许将军，你没事吧？”许复说道：“蔡先生，我没事，多谢你救了我的性命。蔡先生深谋远虑，估计到陈临海会派人前来暗杀我。”蔡信摇头说道：“不是我深谋远虑，是苏公子深谋远虑。如果我深谋远虑，我就不会亡命江湖了。我十五年前带着十八个师弟进入长安，现在只能带五个师弟回到广东，另外十三个都已死于非命了。”
蔡信与许复带领众人走进西樵山下的一条村庄，两人下马走进一间房屋。厅内两个人站了起来，一个少年说道：“两位请坐。许将军，你没有受伤吧？”许复说道：“苏公子，多谢你的救命之恩。”苏公子说道：“许将军不用客气，你是我的好朋友，我当然要帮你。蔡先生，你杀了你师弟黎景吧？”蔡信说道：“苏公子，黎景不愿投降，我已杀了他。”苏公子说道：“那就算了。陈临海啊陈临海，你经常到湖南查探我们长沙节度使府的情况，你想不到我们也会来岭南企图暗算你吧？哈哈哈。”众人也附和大笑。原来苏公子就是苏湘，另外一人则是副将苏真。四人坐下，蔡信说道：“苏公子，我从马嵬驿逃难出来，本想逃回海南岛过完下半世就算了，估不到你那么好客，敢请我做客卿，多谢你让我有一个容身之所。”苏湘说道：“蔡先生客气了，我与你在长安一见如故，而且你对我的帮助也很大。苏将军，你去叫人上饭菜，我们四人喝一杯庆功酒。”
陈临海召集亲信，商议了计策，然后派人在大街上贴出布告，说岭南节度使黄固生了重病，由他代为全权处理岭南节度使府的公务。几天来，他派黎坚带人查探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