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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妾本多娇-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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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彘眼神亮了:“从必死,到或不必死,定有人愿意去!阿娇姐,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
  “聪明的不是我,”陈阿娇笑了,“是我阿父。这些我都是听我阿父说的。只是我记住了,然后我来教你。你理解的比我透彻。”
  “堂邑侯当真很厉害!”刘彘不疑有他,连连称赞。
  陈阿娇看着他兴奋的模样,低头摸了摸怀中雪猫的小脑袋,笑了:无论如何,都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如今刘彘还小,或不会疑她,可她却要在等他长成前,将自己的后路巩固好……
  '学生聪明伶俐,经验+1!'
  系统适时提醒道。
  陈阿娇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之前因为选错了人,经验都被扣光,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经验,只需再有999点,她便可以不再受制于系统,彻底摆脱生命永远在倒计时的命运!
  …………
  此时的长乐宫中,窦太后正与刘嫖闲话家常,两人已然达成了共识:要废掉太子刘荣。
  而朝堂之上,太子刘荣却被晁错一句话,吓得魂飞魄散。
  这话便是……削藩!
  此言一出,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太子刘荣已然持表而出:“陛下,万万不可啊!藩王势大,此言一出,必会惹怒藩王啊!”
  晁错的眼睛危险的眯起:很显然,在这个已然长成的皇长子身上,他看不到同他一般的理想和壮志,他只能看到他的唯唯诺诺,不思进取。看来,这个皇长子是立错了!
  晁错心头已然有些懊悔,他觉得,他之前因为刘荣是皇长子便力保他为太子的举动傻透了。刘荣若是为皇,他的抱负岂能再施展开来?看来,需要及早选一个合适的皇子,刘荣,就当个靶子吧!
  刘荣还不知道他这出于谨慎小心的举动,将他那刚刚得到却已然岌岌可危的太子之位又推离了一步。
  晁错是刘启的老师,且,在文帝刘恒之时,刘恒便想要削藩了,之时当时精力有限,故没有办法去分心。而刘启是刘恒的太子,在对待藩王的问题上,自然也是同他保持了高度的一致性。
  如今听了太子荣的话,心头便是不虞,只他好歹还算是个父皇,便细细问道:“太子觉得哪里不妥?”
  明眼人一听这话,便明白刘启心头想的是什么了。但刘荣不明白,同栗姬的张扬不同,他素来都是小心谨慎。如今听了晁错的话,激烈反驳,怕的就是诸侯不高兴,惹出事来。
  “诸侯势大,我们惹不得啊父皇!”刘荣满脸急切道,“安稳为上。”
  刘启心头对他有些失望:“退下,晁太常请细细道来。”
  刘荣满脸不甘的退下去了,他始终觉得晁错错了。
  晁错上前,慷慨激昂了一番,众臣紧随其上,刘启大手一挥,欣然应允。只余下刘荣一人缩在角落里头,满脸愁容。他心头总感觉即将大祸临头。
  而这一次,很不幸,果然被刘荣料对了!
  …………
  削藩,刘启和晁错第一个下手,便是吴国。
  初在刘邦拜刘濞为吴王时,便有人谓:刘濞脑后有反骨。可那时已然来不及,起居注上有言,刘邦曾抚着刘濞后背叹息:汉后五十年东南有乱者,你否?刘濞当即汗流浃背,指天发誓说自己不会反。
  可如今四十年过去,刘邦已逝,帝位上的帝王换了一茬。刘濞的心也打了。
  吴国天时地利人和无一不全:尽地铜矿,文帝刘恒在位时,曾开放民间铸造钱。刘濞当时便开发吴国铜矿,大量铸币造钱。一时之间,富可敌国。而吴国之地,不但有山,更有海。刘濞广招亡命之徒,煮海水为盐。更是大赚一笔。
  刘濞钱多了没处花,吴国境内百姓不仅免田赋,还光有赏赐,甚至为他国亡命之徒提供庇护。每逢中秋、端午之节,便大肆赏赐百姓和百官。广积恩,厚积德。说他没有心怀不轨,谁都不信。
  最重要的是,他同刘启还有私怨……
  刘启还是太子的时候,便杀了吴王刘濞的太子刘贤。
  这其实就是一场醉酒聚众赌博杀人的事件。当时的刘启同刘贤俱为太子,刘贤来长安朝觐,两人一起吃喝之后,便聚众赌博一番,可赌桌上,刘启总赢不输,刘贤一时不忿便破口大骂。刘启受不了,抄起赌器,便砸了刘贤的头。当场砸死了刘贤。
  而文帝刘恒,却妄图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叫人将刘贤尸身装好,送回了吴国。
  刘濞看了爱子尸身,也不说什么,只叫人将棺材抬回了长安。言明:死在哪里,便葬在哪里。
  刘恒无奈,只能让刘贤在长安葬下,可自那以后,吴王刘濞在不朝觐。诸侯国有例:每年春秋两次来长安朝觐,可每次吴王都推说重病,无法来朝。
  一来二去,推到刘启继位,吴王刘濞也不过是派了个侍者来送贺礼,然后转身便走。
  如今晁错想要刘启削藩,这第一个用来开刀的,便是吴王刘濞。
  晁错上前,只说了两句话:“陛下,这吴王刘濞诈病不朝已有二十余载,于古法当诛;刘濞开山铸钱,煮海为盐,搜罗天下亡命之徒。陛下,您说这刘濞是在打什么主意?”
  打什么主意?这还用说吗?
  刘启寒从脚底升,几乎是立刻,便全力要支持晁错削藩了。
  只是,半月之后,便有急报传来:七国反了!
  
  ☆、第14章
  
  长乐宫偏殿,雯音抱着雪猫站在外间仿佛是在晒太阳,房门开着,远远看去,仿佛陈阿娇正在同刘彘画画玩儿。
  可实则却是……
  “阿娇姐,七国真乱了。”刘彘道,“您最开始是如何猜到的?”
  “如果有人跑到你家里来,让你交出你最重要的东西,你会不会反抗?”陈阿娇在纸上画下一个圆。
  “会,自然会,可是父皇同意晁太常的看法,也觉得削藩对啊。”刘彘道,“我觉得父皇的话总是很有道理。”
  “削藩是对的,”陈阿娇道,“可我阿父说了,削藩不能这样削。得循序渐进。比如,要拿走你的心爱的东西,是不是显得许你一些好处?又或是,自己不出手?”
  “是了,”刘彘点头,“阿娇姐上次教过我。所以我想要二姐的那个木雕时,便是让三姐同她吵了一架,最后阿母干脆把木雕收了回来,然后我送了糕点给阿母,阿母便把木雕给我了。”
  额……这是将以夷制夷和募民实边结合使用了?这……还真是活学活用啊。
  陈阿娇有些无语:“那你觉得如果是你,你要怎么削藩?”
  刘彘埋头苦思了会儿:“我不知道,但如果是我,我肯定不会用晁太常那样的方法。晁太常一上来便要拿那些人的地盘,肯定容易激起反击。应该不知不觉拿走就好了。”
  是的,晁错一上来便以吴王之事,晓之以情打动了刘启。
  可他并不傻,吴国势大,肉骨头不是那么好啃的。于是再啃吴国的肉前,先拿了楚国、赵国和胶西国开刀。
  他们被削的罪名分别……
  楚王刘戊在薄太后崩时,同女子苟合,理当诛,天子仁厚特诏赦:仅削去东海郡为处罚。
  胶西王刘卬曾卖官舞弊,削六县以做惩戒。
  赵王刘遂,并不明示过错,削了赵国的常山郡做处罚。
  这三国削的十分顺利。顺的让晁错等人瞬时胆子大了,腰杆也直了。于是,下一个理所应当的便是要削吴国了。
  正当文书送去,众人以为此次削吴国还是那般顺利之时,却听到平地一声惊雷响:吴国、赵国、楚国、胶东国、胶西国、菑川国、济南国等七国,同时反了!
  只见吴王刘濞振臂一呼,楚赵两王紧随其后,北边,赵国发兵至西界,甚至将塞外匈奴也拉入伙;南边,刘濞亦发使往闽越,同时而动;东边,胶西王,胶东王等四国兵马鸣锣而出。
  举目望去,整个大汉竟是反声一片……乱了,乱了!
  看来,果然是晁错削藩动作太大所致。
  刘彘问道:“阿娇姐,我说的可对?”
  “很对。”陈阿娇答,“是该慢慢地去削。”
  “可是阿娇姐,如今该怎么办?那么多诸侯都反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陈阿娇道,“我说一个事,十皇子不妨想一想,这里头有什么蹊跷。”
  “诺。”刘彘长睫毛忽闪忽闪,睁大了眼,看上去十分可爱。
  只是,每每当陈阿娇一想到上一世刘彘为帝后的情景,便不觉得他此刻有什么可爱的了。
  “高祖当年怜惜齐王刘肥之子无王可当,便将齐国一划为六,分封齐王肥诸子为王,而这六国分别是:齐王国、济北国、胶东国、胶西国、菑川国、济南国。”
  刘彘眼神一亮:“除济北国外,其余五国都反了!他们是五兄弟,特别是齐王,如果高祖不分封六国,他原本有更大的封邑。啊啊啊!我想到了,想到了!如果让辩士去寻那齐王,或者,或许可以……”
  他眼珠子一转,激动万分:“阿娇姐,如果是我的东西,要被迫分成四份给姐姐他们,我一定会不服。我的东西,除了我愿意,其他人休想迫我分与众人!”
  又来了!
  陈阿娇叹息:是啊,这便是刘彘,便是日后的那个汉武帝……霸道无比。他的东西,除了他自己愿意,其他人,哪怕是至亲都休想夺走分毫!
  所以,上一世,是她,是阿母,是窦太后,是窦婴,让他觉得自己的权势要被迫分出来了。所以,他先发制人,先将他们一一灭了。
  刘彘对阿娇的内心活动毫无所知,只笑得十分开心:“所以,其实只要找人去晓之以情,齐王应是很容易反戈的。此战或要成为内乱了。”
  …………
  刘彘能想到的关节,刘启自然也能想到。
  密派辩士于齐国后三日,便听闻齐国忽然撤兵。还不待有人去挑拨其余四国,便见那四国忽然冲过去,团团围住齐国。
  刘启这边还没来得及高兴,便闻吴楚两国破梁国数城。梁王刘武紧急回了国都,带领军士抗击吴楚二国的围剿。而六十有二的刘濞此番叛乱,却是压上了自己全部的筹码……赢,便要问鼎天下,输,则死无葬身之地。
  或许梁王刘武在军事上的才干并不亚于吴王刘濞,可是在这必胜之心上,他却是输了。
  一时间,吴楚两国联军势如破竹,与长安唇齿相依的梁国危在旦夕。
  刘启急疯了。
  鱼食在水面漾开层层波纹,阿娇突然叹了口气:晁错,这回是保不住了。
  上辈子七国之乱发生的时间与现在略有出入,但大概情况是不变的:刘启在重重压力之下,按先皇遗嘱,寻到了周亚夫,拜其为太尉,领三十六将军迎战吴楚二国。又遣骊寄率军抗赵,再派曾因哭彭越而闻名天下的栾布将军,往东救齐。这些还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上辈子,刘启在此时启用了窦婴!
  陈阿娇手紧握着:窦婴,决不能让其再有仕途!
  “好端端的叹什么气啊?”陈蟜的声音传来,带着一惯的慵懒。
  陈阿娇回过头,看着并行而来的两个兄长:“大兄,次兄。”
  陈须走过来,同她一同站在凭栏处:“这般急的叫我同阿融来,所为何事?”
  “为的是如今的天下,”陈阿娇慢慢道,“大兄,如今七国已乱,陛下派周太尉迎战吴楚二国,又使骊寄、栾布二将军分别抗赵救齐。可荥阳却空虚,京中无大将,你们猜,陛下会使谁去守荥阳?”
  陈须仍旧疑惑不解时,陈蟜却拍手道:“算来算去,总之便是在窦婴与灌夫两位之间了。小妹你问这个是想要作甚?”
  “灌夫是窦婴好友,他若是去守荥阳,同窦婴去守没什么两样,所以陛下应当会选窦婴。”陈阿娇道。
  陈须至今仍觉得陈阿娇不该行此男儿之事,可他说了几次,均说不过这两人,最后只能就此保持沉默了。此时见陈阿娇说到这里,他终于忍不住道:“好了,好了,无论选谁,同我们都无什么关联。”
  “大兄你错了,关联甚大,”陈阿娇道,“窦婴是姓窦啊,他的心性如何大兄应当是知道的,若他得势只怕……”
  “他已被大母在宗籍除名,”陈须道,“如今同窦氏已再无瓜葛,阿娇你想多了。”
  “但愿,”陈阿娇道,上辈子窦婴也被窦太后从宗籍除了名,但后来他独大时,众人可不认为他不是外戚,“只是大兄,若窦婴真的独大,众人真的会将他与窦家分开来看?”
  陈须有些犹豫,半晌他才道:“或许,或许会分开?他毕竟被除名了。”
  “可是,我想要的是‘一定’,而不是‘或许’。”陈阿娇笑道,“大兄,自古外戚独大,有几个能好下场?无欲无求的或还能多活,可心比天高之人,只怕会连累家族。窦婴此人心性,你应当了解。窦家,赌不起,陈家,更赌不起。”
  陈须还想反驳,却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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