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英雄之一衣带水-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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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没有回话,但室内的温度却仿佛下降了几度。
萧长风以手支颐,胸有成竹地说道:“无妨,谅他再能跑,也定会巴巴地赶回来自投罗网。希望你们这次可别再让我失望了。记住,我要的是活口。”
黑衣人冷冷地注视着他,若非如此,他们又岂会失手?
萧长风浑然不觉,续道:“要让皇甫家、夏侯家乖乖认栽,不为欧阳家出头,还得靠那两位少主呢!”至于姜承,他得留着他,留着他看完全程再死,这才够意思。
思及此,萧长风露出了残忍而又嘲讽的笑意,欧阳英把这三个人一起送到他手上,可真是太合他的心意了。
早些时候,习惯性早起的皇甫卓和姜承打理好自己,双双走到前厅会合,独独不见夏侯瑾轩的影子。俩人丝毫不感到意外地摇了摇头,心说这惫懒的大少爷多半还在熟睡,正犹豫着要不要去他的房间叫醒他,大门上响起三下轻敲。
姜承打开门,就看到一个梳着双丫髻的红衣丫鬟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摆着丰盛的早餐,满面笑容地说道:“二位公子,请用餐。”
姜承谢过,侧身把她让了进来。
那丫鬟将各色菜品摆了一桌,福了福身:“请用。”语毕便要往他们身后站去。
皇甫卓一直默默地看着,不料此时突然发作,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好巧不巧地按在列缺穴上。
那丫鬟吃痛,腿脚一软,眼泪立刻就出来了,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公子这是做什么?奴婢有什么不对的,请公子尽管吩咐,奴婢一定改。”
姜承也颇为不解,但他却什么也没问,只是默默地伸手握住了武器。
皇甫卓冷冷一笑:“你功夫不错。”
那丫鬟理直气壮地反驳:“如今还敢留在这里的,哪个没点功夫?”
皇甫卓不置可否,又问道:“夏侯公子身在何方?”
那丫鬟眨巴眨巴眼睛:“这……奴婢怎会知道?”
“哦?你不知道?”皇甫卓死死盯着她,“那刚才你在门外,怎么知道这屋里只有我们两个?”
此言一出,另外两人都是一惊
正文 章二十三 鱼与熊掌(10)
那丫鬟见皇甫卓心中起疑,竟都不试图辩解一下,前一刻还是委委屈屈的泪汪汪模样,下一刻就收的干干净净,仍未被钳制的手突然抬起,手指一弹,一道白烟朝着皇甫卓面门飘去。
在她抬手的那一刻,皇甫卓本能地立即闭气,右手一松一送,脚下一点,两人的距离顷刻就拉开了。可避开危机的同时,也失去了对那丫鬟的钳制。
那丫鬟就势一个后翻,破窗而出。
姜承急忙追到窗边,正欲纵身跃出,却被皇甫卓叫住:“姜兄且慢!先去看看夏侯兄!”
姜承会过意来,连忙点头,两人一同朝夏侯瑾轩的卧室走去,也顾不得问什么,直接推门而入。果然,内里空空如也,床上也没有人动过的痕迹。
两人俱是面色一沉,对视一眼。姜承沉声说道:“去找大师……萧长风吧!”
两人都是直接干脆的性子,直捣黄巢才是他们的作风。皇甫卓一点头,一起向门外走去。
这时,便又听窗棱上喀喇一响,突然窜进一道人影来。
紧接着只听铿锵两声响,皇甫卓与姜承皆是兵器出手,定睛一看,那破窗而入的不是夏侯瑾轩是谁?两人一惊之下,险些收不住招式。
夏侯瑾轩见到自己房内戳着两个人也吓了一跳——他本想着萧长风的手下定会冲着皇甫卓和姜承而去,自己房内反倒门前冷落,偷偷潜入、再出其不意地出手是最好不过的,谁料机关算尽却总赶不上变化,不由奇道:“你们怎么都在?倒也正好!事不宜迟,咱们快走!一切事情路上再说。”
两人心中也有诸多疑问,此时也只能先都按下,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正要往外走,又被夏侯瑾轩唤住:“哎哎!正门走不得!翻墙出去才是正理。”随即笑嘻嘻地说道,“皇甫兄,麻烦你要陪我走一次歪门邪道啦!”
这时候还知道开玩笑,皇甫卓简直哭笑不得,不过悬着的心倒是总算可以放下了。
姜承神色一动,凝重道:“快走!已有人朝着咱们来了!”
三人再不敢耽搁,一众行礼细软也顾不得收拾,赶紧落荒而逃。
当黑衣人们赶到的时候,已是人去楼空,他们只晚了一步——若非皇甫卓警觉,若非他们忧心夏侯瑾轩的安危多过追击敌人,若他们真与那丫鬟缠斗起来,这一来二去耽搁工夫,此时可就被围个正着了。事后细思起来,当真是捏了一把冷汗。
三人翻墙出了萧家别院,城中似乎隐约浮动着不安的气息,仿佛四处都在窃窃私语。
他们顾不得这许多,先绕向关外的方向,再迂回向南,边跑边低声交换着别后所经历的情形,都不禁背脊发凉,萧长风这出戏真可谓处心积虑。
“看来谋害欧阳小姐的凶手是谁,已经不需要对质了。”皇甫卓说道。
姜承面色一寒:“我饶不了他!”
皇甫卓续道:“不止如此,恐怕与净天教串通的奸细也与他脱不了干系!不然他如何能拿到净天教的毒药?”
夏侯瑾轩点点头:“多半如此,可或许又不仅如此。我总觉得自从江陵时起,我们的一举一动就总在净天教的计算之中,冥冥中好像有一只手,在推动着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
皇甫卓皱起眉头,正要说话,只听见城中渐渐热闹起来,“有奸细”、“捉奸细”的呼喊声此起彼伏,渐渐传递到四面八方。他心中登时暗叫不妙,沉声道:“你们先走,我殿后。”
殊不知姜承也是这想法,两人双双停下了脚步。
夏侯瑾轩不禁莞尔,胸有成竹地说道:“不用不用,咱们只管跑就是了,山人自有妙计。”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三人所住的萧家别院起先燃起火来,一座火柱迅速冲天而起,照亮了刚刚破晓的天空。紧接着,城中各处先后起火。
皇甫卓与姜承惊讶非常,脚步都不由自主地缓了缓,面面相觑,又一齐看向夏侯瑾轩:“这是你搞的鬼?”
“是啊!”夏侯瑾轩颇为得意,“这是我小时候就玩过的把戏。把蜡烛固定在柴堆上,用蜡烛的长短就可以控制起火的时间,很方便。”
两人心中暗自叹气,心说这位大少爷小时候都玩的什么游戏?
夏侯瑾轩浑然不觉,续道:“他们想当然地便会沿着起火顺序追咱们,再加上大伙儿忙着救火,人群一阵混乱,肯定会给他们造成不小的麻烦。我这叫金蝉脱壳、浑水摸鱼。”
皇甫卓忍不住提高了音量:“你这叫自毁城池!”
夏侯瑾轩不禁有些心虚:“这……事有轻重缓急嘛!咱们赶紧脱身要紧。”
正文 章二十四 破釜沉舟(1)
一条驰道顺着山势起起伏伏,迂回着向南方延伸。太阳刚刚挣扎着露出一线金光,洒在参差峥嵘的乱石上,使它们看起来仿佛正在燃烧。
三匹马四蹄飞扬,带起层层尘土。马背上三个人皆是相貌不凡,可马却都只是拉车驼货的普通货色,毛色不纯,稀稀落落的,初升的朝阳照在上面,也照不出几分亮光。
这三人自然是夏侯瑾轩一行,万分紧急之中自然不敢去萧长风的马厩里精挑细选,只好聊胜于无。
可是跑着跑着,问题就显出来了。只听背后蹄声隐隐,似是有无数快马追来。三人神情一凛,更是加紧催促跨下坐骑。
耳畔风声呼呼作响,刮在脸上生疼,夏侯瑾轩忍不住眯起了眼睛,两旁黑黢黢的岩石、影影绰绰的枯黄树木变得更加模糊,不住地向后退去。他顾不上注意,只能一个劲儿地抽打着座下马匹,只盼着能跑得快一点、再快一点。
可惜事与愿违,就算是极优秀的骑士,没有千里马也是枉然,身后纷沓的蹄声还是越来越近了。
夏侯瑾轩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天际线上一片黑压压的人马,少说也有二三十人,几乎把整座山、整条路都踏得黄尘弥漫,像是一只巨大的怪兽一般向他们三个孤零零的影子卷来。
夏侯瑾轩不由得心中一紧,心知这样下去,他们肯定难逃魔爪。
皇甫卓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驰到另两人中间说道:“咱们分头走,能走一个是一个。”
“不行!”夏侯瑾轩断然拒绝,“我们两个还好,萧长风不敢把我们怎样。但若是姜兄落在他手上……”他顿了顿,“我们不能分开!万一真的没逃掉,好歹还能用你我两家的势力跟他周旋一二。”
皇甫卓一怔,点了点头。
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地传入姜承的耳朵里,激起了层层波澜,那是无能为力的失落感,以及对自己无法掩盖的愤怒。
最近几个月来,他似乎总是陷入这样的境地,不论如何竭尽所能地疲于奔命,最终却总是一无所获、一场徒劳,二小姐的事就是如此。如今又到了关键时刻,他多么愿意豁出性命去保护朋友的安全,可却还是什么也做不了,还是只能依靠皇甫卓和夏侯瑾轩,靠他们身后的家族来挽救自己的性命。
而他们二人本来就不该来到这里,不该被卷入这趟混水之中。
思及此,他只觉得一股热气上涌,突然毫无征兆地出手,利爪一左一右地刺向了皇甫夏侯两人坐骑。
两匹马吃痛,一下子向前疾奔,险些把没有准备的夏侯瑾轩给甩出去。
夏侯瑾轩急忙抓紧缰绳,刚稳住身子就回头看,只见姜承一勒马缰,他座下那匹栗色马登时歪出了驰道,向山坡上爬去,看架势,分明是想绕个圈再从山坡上朝萧长风他们俯冲下去。
皇甫卓回身喊道:“姜兄!莫要冲动!”说着就要勒马去追,可他的坐骑受伤之后愈发不听指挥,一时竟控制不了。
姜承的声音远远传来:“快走!还认我这个兄弟,就别跟来!”
皇甫夏侯两人怎可能乖乖听话?好容易制服了受了惊的坐骑,立刻快马加鞭地往山坡上追,可一来二去一耽搁,再加上坐骑又不不是什么良马,只能眼看着姜承越跑越远。
夏侯瑾轩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突然灵机一动,对皇甫卓说道:“皇甫兄!快打姜兄的马!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回去!”
这道理皇甫卓也明白,他气急败坏地回道:“可我没练过暗器!再说,什么也没带出来你让我扔什么?”此言一出,两人登时傻了眼。
夏侯瑾轩只得再劝:“姜兄!咱们从长计议!”
姜承哪里肯听?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擒贼先擒王,只要抓住了萧长风,一切都能解决。
不论是姜承还是萧长风,双方都在快马疾驰,眼看着越来越近,猛然间一声破空之声,一柄铁箭带着疾劲的力道向着姜承前方三丈射去,险险擦着马蹄,狠狠钻入了土中。
栗色马受了惊,人立起来。姜承一时不察,被甩下马来。
这下变故突然,谁也没有料到。皇甫夏侯二人连忙策马抢上,拦在姜承身前。
夏侯瑾轩忙不迭地跳下马来:“姜兄,你没事吧?”
姜承跌得灰头土脸,好在他应变迅速,倒是没受什么伤,一双充血的眼带着愤怒的光投向那一箭射来的方向。
放箭之人是一个如四天王铜像一般的魁梧汉子,手中一把硬弓,连箭都比普通的大上三圈,他的双手不用握缰,座下骏马依然如臂使指一般听话。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正从山道上向他们驰来
正文 章二十四 破釜沉舟(2)
当剑阁城中开始乱起来的时候,萧长风就已经隐隐感到不妙,不由自主地皱紧了眉头。再后来,冲天的火光照亮了晨光熹微的天空,滚滚浓烟四起,完全掩住了白日里未散尽的酒气,四处皆是奔走呼喝之声。
萧长风突然呼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脸上青筋若隐若现,恶狠狠地说道:“好啊,我竟然还是小看了他们!”
崔槐吓了一跳,赶忙凑上去问道:“大师兄,怎么了?”
萧长风冷哼一声:“夏侯瑾轩好精明的心思,想得到用火来吸引我们的注意。可惜他还是太过妇人之仁,唯恐伤及无辜,这才事先把众人叫醒,让大伙儿误以为城里混进了奸细,不然我还瞧不破他的心思。”
崔槐听得半懂不懂,问道:“那咱们……”
“走!”萧长风命令道,“叫上人跟我一起追!他们此刻怕是已经出了南门,现在追还来得及!”
果然不出他所料,就在人们从睡梦中惊醒,呼朋引伴地扑火时,夏侯瑾轩一行三人已悄没声息地朝着南方跑去。
当他远远地看到山道上那条扬起的尘烟,心中异常地冷,又异常地热。就是这三个人,屡屡坏了自己的事;就是这三个人,逼得他走到今天这地步。他迟早要一一讨还!
这次他带出来的全是心腹中的心腹,即使对手是皇甫夏侯两家的少爷,也不会不听他的命令,他可说是胜券在握。
眼看着距离越来越近,前边突然起了变故,一匹马竟然调转方向往回跑。
萧长风冷笑一声,他知道这定是姜承来了,命令道:“都做好交战准备!小心他狗急跳墙。”
可就在此时,竟然又起了变故。山道上又来了两个人,阻止了姜承的自投罗网。只听夏侯家的少爷惊喜地叫道:“谢兄!郭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