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重生之我是路人甲-第6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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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邓艾来说,这次去长安可不只是参加会试这么简单,凭他的才学通过会试肯定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会试之后的殿试,那才是他人生的起点,飞黄腾达的关键,能不能得到颜如玉,能不能住上黄金屋,就看这一哆嗦了,这怎能不令他全力以赴?从会试到殿试,还要经过一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间隔,他当然不可能千里迢迢的赶回去,然后再千里迢迢的赶过来,那样累都累死了,哪还有心情参加考试?这段时间他必须在长安度过,头悬梁,锥刺股,努力用功,这样才能保证临战时处于最佳状态。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尤其像长安这样的大都会,吃喝拉撒睡,什么东西都要钱,居住可不太容易。仅凭这二千钱,能不能在长安混上这么长的一段时间,他心里可没底,要是把钱都给了他,都别说在长安混了,连去长安都要一路要饭才能到,这不等于要了他的命?
到底要不要拿这关系自己一生命运的二千钱去救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他心里分成两派,反复交战,两下里混战良久,兀自胜负不分。那汉子倒甚有耐心,站在树枝上目不转瞬的看着他,微笑不语。
邓艾到底是一个富有正义感的热血青年,在经了一番残酷交战之后,正义终于战胜邪恶。只见他跺一跺脚,从怀中掏出四串用绳子穿着的铜钱,道:“拿……拿……拿去吧。”
那汉子哈哈一笑,道:“成交。”轻轻跃下地来,放下布袋,取过铜钱,纵身一跃,身子又站在了树枝上。
这几下兔起鹘落,快得异乎寻常,邓艾只觉眼前一花,那人便已站在树枝上,适才他要取自己的性命,实是易如反常,不禁暗暗吐舌。
只听他说道:“好了,这下咱们可说是两不相欠了,就此别过,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说话间他向前跃出,平飞丈余,落在第二株树的枝干上,一弹之下,又跃到第三株树上,如此几个纵跃,他的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终于消失不见。
邓艾忙打开布袋,将那女子扶了出来,解下她身上的绑缚,去她嘴里的破布。
那女子活动活动筋骨,向他上下打量一番,问道:“你叫邓艾?可是豫州的解元邓艾?”
邓艾没想到她竟知道自己的名头,颇感自豪,道:“嗯,你呢?”
那女子道:“既然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不瞒你,我叫杨瑛,前朝太尉杨彪之女。”
原来贾仁禄占了邺城之后,杨彪作为此役的有功之臣,得到刘备的接见。
当年吕尚都八十多岁了,尚敢在渭水边上钓周文王。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在渭水边上用直钩钓了几年鱼,鱼当然是一条也没钓上来,不过周文王还真的被他钓上来了。周文王在他的帮助下,励经图治,问鼎天下,终于开创一代霸业。春秋时百里奚怀才不遇,七十几岁了,还没找到组织,不知该给谁效力?后来他被晋国国君选作陪嫁奴隶,前往秦邦为奴。百里奚没想到自己越老越不成样,混到最后居然给人当奴隶,恼将起来,便逃到楚国给人放牛。当时的秦国国君就是秦穆公,看见奴隶名单上有一个叫百里奚的家伙,却见不到人,询问左右,发现他是个人才,便按照当时赎取奴隶的规矩,用五张羊皮把百里奚从楚国赎了回来,拜为上卿,治理国政。秦国在他的治理下,终于脱离了愚昧落后,渐渐走向富强,秦穆公也成了春秋五霸之一。
这些故事,刘备自然是耳熟能详,他并没有因为杨彪七老八十而嫌弃他,把他一脚踹到垃圾堆里,从而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而是使出看家本领,鼓起三寸之舌,劝他老骥伏励,发挥余热,为大汉的中兴大业添砖加瓦。
在晋阳城外接官亭,杨彪亲眼目睹了刘备的假意做作,对他的丑恶嘴脸有了深刻的认识,他当然不愿和名为中兴汉室,实则颠覆朝纲的乱臣贼子同流合污,在他手底下干事。于是他辞以老病,婉言谢绝。刘备再三苦留不得,只得由他去了。
经过了这么多事,杨彪总算看出献帝复位无望。他年纪也大了,实在没有精力为献帝呕心励血了。心灰意懒之下,他便穿着破衣烂衫,带着杨瑛,回到故乡隐居。走到半路,杨瑛提出要到太行山看她的师傅,两人折而向北,来到太行山南麓。杨彪见到这里的美景,俗念尽消,在这住了几天之后,他对这里的每一道山每一道水都产生了深深的眷念之情,再也不愿离开,于是便和杨瑛在此间住了下来。杨瑛虽是女流之辈,却也活泼好动,这种冷冷清清没有半点生发热闹的鬼地方,她是半天也呆不住。不过当时女子的规矩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她还是黄花大闺女,只好唯杨彪之命是听,心不甘情不愿的住了下来。
徐象当然不愿看到这样一朵鲜花就此埋没山林,亲自跑到她隐居之所,死缠烂打,软磨硬泡。可每一次都被杨瑛打得鼻青脸肿,满头是包。几次三番下来,他也不由得死心了,在杨瑛住得茅屋之外叹了半天气,流了几滴眼泪,跟着灰头土脸的回到长安,在贾仁禄府里当了亲兵头子。他之所以会去那干活,主要是因为他听说那里网罗了全长安乃至全天下最美的女子,他既然娶不到杨瑛,只好退而求其次,想到贾府碰碰运气,不过结果如何,自然是可想而知。
贾仁禄从徐象口中得知了杨瑛的隐居之所,也是春心荡漾,背着几位夫人,差人到太行山游说,结果送去礼物被扔了出来,人也被打了个半死。贾仁禄碰了一鼻子灰,心里好生没趣,他的夫人又日日夜夜看管得紧,他实在没办法离开长安去和杨瑛套近乎,只好作罢。好在他身边美女如云,少她这么一号人物,虽说美中不足,却也无伤大雅。
杨瑛陪着杨彪在太行山南麓一住就是两年,活泼好动的她这两年里遭了多少窝囊罪,自是可想而知。要不是她见杨彪体弱多病,怕他气出个好歹来,早就离开这个鬼地方,远走高飞了。这一日她来到野王城中采买些日用之物,走到城门口便发现了朝廷颁布的恢复科举制的榜文。本来这是读了几年酸书的大老爷么才感兴趣的事情,她自然没有兴趣,匆匆瞥了几眼,知道有这么回事,也没住心里去,进城买东西。
她走了几步,忽地灵机一动,脑子里产生一个大胆的想法:“假扮男子参加考试。这事成了固可以让那些自以为是的大男人从此不敢小瞧女子,既便不成也可以将那个男人耍得团团直转,当真好玩的紧。”
碰巧时隔不久野王城便举行了一场童试,杨瑛便背着杨彪,假扮男子,改名换姓参加考试。虽说她是个武人,舞枪弄棒的时间多过研读诗词歌赋,但她好歹是杨彪之女,家学渊源,平常或多或少的念过几句子曰诗云,肚子里还是有几两墨水的,虽说不如姜维、邓艾、王基、王祥这样的经世大才,却也远胜侪辈了。这场考试她轻轻松松的就通过了。接下来的乡试,她也没遇到任何困难,一路过关斩将,十分轻松了取得了司州解元。
洛阳和她隐居的地方不远,来回也不用多少时候,她撒了一个弥天大谎,杨彪自然没有怀疑。可乡试过后,紧接着就要上长安了,这可不就是一天两天就能回得来的,杨彪要是知道她如此胆大包天,非活活气死不可。她迟迟没有起行,终日琢磨如何骗过家里这个老古董。眼见已过离会试之期已近,情急之下,她终于想出了个法子。她谎称贾仁禄为了攻打青徐,有事找她商量,要去长安住上一段时间。杨彪觉得让她出去历练历练也好,就答应了。就这么着,她终于得脱樊笼,收拾好行囊,欣然就道。她为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一路上都做男子打扮。可那日她过了孟津,见黄河如带,绿草如茵,不合玩兴大发,以本来面目在河边玩耍嬉戏。被同样赴考的一位阔少看到,哈拉子立时流得老长。那人没有王矮虎的一半本事,竟敢去惹和一丈青差相仿佛的杨瑛。当下他屁颠屁颠上前搭讪,结果脑袋被打成了猪头,被人抬了回来,要不是杨瑛手下留情,这个纨绔子弟估计就要惨死当场。
那公子哥长得像头赖蛤蟆,却妄想吃天鹅肉,结果碰了一鼻子灰,刹羽而归。从此之后,他心中所想,便只是个杨瑛,梦中所见,也只是个杨瑛,以致茶不思饭不想,长安也不想去了。他被杨瑛打得浑身是伤,本就只剩半条命,再加上一连几日痴心妄想,伤上加伤,一病不起。书童下人见少爷深患重病,吓了一跳,将他扶到洛阳,延医治疗。可医生治得好金创,却治不了他心灵上的创伤。这病在几个名医的轮番医治下,丝毫不见起色,反而日甚一日。下人们眼见少爷上气不接下气,差点断了气,心想这长安肯定是去不了了,无奈之下,只得将他扶回老家缑氏。大老爷见他宝贝儿子活蹦乱跳出去,死气活样的回来,吓了一跳,问明原因之后,气得眼睛鼻子挪出老远,来了个集体搬家。可他就这么一个儿子,打小就视若掌上明珠。儿子就算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想办法给他摘下来,何况只是个女子,于是他牙一咬,心一横,通过黑道关系,找到了中原河北一带最有名的江洋大盗,请他务必将杨瑛搞到手。双方谈好了价钱,那江洋大盗就开始行动了。
杨瑛武功虽然了得,却没到天下无敌的地步。一山更比一山高,强中自有强中手,那江洋大盗的武艺可比杨瑛高太多了,更可怕的是他轻功卓绝,来无影去无踪。杨瑛连他什么盯上自己的都不知道,一个不小心,吃了个大亏,被绑成了只粽子,装到口袋里。那人得手之后急于赶往缑氏交货,施展轻功,一路足不点地,在半空中宛如御风而行,到了偃师界,错过了宿头,肚子正饿得咕咕乱叫,忽然间闻到一阵肉香。他顺着香味走去,却遇上了邓艾,于是有了适才一幕。
邓艾见她是前朝太尉之女,暗道自己这保押对了,道:“你家在……在哪?不如由……由……我送你回去吧,路上好有个照……照应。”
杨瑛笑道:“你照顾我?还是算了吧,瞧你这样子,连话都说不清楚,能有什么功夫?半路上遇到个把小贼,说不定还得我照顾你呢,呵呵。”
邓艾羞了个大红脸,一时不知该如何措词,杨瑛笑道:“和你开玩笑的啦。男子汉大丈夫,第一就是看人品学问,第二就是看武功本事,至于样貌美丑,谈吐举止,都是细枝末节,何足道哉?我就见过一个人,样子长得十分难看,说起话来,粗俗不堪,而且口水乱飞,活脱脱就像一个流氓,可是他本事大得紧,想打哪里就打哪里,天下间几乎没有他办不成的事情。瞧我只顾着说了,刚才的事还没有谢谢你呢。”
邓艾道:“不客气。这是我……我……应该做的。”
杨瑛道:“我正好也要上京赶考……”
邓艾没听说女子可以赴考,吃了一惊,道:“什么,你也要上……上……上……京?”
杨瑛道:“对呀?”
邓艾道:“你是女……女……女的,怎……怎……怎么可以?”
杨瑛小嘴一撅,道:“女的怎么了?女子为什么就不能参加考试?也不知这是谁定的规矩,我偏偏要和他作对,气死他,呵呵。司州解元范士则,你有没有听过?那就是我了。”
今年司州解元正是姓范名士则,这和邓艾当年给自己取的名字一模一样。邓艾听了之后,心中暗暗吃惊,不过天下这么大,人口这么多,叫范士则的自是多如牛毛,他们村就有一个,司州有一个和他同名的,又何足为奇?他万万没想到“范士则”竟是杨瑛给自己起的化名,这一惊当成非同小可,道:“什么,什么!你……你……你……也叫范士则?”
杨瑛见他听了这个名字脸色都变了,莫名其妙,道:“叫范士则怎么了?”
邓艾笑道:“没什么。”将自己取名的往事说了。
杨瑛着实吃了一惊,道:“什么,你也是因为看了陈寔先生的文章 才管自己叫范士则的?”
邓艾道:“这……这……这……么说你也……也……也因为如此才……才叫这个名字的?”
杨瑛道:“嗯,这陈寔先生是爹爹的知交好友,他的文章 我都能倒着背了。这两句我自然知道的不能再知道了。那天我正愁不知道该叫什么名字,忽然想到这两句,灵机一动,便自名范士则,参加考试。没想到你竟和我想到一块去了。呵呵。”说着向他瞧了一眼,笑靥如花。
二人竟因为同一个人的文章 ,想到同一个名字,真可谓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经过这一番谈话,两人之间的距离无形中被拉近不少。当下二人并肩坐在篝火旁,有一句没有一句的聊着天,越聊越是投机。也不知过了多久,杨瑛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