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重生之我是路人甲-第5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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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役曹丕偷鸡不成反而蚀把米,损失极惨,魏兵原本就饿得前胸贴后背,只是听说胜了之后就有大把大把的粮食可以吃,这才勉强提起精神,随着司马懿、夏侯惇瞎胡闹,这一吃败仗,士气跌到谷底,回城之后又没有粮食吃,更加沮丧。胆子大的便磨拳擦掌去找上司理论。胆子小便三五成群,悄声议论,将曹丕骂得个狗血淋头。城中军心浮动,民怨沸腾,形势更加不可收拾。曹丕没想到事情竟会变成这样,虽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却是一点半法也没有,只得在御书房中时而来回乱转,时而以头撞墙。
次日一早,刘备传下号令,一队队汉军拔寨起程,云集邺城城下,逼城立寨,筑起长围,再次将城池围个水泄不通。
洹水上流有一座山名祁山,与诸葛亮北伐时所出之山谷同名,不过名气却大大不如,风景也颇为逊色。祁山西北约百里处,有两座村子一东一西,隔河相望,位于河东的就叫河东村,位于河西就叫河西村。河东村大部分村民都姓栾,非栾姓的只有几户人家,往往被村里人当外人看待,各种村里人应享受到的福利待遇那是想也别想,可村里人应尽的义务,那是一样也不能少。河西村大部分村民都姓高,同样非高姓居民往往遭到村里人排斥。两村比邻而居,原本相处也甚是容洽,可百余年前,一个姓高人家小孩和一个姓栾人家小孩于河边干活时因一件小事拌起了嘴,两男孩都说对方妨碍自己干活,双方各持一词,互不相让,相互大骂,越吵越是激烈,终于动起手来。那姓栾小孩年岁稍大,几个回合便将高姓小孩摁在地上,提起拳头,对准他的面门锤了几拳。那高姓小孩年岁虽小,脑筋却颇好使,且疑为韦公小宝前世,一见形势不利,立即使出捏阴囊、咬手腕,洒泥沙等等成名绝技,扳回颓势,末了一个失手,竟将栾姓小孩一只招子给废了。这一下可惹下了天大的乱子,两户人家因此结仇,辗转抱复,死了不少人,怨仇越结越深,事情越演越烈,最后两村所有人家都参与其中,每隔一段日子,两村青壮年便各执锄头铁耙之属,相互殴击。斗到惨烈处,两村的绝大多数青壮劳力同赴西天,聆听佛祖教诲。只因一句话不对付,两村百余年来已死了千余人,这条他们赖以生存的小河也成了禁地,河东村只要有人到河边取水,河西村人必群起攻之,反之亦然。
其时河东村南面住着一户人家,说是一户人家,其实只有一个女子,姓栾,因出生在祁山,是以单名一个祁字。约二十五六岁年纪,左颊近颈边长着一个红色肉瘤,样貌甚是丑陋,可能是那瘤子压到了神经,说话结结巴巴,一句话往往要说上半天,令人不胜其烦。她十四岁那年,其父在群殴中不幸罹难,其母伤夫之死,回到家便解下裤带上吊了,只剩她一人自食其力,艰苦奋斗。
村西头那条小河虽近却无人敢踏足,浆洗衣服须跑一大段冤枉路,到小河上游河西村人不常涉足的所在去洗,甚是麻烦,也甚不安全。栾祁人虽然残疾却甚是聪明,于这件小事中看到了商机,主动替村里人浆洗衣衫,收取些许费用,以资家用,再加上好心人接济,这日子虽然过得紧巴巴的,倒也不至于活不下去。
她年纪越来越大,渐到该谈婚论嫁的年龄,可她天生残疾,样貌太也丑陋,村子里的帅小伙子自然看不上她,那些大龄青年、钻石王老五之中倒也不乏不看长相看内心的有识之士,想要将她娶回家来,可听相士说此女命相格局乃克父克夫之命,娶将回来,指定大祸临头。那年头山僻小村的愚民哪有什么文化,听相士言之凿凿,又回想她过往种种,不免信以为真,于是打消此念,是以她年岁已大,仍是孑然一身,形影相吊。少年人好色慕艾乃人之天性,每当春暖花开,花好月圆之时,她难免心神荡漾,对月长叹,不过谁叫她样貌长得太对不起观众,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了。
这日一大早栾祁依旧夹着一只大木盆,里面盛着一大堆衣衫,到小河上流五十余里处去洗。隆冬时节,天亮得晚,虽是卯时时分,四下仍是黑漆第五百四十四章反败为胜
漆一团,看不清道路,好在这条路她已经走得不爱走了,既便是闭着眼睛,也是步履如飞,绝不会失足掉进道旁田中。只是凌晨时分,寒风凛冽,刮面如刀,吹得她牙齿格格打颤,两只小手冻得发紫。她身性倔强,当此恶劣环境也毫不服输,哼着山歌,提气急奔,奔了一阵,身子渐暖,脚步也越发快了。她行至一片长草丛中,忽地长草丛中传来一阵怪声,似有人在哼哼唧唧、低声吟哦,可声音太轻,不知在说些什么,更不知是人是鬼?饶是她胆子甚大,也不禁吓出一身冷汗,侧耳仔细一听,那怪声忽地消逝不见,只余呼呼风声。
栾祁笑了笑道:“原来是我听错了,只不过是风声,我真会自己吓……”刚说到这里,忽听不远处一个男子声音说道:“水……水……火……火………”
这声音虽轻,栾祁还是清清楚楚听到了,额头上背上汗水又是涔涔而下。她定了定神,寻思草丛中像是有人遇到危难,不可不救。当下她大着胆子,拨开长草,低头一看,只见草丛中趴着一个男子,浑身是血,衣衫破烂,不过大头向下,看不清样貌。
栾祁吓了一跳,啊地一声叫了出来,那人听得呼声,醒了过来,叫道:“火……火……快跑,快跑,我不能就这么死了,我不能就这么死了。”说完又晕了过去。
栾祁知他定是遇到了什么危难,有些神智不清,心下恻然,将木盆放到一边,使出吃奶的力气,扛着他一步步走回村子。
第545章傻男丑女
甫到村口,便见一中年汉子扛着一柄斧子迎面走来。栾祁定睛一看,却是栾乐。栾乐为人和善,平常对她也颇为照顾,不像其他人见到她时便敬而远之,退避三舍。栾祁刚想同他打个招呼,猛地想起自己搀着一个陌生男子,不禁脸上一红,当下只作没看见,低头走路。
栾乐起了个大早,正要上山砍柴,走到村口,朦朦胧胧中却见一女子搀着一男子进村。心下大奇,凝目望去,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栾祁,心中又是一惊,道:“这不是栾祁么?你不是洗衣衫么?怎么又回来了,还搀着一个男的,他是谁?”
栾祁见没躲过去,双颊晕红,好似火烧,嗫嚅道:“这个……这个……我……我……去……洗……洗衣……服时,见……见到他趴……趴……在草丛……丛里,像……像是受……受了重……重……重……”她原本说话就结巴,这一又羞又急,更加说不清楚。
栾乐头在如斗,道:“好了,我明白了,你见他受了重伤,觉得他很可怜,就将他搀了回来?”
栾祁羞得耳根子都红了,低下头来,目光不敢和他相接,轻轻的点了两下。
栾乐问道:“他是做什么的,你知道么?”
栾祁摇了摇头,栾乐问道:“那他姓什么叫什么?”
栾祁摇了摇头,栾乐道:“你连他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就救了他来?万一他姓高,被村里人知道了,连你也有责任。”
这话可不能用点头摇头来回答,栾祁只得开口了,道:“他……他一……一……一定不姓高………高的……河东……东村……的……的人……我……我……都……”
栾乐实在没心情听她从头到尾说完,挥了挥手,打断道:“你这人啥都好,就是和你说话太费劲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一面说,一面走近上下打量那男子,见他浑身是血,大吃一惊,叫道:“哎哟,他怎么全身都是血,该不会是杀人犯吧。你从来没到过外面,不知道窝藏杀人重犯可是有罪的,要被官府抓去关起来,连你的亲人,村中的父老也都有罪,全都要关起来,这叫连……连……连什么来着?嗯,叫连坐……”
忽听那人大声叫道:“杀!杀!杀!程昱老贼,我不杀了你,誓不为……”说着又晕了过去。原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马超。他晕过去之后,白马驮着他跳出火海,望大寨奔去。哪知到了半路,道路颠簸,马超昏晕之后,捏不牢马鬃,被颠了下来。白马虽然神骏,但也只会自动驾驶,人摔倒之后却无法将他重新背起。那马觉得身上陡轻,又奔回马超身旁,挨挨擦擦,蓦地里一声嘶鸣,转身奔回大寨叫人。
马超迷迷糊糊之中,觉得白马离己而去,有心将它叫回来,但嗓子沙哑,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不片时又晕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他醒了过来,只觉脑海中除了一团大火之外,什么也没有了,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这里,来这里要做什么?不过心底深处那个坚强的声音仍在不住响着:“我不能死!我不能就这么死了!”至于他为什么不能死,活下来要做什么,他就不知道了,只觉照心里那句话去做,就说不出的平安喜乐。当下他挣扎着站起,向前走了两步,眼前一黑,又倒了下去。如此反反复复,半走半爬,来到离河东村不远的那片长草丛中,再也爬不动了,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于是就发生了适才那一幕。
栾乐顿足叹道:“啊也!他还真是个杀人犯。栾祁啊栾祁,你这下可是闯了大祸了。”左右一瞧,月黑风高,四下无人,咬了咬牙,道:“乘现在没人看见,你马上将这人扔到荒郊野外去,让野狼吃了他。杀人犯都是坏人,死有余辜,救活了他只会害更多的人。”
栾祁侧头向他瞧了几眼,只见他一张脸被烟熏得焦黑,各处伤口鲜血淋漓,怎么看都像是个苦大仇深的可怜人,不像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摇了摇头,说道:“我……我……看他……不像杀……杀……人……人犯。就算他是……杀……人……人犯,也是有不得……得……得已的苦……苦……苦衷,我们不……不……能……见……死……不……救!”
栾乐见马超骨格清秀,风神俊朗,气宇轩昂,脸色虽黑,但明显不是他原来的肤色,寻思栾祁定是看上了这个小白脸,才会如此固执,忙道:“你才多大,见过几个坏人?这世上不是长得嘴歪眼斜面目狰狞的才是坏人,有些人长得和天上神仙相似,却心如蛇蝎,吃人不吐骨头,你可别被他的样子迷住了。我吃过的盐多过你吃过的米,走过的桥多过你走过的路。这人一张口就喊打喊杀的,定不是个好人,听你栾叔叔的没错。”
栾祁摇了摇头,道:“就算他……是……是……杀……杀……人……犯,自……有官……府……府处治他。倘若他……他不是……不是坏人,咱们倘若……见……见死……不救,任……任……他……他被恶……恶……狼叼……叼走,不……也……也成杀……人……犯么,以后……日日……夜夜……思……思及……此……此事,良……良心……难安。”
栾乐没想到她如此固执,气得手足冰冷,道:“你呀你,让我说了什么好。这人救不得,若是出了什么事,全村人都要跟着遭殃。”
栾祁道:“一……一人做……做事一……人当……当,官府……府的人若……若是第五百四十五章傻男丑女
来……来了,我……我……我自去……顶……顶罪,绝……绝……不连……连累……乡亲们。”
栾乐虽有心劝说,但和她说话太也费劲,一肚子话怎么也说不出来,索性不说了,道:“我和你也说不清楚,你爱救就去救吧,可千万别连累我们!”向着马超瞧了一眼,呸地一声,朝地下吐了口唾沫,扛着斧子上山去了。
栾祁见天已蒙蒙亮,怕再有人看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扶着马超径向东行,抄小路来到自己住的破茅屋中,将他平放在矮榻上。
村中男子时常要和河西村人械斗,每次殴斗最起码也要死上三五个人,至于头破血流,皮开肉裂,那更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有人受伤,总要有人医治,不然下次哪还有力气和人打架?每次械斗村中男子扛着锄头上前线,村中的女子就自发的组织起来,捧着金创药等在后面,一见有人学艺不精,中招倒地,便即将其拉到后方救治。所谓熟能生巧,救死扶伤,包扎伤口对栾祁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事情,就是闭着眼睛,也能做得妥妥贴贴。当下她手脚麻利的为他清洗伤口,敷上灵药。马超一个晚上被火烧了两次,身上的细小伤口,多得不计其数,处理起来甚是麻烦。好在她心思细腻,甚有耐心。过了小半个时辰,各道伤口一一包扎完毕,已累得满头是汗。这时马超脸上的黑灰已完全洗尽,她低头一瞧,微微一怔,心想:“想不到他竟生得如此好看。”言念及此,不知怎地竟有些心神荡漾,想入非非。
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