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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贤后很闲-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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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睿笑了起来,伸手拍了拍德宝的肩头:“你是最明白朕的,朕有赏。”

德宝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时候才觉得后背已经湿透了,冰凉凉地粘在皮肉上。

第二日一早,皇帝趁夜召幸了一名宫女的事就悄悄儿地在宫里传开了。可是德懋殿的人一向口风极紧,任人怎么打探贿赂也撬不开嘴,俱是三缄其口。其实也不怪人家闭嘴不说,真正知道那所谓宫女其实是皇后的,满宫里也超不出一只手的数儿。

越是这样,反倒叫人心里痒痒的,更想知道那位能撬了皇后墙角的高手是何方神圣。

庄贵妃借故将秦少监叫到清和宫,旁敲侧击了半日,秦少监就像那钳口的河蚌,一丝缝儿也不肯漏。

要说她与秦潇也算是旧识,原先在康王府时,秦潇便是李睿身边极得用的人,顾允行还曾是秦潇的上司。庄芹对他的个性也算了解。他本来就是个口风很紧的人,半点不讲情面的。庄贵妃拿他也没有办法,只得另想了法子,使人买通了尚寝局的老杜,到底是将近日的起居注借到手里来看。

那晚的记录干干净净的,只载着皇帝宿于德懋殿,未召人侍寝。

庄芹将那页纸翻来覆去看了半天,几乎要将纸给看穿了翻烂了。

“你们就没有一个人瞧见了?”

杜老茂是个干瘦的老头儿,尖嘴猴腮着,透着一股猥琐气。见庄贵妃脸上隐隐有些不快,忙堆了笑脸,哈腰说:“是真没瞧见,您想啊,那夜半三更的,皇上早就安寝了,谁还能想着会有人来?再说了,皇上见个把宫女宫婢也是正常,若只是一道儿说个闲话,咱们这儿也不会记上不是?”

“夜半三更,你说皇上会找个宫女来只为了说闲话?”庄贵妃冷笑了一声,将那起居注册子扔到杜老茂的脸上,“就算是说闲话,本宫也要知道谁有这么大本事,能通过重重守卫,直接到皇上跟前儿去!”

老杜将册子拾起来,小心抹平了然后塞回了怀里。

“娘娘,奴婢们只管着皇帝会临幸哪位妃嫔,还真是没法子记着都有谁跟皇上见面。娘娘您也不能难为奴婢们,非让咱们说咱们不知道的事儿啊。”

庄贵妃沉着脸默然半晌,心里翻沸着,百味杂陈。

杜老茂以前对她那样殷勤,如今却也变得这样敷衍。她紧握着手,指尖掐在掌心。

不过没关系,不管那个宫女是谁,都不会个什么重要的人物。

皇帝肯临幸旁人,就说明赵嫣容真的惹恼了他。

只要皇帝不再被赵嫣容霸着,那人人都有机会。

当然,最后的机会只可能是她庄芹的。

过了几日,清和宫里传来消息,庄贵妃病了。

诊病的太医说她是郁结于心,哀思过度所至。并委婉建议皇上是不是将宝珍公主送回清和宫养,以免贵妃娘娘因思念公主成疾。

皇帝自然是当没听见,不过贵妃生了病,他也不能不闻不问,下朝之后便过去探望。

清和宫里暗香浮动,香气夹杂着药香,闻了让人颇有点心旌动摇之感。

李睿在殿外停步,闻着这味道不觉微微皱了眉。庄贵妃的清和宫与别的宫室不同,一向不爱用熏香,就算偶尔用一用,也多是木香之类浅淡的,很少用味道浓郁的香料。

这香气中又夹着药味,更让人心里觉得不安。

“叫人进去,先将宫里燃的香灭了,闻起来怪不舒服的。”皇帝皱着眉对身边的德宝吩咐道。德宝领命,果然指挥两个小太监进去找清和宫的宫人将香灭了。

等到里头味道淡了些,李睿才走进去。

庄贵妃一脸病容地躺在床上,贴身的宫女红鹊正喂她喝着药。见皇帝来了,红鹊忙将药碗放下,起身行礼。

“不用多礼,快好好儿服侍你们家贵妃吃药。”

李睿坐在床边,仔细看着庄贵妃的神色道:“气色看着怎么这么差了?”

“宝珍不在这儿,一时不习惯罢了,其实也没什么大碍,劳皇上费心了。”庄贵妃言语温柔,脸上带着浓浓的思念,“那孩子胆子小,有些怕生。皇后娘娘到底还年轻没带过孩子,妾身总担心她毛手毛脚哪里做不周到。”庄贵妃轻轻叹了一声道,“宝珍身上的伤,妾身真的不知是怎么回事。皇后因此生了误会恼了妾身也在情理之中。”

“只盼着她能早些解了误会,妾身也不想因为这事让皇上跟皇后平白生分了。”

李睿面上神色变幻,过了许久才说:“这件事姐姐就不用再提了。日后她自然会明白你的心。”

庄贵妃虚弱地喘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妾身这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也不知还能不能等到了那天。”

李睿双眉一蹙:“你说什么呢。不过是身子虚一些,想的事多一些。但凡你心思放宽,身体也就能好起来。”

“心思放宽?”庄贵妃笑了笑,“其实允行大哥走了之后,我……”

这还是顾允行死了之后,李睿第一次从她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二人都沉默了下来。

过了许久,庄贵妃道:“皇上请回吧,妾身没什么,别让病气冲撞了您。”

李睿也有些心烦意乱的,见庄芹不留,他也乐得早些离开。嘴上安慰了几句,他才起身离去。

天有几分阴沉,乌云压得极低,远远望去,像是直压到了九重金阙的琉璃瓦,将人的心也压得沉沉的。

清和宫园子里种着成片的桃树。若是在那三四月,那桃花遍开,桃粉艳白,是宫中一处盛景。

如今桃花尽落,树上碧桃小的如同鸽卵,大的有如小儿拳头,坠得枝头微弯,空气中都似乎弥漫着淡淡的甜香。

李睿刚踏出房门,迎面就见着那处桃园,见其中有几位少女正挎着竹篮挑那桃子摘。

几人都穿着碧色的宫裙,梳着宫女的双月髻,可是其中一人却单穿着桃粉色的绫纱宫裙,头发梳的是望月髻,背影纤纤,竟然十分眼熟。

李睿初时一怔,一把抓着了长廊上的栏杆,差点叫出声来。

那身影,那姿态,那抬手摘桃子的动作习惯,分明就是他的皇后赵嫣容。

可皇后怎么会出现在清和宫中?又怎么会跟几个宫女在庄贵妃门外摘桃?

李睿咽了口唾沫,对德宝扬了扬下巴说:“去叫那几个人过来!”

德宝见着那个女人的背影,也是给吓了一跳,不过想想却又有些恍然。当下亲自进了桃林,去找那几个摘桃的宫女。

那几个穿着碧色宫裙的宫女倒是听话地跟着德宝过来了,可是那个形容像皇后的,却只是回过头,远远地望了皇帝一眼,然后突然捂着脸躲进了一边的院子里。

只那惊鸿一瞥,已让李睿看清了她的相貌。

杏眼尖颐,那眉眼中确与赵嫣容有几分相像。而那妆容,又刻意学着皇后的习惯,看着又像了两分。

可是再像,那也不是皇后。

李睿双眼眯起,乌深的双瞳中隐隐升起一股怒气来。

第69章

69【弄巧反成拙】早有预谋的精心安排+心生疑窦的迟钝皇帝

那怒气只在李睿的眼中一闪而过;他眼帘微垂了垂;面上已恢复自然。

那几个碧衣宫女战战兢兢来到皇帝的面前跪下行礼,连头也不敢抬一抬。皇帝指着她们手边的竹篮,和颜悦耳地问:“这桃子看着还没有熟;你们怎么现在就来摘了?”

几个宫女悄悄地互视了一眼;才有一个胆子大的回道:“这桃子是摘了腌起来做桃脯的,就要趁着将熟未熟之时;做出来的桃脯才会酸脆爽口。”

“朕也没听说贵妃会做这个。德宝,贵妃以前做过桃脯吗?”皇帝转头问身边的总管太监。

德宝微微躬腰,极恭敬地回道:“回皇上;贵妃娘娘以前在康王府倒是做过酸梅酱,桃脯杏脯什么的到是没做过。”

“哦!”皇帝双眉一抬,嘴角微挑似是在笑;但细看又隐隐带着几分嘲意,“贵妃倒是当真有心思。”

说完将宽袖一振,带着内侍们向殿外走去。

庄贵妃咳了几声,挥手让红鹊去熄了殿内的熏香,皱着眉头问道:“皇上就没说点别的,他没问什么?”

刚刚回皇上问的碧衣宫女摇了摇头:“就问了奴婢们摘没熟的桃子是为了什么,问过就走了。”

“那他面色如何?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那宫女摇了摇头说:“奴婢偷眼看了,皇上好像就笑了一下,再没别的了。”

庄贵妃眉头紧紧蹙着,自语道:“这怎么可能?”

她挥手让那宫女退下了,半靠在榻上闭目了半天,才对红鹊说:“把她叫进来。”

过了一会,一个女子婷婷袅袅地走了进来。

那形容姿态,妆容打扮,甚至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都有几分赵嫣容的神韵,不过因为是刻意模仿,待她到了近前再细看,便又觉得有几分斧琢痕迹。

赵清容的面目与赵嫣容并不十分相像,但她身材与赵嫣容相仿,又是跟她一同生活过十几年的,对赵嫣容身上许多小习惯都相当了解。绿苹曾在昭阳殿当差,贴身服侍,对皇后的私人习性也是了如指掌的。

庄芹将赵清容从浣衣局悄悄调到清和宫已近两个月,也不过让她做些轻省的活,平素并不让她在人前出现。

其实她将赵清容弄到这清和宫里来的时候,心里已或多或少存了念头。

只是那时,她并不知道,李睿对她的拒绝会这样的坚决彻底。

她和他有着一起长大的友情,她的父兄于他的父亲有以死相护的恩情,而顾允行,又用命护着了李睿。

对一般女子而言,能与皇上有其中一项牵扯已是大幸。她的父兄、情人对李睿有恩,她与李睿又有情份,无论怎么说,皇帝都不可能会拒绝她想要个孩子的念头。

可是赵嫣容进宫之后,一切都变了。

李睿离她越来越远,他的心思,她也越来越难掌握。

这让她感到惊慌、恐惧,觉得无凭无依。

绿苹被庄芹安排着与赵清容住在一处,平日里便教她宫里的礼仪,皇后的行动习惯,说话的神态语气。

赵清容被庄贵妃从浣衣局里捞出来,犹如绝处逢生,自然是感激涕淋,加上在赵家时曾被两位宫里嬷嬷狠狠磨磋过,学习磨练之时自然也十分用心努力。

在宫里这么些日子,她总算明白了一件事。

皇宫并不她相像得那样易于征服,而她自己,也不如以前以为的那样无所不能,无坚不摧。

那只是以前她深受父母宠爱,日日被下人朋友们恭维夸赞,便以为自己有绝代风华,是女中翘楚,桐下彩凤,注定将来会飞到最高的那根枝头上。

但如今,不过一个小小的美人,便能将她禁于后院,百般折磨。自以为极聪明的手段,在宫妃的眼里,只不过是个极拙劣的笑话,还因此将自己陷入绝境。

赵清容那时候才绝望地发现,自己不明白的,要学的地方原来还有这么多,宫里那些容貌艳丽的妃嫔们不止有一张美丽的脸,她们还有远比自己以为的要聪明的头脑和善于伪装的表情。

进了浣衣局就意味着远离了内廷,做着粗重的活计,永远不得见天颜的机会。

她再也不能指望一惯娇宠她的父亲给她什么助力,父亲与裴氏和离,这是她曾经盼了多少年的事,可是一旦梦想成为现实,她才发觉原来现实是如此残酷。

裴家与赵家反目,她的父亲便从堂堂户部尚书,一品大员贬调至汉中府任五品地方属官。家财尽散,便是她想跟着父母一道儿走也成了奢望。

可就在她绝望得几乎要失去活下去的勇气时,庄贵妃对着溺水的她伸出了手,将她从泥淖里拔了出来。

赵清容已不像以前那样单纯直接,她也学会了思考和分析。

庄贵妃能将她从浣衣局里悄悄弄出来,又派人特意教她皇后的种种习惯,庄贵妃必有深意。

而那所谓的深意,只怕就是要利用自己打击她的皇后姐姐。

赵清容对赵嫣容没有半分好感,她甚至还坚认,自己之所以落到这般田地,裴氏之所以会与赵逢春和离,令赵逢春遭贬远窜,都与赵嫣容脱不开干系。

皇帝那样喜欢她,喜欢到不肯再召幸别的妃嫔,赵嫣容这是有多笨啊!

赵清容对赵嫣容独霸着皇上的做法十分不以为然。

身为皇后,贤德、大度是最首要的要求。仗着自己是皇后,仗着皇上宠她,便这样死扒着不让后宫有雨露均沾的机会,可不是将后宫所有的嫉恨都揽到自己身上?

可她又十分地羡慕。

羡慕自己的姐姐有这样的好命,母家有权有势,皇帝又情有独钟。

那样一个万万人之上的男人,年轻英俊富有天下,却甘愿只守着她这么一个并非绝色的女人。

为什么那个女人不是她赵清容?

为什么那个男人不是她赵清容的?

等了这么久,盼了这么久,贵妃娘娘终于给了她这个机会。

而她,也头一回见到了传说中的帝王,自己的姐夫。

只是那惊鸿一瞥,站在长廊下那个身长玉立,如芝兰玉树一般的男人就让她差点忘记了呼吸。那是有如长空晴日般的俊美,只是负手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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