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落碧水凝黛情-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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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安……”水溶只觉得头晕脑胀,胸口闷得透不过起来,“快叫华先生来……”
“是,王爷你坚持一下!”水安吓坏了,瞧着主子这副神情,好像十分的不好,于是忙对外边喊道:“来人!林姑娘!”
黛玉正在厢房里闷坐,想这水溶刚才冷冰冰的态度,黯然伤神。忽然听见水安叫人的声音都变了,心中一惊,匆忙赶来,焦急的问道:“大总管,什么事?王爷怎么了?”
“林姑娘,您扶着王爷,王爷的病加重了!奴才去叫人请太医!”水安半跪在榻上,看着水溶苍白的脸色和发紫的薄唇,几乎要哭起来。
“这是怎么了?看这样子,好像是中了毒?!”黛玉看着水溶青紫的唇,大惊失色。
“是啊,奴才也看出来了。”水安一叠声的叫人,黛玉已经上了矮榻,歪坐在水溶面前,帮着水安扶住了水溶,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怀里,一边落泪一边说道:“快叫三儿来,立刻请华先生。”
“玉儿……”水溶靠在黛玉的怀里,嗅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神志忽然清明了些,反手握住黛玉的,又喘息着说道:“在我的荷包里,有常备的解毒丹药。你……拿出来,给我。”
“好,哪个荷包?这个吗?”黛玉忙伸手去水溶的腰里,解下一个荷包来递到水溶面前,见他点头,便从里面找出一粒花生米大小的丸药,又问:“是这个吗?”
“恩……”
“你确定?”黛玉已获得看着水溶,又看看手中的丸药。虽然知道水溶不会自己害自己,但他此时神志模糊,说出来的话黛玉也不敢深信。情急之下,黛玉狠狠心,把丸药放入自己口中,咀嚼了两口吞咽下去。
第42章 惺惺相惜水溶脱险
水溶等着黛玉给自己服药,却看见她毫不犹豫的把药丸放入自己口中,立刻惊慌不已,拼尽了力气拉住她的手,低吼了一句:“你吃不得!”然后扑上来咬住她的双唇,狠命的吸允,舌头抵开她的贝齿,把她口中咀嚼碎了的药纳入自己口中。
黛玉惊呆,瞪大了两眼,看着贴近自己面前的他两眼怒火,万分不解,只得用力推他。
“谁叫你自作主张?!”水溶终于放开她,一边喘息一边低吼,话未说话,又一阵剧烈的咳嗽。
“又不是有这一颗药了,何必如此紧张?”黛玉依然疑惑不解,替他试药是为他着想,如何这般恼怒?好像自己断了他的生路一般。
“解毒之药本身有毒,难道你不知道……以毒攻毒……的说法?”水溶有些支撑不住,却死死地攥着她的手,生气的瞪着她,“你……快……快吐出来!”
“怎么吐?”黛玉心中一惊,自己一心想着万不可让他服错了药,那里又知道这解药本身有毒?
“吐啊……”水溶推着黛玉,让她俯身探到榻前,又对水安吼道:“给她灌水!让人扣她的喉咙,……快!——”说完,水溶便全身脱力,昏倒在床榻之上。
“王爷,王爷……”水安惊慌,忙上来唤水溶。紫鹃却听了水溶的话,上前来扶着黛玉,端了一杯茶不由分说递到黛玉唇边:“姑娘快喝!”
黛玉一时也焦虑万分,自己死没什么,只是还没有看见他好起来,若是死了,也是难以瞑目的,于是张口狠命的喝下那茶,因喝的太快,呛了口气,便拼命的咳嗽起来,一时不可收拾,也不用人想办法,索性吐了个晕天昏地。
华先生悄然入府,随着水溶的贴身侍卫进内书房。却见水溶已经昏倒在床榻上,而一边的黛玉正靠在紫鹃怀里喘息。苍白的脸上尽是泪水,紫鹃拿着帕子不停地擦,她的眼泪便不停地掉。胃里吐空了,虽然用尽了力气,全身脱力,但命却保住了。水溶拼着体内之毒迅速扩散的危险,把黛玉从危险中拉出来,而他自己,此时的唇已经变得黑紫,呼吸也孱弱起来。水安虽然着急的要死,但却不敢多说半句话,生怕这位林姑娘一时又不好了,等王爷醒来,怪罪自己。
“老先生,快来给主子诊脉。”水安看见华先生,像是握住了救命草一般,忙让开地方,让华先生上前给水溶诊脉。
华先生并不着急,沉稳的坐在水溶的身边,搭过他的手来,静静地诊脉,反复的斟酌后,叹道:“是因为一味药不对,所以冲了他体内的余毒。把刚煎的药渣拿来,我确定一下。”
水安一惊:“老先生稍等,老奴才这就去。”水安匆忙出门,不多时拿了一包药渣进来,兀自湿乎乎的,显然是刚刚煎过没多久的药渣,另外水安心细,还取了刚才水溶服药的碗,那只青花缠枝细瓷盖碗还没来得及刷,里面还残留着一点汤药。
华先生先尝了一点药末,又用手指沾了碗中汤药的残留放在舌尖上舔了舔,仔细辨别后点头道:“是了。他们以为这药是治伤风的一般汤药,所以掺入了一样东西,原不过是想让王爷多病些日子,只是不想王爷有外伤在身,且体内原就中了毒,巧而又巧,这味药又跟着毒相克,差点要了王爷的命啊。这显然是有人暗中作祟,大总管还是好好地查查这府中的下人吧。”华先生说着,从随身的葫芦里倒出一粒药丸,放入水溶的口中,一推他的下巴,药丸被迫吞下。水安又端了一碗清水来,华先生捏开水溶的嘴,水安一勺一勺的把水喂下去。
水安见自家主子的唇色已经有些好转,虽然脸色依然苍白,昏睡未醒,但呼吸慢慢的悠长沉稳起来,可见那丸药很有效验,又询问黛玉误服有毒之解药的事情,华先生又给黛玉诊脉,之后淡淡笑道:“无碍,姑娘体内并没什么毒,一会儿只叫人煮些绿豆粥吃点也就罢了。”
黛玉忙道谢,水安亦放了心。
华先生不便就走,水安便悄悄地安排他住在这院子里的偏房。水溶未醒,众人都不敢大意。水溶的贴身侍卫三儿一直蹲在屋顶,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当晚,北静王府便处死了四个下人。水安命人把人弄到西郊化人场直接烧了。对外声称皆是暴病身亡。天朝的规矩,奴才便是主子的私人财产,生老病死都有主子控制,所以这样的事情,只要主子不说什么,官府也懒得问。
水溶服了华先生的药,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夜。黛玉守了他一夜未曾离开。紫鹃和水安二人也不能去睡,只在外间屋里坐在脚踏上,随意靠着墙壁闭目养神,随时等着里面叫人。
水溶醒转,睁开眼睛看见黛玉靠在矮榻的另一侧,倚着橱柜睡着,身上的毯子已经滑到了一侧,眉头微蹙,看上去十分的纠结。一时心里又幸福又怜惜,想要起身给她把毯子盖好,无奈全身无力,想动都动不了。静静地看着她,良久不语,却因忽然喉间一痒,忍不住轻咳一声,把黛玉惊醒。
“王爷醒了?”黛玉睁开朦胧的睡眼,慌忙起身。
“玉儿,你一直守着我?”水溶微笑,苍白的脸上映着朦胧的晨曦,安静而迷人。
“要茶么?”黛玉也微笑,此时见到他醒来,一夜的纠结才忽然散开,杀父仇人也好,救命恩人也罢,一切都变得不重要了。
在他昏迷的时候,黛玉只希望他能安然好转,能和原来一样,在自己不开心不'炫'舒'书'服'网'的时候,安静的坐在一边,不说什么宽慰的话,更没有那些甜言蜜语,只要看到他担心忧虑的眼神,知道他的心里其实在关心着自己就好,别无他求。
“嗯,叫下人去倒。”水溶轻轻点头,又不舍得她去劳碌。
“我不就是王爷的贴身丫头吗?还叫什么下人?”黛玉微笑着看了水溶一眼,转身下榻,去倒了杯温热的白开水来。
“玉儿,你学坏了。”水溶轻笑,目光中尽是宠溺。
“跟着王爷,好歹也要长进点。”黛玉把水放在一旁的小炕桌上,转身拿了大靠枕把水溶的头垫高,又拿了汤匙,一点点的喂他喝水。
水安和紫鹃听到动静已经起身,但隔着门帘看着里面二人的情形,对视一眼,水安摇头,紫鹃便转身又坐在脚踏上,继续闭目养神。
黛玉喂了水溶半盏清水。自己也漱口毕方唤了水安进来。
“主子醒了,奴才请华先生过来诊脉。”水安一脸疲倦,但精神还好。目光悄悄地滑过水溶和黛玉二人的脸,见水溶的眼睛里隐隐含着笑意,而黛玉面带羞涩,却只坐在矮榻的一角,低头不语。
华先生进来,又给水溶诊脉,说已经无大碍,但伤口需要隔一日便清洗一次,体内的毒还需服药两日,方能除尽。
黛玉也是昨日才听说水溶的身上有外伤,原是在北边被人暗杀,死里逃生躲过一劫。但当时只担心他身上的毒,并未怎么在意外伤,今日又听华先生提及此事,方觉得心又被揪了一下,便抬头看看躺在榻上的他,水溶也正好在看她。二人目光相对,一个哀怨担忧缠绵悱恻,一个温情如水如沐春风,目光纠缠在一起,许久不曾别开。
一时水安送了华先生出去,紫鹃去弄温水来,准备给水溶清洗伤口。
水溶却催着黛玉回房歇息,轻声劝道:“我没事了,你一夜没睡好,眼圈儿都黑了。快去睡一会儿吧。”
“早饭想吃什么?一会儿我吩咐人去做。”黛玉不接水溶的话,只管问他。
“叫水安瞧着安排罢了,随便吃点什么都好。听话,去睡一会儿吧。不用担心我。”水溶抬手,握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地捻了捻,又叹道:“越发的瘦了,再不好好睡,瞧你那病根儿又犯起来,可怎么好呢?”
“华先生说了,你如今不能吃油腻的东西,那些鱼肉之类的先别用了。一会儿叫紫鹃瞧着细细的炖一盅百合银耳粥,放点雪花冰糖调味。再用麻油拌一碟南味的芥菜丝,再弄点虾仁豆腐,菜心春卷可好?”黛玉反手握住他修长的手指,淡淡一笑,把他的手送到薄被底下盖起来。
“玉儿,你不乖。”
“打发你用了早饭,我就去睡。王爷放心,奴才是饿了,这会子就是下去了,也要等着用饭呢,好歹王爷疼惜奴才一下,别等着王爷用完了饭,跟下人们一起用饭,倒也罢了。”黛玉嗤笑一声,见紫鹃端了水盆进来,便过去绞了手巾,给水溶擦了擦脸,又把他的手拉出来,擦干净。
水溶但笑不语,凭着她细心的擦了每一根手指,然后把手巾交给紫鹃,又迟疑的看着他,半晌方问:“你身上的伤,要怎么清理?”
“要用白酒,这个你别管了。交给水安吧。”水溶摇头,身上的伤若是被她看见,只怕这丫头几日都吃不下饭去,还是别折腾她了。
黛玉看向水溶的胸口,据说伤在那里,险些要了他的命。这个人也真是的,伤的那样厉害,竟然吭都不吭一声,居然……
“想什么呢?”水溶见黛玉沉默着看自己的胸口,突然又红了脸,便抬手刮了一下她俏丽的鼻子,笑着问道。
第43章 出其不意圣上来访
“想什么呢?”水溶见黛玉沉默着看自己的胸口,突然又红了脸,便抬手刮了一下她俏丽的鼻子,笑着问道。
“能想什么?王爷的伤不疼了吗?又乱动。”黛玉扭头起身,出去同水安交代了几句,紫鹃便去瞧着炖粥。
水安也安排可靠地人去弄饭菜。不多时饭菜摆上来,水溶看着小炕桌上的几个精致小菜,便有了些胃口。因道:“玉儿,咱们一起用吧。”
“还是先打发王爷用吧,做奴才要有做奴才的规矩不是?”黛玉说着,盛了一小碗粥,又问道:“王爷自己可以吗?”
“让别人伺候吧。你坐下来陪我一起吃。”水溶看看立在边上的紫鹃,虽然他心里十分想让黛玉喂,但想着她一早起来便没住脚,这会儿再劳动她,又心疼起来。
黛玉看看屋子里,除了紫鹃便是水安,因水溶厌烦人多,那些丫头小厮们一律在门外伺候。于是叹道:“这会子又折腾谁呢?索性找几个姑娘来,您又得弄得一身红疹子。”
“唔,那你先吃吧,你吃好了再来喂我。”水溶皱眉,一想起自己一身红疹,便心有余悸,宁可再被捅一刀,也不愿受那种罪。
“主仆有别,哪有奴才先吃的道理?”
“玉儿,你再说……”水溶握住她的手,瞪她。
“难道说错了不成?那天是谁狠巴巴的说,既然喜欢做奴婢,就成全了她!”
水溶不由分说,夺过黛玉手中的碗,放到炕桌上,一双手握着她的,只瞪着她,半晌方道:“你还气我?再这样我可不管不顾了。”
“不管不顾?”黛玉好笑的看着他,此刻水溶瞪圆了一双好看的眼睛,墨色瞳仁里倔强的目光像一个生气的孩子一般,双唇紧紧地抿着,薄薄的唇角往下拉着。
水安和紫鹃对视一眼,知趣的出门,屋里越发安静起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