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胡烽火录-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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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即使拥有驰锐号和追锋号这样大型的纵帆船,但在当时,类似驰锐号和追锋号这样的吨位,在中国南方的码头上比比皆是。靠这样两艘船南下,能对付海盗群吗?
据记载,法显和尚不久后将东行天竺取经,而后法显从海路回国。他首先搭乘狮子国(即锡兰,今斯里兰卡)大船,那艘船上载有200余人与货物。他穿越了孟加拉湾到达耶婆提国(今苏门答腊),又换乘耶婆提国商人的船,船载满货物与50天的食物与水启航驶向广州,没想到飓风把它吹向青州,在航行第70日后,他于山东崂山一带登陆。
这段记载语焉不详,让史学家搞不清斯里兰卡与苏门答腊商人当时所用的船型,但依靠这段记载粗略计算:装满货物后,船还能搭载200余名商人及其随身货物;还有足够这200余人吃喝50天的淡水与食物……
人与货物不同,一个人躺下要占至少半平方米空间,加上活动的区域,远载一个人与运载200公斤货物所需的空间几乎相当。
以此推算,这样的船只载重量应该在300吨至500吨。而这样的载货量与翊海号也有一比。所以此次南下晋朝,只有利用四艘纵帆船的快速,才能摆脱追兵。
“决定了,我们船带56人,也就是说,除16名操船人员外,每舰各配40名武装人员。回航时,除人才外,我还要带回各类金属、棉花种子,我们与晋人交易的货物就是彩布、食盐,嗯,再加上少量兵器铠甲……”
其实,高翼现在最想得到的是棉花种子。北地寒冷,据说拓跋代国的亡国,就因为其20万主力大军在寒冷中非战斗减员严重,致使符坚轻松获胜。所以要想兴旺三山,必须让百姓有办法在冰天雪地里生存。但高翼不知道,现在的棉花,在中原仅仅是一种观赏花卉存在。
古代著名的阿拉伯旅行家苏莱曼在他的《苏莱曼游记》中记述他所见的情形:他见到的棉花还是栽培在贵族花园里被作为“花”来观赏的。四百年后的唐代编撰的《梁书》记载:高昌有“草,实如茧,茧中丝如细纩,名为白叠子。”由此可见,现今纺织工业的重要原料棉花,最初是被人当作花、草一类的东西看待的。即使在云南、广西、海南岛、新疆等地偶有人用棉花织布,那也不是主流。
高翼刚才谈起棉花,眼前众人还不知道这种植物存在,好在大家早已习惯了他的胡言乱语,故而对那些新词选择了忽视的态度。
“盐,恐怕卖不出去,”道麟给高翼泼冷水:“据我所知,中原一直在实行盐铁专卖,这笔税收是官府的一大进项,你拉着盐去,恐怕还会拉着回来。”
“但无论如何,我们也要打开盐的销售渠道,”高翼坚决地说:“如果这条商路打开,盐田将成为我们最大的进项——它需要劳力不多,筛水晒盐全靠风车,利润又丰厚,而且还是日常消耗品,不用担心市场饱和。
重要的是,它还不是战略物资,煮海为田大量销售对我们没有危害,所以,哪怕行贿的钱选像流水一样泼出去,我们也要打开南方盐市。
对了,那个鲸骨做成的遮阳伞也带上——范十一搞的什么鬼,我们三山小国,生存还成问题,发明什么帝王伞。大号的带上,当贡品送给皇帝,小号的用来行贿,折现换点实用的……
可惜这是春天,如果再加上点稀罕水果、蔬菜等等……对了,我们向晋穆帝纳贡称臣后,南下的商路就打通了。来,把我们新制的那些银币也带上,让那些商人们了解一下我们的货币体制。“
数日后,一切安置妥当,高翼带着四艘大船起锚出航,队伍里还有三艘捕鲸小船。考虑到巨船靠岸不易,此外,建康城码头现在能否有停泊巨船的泊位也难以预料,所以高翼临时带上三艘捕鲸船。
航行数日,船队绕过山东半岛,一路南下,此时已进入了海盗最猖獗的南方水域。船员们全神戒备,了望塔上的了望手举着粗陋的瞟远镜,兴奋的望着远处的海平面搜索不停。
此前,高翼自鸭绿江拖回自己的小帆船后,便开始全力仿制望远镜。制造望远镜的玻璃其制作过程很麻烦。故而他一开始便把制作透镜的材料瞄准了水晶。
百济、新罗地区有世界上数得着的高品位紫晶矿。韩国水晶在后世可以与巴西水晶叫板。高翼用三山的货物从百济、新罗换回大块的紫晶,采用分步切割的方法,将纯净无瑕的紫晶块从晶石矿中切割出来,又设计了一个凹轮将紫晶逐步打磨成凸透镜,装在黄铜制成的筒臂里,最原始的瞟远镜便诞生了。
由于百济、新罗水晶开采的技艺不高,大块的水晶矿石出产量不多,其中再寻找到毫无瑕疵的水晶块体更难。此外,当时铜还是主要货币,故此,这件黄铜的瞟远镜价值巨万。各船除了船长外,船上只有了望哨手能有幸使用这种昂贵的器物,这让那些哨手成了全船水手羡慕的对象,也因此,哨手一上岗就兴奋地瞅个不停。
凌晨,高翼在甲板上进行例行检查,甲板上,几名水手排成一排,齐头并进向前推着棕刷,洗刷着甲板。高翼时不时地侧身回避,水军统领高雄则亦步亦趋地跟在高翼身后。
打从水军建立起,高翼便将利用自己的《船舶操作手册》,制定了完善的操作手令。将整个操船技艺分解成一个接一个的连续步骤,以此培训水手。当第一批水手培训完后,这些人又带起了新学员,操作流程就这样一个传一个固定下来。高翼边巡视中,不时还揪出几名水手,抽检他们背诵操作步骤。
“知道为什么要每天刷两遍甲板吗?”高翼头也不回地问身后的高雄。
“知道,”高雄躬身回答:“第一要养成士兵们的组织性纪律性;第二:海上漂泊太久,水手们闲得没事就容易殴斗,必须给他们找点事,让他们没时间打架;第三:出海过久,容易发生海上瘟疫,保持船只的清洁可以减少疾病的发生。”
“很好,做船长的不仅要知道执行条令,还要知道为什么必须执行条令。船员们习惯了遵守操作流程,他们就有了组织性纪律性和团队感。具备了这些素质,即使他们走下船来,也仍然是好士兵,好国民。”
从船头走到船尾,高翼满意地看到,整艘船就像一台精密的仪器,良好地运转着。测量船速的水手不停的从船头走到船尾,再从船尾走回船头。执星军官站在高高的船台上,背着手扫视着甲板上忙碌的士兵。操帆手在风帆上上下忙碌着,不时的根据风向调整着风帆。
看到船上井然有序,高翼满意的点点头,向高雄敬了个新式海军礼(解放军礼),说:“好了,我检查完毕,按照条令,这艘舰上舰长职权最大,去指挥你的船吧。我四处转转。”
高雄回了个礼,目送着高翼走向船头,这才转身登上船台。
翊海号与拓远号还是新船,船员们还在磨合期间,目前整个船队还没有发挥最大船速。不过,船行得慢也有慢速的好处,它会格外稳,也格外适合欣赏风景。缴卸了指挥责任后,高翼踱到船边,享受这难得的闲适。
“左舷35度发现一艘小船。”了望塔上,了望手兴奋的高喊,他终于用那付价值昂贵的瞟远镜发现了海上目标,因此激动的语声颤抖。
船台上,高雄立刻举起了瞟远镜朝了望手所说的方向观察。甲板上的水手闻声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也向那个方向的大海尽头望去。执星军官迈前一步,厉声叱喝道:“各守岗位,该干啥干啥。”
船上的人像一只突然停顿的钟表一般,稍稍一顿,又继续摆动起来。水手们经执星官的喝斥后,恢复了正常秩序。
由于瞟远镜是采用紫晶石制成,为了适应晶块的大小,各个瞟远镜都因晶石而异,做作的大大小小不一。高雄手中的瞟远镜虽是全船放大倍数最高的,但了望手站在高处,手持名列全船第二的瞟远镜,按他指点的方向,高雄瞅了半天没发现任何目标。
“建议转舵。”高翼不知不觉中来到船台,低声向高雄建议。
ps:久久无法登陆,更新晚了,望见谅。
第一卷 杀戮时代 第046章 冒险之旅
按照条令,即使身为舰队司令的高翼要登上指挥台,也需先进行申报。但也许刚才高雄过于专注,竟没有听到任何申报声。此刻,他瞥一眼执星军官,只见执星官微微点头,示意他确实做出了登台允许。
高雄啪的一声,并脚立正,敬礼:“王,是否允许我移交指挥权?”
“我允许。”高翼迈前一步。
两人相互敬礼后,高翼接过象征指挥权的瞟远镜,随意地望了望,他说:“发出询问,让了望手再度确认目标。”
了望手随即发出确认的声音。
高翼下令:“全船转舵,左舷30度,挂三角旗帆,全速前进。传令了望手,注意搜索,确认目标周围是否还有其他船只。”
所谓三角旗帆,就是为了增加风帆的受风面,而在风帆两侧临时再加挂两副三角型的帆布,不用时还可把三角帆摘下,所以称为旗帆。
船队轻巧的在海面上画出一个大圆弧,挂上三角旗帆后,船速陡然加快。直奔了望手指出的目标而去。不久,了望手看到的目标出现在海平面上。高翼举起瞟远镜,细细观察。
这似乎是一艘被风暴摧毁的船。帆已破、桅已倒、甲板多有损坏,船只半沉半浮,倾斜的漂在海面上。
高翼看了许久,看不清船上有丝毫生命气息。他随手将瞟远镜递给高雄,并向高雄解释刚才的命令:“我们这次出航就是为了熟悉新舰,南行的目的就是网罗人才。这些出海的人敢于驾一艘小舟远航,船上或许有我们需要的人才,比如造船匠、水手、识字的先生。”
高翼随之发出一声慨叹,补充说:“完全无知的人,完全不知变通的人,没有胆量敢驾着小船漂向未知的大海,所以,船上的任何幸存者都是我们需要的。以后遇到这样的事不用请示,直接靠上去打捞,这是海上惯常的相互救助风俗……让水手们顺便练习驾船转舵,让士兵们练习海上警戒与救援。”
说到这里,高翼忽然想起了那位著名的海盗孙恩。记忆中不记得他是怎样出生,而他四度纠集十万海盗、楼船战舰千艘攻打大陆。这十万海盗以何处为基地,也是一个历史之谜。据高翼所知,附近能够容纳十万海盗生活的大岛惟有台湾岛和海南岛,但后世的考古学已经确认,孙恩并不是以台湾岛和海南岛为基地。
历史同样没有记述:那十万海盗覆灭之后,十万海盗的家眷到了何处,她们是怎么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
也许,那位孙恩现在正像他一样,躲在某处休生养息,默默发展势力。
这个岛也许是琉球群岛。
不过,高翼也知道这番猜测没有考古证据支持。
据说,自山东半岛有一股海流流向琉球群岛,只要出海时机合适,不用风帆顺着洋流飘荡,船上的人就会飘到琉球群岛。而琉球群岛上,目前正有一群跨海而去的汉民组建了琉球国。四百年后,他们在唐代归附中原,并澄清了他们的来历。
“也许,向琉球群岛贩运武器,并唆使他们进攻倭岛,是一个好买卖。”高翼默默思考。
大海上除了水就是水,没有参照物,即使再高的船速,船上的人也感觉不到。因而,船队驶近那艘浮舟的过程是个极度缓慢、极度无聊的等待过程。此时,了望手犹在桅杆上紧张地搜寻四周,高翼则在难耐的等待中盘算着琉球,并胡思乱想起来。
“谁说中华民族不是航海民族,聚集十万海盗,这得多少人前赴后继的渡海而去?十丁抽一的军民比例,那也是百万人口的民族大迁移,如果再加上渡海过程中的十船存一,那该有多少人前仆后继地从中原出逃?
可是,在民族危亡的时候,这几百万人怎么就宁愿投向茫茫无尽的未知大海,也不愿起而反抗呢?“高翼暗自琢磨。
可他忘了,自己也正做着迁移美洲的打算。
“十万海盗逆江而上攻打建康,这样的‘农民起义’,要给沿海的生产力造成多大伤害?在民族危亡的时候,他们为什么不去攻击毫无海防能力的胡人政权,反而再三再四地想削弱汉人政权呢?
如此状况下,该用多大的诱惑才能使他们调转攻击方向,转攻倭奴倭岛?
等等,不对,这个数据有点不对头。如果真有十万海盗,每人每天按最低消耗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