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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月关作品集(一共七部小说)-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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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浔说着,从刘旭腰间慢慢抽出了那柄锋利的牛耳尖刀,二话不说便往他腰间狠狠一撩,一捅到底。

  刘旭的双眼蓦然凸了出来,眼中露出了惊恐绝望的神色,

  冯西辉在这里开店,把刘旭安排在这儿,倒底能起什么作用?

  夏浔站在冯西辉的角度思考了许久,只想到了一种可能:“预埋退路。”

  既然他们干的是见不得人的勾当,就一定会担心被人识破,以冯西辉的小心和沉稳,他一定会安排退路。既然要安排退路,他们就需要一个匿身之所,还需要便捷的逃跑工具。南地多乘船,北地多乘马,想要逃得快,他们就需要马。

  循着这个分析结果,夏浔就想问问村中有没有养马的人家,当他听到河畔垂钓老汉的一番话后,立即赶到村子里来,绕过被冯总旗他们雇来养马的、那个住在前院的又聋又哑的老李头,再赶到后院马房,不出所料,果然找到了。

  这一刀深深地撩至柄部,夏浔慢慢松开刀柄,掀起刘旭短褐的后摆,缠在刀柄上,握紧,然后慢慢旋动刀柄,刘旭就像上紧了发条的机器人,双眼蓦地张大,双手、双脚、腰部,都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拼命地抽搐起来。

  由于喉咙被夏浔紧紧地扼着,他叫不出声音,只能嘶嘶地出气,然后又变成呃呃的抽气,最后一股股的鲜血从嘴里洒洒地向外涌,他的腹腔内部被夏浔手中的刀一点点地搅动着,五腑六脏、心肝脾肺肾,被一点点搅得稀烂。

  他终于知道一柄刀子在身体里搅来搅去的是什么滋味儿了,他施刑在小荻身上时,只知道她痛苦不堪,直到这种酷刑施之于他的身上时,他才知道那种痛不欲生的滋味到底是什么样的,他宁可马上死,也不愿受这样的罪,可他偏偏没有那么快断气。
  小荻惊恐地瞪大眼睛,被夏浔施虐般的残酷手段给吓住了。

  刀子旋转了一圈又一圈,刘旭的腹腔内部已经被绞成了一团肉泥,就连后腰都旋出了一个大洞,血浸透了他的衣袍,在他双腿之间淅淅沥沥地往下淌,迅速积成了一个小血洼,刘旭的脖子机械性地抽搐了几下,软软地向旁边一歪,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夏浔像丢一截破麻袋似的,把他的尸体狠狠搡到一边,赶到小荻身边,惶恐而心疼地叫:“小荻!”

  他一把扯下小荻口中已被咬烂的那团布,接着就要去解她身上的绳索,为了忍受痛楚,小荻竭力地挣扎,绳索已经陷入肉中,夏浔看了竟然不敢下手,他扭头一望,忙去刘旭腰间拔出了那柄刀,盯着那柄血淋淋的尖刀,小荻忽然虚弱而清晰地问道:“少爷,你,是来救我的?”

  夏浔诧然止步,说道:“当然!”

  小荻的目光慢慢移到他的脸上,缓缓地道:“那现在呢,你是不是该杀了我?”

  夏浔的脸色一下子灰败下来,默然许久,他才涩然问道:“你相信他说的话?”

  小荻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一字字说道:“我不信,我要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我的少爷,说是,我、就、信!”

  夏浔慢慢抬起眼睛,与小荻对视着,渐渐的,他的目光游移起来。

  他说不出口,他本以为说一咋,“是”很容易,可他就是说不出口。

  为了保住这个身份,他可以冒着奇险,一连杀了两个锦衣卫,可是面对着小荻那双满是血丝和泪痕的眼睛,面对着她那憔悴的模样,他根本没有撒谎的勇气。

  “要冒充一个人,原来竟是这么难,终于,我在青州的这段日子要结束了。”

  夏浔黯然想着,黯然举起了刀。看到他的表情看到他的动作,小荻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带血的刀举起来,却并没有刺进她的身体,刀锋闪落,割断的是绑住她身体上的绳索。

  绳架一断小荻便双膝一软向地上滑去,夏浔赶紧架住她,看到她身上的伤势,痛惜地道:“我背你回去。”

  矮身藏在窗外只是微微探头窥视着室内动静的彭梓褀,慢慢松开了攥紧刀柄的手,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盯着夏浔。

  小荻也在盯着夏浔,很意外地看着他然后问道:“我家少爷,是不是真的死了。”

  “是!”

  “是不是你杀的?”

  “不是!”

  大颗大颗的眼泪掉下来,小荻抽泣着问“那个人说的是不是真的,他们真的是锦衣卫?”

  “是!”

  “那你……你真是他们找来的……”

  “是!”

  夏浔吁了口气涩然道:“你伤的很重,不要问那么多了我,送你回去,你爹娘很担心你。”

  小荻低下头又微微扬起,含泪的眸子凝视着他,问道:“然后呢?你打算什么办?”

  “我?”

  夏浔沉默片刻,苦笑一声道:“锦衣卫会追杀我,官府也会行文通缉我。我自然是要走的,改头换面,逃之天天。身如巢燕年年客,心羡游僧处处家,能逃多远就逃多远吧。”

  小荻执着地问:“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呢?现在只有我知道你的身份,你杀了我,还可以推到那个恶人身上,你还是杨家少爷,他不是说,能证明你身份的东西已经烧掉了么?”

  夏浔不说话,小荻又问:“你不杀我,那你知不知道只要我肯出面指证,你就会被官府抓去砍头?”

  夏浔苦笑着伸出手,小荻微动,想要闪避,却最终没有动弹。夏浔的手轻轻抚上了她的脸颊,怜惜而温柔。他轻轻拂开小荻脸颊上一绺被血水和汗水粘住的头发,柔声道:“真是个喜欢纠结的孩子,傻兮兮的小丫头,你倒底想证明什么呢?”

  小荻不说话,眼泪却不争气地往下流。

  夏浔顾然道:“好吧,你既然不喜欢我碰你……,要不……,你先歇在这儿,我去送信,马上就会有人来接你。”

  他向小荻最后深深地望了一眼,慢慢放开手,低声道:“很喜欢和你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我走了,你保重。”

  小荻的眼泪流得更快、更急,她泪眼模糊地看着夏浔,看着他倒退着,一步一步走到门口,眼看就要迈出门去,忽然尖叫一声道:“你不要走!”

  她想追上去,结果却是一个踉跄,险险摔在地上,就差那么一刹,她的身子稳稳地落在了夏浔的臂膀之中,这一碰,身上的伤处让她疼得又是一声呻吟。

  夏浔急道:“小荻,你怎么样?”

  小荻摇摇头,那双满是血污的手,紧紧揪住他的衣衫,她的双臂满是伤痕,皮下肌肉都被那种古怪的刑器破坏了,稍稍使力就痛楚难当,可她仍然揪得相当用力,似乎一撒手他就会跑掉。

  小荻哭泣道:“你不能走!我不让你走!你走了,谁去找出那个凶手,为我家少爷报仇?你走了,谁为少爷衣锦还乡,完成老爷和少爷一生的夙愿?你走了,我家怎么办?你走了,我怎么办?你,不能走!

  夏浔呆住,呆了许久许久,那呆滞的表情变成了不可置信的狂喜:“小荻,你……你是说……”

  看着夏浔背着小荻走远,彭梓褀从房山墙处慢慢闪了出来:“他不是杨文轩!他竟然是个冒牌货!”

  这个消息震撼着她的心灵,回想着她与夏浔相识以来种种,彭梓褀有种做梦般的感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突然变得很轻松,很愉快。

  “我该怎么办?”

  只想了不到一秒钟,她就找到了答案,彭梓褀用掌背一蹭鼻子,理直气壮地想:“只要他不是杨旭,只要他不干伤天害理的事,管他杀人放火呢,我们家不就是杀人放火的世家么?”

  彭梓褀举步欲走,一扭头看看刚被夏浔草草布置过的现场,想起方才二人在房中计议的那番说辞,不禁摇了摇头:“到底不是江湖人,还是嫩了些,这样的布置怎能瞒得住那些公门循吏,还得本姑娘帮忙。”

  彭大姑娘抬腿进门,欢欢喜喜地给夏浔揩屁股去了。


第068章 蜜意柔情

  “少爷,不用啦……”

  小荻害羞的叫,还是那个从小叫惯了的称呼,可是不知怎地,叫的还是一模一样的那个人,以前叫他少爷,其实心里是当成哥哥,现在叫他少爷,他……似乎就是少爷。

  “那怎么成,你现在不方便,就由我来给你梳栊,等你养好了伤,再天天给我梳栊吧。”

  夏浔拿着梳子,轻轻给她梳理着头发,一句话没说完,他的唇边已经露出了促狭的笑容。小荻现在已经知道梳栊的另一层含意是什么了,听夏浔这么一说,窘得她只想躲到被单底下。只是她要动动身子实在困难的很,已经过了好几天,她的伤势离愈合还早得很。

  她的双臂被白色的绷带缠得细细密密的,那是夏浔亲手为她包扎的,每天换药也都是夏浔亲手去做。她身上到处都有伤痕,双臂的伤势尤其严重,那种伞骨状的银针,把她的皮下肌肉组织彻底破坏了,只能剜出烂肉,敷上药膏,等着重新长出新肌,要不然里边的碎肉会凝结成肌肉瘤,不止影响美观,甚至影响她今后的活动。

  这样的痛苦,她都忍受下来了,可是已经过了七八天了,她还是适应不了夏浔对她的侍候,她忸怩地道:“梳什么栊呀,是……是梳头。”

  夏浔眨眨眼,逗她道:“不是你说的么,梳头就是梳栊。”

  小荻红着脸吃吃地强辩:“平……平时口头语,都只说梳头的。”

  夏浔笑道:“好吧,咱们说的时候就是梳头,写在纸上再叫梳栊。”

  小荻轻啐一口道:“赖皮,人家不跟你说了。”

  她的脸颊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苍白,原本粉嫩的嘴唇颜色也淡淡的,只是因为夏浔的逗弄,脸颊上微微泛起些血色。那一头长发打散了披在肩上,额前刘海浅遮细眉,身上一袭宽松柔软的月白色小衣,看起来柔婉可爱,楚楚可怜。

  肖家娘子在窗外探头探脑地往里边看看,欣喜地一笑,蹑手蹑脚地走开了。

  “好啦,头发梳好了看,现在可爱多了。”

  夏浔一赞,小荻便露出了甜笑,但是一看到夏浔端起了药碗,她的小脸立即垮下来,亮晶晶的大眼睛用一种哀求的目光乞怜地看向夏涛,夏浔不为所动,板起脸道:“你说要放糖,糖已经放了。你说要凉了以后再说,现在已经凉了,还找什么借口,张嘴!”

  “少爷……”

  “张嘴!”

  小荻委曲地扁扁嘴,无可奈何地张开,让他把一勺苦苦的汤药递进嘴里。

  “好苦……”

  小荻痛不欲生地叫,在夏浔软硬兼施的哄骗之下,这一碗药足足用了小半个时辰才算是喝光。

  “好啦,你先躺下歇歇。”夏浔放下药碗,给她掖了掖被角,起身就要出去。

  小荻明亮的大眼看着他忽然说道:“少爷……”

  “唔?”

  “我听爹说…………”

  小荻把下巴埋进被子,身子往下缩,只露出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的:“我听爹说我失踪以后少爷悬赏五千贯找我的下落?”

  夏浔挑了挑眉:“怎么?”

  “没……没什么……”

  小荻期期地说,轻轻垂下眼帘,长长的眼键毛覆住了眼睛,柔柔地叹息:“五千贯啊,人家……人家哪值那么多钱,都能买下好几百个小荻了……”

  夏浔好笑地道:“那你说,你值多少钱?”

  小荻很认真地计算一番,答道:“十……十五贯应该卖得出去吧?”

  夏浔看着她没有说话,小荻心虚起来:“唔……虽……虽然我不会做饭,不会做女红,可我……我做事很勤快啊,总不至于连十五贯的价钱都卖不上吧?要来……要不十三贯,不能再低了……”

  夏浔噗哧一笑,俯下身,在她鼻头上轻轻一刮,柔声道:“你呀,是我心里的无价之宝,别人出多少钱,我都不卖的。”
  小荻的脸又红了,心里却甜滋滋的。

  夏浔转身走到门口,小荻又叫:“少爷!”

  “嗯?”

  小荻担心地看着他:“那个人……,会不会还有人来找你的麻烦?”

  夏浔的脸色迅速地暗了一下,随即又变成了轻松的微笑:“这些日子,守在你旁边时,我一直在看书。我在书里面看到了这样一句话,很有道理。”

  “什么话?”

  “为人驱使者为奴,为人尊处者为客,不能立足者为暂客,能立足者为久客,客久而不能主事者为贱客,能主事则可渐握机要,而为主矣。

  故反客为主之局:第—步须争客位;第二步须乘隙;第三步须插足;第四步须握机;第五步乃为主。为主,则并人之军矣;此渐进之谋也。”

  小荻茫然道:“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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