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虎啸-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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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战兵的熟练程度还有待提高,战阵配合也还有诸多疏漏之处,但只要能持之以恒的练上一段时间,李啸精心设定的枪盾战阵绝对会越来越配合默契,也将拥有越来越大的威力与杀敌效率。
李啸坚信,他手下的这只小小的军队,假以时日,一定会成为远超其他明军的精锐之师。
每个战兵亦同样坚信这一点。
在李啸在牛蹄墩内每日不歇地训练战阵之际,马耆山上的匪兵却已开始蠢蠢欲动。
最近几天,马耆山上新加入了一股流匪,头领姓甚名谁不知,却有一个更加大名鼎鼎的外号,开碑手。
据说开碑手这个外号,源于此人早年从事盗墓贼时,手法粗暴凶蛮,常常采取直接挖倒墓碑,砸开坟墓的野蛮凶狠的方法来抢掠墓中财宝,故江湖人等送此外号。
到了崇祯年间,天下日益纷乱,战乱不止,干戈无休,开碑手等人见当流匪四处抢掠能获益更多,遂拉了一支三十多人的队伍,在山东西南部四处抢掠作恶。
只是,一直四处流荡也不是办法,毕竟抢的财宝越来越多,需要有个安全的地方存放。手下的匪徒也想有个好的山寨可以落脚安身。
就这样,急于找个落脚之地的开碑手与上次进攻牛蹄墩后实力大损急需补充实力的一只眼,双方一拍即合,随之,开碑手拉着队伍上了山。一只眼眼见得马耆山匪帮重新壮大,十分高兴,封开碑手为二他家,对其手下亦大加招抚,各有赏赐。
开碑手受封二当家,十分得意,在山寨内盘桓数日后,便急不可耐地要去抢掠村堡。
一只眼连忙阻止他。
“二当家,现在官军似有重新振作之迹象,我马耆山帮目下还是要以养精蓄锐,谨守山寨为要。”一只眼耐着性子,苦劝开碑手不要轻举妄动。
“哼,我开碑手在山东纵横数年,官军我见得多了,哪个愿意没事做去与我等为敌?即使有几个不识趣的,却还不是被我兄弟们一击而溃。”开碑手面带轻蔑,冷笑而道。
一只眼阴沉着脸,右手轻轻按压左手断腕之处,这个地方现在还未完好好利索,时不时隐隐作痛,尤其是在他生气时,感觉更明显。
一只眼心下极为恼火,这个开碑手桀骜不驯,话语之中,明显有讥讽自已之意。
哼,要不是老子看上你这点队伍,老子第一个做了你!
他咬着牙压下了心中莫名的恼怒,平静地向开碑手说道:“贤弟,不可莽撞,山寨粮草尚足,众弟兄度日不成问题,且再忍耐些时日。”
开碑手还没回话,他手下一个姓任的小头目呼喝着上前说道:“大当家的,你莫不是被那牛蹄墩的李啸吓破胆了。兄弟天天苦守山寨,嘴里都淡出鸟来了,正要去山下村堡打些草谷(土匪黑话,抢掠之意),弄些钱粮,再抢几个鲜嫩的女子好好乐乎下。大当家的不敢去,我们跟二当家的去!“
“放肆!竟敢这样和大当家说话!”已被一只眼引为心腹的剁脑壳在旁边大喝道。
任头目斜了剁脑壳一眼,又看了看开碑手那示意他退下的眼神,方冷哼一声,向一只眼拱了拱手,退在一边。
“大当家的,这样吧,兄弟我自带我的队伍,下山去打一番草谷,抢几个女子来供大伙乐乐。妈的,咱们当土匪不抢夺享乐,这土匪还有什么当头!哼,咱们可不是和尚的**大,白大了。兄弟们,走,咱们这就下山去,找个村堡好好打次草谷,大当家的,告辞!”
开碑手向一只眼略一拱手,便气昂昂地带着自家匪兵离去。
他背后,是气得脸色青绿,却什么话出说不出来的一只眼。
一只眼凝视着开碑手的背影,眼中满满都是杀意!
第三十九章高溪村之战(上)
一只眼最终没有对开碑手下黑手,不是因为他心胸如何宽大,而是他知道,元气大伤的马耆山的匪帮,再也经不起任何内耗折腾了。
“且让你先得意几天,到时,老子要你死无葬身之地!”一只眼僵坐于座位上,咬牙切齿发狠道。
开碑手带着属于自已的三十多人匪徒队伍,大大咧咧地下山而去。
这些新来的匪兵不熟路径,未能找到离马耆山最近的村堡,却不知不觉一路穿行至高溪村处。
在匪徒们出现在高溪村前的田野上时,正在高溪村那简陋的防卫墙上巡防的村民发现了他们。
这些巡防村民脸色霎时变得惨白,手里那锣鼓立刻震天地响起,同时还放了一声震耳的号炮声。
放号炮是村子遇袭的标准做法。直至万历晚期,这些号炮还能让附近的大明官军出动,前来保卫村庄。但是现在崇祯年间,缺粮少饷士气低落的明军对护卫百姓没有任何兴趣,这个号炮的作用,仅仅只是用来告诉村外的村民们,赶快抓紧时间入村,免遭匪兵毒手。
与此同时,那些敲锣打鼓的巡防村民声嘶力竭地向着村外大喊:“匪贼来了,乡亲们快入村啊。”
正在村外锄地的男女村民立刻恐慌地惊叫着向村子入口狂奔而来。
一些村民侥幸逃入村内,而一些反应没那么快的村民则被快速追上来的匪兵截住。
在一把把伸来的刀剑所逼下,被俘的村民们被迫按男女两队分开。
一个男性中年村民赶紧跪在起上,面对着一把伸过来的森寒腰刀,磕头如捣蒜:“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
很明显,这个持腰刀的匪兵早已见惯了这种景象,他那张狰狞的脸上带着一种残酷戏弄的阴笑,却丝毫不为所动地慢慢举起腰刀。
一道寒光闪过,村民的头颅带着一股直冲而起的鲜血,滚落在新鲜翻开的田地上。
这个匪兵随即转身,又拿刀逼向了另一个男性村民。
很快,所有被俘的男性村民皆被杀光。
村子巡防墙上的村民见此惨状,无不捶胸顿足,放声痛哭。
剩下的被俘女村民们惊恐地看着溅了满身鲜血的匪兵们淫笑着围了过来。
痛苦悲哀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响起,“啪啪”地交合之声伴着匪兵得意的淫笑连绵重叠不堪入耳。女村民们的粗布衣裙被撕得四处都是,在马耆山上憋得不行的匪兵放纵地在这些可怜的女子身上发泄兽欲。
一个性格刚烈的女子誓死不从,拼命抓咬那个欲对她强行非礼的匪兵,随即被那个恼羞成怒的匪兵一刀砍下脑袋。
四野昏沉,冷风萧萧,连阳光都不知道何日躲入厚厚的云层之中,仿佛亦是不忍目睹这悲惨可怖有如地狱般的场景。
村子防卫墙内同样传来一声声凄惨入骨的哭泣与哀嚎,这是村民们目睹这悲惨一幕时,唯一能做的事情。
只是,这些悲泣哭嚎的声音,却仿佛只是给这些人形野兽般的匪兵助兴一般,让他们对那些可怜的女子**得更起劲。
在所有的匪兵都发泄完了兽欲后,喘着粗气提着裤子站起身来的开碑手,让任头目带人将这七八名女子捆在一处,准备等完抢完村子后,再一起带回马耆山去。
匪兵们开始肆无忌惮地攻打村子。
可怜的高溪村没有象小李庄那么幸运,能从李啸处买到弓箭,只是从常正与刘扬壮手中买了五根长枪和三把腰刀。对于三四名流匪还算勉强,但对付开碑手这有备而来的三十多名匪徒则几无任何胜算。
所以没有远程攻击能力的他们,正能眼睁睁看着开碑手手下的匪徒们疯狂地砸门。
躲在门后的五名持枪村民与三名持刀村民,看着被砸得粉尘四溅,几乎随时就要破裂成碎片的村庄大门,心惊不已,每个人都恐惧地几乎拿不稳手中的兵器。
这也不能怪他们,这些老实种地本分过日子村民从未受过专门的杀敌训练,此时此刻,敢拿着武器等待着穷凶极恶的匪徒破门而入,已是莫大的勇气了。
匪兵们眼露红光,猛咽唾沫,他们知道,只要能破门而入,几乎立刻就可以消除那村里残存的抵抗,那接下来,村里的粮食,钱财,还有那些没有被**过的女子,都将毫无疑问地属于自已。
就在匪兵们即将破门而入的一刻,一声响亮的号角之声响起在每个人的耳边。
随之,是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踏踏地传来,绵密而整齐。
防守的村民与进攻的匪徒同时瞪大了眼睛,看着远方地平线处一只军队正急步行来。
一个视力最好的村民最先反应过来,他狂喜地大吼道:“是官军!是官军来了!”
很快,越来越多的村民看清了那面飞舞前指的飞龙旗,这飞龙旗,正是大明官军的专属旗帜,快步列阵行来的这只军队,正是大明的官军!
防卫墙上的村民爆发了一阵猛烈的欢呼,很多村民涕泪纵横,泣不成声。
多少年了,从未来过的大明官军,今天竟如此不可思议出现了。
开碑手与手下任头目用几乎不敢置信的眼神互相对望了一眼,两个人仿佛都在问对方,怎么会有明军过来营救?明军从何时起变得这么负责任了?
面对着百步之外,排成整齐枪盾阵型一步步向自已逼压而来的明军,那些匪徒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一般,都不觉看得呆了。
开碑手感觉心头有种莫名的压力,这是他以前与明军交战时从未有过的心理状态。
“二当家的,明军没多少人,人数与咱们差不多。”任头目仔细看过明军数量后,他脸上浮现了一丝庆幸的表情。
“哼,那就让这些不知死活的明军尝尝兄弟们的厉害,听我口令,咱们先把这小股明军砍成肉酱,再来打下村子。”开碑手咬牙恨恨而道。
“就是,明军都是他娘的装腔作势在行,一交手就熊包的鸟样。哪里是咱们二当家的对手。”任头目在一旁不失时机的谄媚道。
“听我口令,向前冲击!”开碑手挥舞手中的腰刀,声嘶力竭地向三十多名匪徒喊道。
三十余名匪徒们各举刀剑,气势汹汹地呐喊着直直冲向那条笔直的盾墙。
开碑手对自已充满自信,这几年来,他多次遇上了如同这般人数的小股明军,每次都是匪徒们鼓噪而上地冲击一次,明军便立刻垮掉,然后四散而逃。
只是,这一次,开碑手错了。
因为,这是李啸的军队,不是那些士气低落畏敌如虎的普通明军。
这一天,是崇祯五年农历九月十日。阴天,微冷。
距离李啸的枪盾战阵训练刚好过了一个多星期。
开碑手的匪徒们与李啸的战兵们都将铭记这一天。如果死去的匪徒还有记忆的话。
第四十章高溪村之战(下)
任头目一马当先,挥着手中的厚背腰刀,神情亢奋地吼叫着冲向那一排笔直的盾牌。
见自已的头目如此“英勇”,其他三十多名匪徒,亦是一脸振奋,连声鼓噪着紧跟着任头目快步前跑。
任头目与三十多名匪徒在快步奔跑中,都清晰看到前面明军阵后有两杆飞龙旗与飞虎旗交叉挥动。鼓声隆隆中,那些盾兵“砰!”地一声,迅速立下盾牌,随之下蹲,将大盾倾斜抵住。
任头目心里一怔,一种不祥的预感突然侵上心头。
“小心啊!”任头目的急切呼喊,很快就被身边匪徒声嘶力竭的呐喊和那越来越激烈的鼓声所摭蔽。
晚了。
包括任头目在内,每个匪徒在看清了前面的盾牌上那可怖的尖刺时,正下意识地要减缓奔跑的步伐的一瞬间,一声暴喝而出的“攻击!”,震荡在每个战兵与每个匪徒耳边。
立刻,从那一块块倾斜而立的盾牌的上方,一根根凶猛凌厉的三棱精钢枪头以肉眼几乎无法看清的速度飞速刺出,尤如一条条一直耐心潜伏的毒蛇终于抓住机会喷出了致命的毒液一般。
十多名匪徒立顿毙命,幸存的匪徒惊骇地看到,那锋利恶毒的开了深深血槽的三棱精钢枪头仿佛长了眼睛一般,迅速扎穿了他们的头部,颈部,或胸部。
任头目被一柄长枪凶狠地扎穿了颈部,从断裂的颈动脉处迸射而出的汹涌污血,迅速地用死亡覆盖了他惊愕恐惧的眼神。
在余下的匪兵还未反应过来是继续攻击还是转身逃跑之际,那十六把长枪已是猛地抽回,然后又以同样的凶狠快速向前刺出。
又是近十名匪徒摇晃着倒地身亡,又是同样的头、颈、胸三个部位受到了致命刺伤。
匪徒们崩溃了,不知谁先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哀嚎,然后,残存的匪徒仿佛得到了统一命令一般,迅速扔掉兵器,转身逃跑。
逃得最快的,是他们的二当家开碑手。
因为他一直站在最后指挥进攻,所以逃跑亦是更加快捷方便。
包括李啸在内的所有战兵,颇为遗憾地看着开碑手带着那不到十名的剩余匪徒撒丫狂奔,消失在远处的密林深处。
身穿普通铁甲的盾兵队长张行猛狠狠地啐了一口:“呸,狗东西逃得倒是快,哼,要是老子有骑兵,你们这帮王八蛋一个都别想跑掉。”
没有骑兵,想要全歼溃敌,确实不容易。
李啸没有下令长枪兵与盾兵自由追击,也有不得已的考虑。
因为手持长枪或大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