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虎啸-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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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被李啸带上来增加城墙防守人力的兖州壮丁,在听到这样恐怖密集的巨大炮声后,很多人脸色煞白。只剩下一脸的呆滞状,甚至有人口鼻流血昏厥于地。
54枚大大小小的乌黑炮弹,轻易地从城墙下那些几乎没有盔甲的血肉之躯中轻易穿过,所过之处,血肉横飞,惨叫一片。而22门虎蹲炮的霰弹齐射而产生的无数大大小小的尖锐碎石与铁片,则与那700多颗轻啸飞去的铅弹,共同织就了一张漫无边际的死亡之网,将无数的流寇军兵笼罩其中。
李啸军这次火器齐射,虽然有近20%的火器因为雨水淋湿没有打响。但仍然给缓慢行进的密集流寇,造成了极其可怕的杀伤。
约有4000多名流寇在这一次齐射中或死或伤。
望着自已的队伍的最前面,成片成片的流寇倒地死亡或受伤,整个流寇的进攻阵型又开始出现相当的混乱,后面押阵的顶塌天双眼血红,怒不可遏,他愤怒地大吼道:“别犹豫,赶紧冲过去,明狗子的炮火有间隙。越怕死越要死!”
他旁边的都尉杜冲脸色犹豫,低声说道:“将军,前面遍布明狗子挖的铁签洞坑,如何急切得过。”
“啪!”
一声响亮的马鞭声响。杜冲的脸上,立刻出现了一条鲜血直淌的笔直鞭痕。
挥鞭打完杜冲的顶塌天,一副咬牙切齿状,满脸的怒火犹在熊熊燃烧。
杜冲紧咬牙关。无声忍受。他的耳边,却立刻响起了顶塌天爆炸般的吼叫:“入你娘!你的狗眼没看到吗!现在敌兵还能这般火器齐射,若还要这般摸索着缓慢而过。只怕我军进攻西门的部队,都要在路上让该死的李啸给杀光了!”
“将军教训得是。”杜冲低垂着头,脸色黑沉。
“操他娘!万没想到李啸这厮竟然还料在我先,早有防备。现在,只能用新附军的人命去填出一条血路了。杜冲,你随我一起,驱赶军兵迅速前冲,万万不可再耽搁!”顶塌天说完,挥鞭打马,率领后面押阵的骑兵与步军,怒喝着驱赶最前面的新附军赶紧前冲。
极其凄惨的一幕出现了,最前面的流寇新附军军兵,大声哀嚎着扛着攻城器械奋力前冲,不时有流寇掉入前面的洞坑之中。而让人心惊肉跳的是,旁边与后面的人,根本没想到如何把这个不幸掉落的人救上来,而是把他当成肉垫一般,踩在他上面继续向前冲。
地上原本浊黄的积水地面,现在已是全部被流寇军兵的鲜血所染红。
“残酷野蛮,丧失人性。”城墙上密切观战的陈子龙给流寇们下了个评语,随后黯然长叹。
西门城墙上虎啸军兵,见到流寇这般疯狂自噬的悲惨之状,脸上亦隐隐现出不忍之色。
不过,虎啸军的全体军兵,手头上的工作却丝毫没有放松。
清膛,放药,填弹,在全体火器部队的疯狂忙碌下,下一轮的炮击几分钟后便准备完毕。与此同时,火铳兵们,也准备开始新一轮的打放。
“预备,放!”
“砰砰砰砰!。。。。。。”
虽然有更多的火炮与火铳,被那下得越来越大,随风飘入雨棚之中的雨点所打湿。但这一轮齐射打放,又造成了近3000名流寇的死伤。
流寇依然拼死向前,因为他们别无选择。
因为若不向前或私自退却,他们则必将死于后面押阵的骑后与步军的屠刀之下。
顶塌天已亲自斩杀了十几名胆怯后退逃跑的流寇,一脸狰狞溅满血点的他,恶狠狠地吼叫道:“哪个再敢逃,老子定斩不饶!”
随后,在李啸军又进行了两轮炮击,被炮弹、铳弹、与地下的洞坑铁签轮番攻击的流寇,在又付出了近5000人的代价之后,终于来到了城墙之下。
此时,西门进攻的流寇,经过一路上炼狱般的折磨,原本3万多的军队,只剩下不到2万人了。
可惜这般流寇还未来得及喘口气,随着城墙上传来一声低低的天鹅号声,滚烫的大便金汁、生石灰瓶,以及无数的砖头,檑木。如密集的雨点一般,纷落而下。
西门城墙下,惨叫哀嚎之声,立刻绵绵叠叠响起,让人闻之变色。
。。。。。。
在西门的流寇正在享受从天而降的砖头、檑木、金汁、灰瓶所组成的大餐之际,南门与东门的流寇进攻部队,同样开始心惊胆颤地面对那已被雨水淹没,内中同样藏着尖锐的夺命铁签的深深洞坑。
流寇大将就东山虎,迅速地判断了局势,脸上带着残酷的狰狞之色的他。如同西门的顶塌天一样,厉声命令流寇军兵不顾死伤奋力向前。
“如有敢犹豫后退者,老子马上砍了他的脑袋当尿壶!”东山虎挥舞腰刀,厉声吼道。
在一片混乱与哀嚎中,在后退即处斩的严厉督阵中,2万名流寇不得不以人肉为填充,咬牙拼死向前。
在流寇们终于靠近墙边之际,南门上的火炮,总共打放了三轮。40门火炮平均响了30门。
三轮齐射与地上的洞坑铁签,总共给5500多名流寇敌兵造成了伤亡。
至此,进攻南门的敌军,只剩下不到1万5千人了。
见到流寇蜂拥而来。徐州卫指挥使刘知俊大声怒喝:“全军迎敌,金汁、灰瓶、砖头、檑木侍候!”
他的话音刚落,无数的灰瓶、砖头、檑木等物,混合着飘洒的滚烫大便。立刻滚滚砸下。
听得南门城墙下的流寇军兵那不似人声的凄惨哀嚎,家丁队长董茂一脸欣喜:“入他娘!拼命砸,别停手。好好让流贼们喝一壶。”
。。。。。。
相比西门的顶塌天与南门的东山虎,率领1万流寇进攻东门的大将扫地梁,明显没有那股拿人命去填出路的狠劲。
面对着面前的那些密布的深深洞坑,他一脸的犹豫与茫然。最终只是下令流寇们小心前进。
旁边的都尉陈虎,脸上顿是满是不满之色。他用一种鄙视的眼神看了看旁边脸色彷徨的大将扫地梁,心下极为愤恨。
扫地梁这样明显缺乏狠劲与戾性的人,能做到大将的位置,全是凭了罗汝才的大力提拔。
当年两人作恶乡里,扫地梁是罗汝才的铁杆伙伴,后来罗汝才起兵反明,扫地梁又是第一个响应跟随。故而,因此人的忠诚与铁杆,让罗汝才引为心腹,尽管其在军事上的才能可能连个总长都难胜任,但罗汝才还是任命他当了大将之位。
只是这样凭裙带关系上位的将领,对于下属的军兵来说,无疑是一种灾难性的存在。
陈虎心下暗叹,俗话说兵贵神速,这样迁延缓慢的进攻,岂非让兖州守军从容开炮而战?我军又岂非要凭添更多死伤?
陈虎的担心很快变成了现实。
东门城头上,见到流寇这般缓慢前进的任城卫指挥使冯嚣,一脸惊喜之色,他连连大喝:“速速开炮,给我把狗入的流贼轰个稀烂。”
东门城墙上,20门火炮,响了14门。第一次炮击约杀伤敌兵600多人。
“迅速调整,再轰他个狗入的。”冯嚣大声吼道。
不多时,东门上的守军又进行了两轮齐射,又杀伤了1200多人。
都尉陈虎再也忍不住了,他向旁边发愣的大将扫地梁大声拱手说道:“将军,下令让全军快速前冲吧,不要怕死伤,速度赶至城墙之下要紧。不然,这般让敌兵从容不迫地炮轰下去,我军死伤只会更多。”
扫地梁仿佛猛省过来一般,他呐呐说道:“也是,那,那就快让全军奋力进攻吧。”
扫地梁言毕,陈虎拔剑大吼:“全军奋力向前,快速靠近城墙,如有迁延犹豫者,立斩!”
陈虎说完,亲率自已的家丁队伍,接连砍杀了好几名向后溃逃的流寇军兵。
见陈虎奋力驱兵而上,扫地梁脸上突然一红,他随即也大声喝喊着,率领一众骑兵挥剑上前,砍杀后退与不敢上前的军兵。
在东门守军又进行了两轮炮击后,流寇又付出了1000多人的代价,终于靠近了城墙边。
此时,因掉落洞坑而死和被守军火炮击死击伤的流寇,总数达到了3500人以上。现在,进攻东门的敌军,只剩下6500余人。
这些侥幸来到城墙之下的流寇军兵,同样很快享受到了雨点落下的砖头、檑木、金汁、灰瓶的热烈拥抱,东门城墙下,惨叫连连,又是大批的流寇死伤。
。。。。。。。
西门城墙上,甲部部将张行猛大笑着对李啸说道:“这帮狗贼,想趁大雨来攻我军,却不料我军早有防备,让这帮贼兵的险恶用心落了空。现在雨势这般大,他们的弓箭手个个胶弦松脱,却皆成为摆设了。”
乙部部将雷傲同样满脸兴奋:“操他娘!这就叫害人终害已。哼,现在我军这般狂砸,城墙下的流贼竟是半点还手之力都没有,真他娘的爽啊。”
整个兖州城墙上的守军,见到敌兵竟只能这般无奈挨揍,个个面上都是狂喜之色,手上的砖头、檑木等物件,砸得更是迅速而凶猛。
西门城墙上的流寇,又开始出现了混乱,多人扔下攻城梯,掉头向后逃去。
这些逃路的军兵,立刻遭到了大将顶塌天与都尉杜冲等押阵兵将的迅速砍杀。
“速速搭梯攻城,我军人数众多,岂有退缩之理!敢后退者,就地斩之!”顶塌天扬起血淋淋的腰刀,直指西门城墙上,大声吼道。
又死了近2000人的西门流寇部队,在顶塌天等押阵兵将的疯狂屠杀下,开始不顾死伤地奋力前冲。
迎着纷飞如雨的砖头檑木灰瓶等物,同时又有城头的守军奋力地推开梯头,但最终还是有一架架的攻城梯终于靠了过来。
其中,西门靠过来48架,南门靠过33架,东门靠过来18架。
攻城梯的搭钩与堞垛立刻牢牢扣死,随即,大批流寇有如蚂蚁一般,上举着盾牌,冒着如雨般下落的砖头檑木等物,依然迅速地沿着攻城梯向上攀爬。
三面城墙上,立刻铰链之声大起,一根根粗大的砸梯锤狠狠地向攻城梯上砸去。
十多架攻城梯被沉重的攻城锤狠狠砸断,梯上的流寇军兵,如下饺子一般,纷纷向下掉落。
沉闷的撞击声,攻城梯哗啦垮塌声,连同无数流寇的哀声惨叫,混和在一处,让人闻之股慄。
终于,还是有一股股的流寇爬上了城头,随即与守城军兵展开了短兵厮杀。
见到自已的军兵终于攻上了城头,流寇大将顶塌天一脸欣喜兴奋,他大声吼叫道:“弟兄们,咱们人多,努力上啊!杀光城墙上的明狗子,整座兖州城,里面所有的银子与女人,就都是咱们的啦!”
空中炸雷滚滚,电光闪闪有如银蛇狂舞,沷天暴雨愈加疯狂如注,决定兖州最终归属的短兵相接之战,终于开始了。
第二百一十七章兖州之战(七)
顶塌天想错了。
如果战斗仅仅只是人数的对比,那么,每一场战斗就可简化成数学计算。
事实上,虎啸军的真正过人之处,并不是在于武器与装备,而是久经考验的战阵与配合,万众一心的高昂士气与人人奋勇争先的无畏勇气。
这才是虎啸军真正的核心军魂,也是人数众多的流寇永难企及的地方。
在每一个流寇的梯子入口处,都有好几块大盾,以长梯搭头为圆心,围成半圆弧状,随后倾斜抵住在防御墙上,每块大盾上面,都有一个闪着寒光的4米精钢长枪枪头,正在阴险地等待着它的猎物。
在这样的小规模作战小队两旁,辅兵与兖州的守城壮丁,依然在奋力地抛扔砖头、灰瓶、檑木等守城器具,尽可能地多杀伤一些敌兵,绝不让下面的流寇可以从容上爬。
同时,躲在辅兵与兖州壮丁之后,那些火铳还能打放的火铳兵,依然一刻不停地填弹,上火药,开枪,将一名名正在奋力上爬的流寇击毙击伤,随即惨叫着掉下梯去。
当流寇终于历心辛苦爬上了城头之际,立刻有游蛇一般的4米长枪几乎同时狠狠刺来。
一杆又一杆4米长枪接连刺出,将刚刚爬上西门城墙,还未来得及喘一口气的流寇的头部、颈部、胸部等致命部位,狠狠捅穿。
一名又一名流寇惨叫着从城墙上摔下,从10米多高的兖州城墙上摔下的流寇,随即摔成肉饼,更有甚者,竟将下面等待的上爬的流寇活活砸死。
仿佛只在瞬间,已有多名流寇被捅死摔死,仆倒的尸体堆在搭头入口处,渐渐地积成一座小山。而一些向后扑倒的尸体除了掉下城墙外。还有一些挂在长木梯上,让后面的叛军进攻攀爬更加困难。
全力拼杀的虎啸军,有如一架彻底开动的杀戮机器,冷血而高效地将敢于爬上西门城墙上的流寇一批批地杀死在城墙的入口之处。
见到一名又一名流寇艰难地爬上城墙,便迅速地到达生命的终点。进攻西门的大将顶塌天,那布满鞭痕的狰狞脸上,全是冷酷之色,这些流寇的迅速死亡,甚至不能让他眨眨眼。
哼,如此艰难地方到了攻城作战的一步。岂有再退缩之理!
“给老子上,拼人数也要拼死李啸这王八蛋!”顶塌天沉声怒吼,额上青筋条条饱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