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蔓步惊心-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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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你可没这么胆小。”疏清嘀咕一声,剪掉多余的灯芯,房间的光线顿时明亮了些,她罩上灯罩,拿起那盏灯就往外走,疏影忙伸出手扯着她的衣角问:“你去哪儿?”
“小姐身边没个人守着,我不放心,柳姨娘才去世,她应该很难过吧。”
提到柳姨娘,突然一道惊雷劈在窗口,疏影浑身一抖,电光将整间屋子照的发白,她目光瞥到窗纸上似乎有个人影,吓得大叫出声:“啊…………别丢下我,我跟你一起去。”
她慌忙爬起来,连衣服上的灰尘都顾不得拍,抱着疏清的一条胳膊,身子紧贴着她才感到安心了些。
只是,她却没有料到,去找顾蔓,对她来说是个最不幸的选择。
顾蔓并不在自己房间里,而是去了柳姨娘生前所住的芳华院。不管是先前的女配还是她,都没能在柳姨娘生前尽孝,她希望能在她的棺柩前多陪陪她,这一跪,便到了半夜,直到听到外面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越是靠近芳华院,风声越紧,疏影便抖得越是厉害,“好冷,好可怕,疏清姐姐,我们回去吧。”她声音颤,一说出来被风吹散,反而添了些悲凉的感觉,吓得她忙闭上了嘴。
“我瞧你这样倒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儿似的,有小姐在,你怕什么?”疏清不由分说,拖着她直往前走,进了屋,收起雨伞之后,见顾蔓跪在那儿,也走过去,在她身后跪着。
“疏影怎么也来了?”顾蔓头也未回,直接问。跪了半天,她嗓子干哑,配合着外面的风声,竟将疏影吓得连爬带滚,一路哭着跪倒在她身后。
“小姐,是外面打雷闪电,又阴风阵阵,吹得树枝哗哗的响,她害怕,非要央求着一起过来。”
“既然害怕,明个儿我就告诉母亲,让她派人将我院子前面的树都砍了吧。”顾蔓淡淡地说,抬头看着柳姨娘的木棺,眼里流露出一种奇异的光彩来:姨娘,您放心,蔓儿很快就会为您报仇了。
疏影见她没有怀疑自己,便胆子大了一些,可仍然不敢抬头看柳姨娘的棺椁。“奴婢多谢小姐。”
“今天帮姨娘换了衣衾,又在这跪了许久,我头晕的厉害,疏清,你扶我起来歇一歇。疏影,你既是我的丫鬟,又真心感激我,便帮我做一件事吧。代我跪在柳姨娘的灵前多哭几声,一定要哭出心痛的感觉来,哭出恨不得代替她死的感觉才好。”
疏影大骇:“小姐,恐怕这么做不合规矩……”
顾蔓扬声打断她:“不合规矩?你质疑我说的话,难道就合规矩?”
语罢,起身,在疏清的搀扶下走了。
疏影碍于她的淫威,不得不跪在柳姨娘棺前的黄色荷花团垫上,四周无人,只有一口黑漆的大棺材,白色蜡烛的光一闪一闪的,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时不时地与棺材重叠,鸡皮疙瘩瞬间爬满了身体,一直默念着“阿弥陀佛”,直到一只手突然搭上她的肩……
“啊…………”一声大叫之后,疏影终于放开声音痛哭起来。
第28章 突然发难的黑猫
次日,雨过天晴,院子外面绿油油的叶子落了一地,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提着斧头、拉着锯子砍树。顾蔓主仆三人已经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疏清拿热鸡蛋给疏影敷眼睛,看着她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她也忍不住抱怨起顾蔓来:“疏影胆子小,小姐何苦吓她来着?哭成这样,只怕好几天都见不了人了。”
顾蔓笑道:“疏影伤心柳姨娘去的冤枉,为了她哭一场送行又有何妨?放心,就算夫人知道了,也不会说些什么的。疏影,你说是吗?”
疏影自然不敢忤逆她的意思,诺诺地点头答应。可心里却开始怀疑小姐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才这么对她,但抬头看着顾蔓时,却见她除了悲痛外神色也无异,便渐渐放下心思来。昨晚受了一番惊吓,差点让她说出真相,她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千万不能这么胆小了。
给疏影敷完眼睛,又要给顾蔓换药,看着她脸上越来越严重的伤势,疏清不禁感叹自己的乌鸦嘴,说什么就来什么。“小姐,伤口可得仔细些。”
疏影问道:“小姐的烫伤很严重吗?”
顾蔓睨着她,“不知情的人都以为是烫伤,怎么疏影你也会这么认为?”
疏影脸上讪讪,“小姐说什么,奴婢可听不懂,奴婢去外面看看,是不是有人在偷懒,怎么这些树还没砍掉。”
疏清一直看着她的背影,回想着这几天的不对劲,待人走远了之后才小心翼翼地问:“小姐是在怀疑疏影?”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们两个都是我身边最亲近的人,也对我发过誓,终生不会背叛我,否则……我不愿怀疑你们,且看着吧。”
看着她端正的神情,疏清第一次意识到,那一次的誓言并不是说说而已,小姐当真了。当然,她没有愧对过她,也丝毫不觉得有什么。
齐衰杖期的丧服很快送过来了,顾蔓穿上之后,便去柳姨娘的院子。柳姨娘虽受宠,却只有她一个女儿,即使最后是以贵妾之礼下葬,按照大瀚国的规矩,顾蔓的守孝期也只有一年。
头七天,她一直忙于柳姨娘的丧事,无暇顾及旁人,但七天过后,府里乱嚼舌根的话终于传到了她的耳中。
“听说四小姐披麻戴孝只是做做样子呢,跪在柳姨娘灵前跟睡着了一样,连哭声都不听见,还不如她身边的小丫鬟,哭得眼睛肿了好几天。”
“可不是,我听王姨娘身边的春香说,四小姐的脸已经被毁容了,若她哭起来那还得了,别把柳姨娘的魂儿都吓没了,呵呵呵。”
疏清扶着神色憔悴的顾蔓,气得直跺脚:“小姐你听,这些多嘴的小蹄子们是如何在背后编排小姐的。”
顾蔓扯唇一笑:“你很在意?”
“当然在意了,她们骂的可是小姐,这些话若是传到夫人的耳中,保管让她们吃不了兜着走。”
“放心吧,她们会有报应的。”说完,径直回了自己的院子。
疏清进来时,顾蔓已经脱去了丧服,换上一身干净的月白色长裙,疏清赶紧放下打来的水,惊呼起来:“小姐万万不可,府里的人都开始编排小姐的不是了,若小姐此刻脱去丧服,会被她们骂的更惨的。”
“孝在心里,姨娘生前我没能尽孝,此刻装出一副孝女的样子做给谁看?”很快洗干净了手,又吩咐疏清:“你也去换一身素净点的衣服,陪我出门。”
疏清觉得她的话在理,哎,小姐本来就不是个守规矩的人,见她态度坚决,也只好听她的话了。就在她换衣服的当口,疏影也进来了,听说顾蔓要出门,非要跟着,顾蔓点头答应了她。
这几天,没有夫人和王姨娘的迫害,顾蔓脸上的伤口已经结了痂,她亲自剪了一排又齐又厚的刘海挡住伤,穿着素净简单的衣服,没有半点装饰,反而显得整个人清纯靓丽,两个丫鬟长相也不赖,三人一前两后的走在大街上,回头率也不低。
顾蔓的目的很简单,直奔着金玉坊而去,然而,路过一个露天小茶坊时,无意听到了一件让她很感兴趣的事。
“……报应啊,都是报应,就说街角的张屠夫,以前看着多老实啊,可背地里竟虐待生母,可怜他的老母亲枯瘦如柴,为了这个不孝子,哭得眼睛都瞎了。前不久,有个年轻人路过张屠夫的摊子,骂了他一句,说他苛待亲母,迟早会天打雷劈。这张屠夫不信,非嚷着要先送他老母亲入棺材,看老天会不会惩罚他,可谁知,就在电闪雷鸣的天儿,他挥着斧子要砍掉门口那棵百年樟树为他母亲做棺材时,啧啧啧,真被一道天雷轰死了。”
其他人纷纷附和着说是“报应”,在座的一个鳏寡老人颤着嗓音儿道:“老天有眼啊,这等禽兽不如的东西,早该劈了他。只是可怜他的老母亲,没了儿子,这以后可怎么生活哟…………”
顾蔓若有所思,疏影却吓得浑身直颤,压低了声音问疏清:“天雷真能将活人劈死?”
“是真的,不过我听说只有做了坏事的人才会遭受报应。哎,你怎么抖得这样厉害?莫不是你……”
“你胡说什么?”疏影的嗓门顿时拔高,喝断疏清还没说出口的话,一时,所有人都朝着她们三人看过来,她自觉失态,甩了甩袖子,离疏清远了些,可是疏清却看得分明,她的双腿还在抖。
“你们两个吵什么呢?”顾蔓回头瞪了她们一眼,却敏感地察觉到,大街对面有一双不怀好意地眼睛正盯着她们,疏清正窘,红着脸低着头不说话。
“走吧,大街上吵架也不嫌丢人。”顾蔓说着,视线缓缓朝移向街对面,最后,目光定格在一怀抱黑猫的白衣男子身上。
男子长得甚是好看,他站在那儿不动,引来不少人驻足观看,他怀中的黑猫毛色纯正,一双金黄色的眼睛炯炯有神,直勾勾地盯着她们这边,顾蔓被这双眼睛盯得毛骨悚然,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果然,说是迟那时快,黑猫突然“喵呜”一声,从它主子手中挣脱,如同一只蓄满力量的黑箭朝着顾蔓冲了过来。
第29章 既见君子,云胡不愁?
可她们三人是站在一起的,黑猫的速度之快根本让人来不及反应,身后有只手一推,顾蔓整个人扑上去,黑猫正好撞进她的怀里。
“小姐小心!”疏清慌乱,顿时大叫起来。
“嘶…………”
与此同时,脖子上的疼痛让她倒吸一口凉气。疏清冲上前,想用手拍掉那只猫,可是,猫的主人突然发话:“小黑,回来。”
黑猫瞬间从顾蔓的怀中撤走,疏清扑了个空,只好检查她的伤势,看她脖子上三道带血的抓痕,不由得红了眼睛,忙掏出手帕给她擦去血迹:“小姐,还有没有伤到哪儿?”
顾蔓忍着痛,心却越来越冷,任疏清给她包扎,黑猫的主人抱着他的宠物正慢里斯条的赶过来,顾蔓侧头看着躲在她后面的疏影,目光越发冷淡。
疏影一颤,忙假装关心:“小姐,你没伤到哪儿吧?都是那只黑猫不对,怎能无故伤人呢。”
她完全忽略了自己的问题,开始理直气壮地看着顾蔓。
“不过是只猫,何必与它计较,只不过,有些人的心,简直比动物还歹毒。”说话期间,顾蔓一直盯着她看,疏影先是一愣,随后瘪着嘴委屈地哭了起来:“小姐,奴婢不是故意没为您挡猫啊,它突然冲过来,奴婢一时没有注意到才疏忽了,请小姐恕罪。”
一边哭着,还顺势跪了下来,又要给顾蔓磕头求饶。
路人纷纷好奇地围过来,听见疏影的话之后,便开始责备顾蔓:“哪有这样娇纵的小姐哟,难道自己受伤还是丫鬟的错了?”
“就是啊,看上去长得还不错,原来是个蛇蝎心肠。”
“她看上去有些面熟啊,似乎在哪见过……”不多时,便有人认出她来了:“哦,我记起来了,这不就是永昌侯府的四小姐吗?”
“听说她生母柳姨娘前几天去世了,怎么她现在就带着丫鬟逛街?”
一时,议论声四起,纷纷数落着顾蔓的不是。
疏清也生气了,指责疏影道:“跟着小姐这些时日了,她是怎样的人难道你不清楚?小姐根本就不是那个意思,你无端端的在大街上哭了起来,毁坏了小姐的名声对你有什么好处?”
疏影哭着说道:“姐姐,你为小姐做了那么多事,她自然拿你当自己人,我知道我嘴笨不讨她喜欢,这次也确实是我的疏忽,没来得及为小姐挡住那只猫。”
疏清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顾蔓拦住,顾蔓冷笑看着疏影,亲自扶她起来,趁她起身的瞬间在她耳边说道:“别忘了你可是我的人,敢在大街上给我难堪,除非你一辈子不回侯府。”
这话说得她浑身一抖,本来还想借题发挥,可想到顾蔓的话,顿时软了下去。顾蔓见她们几人已经被人团团围住,便道:“你这丫鬟打小就花痴,看见伤了我的猫儿是这位公子的,却被他美貌迷惑不舍得责备他,便开始说胡话诬赖我,岂不知,我不与这只上了我的黑猫计较,没和这位不道歉的公子计较,难道和你一个推我上前、躲在我身后的小丫鬟计较?”
一番话却是说出了实情,疏影脸面一红,低着头不再说话了。
如此,众人对哭得梨花带雨的疏影也没了好感,却不禁啐道:“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鬟。”
很明显,顾蔓“恶名”在外,这些人即使知道了真相,也没人责怪陷害顾蔓的疏影,却将纠纷的源头推到了她的身上。
对于这些诋毁,顾蔓一笑置之,抱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