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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孤臣孽子-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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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旗,不能往来”。每船请领令旗时,要交纳三千金。仅这项收入,每年约在千万。郑氏集团自此独占南海,富可敌国。李自成攻入北京后,1645年,原明朝唐王朱聿键被黄道周、郑芝龙等拥立为帝,年号隆武。全闽兵马钱粮皆领于郑芝龙兄弟。

王余佑为明王朝的知识精英而悲哀,他们曾经那么卖力地鼓唇摇舌攻击中华海上英雄为倭寇,可是到了王朝风雨飘摇的最后,还是要靠他们唾弃的,不齿的,倾全国之力想灭掉,却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海盗苟延残喘。郑芝龙如果是在万历嘉靖年间出生,估计也要被忠臣集团打为倭寇吧?想想当年的王直,海盗们绝不会忘记历史,所以郑芝龙的忠诚度也一定有限,所以明王朝的下场可知了。

为什么明王朝自己培养不出像王直这样的净海王呢?王余佑想:还是文化和教育问题,就如同王直留在海盗岛上的对联:道不行乘浮厝于海,人之患束带立于朝。

未来的国家栋梁都争着去朝堂之上做逢迎奴才的奴才,这个国家能不杯具?

  大明孽子  第十一章琉球使节

靠近了,能用肉眼看清对方的面目了,才发现对方也是一样紧张,对方船上的大旗是横江旗,证明来的船是一条广东船,现在广东也被满清占领,清军攻入福建,南明隆武朝已经岌岌可危,但海路和金门厦门还在郑成功手里,所以还不能判断船上人的身份,……。这时刘老大轻松下来,坐下拍了拍王余佑的后背,告诉王余佑,上面有琉球使节的旗号,应该是去北京满清朝廷朝贡的,证明琉球人也是想脚踩两只船,开始和占领中国绝大部分领土的满清搞外交关系了,估摸也有探听消息,摸摸满清朝廷的外交底牌的意思。

刘老大说这条船估计是想走运河去北京,这个船太小了,在海上禁不起风浪,或者有些破损,想进港修补一下,补充淡水和食物。

这时对方船打了请求帮助的信号,并放下了一条载有四五个人的小舢板,朝这边驶过来,刘老大命手下水手放下绳梯,顺绳梯爬上来的通译上前答话,原来是琉球使节搭乘广州到琉球贸易的商船到中国,船上载的是一些海外土产药材,要去苏州山塘贸易一些丝绸,所以不能再搭载琉球使者了,请求这条船搭载他们去北京朝觐顺治皇帝,原来他们的正使金应元已经在福建被清军俘虏,而清军并没有全部把他们带走,只带了金应元和一些出使凭证,金应元说在北京等待他们,幸好福州商船众多,他们很快搭上商船来到黄浦江口,估计现在正使金应元还在清军军队护送中慢慢在江南山路上走着呢!出使也是一个代表国家形象的大事,绝对不能抛开正使自己回去,那可是丢了国格,琉球虽小,但也是文明之邦,一番话说得义正词严,王余佑也很佩服。

渔船上的水手们又恢复了懒散的原型,其实跑船遇到顺风顺水是很舒服的,只要舵手和领水保持清醒,多数人可以钓钓鱼,晒晒太阳,渔船上的船员配置是宁滥勿缺,船上多数人是为了遇到暴风雨等应急突发情况的,所以很多海船是喜欢多搭些乘客,一是可以收点脚钱,一是万一遇到突发情况还有个帮忙的人手。

琉球副使者是个沉稳的人,看落地无声的脚步,就是个有功夫的高手,三个随从显然也都不是平凡人物,看来琉球对使者还是很重视的,这个使团应该都是琉球国内的精英,虽然个子不是很壮硕,但都是英华内敛,他们四人也不去钓鱼,也不说话,四个人背向而坐,在甲板上非常稳,看得出都是经常坐船的人,没有一点晕船的迹象。

王余佑其实开始也有些晕船,但是他的武功,不仅学有外家的强横,也学习了内家拳的顺其自然,他发觉,调整内息,与船的上下波动相适应,而不是与船的波动对抗,就不会再晕船,最主要是放松,把身体节律与船的颠簸合为一体,这样就感觉越来越好,感觉就像是融入了水中,直接走在大海波涛之上,在波涛上载沉载浮,更比在风吹树枝睡觉还要逍遥,这也是一个心得,回去让慈悲他们也按这个心法试试,看看效验如何,假如可以建功,那将来建设舟师也是一个宝贵经验。

好酒的刘汉又和王余佑喝起酒来,刘汉眼花耳热后,开始和王余佑讲起赤脚张三的传说:明朝末年,农民起义的风暴席卷全国。主要的义军是陕北的李自成,四川的张献忠。

太湖流域也有一支以渔民为主的义军,在张三的领导下配合北方的义军,活跃在长江以南广阔的水网地区。他们反剥削,反压迫,求生存,与明朝为敌,时常骚挠州县,杀官吏,打富豪,救济贫民。他们被明朝政府视为湖盗。崇祯皇帝的主要麻烦一个是李自成,另一个是辽东的大清国。兵源不足,粮草匱乏,两头用兵,内外交困,一时也顾不上剿灭他们。

近来战事紧急,京畿发生粮荒。崇祯皇帝封田仰为兵部尚书,命锦衣卫张指挥使协同田仰督运粮草。他们在江浙征集得数万担粮食,押解船队沿运河北上。张三闻讯组织太湖义军迅速控制了三千里运河水道。这条大运河是明朝的经济命脉。田仰在重兵护送下,小心翼翼地过了苏州、常州,平安地过了长江抵达扬州。田仰自以为脱离了险境,与手下人喝酒庆贺。好一个张三,他选择了明军意想不到的地方,布下口袋。

扬州北边运河的一个河湾里,隐伏着张三的五百神兵。不知张三从哪里弄来了两尊小铜炮,架在一个荒废的渔棚内,一切准备定当,参与袭击的各艘小船都是从太湖一带赶来的,埋伏在河湾港叉之内严阵以待。一天过去了,还听不到消息,到了第二天上午巳时,负责了望的眼线急急奔来,“报!当家的,田仰的大船到了!最前头是一艘哨船。”终于等到了田仰的船队了,大家的心情也紧张起来,仿佛空气也凝结了一样,都在等待三爷的号令。

就在这时候,岸上有十数骑明军向张三的隐蔽处冲过来。张三郎不愧为将才,临危不惧。他知道计划已经败露,敌人的尖兵正在向他*近,这时候如果采取撤退,很有可能遭到前后夹攻的灭顶之灾。这个时候真所谓“两军相争勇者胜”,张三毫不犹豫命令:“火炮准备!放!”他的手下立即点炮,“轰!”“轰!”两声炮响,两团火光挟着碎铁石块砸向田仰的大船,当即全体渔船蜂拥而出,四面围杀过去……

张三指派一部分人缠住哨船,带领主力直取田仰的座船。义军纷纷甩出钩索,飞身跃上。大船上立时短兵相接,刀对刀,枪对枪,撕杀起来。这时船舱里钻出十个锦衣卫装束的人来了,张三马上对妻子说:“那口子,这些人有点几硬,我们一起合击吧!”见妻子点点头便高喊一声:“日月同辉!”立刻,他手中的两把大刀挥舞起来,两道白光交织在一起,锦衣卫纷纷后退……田仰仗着一身武艺,上来抵挡,冷不防从张三的刀影中飞出了三嫂的流星锤来,击中田仰的胸口。田仰立即吐血倒地,张三快如闪电,飞身跃上去一刀割下了田仰的首级。明军一见田仰己死,纷纷跳水落荒而逃。一会儿肃清了船上的敌人,张三令后队改作前队向岸上的十数骑明军发起攻击。这支马队人数不多,他们见大势已去,便调转马头逃回扬州去了。张三得胜而归。崇祯皇帝恨得咬牙切齿:等我灭了闯贼,再来收拾你这个水寇!

只过了一年,北京被农民起义军攻破,闯王李自成坐上了龙椅,崇祯皇帝只好自已解决了自已,在煤山上吊自尽了。

满清在明朝叛将吴三桂的帮助不久攻克了北京,顺冶皇帝坐上了闯王还没有坐热的崇祯的龙椅。多尔衮马上南下,攻下扬州,屠城十日,他又要渡江围攻南京。明朝的军队早己闻风而逃,只剩下几个文官。吴易的白头军还在路上,张三先行赶到,帮助守卫南京城。多尔衮不知明军的底细,派了百名便衣混进城去,他们看到城里没有明军就想抢头功,竟敢攻打道台衙门,张三夫妇的义军及时赶到,将一百名便衣清兵杀了个干干净净。由于南京城里的老百姓看到扬州的惨状都不肯守城。张三孤立无援,只好带了自己的义军退出南京城。清兵占领南京后,多尔衮强令南京百姓剃头。告示上写的明白: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老百姓纷纷逃离南京,许多人投奔了义军。

义军的船只几乎控制了长江水路。清乓缺船,只有投降清廷的刘良佐、左梦庚的水军尚有为数不多的船只。张三利用这有利形势,在长江及敌后内河搜索敌人的船只、大炮,突然袭击,焚船炸炮,得手后立即撤走。左梦庚在安庆的战船全部被张三焚毁。

北兵善陆战、马战,到了南方,水土不服,骑兵无法展开,粮草不继,加上江南民众高举抗清义旗,誓死保卫家乡,多尔衮无法快速向前推进。

吴江进士吴易、秀才孙兆奎,两个人变买家产举起了反清复明的旗帜,以西山为根据地,四处招慕兵勇,发展势力。他们极力拉拢太湖民众领袖张三,欲收编张三的部队。张三同意合作,而不同意合并。

顺治二年,苏州城中南明政权福王的副总兵鲁子玙率乡勇抗击清军。张三的渔船军从清军的背后突然袭击,毫无防备的清军,死伤无数。当清军重新组织力量反扑时,却不见了张三人马的踪影。

清总兵土国宝对义军恨之入骨,攻破盘门后,命令屠城。清军从盘门杀到饮马桥,见关羽显灵横刀立马在桥上,吓得跪倒在地,这才停止了杀戮。

孙兆奎、吴易的白头军转战常州、宜兴、苏州、松江,节节抗击清军,多次告捷。清顺治三年(1646)白头军在吴江白龙桥一带遭到清军的偷袭,孙兆奎将军战死,吴易只身逃脱。吴易回到太湖西山重振旗鼓,再次出山,攻占吴江。农历三月廿六,转战芦墟镇汾湖一带,设下埋伏,将尾随而来的清军总兵汪茂功部围在湖心,并分割成几股,逐股歼灭。这次战役共斩杀清将二十三员,歼敌三千余人,缴获战舰五百艘。总兵汪茂功逃到庞山湖被张三郎的船队截获,被杀死在湖中。清军汪茂功部被全歼的消息,震惊了清王朝。第二年,清政府加调五万精兵围剿白头军,却屡战屡败。六月份,吴易攻嘉善,嘉善知县刘肃之假作反清,约吴易会谈。也是吴易大意,未曾识破奸计,被刘肃之诱捕。八月吴易被磔(分裂人体,如车裂、五马分尸。)于杭州草桥门。义军终因寡不敌众而失败。

白头军的残部前来投奔张三。张三举起了白头军的反清旗号,逐渐壮大起来。这支队伍纪律严明,对百姓秋毫无犯。他们雄踞淀山湖、长白荡、澄湖一带,以太湖为根据地,经常神出鬼没地出现在苏州、松江、常州,宜兴屡次打败清兵。起义者立场鲜明,不断地向地主、富豪、官商“打粮”,然后将粮食财物分发给贫苦农民和渔民;与村农、贫户实行公平交易,获得广大穷苦百姓的拥护。

太湖边有民谣传唱:赤脚张三郎,铁草鞋一双,神行如太保,闻风敌胆丧。

据说,赤脚张三本领了得。他那一双脚爱穿一双铁草鞋,健步如飞,在岸上一蹬,脚底下的石头便碾成了粉;他那一对刀,只要刀光一闪,人头落地;还有人说他能在水面上行走。人称“水上飞”。张三的老婆本领也很高强,她的流星锤,几丈外就能把人的脑袋敲碎。

有一回,张三夫妻俩摇着一只破渔船,在无锡太湖边上过夜,被清兵探子探到。一转眼工夫,湖边各处水卡上,兵船一齐出动。那天晚上,正是月半,张三夫妻俩刚好在船梢上吃夜饭,那料到已被清兵密密层层围住了,可张三夫妻不慌不忙,只当没回事,张三“呷呷呷”只顾喝土烧酒,他老婆“霍落落”喝着薄汤粥。

清兵的船只靠近过来,冲在最前头的一只大船船头上,站着手执大刀的一个总兵。他直着喉咙大喊:“活捉张三,白银一万。”话声没完,“啪”脑袋开了花,只听“嗵”的一声,人已跌进太湖里去了。蛇无头不行。主将完蛋,清兵个个吓得魂飞魄散,手中的大刀全都落进湖里,变成了白鱼,俗称“官刀鱼”。原来,张三老婆手里的粥钵头,敲碎了总兵的脑壳,张三顺手拎起两条官刀鱼飞舞起来,杀得清兵狼狈逃窜。

那些逃回去的清兵,添油加酱地报告了水战情况,说张三的渔船还停在湖边。清兵水师立刻备足火器,出动了大队船舰。他们学乖了,在湖面上远远地把渔船包围住了,然后,对准目标发射硫磺火箭。霎时,小船着火了,烧得一干二净。水军将领满认为已将赤脚张三烧死了,赶忙回去请赏。他们连梦也没有做到,张三在根据地马迹山上睡得正香呢。原来,张三料定清兵必然再来,就开个小小的玩笑,把渔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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