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臣孽子-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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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祖曾谆谆教诲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您们还记得师祖的教诲吗?假如要当官,师祖多少次都当了,可是师祖为什么叫孙征君?因为他看出当那种官不能造福百姓,那不是官,是祸害,是家国的祸害,社稷的祸害,百姓的祸害,所以师祖拒绝征召,专心学问。
你们是我的师叔,论岁数比我大,论读书比我多,可是我真诚地以师侄地身份请问你们:你们到师侄这里来做什么?假如是和师侄我一起造福百姓,为社稷立功,为国家立业,师侄衷心地欢迎你们,我们可以同甘共苦。
可是如果师叔们是想借师侄这点威望,来做人上人,我想师叔们来错了地方,我虽然被大家尊称为天师,可是您们的师哥,我的师傅一直要求我,吃苦在前,享受在后,百姓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我从来不敢对百姓有任何的强霸。知道吗,这里是山东,文明源头,圣人故乡,这里的人民,不可轻侮!!!
………………………………………………………………………昨天有急事,今天补更
大明孽子 六十五章单桥惊变
小二冬和大冬在一起赶着大车,宫秀儿在车里学着做衣服,原来的宫秀儿根本不会女工,让她拿针还不如让她去拿大顶(倒立),父亲没有儿子,从小就教给宫秀儿的就是石锁,沙包,父亲的严厉管教和大家的骄纵夸奖,让宫秀儿觉得自己武功天下无敌。
可是碰到了这个冤家朱慈悲,自己才知道,自己的功夫还不及天正突击队里的小兵;自己原来文不成,武不就,不会女工,做饭都不好吃,真是太打击自尊了,怎么办?学吧!
好在自己活做得不好,白妮大姐也不笑话自己,可是自己知道,地位是自己争取来的,要是这样下去,在朱慈悲眼里,整个一废物点心,那做人也太失败了。现在宫秀儿生完孩子,也不再练功夫了,天天学白妮做女工,可是学也学不出个样子来,这不针又扎手了。
突然车停了,宫秀儿问外面二冬:“到哪里了?”
二冬说:“到单桥了。”
宫秀儿还记得单桥的驴肉和烧鸡好吃,告诉二冬,去给我买些驴肉来。
二冬告诉宫秀儿,单桥出事了。
宫秀儿是喜欢热闹的,她麻利地钻出车厢,抽着鼻子闻闻有没有驴肉的香味,可惜刚进村,离桥头还远,没闻到什么香味。要不就是今天没有煮肉,宫仙儿郁闷的想。
村口聚集着一群人,高声低声吵吵嚷嚷,小二冬现在有点江湖经验了,遇到这种不明情况,先把车停在远处,过去问问情况,再选择是否把车赶过去,否则遇到什么麻烦可说不准。
大冬虽然是哥哥,可是现在已经习惯了听弟弟的命令,二冬叫他看好马车,有什么不对就赶着马车带宫仙儿逃跑。
二冬走过去,向一个大哥问讯:“大哥,不知前面出了什么事?”
“他奶奶的,官府要解散石桥会,大家正在商量怎么办呢。”
“怎么办?造反呀!”二冬是‘看戏的只嫌不热闹’。
那位大哥白了二冬一眼:“说的轻巧,造反哪有那么简单,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有用吗?我们这是在等史秀才,去跟官府辩理。”
二冬颠颠地跑回来,跟大冬和宫秀儿说:“有热闹看,你们去不去?”
宫仙儿撇撇嘴:“我们还要赶路呢,小孩子心性,没个正形。”
“师母你开开恩,我去听听就回来,绝不惹事,大哥给你赶车,前面不远就是卖驴肉的你们边吃驴肉先走,我骑马很快就跟上了。”
二冬不等别人回答,一溜烟跑去人群中。
人群中不止是石桥会的铁杆会员,也有胆小的,心虚气短的嘀咕:“大哥,别被官府当做造反的抓起来呀,咱们这些人有用吗?来一队官兵怎么办呀?”
旁边一位说:“随大流呗,别人跑我也跑,不信比别人跑得慢。”
小二东因为师父师祖教授的内功里有这一项,在聆听声音时,能使自己的耳朵变得非常灵敏,过滤掉一些没用的信息,这种功能也曾被夸大,称为什么神通,其实就是一种有目的的听觉锻炼。
在荒郊野外,心神俱静的情况下,一般人经过锻炼,也能分出两只蟋蟀的鸣叫声:他们从比试,开始挑衅到战斗,最后一只落荒而逃,另一只宣告胜利,骄傲地高声歌唱。
师祖王余佑说过,其实世界上没什么神通,神通都是愚昧的人们不懂,才少见多怪,不知,才显得神秘玄奇。
二冬其实也是在修炼入世,了解世人的心理变化和思维习惯,这是了解世界的重要组成部分,真正的高手,千军万马之中,可以明察秋毫之末,这样就刀剑不能伤,飞羽不能近,这种功夫曾被神化成听风辩器,蒙上眼睛可以分辨来袭的武器与方向力量,……。
可实际上,耳朵就是耳朵,眼睛就是眼睛,这是复杂的相互弥补的功能,眼到手到耳到心到才是武者追求的目标。一些武侠小说胡说什么神奇盲侠,为了追求耳朵的神奇功能把眼睛刺瞎,简直是可笑可悲。
二冬在人群之中,也是练眼练耳练心,这些功能都是靠日常有心的锻炼。
史秀才来了,这是石桥会的茶头史文式的二公子,因为经常打抱不平,鸣冤投告,与衙门打过几次交道,这次杨起凤会长暂时不出面,大家公推他出来先去找官府交涉。
人凑得多其实是为了壮胆,这百十来号人里面,没有几个胆壮的,中国老百姓都怕官,二冬在这群战战兢兢的人中间,突然感到小民的可悲和伸张正义的责任。
其实凑数的人多还真不如找两个真好汉,这也是往往好汉一个能镇住松包一群的缘故。
对于当官的,虽然二冬见得不多,但是听得不少,也其实大多是色厉内荏,官架子后面其实是对百姓的无视,而你真露出勇武刚烈,他又变成一个软骨头,因为这种官往往是靠软骨头、溜须拍马,逢迎巴结才当上官的。
离县城十多里,一群人很快就到了献县县衙,县衙早就知道今天石桥会来申辩,所以如临大敌,所有衙役取消休假,都来站班,可是也只有十来个人,感叹古代政府的高效率,一个县里,一个知县,带领着十来个衙役,管着几个教谕、典狱,钱粮师爷,刑名师爷就把事全办了。
就这样百十个战战兢兢的申诉人跪在堂下,十来个战战兢兢的官差衙役站在堂上,开始了石桥会是否合法的辩论,当然这个辩论是不对等的,只有秀才可以不跪,其他人不想跪你就站在堂外,二冬不想跪,仗着自己壮实,挤了个靠门口的位置,旁听辩论。
县官虽然心里打小鼓,但是父母官的架子还是摆的十足,先宣讲一番圣谕,告诉老百姓皇上说啦:不许民间私自结社集会,不解散就按谋逆论处,株连九族,……。
史秀才也不示弱,面对父母官知县不卑不亢,先从石桥的重要性讲起:滹沱一水喜怒无常,木桥屡修屡坏,劳民伤财,商旅断行,御路不通;此事事关国家安全,大人前途,百姓福祉;石桥会不是教门,不讲崇拜服从,所以不会危害国家安全;这是百姓维持生计的必要纽带,和商会,行帮一样,都是为了谋生谋福。
所以石桥会不仅无罪,反而有功。应当大力鼓励支持,以保障御路畅通,维持两岸百姓生计;于我县是政通人和,百业兴旺,于国家也少很多组织修桥治水的耗费;于官于私,于国于民。都是好事情。
(。知县说:何以保证石桥会组织不被邪教利用?经费不被贪污挪用?还是官家派官差掌握石桥会人员、组织、经费等一概情况,化官为私,岂不两全?
(。史秀才对知县寸步不让:“石桥会会员之间只有慈善捐助关系,君子之交,清清如水;不会像邪教一样盲目跟从。而且石桥会的经费都是公开透明,账目刻于石桥栏杆之上公示于众,过往行人都能监督,何来贪污挪用?
(。书)官差派来,可是官薪?我们石桥会没有薪酬,官府是不是给石桥会的领导一份薪酬?假如官差派到石桥会,我们石桥会管理人员都是大家推选,我们对官差不满意可不可以罢免?假如派来的官差有贪污挪用怎么办?是交由知县大人处理还是石桥会内部处理?假如大人如此热心公益,那石桥会也不用办了,石桥修理维护直接找大人来支取款项如何?”
(。县官被史秀才难住了,别看他眼红石桥会的茶摊山场,可是那收入又有多少,一块石料就要几两银子,一场洪水下来,那被冲走的石料就不再是石料,是他的命根子呀!
还是算了,赔本的买卖不能干,让他们去吧,但愿明年石桥就冲倒,叫石桥会的人倾家荡产也修不上,再没收石桥会的资产不迟。
于是县官奸笑着对史秀才说:“既然你们石桥会负责维护石桥,那就要尽职尽责,假如石桥有损毁需及时修好,如果不能修好,本县可不讲乡亲情面,必要没收石桥会资产,解散石桥会,你们说如何?
史秀才侧转身斜对着大家说:您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们石桥会的事不是我一个人的事,需要大家商议,请容我回去转告杨起凤会长及众位长老,大家商议之后,请杨会长代表石桥会来与您签责任状如何?
知县强硬起来,恼羞成怒地说:“不行!现在就令差役传杨起凤上堂,我的子民还在我面前端架子,不签就解散石桥会。”
史秀才也针锋相对:“大人解散石桥会容易,建立石桥会可不易,假如没有石桥会,石桥一断,南北交通断绝,大人也难辞其咎吧?”
县官看有点唬不住史秀才,一拍惊堂木:“大胆刁民,咆哮公堂,给我掌嘴!”
掌嘴是拿县令桌案上的签筒里的签板来抽犯人的嘴巴,这一声掌嘴,气坏了下面的好汉窦二东,窦二东冲出来,勇救吕秀才,才赢得了山东铁罗汉的威名。
大明孽子 六十六章钢铁罗汉
知县的掌嘴之声未落,只听下面人群中一声咆哮,吓得公堂上的人一哆嗦,官差有的胆小的,已经把裤子尿了,为什么?他们也知道石桥会颇得人心,在那个战火频仍战乱四起的年代,没点势力,没点本事,从山西到河北这么远,这么大工程,就是被流氓无赖沿途勒索也早就把石桥会踏平了。
可是知县不信这个,以为石桥会依仗的是明朝官府的支持,现在明朝没有了,天下是大清的了,他是在这代表大清的,跟他这个代表过不去,就是跟大清过不去,他不信这帮小民有这个胆子。
窦二冬现在虽然才十四岁,但身高七尺,腰围二尺六,已经外貌是壮硕的一个成年人,彪悍健壮,在人前一站,都以为他是十八九的小伙子。一声怒吼,底气足,嗓门亮;虽然没练过狮子吼功,可是也足以震慑四方。
县官吓了一哆嗦,但还是壮着胆子说:“哪里来的狂徒,给我拿下。”
衙役们哆哆嗦嗦不敢上前,二冬哈哈一笑:“大家听好了,我本是一过路人,与石桥会任何人并无关系,只是路见不平,见县官要无礼殴打这位文弱书生,我怕把书生嘴打坏了,就没法和县令大人讲理了,所以斗胆要求替这位书生挨打如何?”
县官先是被吓一跳,后来见二冬是来替挨打的,心中暗暗狞笑,心里说:我还没说打多少呢,你就站出来,真是找死。
县官坐稳了身子,奸笑着拿出令签,慢慢地说:我就准你所请,掌嘴一百,……;杖笞二百,……;戴重枷示众七天,你就替他受了吧。
窦二东心说,坏了,太冲动了,这老狐狸想要我的命,不行,得想个办法。
窦二东装出一副憨厚像说:“县令大人,都乡里乡亲的,咱‘嘿晃嘿’(河间献县土语,谁和谁的意思)呀!我还有急事,想把刑罚加在一起,一块领受如何?”
县官看这家伙是真傻,还不赶紧跑,在这等着挨打,真是找死。于是奸笑着说:“好呀,你且说说看如何一起领受。”
窦二东憨头憨脑地说:“县令大人,咱公平交易,掌嘴一百折合成砍我三刀,杖笞二百折合成用这柱子粗的大梁砸两下,带枷嘛、好像重枷是一百二十斤,门口的石狮子足有千斤,我扛上它走十步如何?
县官暗暗觉得不对,这家伙不对劲呀!不过我还从没见过刀枪不入的,衙门口这柱子也足有千斤,别说砸,就是压也压死了,门口的狮子就是两匹马都拉不动,我看着傻小子怎么糊弄我。
县官喊过最有膂力的衙役,挑了一把最好的腰刀,恶狠狠的跟这个衙役说:“你要是砍不死他,你就去死吧。”
其实这衙役还是很好心,他想,给二冬个痛快,一刀把脖子砍下来,二冬没什么痛苦,也就完成了任务。
哪知道窦二东已经练了五年的金钟罩铁布衫,先是运气,壮体,然后跳起来朝沙地上摔,身体结实了,就到高台上各种姿势朝沙坑里跳,头冲下、肚子冲下、肩膀冲下,每天药酒搓洗,推拿按摩,五尺高台上跳下来没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