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家-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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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若尘只是瞧着李承干,知道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明白,索性一言不发,只是叹了一口气,这世界上最难解释的莫过于上一代的恩恩怨怨,她们这些下辈小孩子,又是多么的无奈。最终方才说道:“我没有办法解释什么,我只能告诉你,我哥去那里一定不是对你的父王有什么杀心,他应该只是去求证一件事,而至于我,我也一直将你当成朋友,甚至是。。。。。。说一句大不敬的话,当成了弟弟一般。”
李承干只是瞧着她,眼里都是怀疑,可是也只是怀疑,不曾能说出什么来,两人便是这般对视了片刻,他终是先行离去了,苏若尘来了这一趟知道了苏诺悠的消息,当下也觉得不冤,只是要如何将他救出来却是一个问题,她又没有机会与李世民单独说些什么,连一个商量的人都没有,正在苏若尘心里发烦的时候,天气不知不觉中也在改变,她才骑上马,行不多远,天空居然打起雷来,那闪电像如要将地面的一切都催毁一般,一下一下的击打下来,天空又是响起了一声巨雷,那马惊的一个人立而起,苏若尘必竟骑术不精,立时从上面滑了下来。那马立时飞扬而去,苏若尘站起身,看着天际的闪电不断,而那马却是不回头的扬长而去,只能急的大叫了一声,却是发现,再回头那马的影子也不见了。
气的苏若尘在原地连连跺脚,但也只能慢慢往长安城的方向走去,刚走了不多远,苏若尘听到一阵马蹄的声音,她回过头来,却见骑上之人正是华秀,华秀只是瞧着她,没说话,苏若尘也没想到在这里会遇见华秀,当下也是说不出话来,华秀终是从马上跳了下来,走到她面前,瞧着她说道:“咱们先。。。。。。”
“轰轰轰”又是一阵巨大的雷鸣之声,惊的华秀的坐骑一个飞扬也是飞马扬蹄而去,苏若尘与华秀对视了一眼,一起看着那跑远的马,华秀的脸立时黑了下来。他一向精于骑术,马又是多经训练,这才会不带马绳,走到一侧,没想到,这马就这样跑了,苏若尘却是想到自己的坐骑,这两马一前一后都让雷惊飞了,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再看看她一笑,华秀就变臭了的脸。不由越发笑的大声了。
华秀看见她笑的如此得意,不由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走到她面前说道:“还笑,咱们赶紧找个地躲雨吧。”说着拉着苏若尘便一边向前走,一边在观察四周的情况,好在那雷虽然打的响,雨却没有急急的落下来。
两人一路行走,苏若尘并没有和华秀太多交谈,她也没有追问华秀为什么会在这里,必竟说实话,两人现在在这样的情况下见着了,都有点心虚。
华秀倒是体贴的没有说话,一路沉默的走着,只是在偶尔苏若尘累得走不动的时候建议停下了休息一会儿,或者由他抱苏若尘,他真是个奇怪的人,说他体贴吧,他也谈不上,但似乎偶尔的时候也不错。
好在两人不多会便找到了一处向里凹进去的山壁,便赶紧躲了进去,两人才入内没有多久,那雨便如倾倒一般的浇了下来,华秀在旁边靠着石头闭目养神,苏若尘偷瞄着他的侧脸,这个角度看来,他的线条更加分明,虽然是席地而坐,又靠着休息,可他手臂肌肉隆起的样子,却像是蓄势待发,随时都可以跳起来打上一场似的。似乎是感觉到苏若尘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时间太长,华秀忽然毫无预警的睁开了眼,眼神犹如刀锋,又瞬间归于平静。苏若尘一惊,这人眼神太厉害了,不愧是一位领军名将,慌忙别过头去。装作看周围的风景。
雨来的快,去的也快,不多久便雨收了势,只是还有些小雨纷纷而落,却已没有了之前的势头了。华秀瞧了瞧天,淡淡道:“休息好了就走吧。”
苏若尘点头,想了想,还是没忍住,问道,“还有多久的路程到长安?”
“走快些,天黑之前应该能到。”华秀不知道从哪儿摸来一根树枝,递给苏若尘,“你拄着走路,会轻松一点。”
苏若尘将脚丫往裙底缩了缩,有点嫌弃的看着那根树枝,“不用。”华秀知道她在逞强,也不多说,随手拎着那根树枝大步朝前走去。苏若尘一路在后面跟得辛苦,心里不住暗骂,脚底的泡似乎磨破了,疼得她直吸气,又后悔之前不该矫情,难看总比难受强的多。
华秀像是知道苏若尘在想什么,很快就调整了步伐,放缓了速度,又将那个树枝递给苏若尘,苏若尘无奈,红着脸接了过来,却发现手下是一片光滑,刚才看到的那些木刺和枝杈全数被削平,似乎还经过了打磨。
究竟是什么时候做的这些事情?
从华秀的反应和言谈都可以看出,他是一个极敏锐的人,苏若尘那番小心思,自然不可能瞒得过他,但苏若尘不问,他便也不说,苏若尘忍了又忍,终是说道:“你真利害,看不出来你一个娇生的王族,居然还会这些。”
“呵呵,在战场上这些都是基本的。”华秀淡如清风的笑着,苏若尘却是瞧着他,了好半天才说道:“其实你很怀念领军在战场上的生活吧,在那里,你才是一个八面威风的将军。”“不完全是。”华秀笑容变得很淡,然后缓缓说道:“战争是为了不战,拿起兵器是为了阻止屠戮,我手里沾了那么多的鲜血,并不代表我会因为它而自豪或是理所当然的嗜血,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够重新回家,安稳的生活。有自己的妻子,有自己的儿女,我们的努力,只是为了让他们以后可以不用受战争的苦,可以活的更好,而现在,我确实希望能有机会走上战场,想的,便是可以去战场上为她们。。。。。。”说到这里,华秀的声音变的有些沉重,但还是轻轻的吐出了两个字:“报仇。”
苏若尘听出了他语言里的痛苦,良久,她才缓缓的说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如果走上战场,你面对的敌人有可能就是你过去的袍泽,是你父王统领过的族人,他们或许伤害了你,但他们一样是你的亲人,你真的能接受伤害他们以后的后果嘛,不会后悔,不会懊恼。”
华秀立时站在原地,就那么安静的看着苏若尘,他还是头一次如此认真的审视着眼前的人。
137 与死神比快慢
137 与死神比快慢
路其实并不算太远。苏若尘跟着华秀一路走了好长时间,却也看不见,反是华秀越走越快,苏若尘几乎是小跟着跟在他身后,终是忍不住气急败坏地道,“你慢点,我脚疼。”华秀身形顿了一下,放缓了脚步。苏若尘又累又乏,跟在他身后越走越慢,他也就越走越慢,最后无奈回头看她,“你要我扛着你走?”说着,往回走,像是琢磨着从哪儿下手。苏若尘吓得跳起来,他没皮没脸,她可丢不起那个人,快走两步赶在前面,一路小跑的往前溜。
因为路不算远,所以两人一起这样努力之下,不多久就看到了巍然挺立的长安城门,苏若尘几乎从来没有这样喜欢过长安的城门。看着那叫一个亲切啊。
可惜长安城其实也不小,两人进了城离将军府还是有些距离的,但好在进了城,可以顾车,华秀去顾了一辆车,两人以车代步,不多会便到了将军府,两人一下车,便看到等在门口的沫菲儿。
华秀看了一眼沫菲儿的样子,知道有事发生,却对她道:“先不急说话,进府再说。”
沫菲儿早就急得不行了,瞧着华秀的样子,也顾不得了,只在那里嚷了起来说道:“勒瑞儿见红了,只怕是。。。。。。”
苏若尘是医士,而且是有数高明的医士,当知道那只怕是的后面会是什么,华秀也是十几个孩子的父亲,怎么会没有见过视面,所以根本不要沫菲儿说下去,两人的脸色都有些微微变了几分。
华秀不由挑眉问道:“怎么回事。”
沫菲儿脸上全是泪,一边带着华秀往里走去,一边说道:“今天我与勒瑞儿想去挑些布料给小孩子做衣裳,可是却遇上了一个南蛮子少爷,他调笑我与勒瑞儿,勒瑞儿受了惊。回来就开始痛了,不久就见血了。”
“请医士了嘛。”华秀只是沉着脸,反是苏若尘在一侧关切的问道,两人不一会就走到了,勒瑞儿屋外,沫菲儿一到这里,就开始捉着进来走去的人问长问短。反而华秀一脸平静的站在屋外,只是淡淡的看着这些忙碌的人们。
沫菲儿应道:“请了,请了两位医士,三个稳婆来了,就是不知道要怎么办,他们都说这么大的孩子,要是保不住了,大人也危险。”
正说着话,苏若尘还能听见从那屋里时不时传来的惨呼声:“啊。。。。。。啊。。。。。。。”一声一声,从来不曾断掉,苏若尘听着只觉得心惊,又看了一眼在一侧一脸沉默的华秀,心里一阵怒意,里面那个是你老婆啊,虽然说只是众多老婆中的一个。你也不能这样无情吧。当然她不曾想到华秀现在的心理,他正在为自己的逃来唐朝而懊悔无及,只觉得不如就死在了突厥,最少他是做为一个英雄而死去,可是在这里,他连自己的妾侍,自己的妹妹都保护不了,要让她们受人的耻笑。想到这里,华秀的手慢慢的握紧了,他没有去问沫菲儿,那个人是谁,因为他相信自己可以找的到,而且他一个也不会放过,一个也不会放过。
苏若尘激动的话语到了嘴边,最终还是咽了下去,走上去对华秀说道:“我进去看看。”声音本来就不大,又伴在勒瑞儿的惨呼里,华秀居然充耳未闻一般,这时候到了近处,苏若尘发现,原来华秀的双手纠结着背握在身后,绞的紧紧。突然间,苏若尘才微微明白了一些,或许不是没有一点感情,只是他是一个男人,这样的身份,这样的世代背景,逼着他不得不坚强,不得不冷静。微抬起头看着这华秀年青帅气的脸,苏若尘心里微微有了一丝复杂的情绪,这时候又听见里面传来勒瑞儿的惨叫声,苏若尘又是一急,提高声说道:“我进去看看。”
华秀总算是听到了,只是抬眸望着苏若尘。在一般的沫菲儿忙劝说道:“嫂嫂,血房是污垢之地,而且你还没有生养过,便是进去了又能如何。”
“我是习医的,让我进去瞧瞧吧。”苏若尘说着话,便开始准备走进去,沫菲儿见华秀没有制止,便也不再劝了。
苏若尘走进去,里面已只见里面立着两个人,身侧都跟着拎药箱的小童子,还有几个婆子,个个眉头紧锁,苏若尘绕过屏风,走到近处,只见那个勒瑞儿已经痛的背过气去了,满床的鲜血,她长长的乌发也散在床榻之下,混在那血和汗之间。格外的让人觉是血腥浓重,苏若尘那里见得这样的场面,当下几欲站立不稳,只是抓紧着一侧床榻上的床格缕空的雕花。
这时候沫菲儿也鼓起勇气跟了进来,她一见着也是惨叫了一声,然后转向一侧对着苏若尘低声劝说道:“嫂嫂,是不是不舒服,要不你还是出去吧,你这样的软柔性子,那里见得血。”言罢走出屏风外,看着那几个还在游手好闲的医士还有稳婆。气的一声怒吼道:“你们在干什么呢,快点想想办法啊,你们想一尸两命嘛,只知道在那闲着嗑牙。”
医士们唯唯诺诺的应承了半天,只听一人说道:“不若先用参片吊上元气,再做他法。”沫菲儿大怒的喝道:“你们若再是这样,保不住我的侄子,我便一箭射死你们。”
“哼,好不客气,老夫无能,还是请府上另请高明吧。”那医士却也不吃这套,只是说着,便转身对着药童说道:“咱们走。”接着另一个稳婆也趁机说道:“早说蛮子不可语,若不是看你们之前肯求的可怜,我是来也不会来的,以后还是听同行的劝,不与你们这些蛮人做甚。”
说着也要甩袖就走,沫菲儿本来就是突厥可汗的**,从小是倍受宠爱那里吃过这样的气,她当即大怒一把拉着那稳婆的衣襟,然后向后一拖,又借势一甩,便将她砸在了屏风上,那屏风应势而倒,摔的噼哩啪啦一阵响,那稳婆立时痛的哎哎直叫,就在这样的功夫里,那几个人都趁机走到了门外,可是却发现,华秀黑着脸瞧着他们,然后冷冷的说道:“你们只怕都得了我府里的银子才来的吧,却是只打算干收银子不做事嘛?”
这时候苏若尘也让沫菲儿惊的回了神,她一抬头便见华秀将那几个医士堵回了屋里,这才慢慢走了过来,却只听到第一个发言的那个医士继续说道:“我辈岂能为你这五斗米而折腰。”说着居然从怀里取了一锭小碎银子,一下砸在华秀的胸前,华秀迅速的一伸手。将那银子收在了掌中,然后瞧了一眼这个正在吹胡子瞪眼睛的老头,不由怒从心头起,这时候苏若尘已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