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们-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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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总,陪聊是要收费的。”
常图皓窘了,手机滚烫滚烫的,贴着耳朵根子发烫发热。
“常总您还在店里吗?”
常图皓嗯了一声。
“大半夜的在外面乱逛!遇上劫道的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谁给我结工钱!小屁孩!”
吧唧,老昕卓挂了电话,在心里把常图皓祖宗操了遍。可睡意走了,一时半会也来不了。他头晕乎乎地,也不知道该干嘛。
常图皓锲而不舍的打着电话,老昕卓没了法子,只能接了电话。
“常总,你是不是要给我加工资啊?”
“我没地方住,现在也晚了,酒店也不知道能不能订到空房,你帮我找个地方对付一晚。”
常图皓就是这么一种人,张嘴也不管别人愿意不愿意,你给我这样,你给我那样,从小被宠坏的孩子,从根子上就这么娇贵。
老昕卓叹了口气,这孩子多大个人了,自己找家酒店就是了,他就不信拿钱砸不出一间房。他懒洋洋站起身,慢吞吞地找自己的裤子,报了家庭地址,临了还问一句吃了没。
…………
常图皓是第一次进老昕卓的家,心里惴惴不安,这半夜摸上门去,不知道老家父母会怎么看待自己。
可听到老家父母回老家了,心里也不知道怎么就起了其他心思。
老昕卓见人那副模样就想乐,他穿着大裤衩光着脊梁从冰箱里拿出几瓶啤酒,又从厨房端出小菜,就着皮蛋豆腐、油炸花生米,蛋炒饭,两人简单的吃了顿宵夜。
常图皓在老昕卓眼里就是屁都不懂的小屁孩,眼瞅着这孩子吧唧吧唧地磕着花生米,就觉得可乐。这得饿成什么样才吃的这么香啊。
这总裁也是人,也得吃喝拉撒睡,就算长得好看家里有钱,也不过是个凡人。
老昕卓收拾好桌子就见常图皓跟大爷一样坐在沙发里只打瞌睡,他对常图皓并没有特别的感情,别说他以前是个直的,就算在牢里见识过俩个男的搞在一起,他也没觉着常图皓会对他抱有不纯的目的。
常图皓是什么人,他是什么人,身份地位摆在那里,没什么可多想的余地。
老昕卓踹了踹常图皓:“诶,要睡进屋里去睡,你睡我的房。”
常图皓睁开凤眼,薄眼皮上浓密的睫毛掩住不甘心的神色,“你睡哪?”
“我睡我爸妈屋。”
常图皓瘪瘪嘴,没大脑地说:“咱们睡一个屋,节能减排嘛。”
老昕卓翻了个白眼,还节能减排,他就不信常图皓家里会有节约这两个字。
常图皓打着哈欠站起身走近浴室:“给我件睡衣,总不能光着吧。”
老昕卓抖了抖胸肌,他不是光着吗?害什么骚,大老爷们的,热天一条大裤衩就解决了,还穿什么睡衣。
即便有一千万个不乐意,老昕卓仍旧给常大爷拿了睡衣,开了空调,自己也不管哪位大爷还有什么吩咐进了爸妈的房间到头就睡。
…………
睡到半夜,老昕卓的房里开始闹耗子。
老昕卓瞟了眼不知什么时候宛如猫儿一般爬上他的床的常图皓,顿时郁闷了:“卧槽你滚进来干嘛?”
谁知常图皓薄眼皮轻扫,昕卓顿时感觉血液不听指挥了奔着那块地方冲过去。
常图皓以怪异地姿势爬到老昕卓的身上,熟练地扯下对方的裤子,舔了舔嘴巴:“尼玛,竟然比我大。”
“你吃错耗子药了?我家耗子药放哪了。”老昕卓挣扎着,即便双手没有被捆住,但身体似乎不听自己的使唤。
“给老子滚下去……”
老昕卓无力的嘶吼着……(略了哈)
……
“卧槽!”
老昕卓被惊得一身冷汗,下面黏黏糊糊的,脑子里就充满一个字‘爽’,再多加几个字“真TM爽”。
做个梦都能做的跑趟了,他也不知该高兴自己身强力壮,还是为自己做CHUN梦梦见个男人感到悲哀。
老昕卓半天都不想睁开眼,身上重重的,下面的东西又有抬头的迹象,他睁开眼,常图皓卷卷的睫毛细密浓黑,在他眼前抖动着。
这人像只八爪鱼一般扒着他,大腿搂腰,胳膊搭在自己的胸口,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难怪他会做那种梦,看看举起的小兄弟,老昕卓脑子都不好使了,只觉得乌云罩顶,“卧槽你祖宗!”
他嘀嘀咕咕地下了床,溜进浴室里关上门放着冷水。
男人早上最脆弱,容易发那种癔症。冰冷的水敲打着肌肤,带来一丝清凉,老昕卓低下头暗骂了几句,小兄弟直挺挺的被冷水敲打着也誓不低头。
他不得不伸出手来顿自助餐。他就算是在大牢里有人脱个精光钻他被窝里,他都没硬过。这常图皓怎么就能这么撩拨人呢。那双眼睛,真TM会发电。
一大早起来做那事,老昕卓并没有觉得心情舒爽,烦透了,昨晚上也不知道发什么疯,做了那种梦,偏偏常图皓像个大号睡美人一般,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就是叫不醒,让他有气没地方发。
今天老昕卓要和李队长碰头,餐馆那边已经腾了出来,他没功夫和常图皓墨迹,索性煮了瘦肉粥,等常图皓自己睡醒了起来吃。
他就琢磨着这常图皓只是住一晚上而已,起来了就自己走人,反正他家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就算有常图皓也看不上眼。
可等他回去之后,老昕卓顿时气得快要脑溢血了。
常图皓穿着一件大T,光着两条大长腿,嘴巴油汪汪地咬披萨,坐在沙发里看电视。
茶几上一堆外卖的盒子,这货一天就窝在家里吃外卖。
见老昕卓回来了,常图皓也不起身,下巴指着饭盒:“趁热吃。”
老昕卓瞪眼:“你……你在家里穿成这样吃东西?”
常图皓:“我在家里不会这么约束自己。”那意思就是他算是给老昕卓面子,没光着呢。
老昕卓满脑子都晃悠着常图皓的那双大长腿,恨不得拎起这人衣领给扔出去。
本来做了那种梦他就觉得不对劲,心里还没缓过劲来,今天去谈事,谁知道李队长没来,来的是一哆哆嗦嗦的小工。
李队长摔断了腿住院了,这工程只怕要黄。
☆、第10章 同居
老昕卓在外面气得够呛,回家就见着白嫩嫩的常小土豪,心里那个憋气。但他做不出把衣着不整的人扔门外的事,收拾了桌子进厨房炒了两个菜。
常图皓翘着二郎腿,闻着从厨房飘出来的香气,顿时扔了披萨。有饭菜吃,谁爱吃洋垃圾啊。
老昕卓从小就会做饭,番茄蛋汤汁红汤艳,凉拌毛豆,蒜香扑鼻。他想了想又做了个去火的清炒苦瓜,自己这几天火气太大才会做那种梦。他可不认为自己真是被常图皓勾动了心火。
他以前交往的女朋友都漂亮着呢,盘不靓,条不顺的入不了他的眼。
俩人稀里哗啦地吃了饭,常图皓吃的满嘴流油,不住的说好吃,比他们家厨师做的还有味道。
老昕卓不停抬头看常图皓,这人真是一点都不见外,拿着筷子一扫说:“吃啊,别客气。”这家到底谁是主人谁是客人。
“常总,你没地方住?”
常图皓放下了筷子,抽出餐巾纸抹干净嘴,这才慢条斯理地说:“我要借住几天,房子找好了,钱到了我就搬出去。咱们哥们谁跟谁啊。”
老昕卓翻了个白眼,谁跟你是哥们啊!有这么往脸上贴金的吗。
常图皓想了想,站起身:“你做饭,我洗碗可以吧。”
老昕卓摇摇头:“放着我洗,我家没那么多碗够你砸的。”
常图皓耸耸肩,重新窝回沙发打了个哈欠,“你该不是不愿意吧。我住这里多好,免得那天你找不着我,尾款都没人付给你。”
老昕卓:“你敢不付尾款,我就卖了你的店。”
常图皓轻笑一声,悠闲地拿起一张报纸,抖了抖,漫不经心地说:“你能卖出去记得分我一半钱。”
老昕卓无语地看着常图皓好看的脸,长得这么好看,家里又有钱的少爷这是出了什么事吗?
他可发觉到了,常图皓这次过来没带行李,就连烧包的车都没有。
“你出事了?家里被查了,跑我这里来避难?”
常图皓哼了声,翻过一张报纸,“你嘴巴里就没好话吗?你看,我出事了,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你怎么就一点都不感动呢。
“你家有备用钥匙吗?我出去就进不来了,今天都没办法去谈生意。”
老昕卓:“你没钱住酒店?”
常图皓拿过自己的钱包,将一堆卡摆在茶几上:“谁便挑,密码198503。”
老昕卓哼了一声,没拿卡。他琢磨过味来,这常图皓的卡八成是被冻结了,不然怎么会住在他家里,这种破小区,常图皓这种人住得惯吗?
老昕卓是个热心肠,够义气。他懒得和这人生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这人的债主,尾款还没付,新工程又开不了工,他缺钱。
常图皓也不是个高高在上冷冰冰的人,除了晚上会时不时蹭到他床上来,比较容易相处。而且这人学过建筑专业,纯金的海归,不掺假,有点墨水,对老昕卓的设计方案总能提出不同的构想。
俩人就这么磕磕碰碰地住着,白天常图皓出去谈业务,老昕卓便在李队长的推荐下找人施工。夜里谁先回家谁做饭。当然常图皓是不会下厨的,只会吃,大部分时间都是买了外卖等老昕卓回来吃。
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着,俩人倒也相安无事,自从老昕卓开始锁门睡觉后,夜里也很少在闹耗子。
这天,俩人都回的晚,正在哪里大眼瞪小眼准备让对方去做饭,电话响了。
拿起电话看了眼号码,昕卓就皱眉,又是强子,这小子知道他失业后借口介绍工作纠缠他解闷,上次介绍个婚托,这次还不知道让他干嘛呢。
强子的声音有些嘶哑,喉咙管含着什么东西般小声说:“卓哥,带点钱来市第一医院,缜哥被人打了。”
…………
谷家和老家算是一对冤家,两家脸对脸的做餐馆,又在同一小区住,从幼儿园开始俩小子就在一个班,只是高中毕业后,谷缜不念了,在家里的餐馆帮忙,昕卓上了大学。
谷缜这人会被人打昕卓觉得很奇怪,但那人家里开餐馆,指不定遇上吃霸王餐的。别看谷缜长得秀气,但从小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尤其是那一肚子坏水,特别能惹事。
若老昕卓是那帮小混球中的老大,谷缜就是狗头军师,那人别看斯斯文文的,长得秀气,下手狠,要不是当年昕卓决定好好念书,他和谷缜早晚有一天得进局子。
昕卓走在路上摸摸兜,没钱啊。他不喜欢卡,各种卡都不办,他喜欢看存折上一笔笔的小黑字,特别有成就感,再说刷卡肉不疼,一张卡片轻飘飘的没软妹币有份量。
可大半夜的银行也不开门,ATM机也不能用存折取现,就不知道医院能不能帮忙刷一把存折。早知道就拿常图皓的卡了。
常图皓跟在他的身边,瞟眼老昕卓:“别看我,我没钱。我比你还穷,还在你家蹭饭呢。”
昕卓无语。
进了医院,昕卓感觉浑身都不对劲,满鼻子都是消毒水的气味,脑子都被熏懵了,径直去了强子说的病房,谷缜浑身缠着纱布躺在病床上,左脚高高吊起,还冲着他直乐,半天都抬不起胳膊。
昕卓大大咧咧地坐在一边,“强子呢?”
谷缜看了眼跟进来的常图皓,说:“打热水去了。”
昕卓翻了翻挂在床头的病例,“被人算计了?”
谷缜想笑也不敢咧嘴,乌青的眼眶眼皮子肿起老高,“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妈的,被几个小子堵了。”
昕卓摇摇头,随手削着苹果,“得罪什么人了?好好生生做生意,有人闹事不是还有派出所吗?你当你还十七八岁的小青年。”
左腿骨折,左边胳膊也折了,以谷缜的身手能被打成这样没打死也算谷缜有点本事。
强子这时拎着热水瓶进来,听见昕卓的话就呲牙,“哥,你别这么说缜哥,他还不是因为……”
谷缜低喝了声,拉高了棉被:“我的事轮不到你多嘴。”
强子嘟囔了一句,将热水瓶狠狠地放在床头柜上,瞪着常图皓说:“卓哥,缜哥,就这么算了?”
昕卓:“强子,你也不小了,别整天喊着打打杀杀的,打架除了自己吃亏,还有什么好处。”
强子不服气转身就走:“我知道,你们嫌弃我,但这事没完!”
昕卓坐在原地大吼一声,“站住!我的话你不听了?”
强子气闷地站在走廊上,见几位护士正探头探脑地看着自己,压低了声音说:“卓哥,缜哥被打也是因为你。咱是斗不过那群人,但也别这么窝囊!”
昕卓这心犹如放在火上烤着一般。手里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