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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双序曲-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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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后来,江沅跟宫里那群女人斗的死去活来,心伤了一遍又一遍,她跳观云阁那日是她第一次正视汤蓉安。那天是皇三子的百日宴,她也不知怎么,走着走着就到了汤蓉安的清昕殿,她就这么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单薄的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这么些年了,她仍是那副安安静静的模样,仿似宫内的种种皆与她无关。
    “本宫真羡慕你。”是啊,江沅羡慕,江沅羡慕她羡慕的快疯了,她什么都不用干,什么都不用抢,宋延巳都会帮她打理的好好的。即便是那女人,也不敢伤她半分。
    “有什么可羡慕的。”她一身华服伏在地面上,抬头看着江沅,那双眼睛无悲无喜,却深深望进了她的骨子里,“能爱能恨证明娘娘还活着,而我呢,我已经死了。”
    夫人…瞬间,周围的侍人们跪了一地,身子抖的如同寒风中的枯叶。
    江沅就这么高高在上,冷眼看着跪在她脚边的男男女女,她不记得究竟与她说了多少,踏上观云阁的那刻,江沅忽然觉得自己的一生很可笑,临了安慰她的却是她一开始最憎恨的。
    思绪被拉回到现实,那日汤蓉安的话犹在耳边,江沅当时没了生的信念不曾察觉,如今再回想起来却越想越疑惑,什么叫她已经死了?
    “你可曾在她眼前露过面?”这话自然是在问朱船。
    “没有。”朱船摇头,“表小姐也是这几日才到的柴桑,我借着生病的由头一直躲着。”
    此夫人非彼夫人这事,这事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
    “我想见见她。”江沅思虑了片刻。
    当局者迷,有时候人一旦跳出了这个圈,才发现,处处都是疑团。
    茶水冒着袅袅白烟,汤蓉安老老实实的坐在水曲柳的木桌案旁,端着茶水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接着又喝了第二口,直到身边的小丫鬟偷偷拉她一把,才把茶盏放下。
    江沅古怪的看着眼前的人儿,不似记忆中两靥生愁的病西施模样,现在的她身材合中,腮凝新荔,鼻腻鹅脂,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挂在有些微圆的脸盘上,身上穿着件半新不旧的红绫袄青绸掐牙背心,清灰马面裙下套着双水红色的绣鞋,整个人都透着几分可爱,显得懂事而娇俏。
    江沅忖度着开口,“你是蓉安吧。”
    点点头,汤蓉安不安的绞着手中的帕子,小心的瞥了眼江沅。
    “这丫头是?”
    “穗儿。”见江沅问到她的小丫鬟,汤蓉安连忙答道,“她自小就跟着我的,做事麻利又能吃苦,是个顶好的性子。”
    穗儿?江沅看着她身后这个眼生的丫鬟,主仆二人皆有些紧张,生怕得了她的厌烦。可是这个穗儿,江沅可以肯定,上辈子她是从未见过的。

第40章 轮回开启

“表妹如今住在宋府,就与我是一家人,不必这般拘束。”说着江沅点了点朱船,笑道,“这是今日刚从云中过来的,名唤朱船,但凡缺什么物件,大可告知于她,无需见外。”
    “谢谢表嫂。”汤蓉安点点头,说着又端起茶盏饮了口茶。
    “蓉安喜欢吃茶?”江沅好歹活了两辈子,比汤蓉安大了一圈还多,这会见她端着乖巧,脸圆圆的甚是讨喜,不由得也就多问了两句。
    “嗯。”汤蓉安眯着眼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手指绞着帕子道,“嫂嫂家的茶甚好喝,我平日里也要多饮几杯的。”
    好喝吗?江沅端起杯盏轻抿了下,入口苦涩,明显是去年的陈茶,便放下不再碰,“蓉安喜欢就好。”
    这日汤蓉安在江沅房里呆了小半个下午,开始还有些惴惴不安,到后来清平她们有意哄着她玩,渐渐性子也就放开了。
    直到穗儿看着江沅有些疲乏,才示意她该告退,汤蓉安也是个懂事的,又说了些吉利的话,才带着穗儿离开院子。
    门刚被关上,李清平就快步蹿到江沅身边,瞪着圆溜溜的杏核眼问,“江姐姐,你方才是不是故意引着她和咱们亲近?”
    咱们,她倒是一点也不拿自个当外人。江沅有些好笑,待碧帆收了茶盏,才道,“你们觉得汤小姐如何?”
    “唔…我一开始听到表小姐,还以为要来个狐狸精。”李清平心直口快,直抱着江沅的胳膊蹭到她身边,捻着桌上的点心咬了口,“可等人到了,那小模样越看越不像,软绵绵的跟个兔子似的。”
    扑哧——
    江沅被她这比喻引的笑出了声,“哪有这么评价别人的。”
    “是真的。”李清平见她不信,连忙把点心塞到口里,拍拍手上的渣屑补充,“前两日姐姐你不在,她又老来请安问早,我心里就烦啊,没忍住骂了她两句,让她别老大清早的就往这跑。”
    “所以她就下午来了?”江沅愕然,难怪,她就说么怎么会有人大下午的来探人,“你也不教点好。”
    “我哪知道她当真了,中离哥哥那性子,我以为他表妹也差不多的。”结果,人家非但没觉得委屈,反而从自个身上找问题,当晚就借着夕食的时间偷偷跟她告了不是,第二天就把上午的事挪到下午做了。
    “夫人您别听县主的。”朱船这些日子跟李清平朝夕相处,不似当初那么端着她,多少也敢开些玩笑,“不过,表小姐性子确实软了些,不太像大户人家教出来的。”
    这倒是。江沅看了眼桌上的茶壶,没吭声。
    之后的日子里,江沅“病情”渐渐好转,她有意与汤蓉安接触,也引得小姑娘隔三岔五的往她房里跑,一呆就是小半天,连她与清平这种臭棋篓下棋,都能托着腮看的津津有味。
    江沅病愈的消息早在她回来没多久就被送到了前线,因着宋延巳与孟习之因为平川一役两军僵持不下,回柴桑的事便往后推了推。
    不过江沅的平安归来确实让宋延巳悬在心头的大石头落了地,出兵布阵更加果敢,他卡住了孟习之的七寸,步步相克,逼得他只得剑走偏锋,虽赢过几次却也折损严重,不得不离开平川退守庄县。
    这日,江沅兴致勃勃的描了几个花样子,样式是前生何娘子所画,如今未曾有过,看上去新鲜的紧。清平不爱女红,端着左瞧右看愣是瞧不出什么好,反倒是惹得汤蓉安惊叹连连。
    “蓉安喜欢女红?”江沅看她感兴趣,索性递给她让她细细瞧。
    “喜欢的。”蓉安小心的接过花样,眼睛亮晶晶的,她与江沅年岁相当,却还是个小女儿心性,“表嫂好厉害,我从未见过这般有趣的花样。”
    “我也就画画样儿,真到动针线的时候,反倒就不成了。”
    “嫂嫂喜欢什么大可告诉蓉安。”她羞涩中透着一点点的小骄傲,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我女红最为拿手,可以帮嫂嫂绣。”
    “你常做这些么?”似不经意的问道。
    “姨母和几个表妹喜欢,我便常常做些送她们。”蓉安想了想,又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姨母老说我双面绣绣的不太好,还要多努力些才是。”
    江沅看着有些懵懂的汤蓉安,眼角的余光不露痕迹的扫到她身后的小丫鬟,在她提到宋母的时候那丫头表情僵硬,明显有些不喜。
    对于宋家,江沅不算了解,因着身份地位的不同,宋母又是续弦,非宋延巳的生母,故而很少往来。
    不过她倒是没见过后来居上的姨母教养前夫人外甥女的,“那宋家夫人待表妹如何?”
    想了想怀州宋家,汤蓉安道,“挺好的,可是……”她又想到宋延巳跟她说过的话,有些不确定的皱眉,面上一时有些犹疑。
    蓉安不是个心眼多的,表情常常写在脸上,江沅觉得自己大概上辈子被猪油蒙了心,才觉得她不显山不露水,“表妹但说无妨。”
    “可是表哥说宋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汤蓉安咬着下唇哼哧了半响,才红着脸把宋延巳的话原封不动的倒出来。
    蓉安自幼没了父亲,母亲身子又不好,这才带着她去怀州投奔,宋家念在她们娘俩可怜便养在了府里。母亲从来不许她和宋家的孩子玩,说她和他们不一样,她姓汤而他们姓宋。可是表哥也姓宋,母亲却很喜欢表哥,她经常拉着自己的手对表哥说,“蓉安还小,万一哪天我不在了,你一定要给她找户好人家。”
    只是每次表哥离开,母亲都会把她和穗儿赶出去躲在屋里红着眼哭一场,任她怎么问都不说,至今她也不知道母亲究竟在哭什么。再后来表哥走了,没几年母亲也不在了,只有宋夫人陪着她。蓉安觉得宋夫人是个很好的人,宋府的人对她也很好很好,可是表哥却厌烦他们厌烦的紧。
    三年孝期一过,表哥就派人把她从宋府接了出来,与其说是接,不如说是和宋家撕破了脸抢出来的。
    他托人给她带了话,“你若不走,以后便是受了再大的委屈,我也不会来接你。”
    这是宋延巳第一次跟她说这么重的话,可是蓉安明白,他一向说一不二。母亲临终前拉着她的手特意嘱咐过,她只有表哥这么一个亲人了,她得听他的。
    这一路,草飞木斜,入目荒凉,越往北走越不安,她打小养在宋府,连怀州的城门都没出过,莫说这遥远的边境,心里不是不怕的。
    江沅称病那几天,她日日来见却又日日被拒绝,整个人都惶恐不安。万一,万一表嫂不喜欢她怎么办?万一,万一她再被送回怀州怎么办。
    直到那日午后,她再次被江沅拒之门外,穗儿不停地安慰她,说宋夫人是真的病了,不是有意为难。
    当时她就想,只要她再乖一点,懂事一点,总会被人喜欢的。
    结果没半个时辰,碧帆就敲响了她的门,“表小姐,我家夫人想见见您。”
    日光穿树晓烟低,榴花芳艳浓,她就这么不知所措的站在门口。光被层层叠叠的树叶过滤,漏到江沅身上,轻轻摇曳着光晕。
    然后她看到她笑着冲她招招手。
    大概,是喜欢她的吧。
    “蓉安?蓉安?”江沅又问了两句,见她没出声,这才唤了两下。
    似乎还陷在回忆里,穗儿一看自家小姐又蒙了,也不管什么主仆之分,连忙上前摇着摇她的手臂,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小姐,宋夫人问您话呢?”
    “什么?”汤蓉安被穗儿这一晃晃回了神,瞪着双乌溜溜的眼睛有些不安的问。
    “没事,就问问你在怀州的情况。”江沅倒也没觉得她失礼,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放宽心,又对穗儿道,“我对怀州不甚熟悉,也不晓得你家小姐的喜好,一会你与比碧帆说说。”
    “是,夫人。”穗儿应下,这才退到汤蓉安身后,几人又讲了些趣事这才散了。
    碧帆是个聪明人,江沅一个眼色过去,就跟着汤蓉安一起退出了屋子,有些事蓉安看不清,她身边的丫鬟不一定看不清。
    “就这些了。”晚上,朱船帮江沅解了头发,又剜了百香蜜细细的涂在她手上,这么些日子了,手上冻裂的伤口还不见好。平日里掩在袖下看不出,如今露出来,看的朱船又想要落泪,她们家小姐往日里都是跟细瓷般的养着,何时受过这种苦。
    碧帆见朱船眼眶又要红,连忙跳出来继续说正事,“我看表小姐就是个缺心眼的,幸好咱们爷把她接来了,穗儿那话里话外,本家的好我是一丁点都没听到。”
    “人是爷接过来的?”江沅敏锐的捕捉到了这点消息。
    “话是这么说的。”碧帆回忆着穗儿的话,“表小姐不是为她母亲守了三年孝么,孝期刚满,爷的人就去了,说是闹得特严重,连知州大人都惊动了。”

第41章 一曲双序

江沅刚接过朱船递上来的茶水,正用茶盖拨动着茶叶,听她这话动作骤停,眉头拧成了一个小疙瘩,“撕破脸了?”
    “别提多难看。”碧帆小心的看了眼窗外,刻意压低了声音,“咱们爷一个大老爷们,青天白日的去本家抢人,还是个黄花姑娘,想也知道闹成什么样。”
    这太不像宋延巳的行事作风了,这事说出来不算好听,便是真想要人,偷偷的把人弄出去,对他而言也不过小事一桩,何苦闹得这般大,“那边就没说什么?”
    “说了!”碧帆清清喉咙,然后掐着嗓子,把穗儿表演给她的那一幕演给江沅看,“就算汤小姐是宋四爷的亲表妹,那也是咱们宋府的表小姐,哪有这么不清不白就跟着男人跑的。”
    果然很难听,江沅眨眨眼,“然后呢?”
    “然后爷的人就站出来了。”碧帆古怪的看了眼江沅,继续掐着嗓子演,“谁说是我们爷要请的,是我们家夫人!我们家夫人说了,断然没有把自家亲戚放到别人家的道理,爷这才派我们来请人!”
    好大一口锅,从天而降。
    江沅惊的嘴巴都闭不上,“我说的?”
    嗯,碧帆点点头,“除了表小姐和咱们,别人都认为是您说的。”
    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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