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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皇后嫁到,王爷请淡定-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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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慌之深,无措至极,他不顾一切的急急追上去,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皱眉道“为什么不拒绝?”猝近伊人身侧,触手温软,只觉淡淡幽香兜头兜脑而来,端木晴本已转身,一拽之下不由驻足,却不肯回过脸来,任凭武元彻的手握住臂膀,只背身而立,微微战栗着。
  武元彻并不松手,放软了声气,温言道:“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她周身一震,一丝痛楚自心底渐渐蔓延至全身,许久,方缓缓回过头来。
  仰首望着他,星眸含泪,声音抑制不住的发抖“太子殿下,请忘了晴儿吧,是晴儿对不住你!”语罢,泪水盈盈,长长睫毛如蝶翼般轻轻颤抖着,在面上投下忧伤的阴影。
  武元彻从她忧伤的眼眸中捕捉到了无奈与绝望,他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双臂紧紧抱住她,恨不得将她揉入自己身体般,声音近乎哀求道“晴儿,不要离开我,不要嫁给那个赞普!我们现在就回宫,向父皇禀明心意,父皇已经褫夺我太子之位,不会忍心再拆散我们,晴儿,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对你好,永远不辜负你!”
  “可是你已经辜负了我!你为何会被皇上褫夺太子之位,早已经传遍街头巷尾,难道你以为我还会傻傻的蒙在鼓中吗?”端木晴霍然挣脱他怀抱,泪水夺眶而出,滚落至他衣襟上,滴在他心中,激起阵阵烦躁与不安。
  “我向你解释过,我不知道那内监后背上为何会有齿印,更不知他为何会向父皇诬告我对他……”他不知如何说出如此污秽不堪的词,背负着无耻淫乱后宫的罪名已令tang他痛苦不堪,如今自己最心爱的人也用这龌龊肮脏的罪名责怪他,武元彻如五雷轰顶,万箭穿心,整个人僵立在那里,脸色灰败,难看到极点。
  端木晴侧头,不忍再看,从腰间取出一样物件,塞入他手中。
  入手温润是一方白玉佩,玉色纯净无暇,显非凡品,月光下,他怔怔的注视着,玉上刀工细腻雕镂着鸳鸯交颈。
  他猛地怔住,微张了口,惊愕有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这玉佩……?”
  “这是去年生日时,殿下送给晴儿的礼物。如今晴儿要远嫁吐蕃,这鸳鸯玉佩寓意特殊,所以,没有再留下的道理,若带在身边一旦被人看到,恐惹来非议,晴儿不想与赞普之间因为一块玉佩发生误会,只有将这块玉佩送还殿下,希望殿下不要怪罪晴儿。”端木晴低垂着头,不敢直视他。
  明月已至中天,柔光遍洒,清辉铺泻。秀水河碧波潺潺,涟漪微起,朦胧迷离,似离人含泪的眼波。
  他扬首望了望月轮无暇,黯然垂眸,手中那一方皎洁如月的白玉佩——攥得这样紧,却连棱角生硬咯得掌心生疼都全然不觉。
  “你当真要如此狠心,毫不顾惜你我之间的情意,决意要嫁入吐蕃,当那位赞普的王妃?”嗓音喑哑透着绝望与惊惧。
  片刻的沉默,端木晴缓缓抬起头迎上他灼热的目光,坚定而认真的点了点头“晴儿心意已决,请殿下放过晴儿,不要再纠缠不休!”
  脚下不自觉地连连倒退,他身形一晃几乎倾倒在地,一颗心寒冷到极点,如要在腔子里冻住一般。
  “你决定了?”他再次问道。
  “请殿下成全!”端木晴福身一礼,神情冷漠疏离。体味到话语间冷漠无情,只觉心痛如割,挣扎再三才哑声道“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难道吐蕃王妃的名分于你来说这么重要?”
  久久不闻回应,抬头看娶,端木晴不知何时早已掉开脸去,低垂着头,掩饰着眸中一切神色变幻。
  深夜的凉意一点点袭上身来,最深的无奈与惆怅却仿佛是从心底里深处漫溢出来。
  恍惚中,他仿佛又回到与她定情的那个夜晚。
  五年前,仲夏之夜,
  武元彻一袭玄色广袖长袍,负手独立于太液湖畔,临风望月,牡丹花香阵阵,沁人心脾。
  他唇角噙着一丝笑意温柔,周围寂无人声,良久,他忽垂首一笑“你来了。”
  身后却迟迟不闻有人答应。端木晴一袭素衣似雪,皎洁如当空明月,静静立于太液湖畔。
  武元彻转回身,默默注视着眼前素洁如莲的人儿,眸光微微一颤,眼低笑意更浓,他举步走至她面前,双手很自然的握住她双肩。
  依稀一点战栗渐次蔓延至全身,她呼吸略转急促,心紧张的几乎要从腔子里跳出,螓首低垂,脸颊绯红。
  “晴儿,你愿意与我携手共度此生吗?”温软的话音随着温热气息倾吐,激起颈中一阵酥酥麻麻,字句温存,似带着某种魔力,又如同触手可及的情深似海满蕴其间。

  第一百二十七章 何处寻芳踪

  端木晴低垂着头,心中小鹿乱撞,仅是沉默不语,闪避着身前男子殷殷的视线。武元彻微微有些急切之意,双掌轻柔地握住她的手,温暖着掌中的冰冷手指,话音有细腻的真诚诚恳“我是真心真意,你可愿意?”
  明月之下,粼粼水光反着撩人月色,愈加温柔缱绻。
  池畔几株丁香开的正盛,微风中传来阵阵幽香,清新淡雅,令人沉醉。
  端木晴悄悄将亲手缝制的香囊举至武元彻面前,含羞的容颜如春花秋月,盈盈秋波脉脉迎视着他。
  黯淡的眸光倏然一亮,又惊又喜,欣然接过系有丁香结的香囊,小心翼翼的捧在掌心,唯恐稍一用力便会暴殄天物。
  月光下,他欣喜的注视着柔软丝滑的织锦香囊,手指轻捻着小巧的丁香结,低声吟道“楼上黄昏***休,玉梯横绝月如钩”
  “芭蕉不展丁香结,同向春风各自愁。”端木晴接续道。
  武元彻心中诧异,不解的问道“在古人眼中,丁香如折柳、明月、梅花一样都有固定的象征寓意,丁香结形如丁香的花苞,极似人的愁心,所以常用来表示无尽的忧愁和迷茫。晴儿你为何要在香囊上系着此结,莫非你……”
  “折柳寓意惜别怀远,明月寄托人的相思,而于严寒中,梅开百花之先,独天下而春,则是激励着人立志奋发……”端木晴笑吟吟的望着满脸困惑的武元彻,柔声道“青鸟不传云外信,丁香空结雨中愁。太子过几日便要同端木将军出征讨伐叛乱,晴儿在香囊上系着丁香结,是想让太子睹物思人,这小小的丁香结如同晴儿对太子的一片真情,无论太子走到哪里,它都会陪在太子身边,就如同晴儿伴随左右,永远陪在殿下身边。”
  “晴儿!”武元彻深情的呼唤着她,轻轻拥住她,两颗火热的心紧紧连在一起,永世不分离。
  星移斗转,时光流逝。
  谁曾料想,这枚小小的丁香结竟然如同一道魔咒,横亘在他们之间,明明相爱的两个人,面对冷酷的现实,不得不选择放弃栩。
  泪水模糊视线,心痛到麻木,端木晴举眸望向河面,波澜荡漾间,十数点星芒闪烁,跃入眼帘。
  是河灯!
  素纸折就白莲千叶,其间一点幽幽烛火飘摇,白莲临风绽放,沐着如水清辉,自在逐流。
  涟漪千重,其中多少柔情旖旎?
  “跟我一起走吧!离开皇宫,远离京城,寻一处有山有水,人迹罕至的地方,过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生活!”
  身后突然响起武元彻喑哑的嗓音,如有冰雪兜头浇下,她身子一僵,肩背一震,武元彻继续说着“一座茅舍,几亩田,屋前种菜养鸡鸭,屋后种上桃,杏,梨,海棠花,我会专辟一块花圃,种上你最喜欢的牡丹,洛阳牡丹甲天下,山东菏泽是牡丹的故乡,我们可以先去洛阳,遍放花农,购得你最喜爱的绿牡丹,然后乘船去山东,一路上我们可以欣赏沿途风景,又可以了解人土风俗。你不是一直想出去看看,四处游览,我们何不携手共游,走遍天南地北,踏遍五岳山川。游西湖,去钱塘观潮,还有……”
  “不可能!”泪眼婆娑的迎着他惊愕的目光,心不住的颤抖,好想告诉他,她愿意陪他天涯海角,地老天荒,即便山无棱,天地合,也不会与他分开。
  可是,这一切都成了可望而不可即的虚幻泡影。
  “接受现实吧,太子殿下!”
  听到她忽而转为刚硬的话音,武元彻目光中的温柔骤然冷却,如刀锋般的冰冷锐利。
  唇齿翕合,端木晴徒然张了张口,适才一句话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此时已是哑然无声,精疲力竭。
  武元彻怔怔的注视着她眉目间悄然笼上烟岚般的哀伤绝望,只觉那眼眸深处竟似有哀怨彻骨,一种触目惊心的凄美绝艳。
  那一双清冷眸光澈如春水,流波婉转承载万千情愁缱绻,武元彻有一瞬间的恍惚,咫尺间的她如此魅惑动人,内心深处压抑的***瞬间爆发。
  他从身后拥住她,温热的气息吹入衣襟。猝起不意,背脊不由僵直,全身不自觉的战栗。端木晴感受着他温暖有力的臂膀,一动不动,没有挣扎,没有拒绝,只是贴着他坚实宽阔的胸膛,肢体渐渐在炽热的怀抱中柔软。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
  京城郊外,奇峰山脚下,一株盛开的绿牡丹掩映在郁郁葱葱的修竹间。
  清新淡雅的牡丹花旁竖立着一块无字石碑,夕阳余晖斜洒在上面,为冰冷孤寂的坟茔增添几分温柔。
  武元彻面无表情的立于墓碑前,沉默着,心潮起伏不定。
  各种情绪夹杂一起,他已经无法辨清心中滋味,只是怔然的听着武元昊叙述当日发生的事情经过。
  武元昊讲完整件事情来
  tang龙去脉,深深叹息一声,眼前仿佛又浮现端木晴清丽可爱的面庞,忆起多年前那个绿杨烟外晓寒轻的午后,一抹鹅黄色身影吸引住他漫无目的的视线,那一刻,沉闷多年的心刹那间微微一动,仿佛那抹婀娜的身影为他沉郁孤寂的人生打开一扇通向美好之门。
  正所谓年少一段风流事,只许佳人独自知。可惜武元昊的这段初恋因为武元彻的介入而无疾而终,含苞待放的话骨朵被掐死在绽放前,甚至来不及体会临风盛放的一番滋味,便悄然消失,留下的惟有一抹挥之不去的苦涩与无奈。
  “她临死前说过什么话?”武元彻终于开口问道,目光仍然盯着那块冰冷的石碑。
  “出事时,只有一名婢女在身旁,后来发现这名婢女是吐蕃大论派到京城的细作,端木浩曾经私下盘问过,那婢女只说她死前情绪很低落,整日心不在焉,郁郁寡欢,不思饮食,形容日渐憔悴,经常夜不能眠,一人坐在榻上,眼睛茫然的注视着前方,与她说话,她只是木然的摇头或点头,整个人似着了魔又像失了魂魄。”武元昊沉声回答道,眼睛观察着几步外的皇上,犹豫片刻,从衣襟里取出一封书信,递到武元彻面前。
  目光触及信封熟悉的字迹,武元彻黯然失神的眸光微微一颤,急忙打开信封,取出信纸,淡粉色的纸面上,清丽娟秀的簪花小楷散发着淡淡香气。
  全身血液瞬间凝结,心底深处一丝酸楚之意逐渐蔓延至鼻端,他绝望的呼吸着被她风华晕染过的空气,字迹间印有浅浅泪痕斑斑。
  手指轻轻抖动着,纸上字迹渐渐模糊不清,泪水盈满眼眶,他再也抑制不住久藏于心的情感,就在看到‘晴儿敬上’四字时,艰难维系的心墙瞬间分崩离析。
  耳畔仿佛又听到她银铃般的笑声……
  “殿下,这是晴儿亲手制得浣花笺,送给太子殿下作为生日礼物,希望殿下不要嫌弃,还请笑纳!”端木晴笑靥如花的将一叠整齐的信纸递到武元彻面前。
  武元彻接过来,扫了一眼,目中有几分不屑,蹙眉道“此纸有何不同?本太子向来只用泾县宣纸,这种纸不适合!”言罢便要返还,却被端木晴拦住,她笑着解释道“殿下有所不知,此纸名唤浣花笺,是取浣花溪之水,木芙蓉之皮,芙蓉花的汁液制作而成的。前朝还有位诗人专门写了一首《乞彩笺歌》夸赞此笺!”
  武元彻自幼师从当朝大学士刘知章,此人博学多才,风流儒雅,尤其喜欢稗闻野史。平日为几位皇子授完课业,休闲时间,难免会找些有趣的野史杂闻为皇子们解闷。所以,他第一眼看到此书笺便知道是‘薛涛笺’只是,看着端木晴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甚是可爱,故意装作不懂,逗她开心。
  于是做出一副茫然的神情,摇头道“谁这么无聊,为了一张信纸,专门作诗一首,真是玩物丧志,难成大器!”
  端木晴见他不以为然,反而出言讥讽,顿时不满道“殿下自诩学识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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