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香-第2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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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被御林军封锁，闲杂人等一率清除，只留下准备动手术的三十几人。
　　几辆遮的严严实实地马车徐徐驶进医馆大院。
　　早有小医护推出安装了四个轮的急救床，齐太医抱着遮的严严实实的大磊小磊走下马车。
　　随甄十娘出来迎接的温太医和将太医见了齐太医如同见了鬼。
　　“你……你……”两人嘴唇哆嗦的说不出话。
　　再见故人，齐太医更是别有一番心酸，尽管已有心里准备，可此时此刻也止不住浑身冰冷僵硬，颤抖着嘴唇不出声音。
　　“别说，大家什么都不要说！”甄十娘果断地说道，“立即把大磊小磊送进手术室。”
　　回过神，众人才想起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温太医上前接过大磊小磊。几步跑上台阶放到急救床上。
　　小医护立即推着急救床上飞一般冲进医馆。
　　自始至终，大磊和小磊都被遮的严严实实。
　　披挂整齐严阵以待的御林军一个个面面相觑，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这么神秘？
　　太后破天荒地亲自来了。
　　带了一群准备为大磊小磊配血的宫女太监。
　　“……选择手术把他们分开，我也是竭力抢救，有可能大磊小磊都能救活。也有可能一个也救不活。”亲自把太后和长宁公主安排到手术室旁边特意加了两张舒适软榻的休息室，甄十娘再一次声明。
　　若放在寻常人，她早就让签手术同意书了。
　　毕竟是太后，她可不敢逼了太后签这个。
　　给皇家人瞧病，治好了是你的本分。治不好是就是罪过，一旦救不活大磊小磊，她倒不无所谓。她担心的是跟她拼死拼活的这一群属下，绝不能被这个乖戾的公主给剐了！
　　说不紧张，眼看着自己这三十几人被皇家的御林军围得风雨不透，甄十娘的心一直就悬在嗓子眼。
　　长宁公主腾地站起来。
　　“你坐下！”太后厉声呵斥，转向甄十娘，“十娘只管尽力抢救，能不能活都是他们的命！”
　　“谢谢太后。”恍如不见长宁公主的激愤，甄十娘沉重地点点头。转身就走。
　　“母后！”长宁公主叫了一声。
　　从没有太医给她治病前敢这么推卸责任的。
　　她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还没抢救就先把退路找好，母后这么答应她。手术中她还会竭尽全力吗？长宁公主看向甄十娘背影的目光阴晴不定。
　　“你放心！”太后正色道，“……不用你拿刀逼，十娘也会竭尽全力抢救磊哥的。”
　　甄十娘。从来只对生命执着。
　　此时此刻，她甚至比长宁公主更渴望能救回大磊小磊吧？
　　太后在心里叹息。
　　那么晶莹剔透的一颗心，自己的女儿怎么就看不清呢，甚至还因为她见到了磊哥异于常人的模样，自私地求自己想把她也圈禁了，一辈子只给磊哥治病。
　　“可是……”
　　“若你担心她治不好，现在就把磊哥拉回去！”太后声音从没有的严厉。
　　长宁公主嘴唇瘪了又瘪，不甘地坐了下来。
　　除了两张并列的手术床上方两盏巨大的“无影灯”，手术室四壁伸出的雕修别致的横板上，也点满了一盏盏小巧玲珑的八角宫灯，整个手术里灯火辉煌，亮如白昼。
　　大磊小磊身上遮盖的布单被撤下。
　　秋菊带着两个小医护迅将两人的衣服脱了。
　　天，天！
　　瞪眼看着床上光溜溜的两兄弟，众人俱神色大变。
　　如果之前听说大磊小磊胸腹相连令众人震惊，此时却都已经忘了他们胸腹相连的事，惊愕地看着浑身肿胀不堪，长满红斑的大磊小磊，蒋衡声音都变了调，“沈夫人……”他脸色白的看着甄十娘。
　　这种情况他见过一次。
　　那人就是这种症状，浑身浮肿长满了红斑，从病到死只活了五天。
　　这种病根本就没的治！
　　嘴唇嗫嚅，想到外面戒备森严的御林军，几次涌到舌边劝甄十娘放弃的话生生地被蒋衡咽了回去。
　　气氛异样的凝重。
　　众人俱忧心忡忡地看着甄十娘。
　　这么重的病症，他们能治好吗？
　　他们，真的能把这对胸腹连在一起的兄弟分开吗？
　　过了今夜，他们这些人还能再活着见到家人吗？
　　ps：为和氏璧打赏加更，感谢亲的打赏和粉红票。
　　总算没有食言把这章码出来了，我可以放心地去睡觉了，（*^__^*）　嘻嘻……





☆、第三百二十三章　意外

　　“这是哪儿？”小磊还沉醒，被喧闹声吵醒大磊眨着黑溜溜地大眼看着甄十娘，“为什么大家都看着我？”又指着头上蜂窝状灯，“那是什么？”
　　身处陌生环境，大磊格外好奇。
　　“那是灯……”甄十娘握了他小手，“是用木架把十几个灯拼凑到一起，这样屋子里会亮。”声音柔和亲昵，“这是姑姑医馆，要为你和小磊做手术。”
　　“手术？”大磊眨眨眼不明所以。
　　“就是把你和小磊分开……”甄十娘耐心解释道，“这样，你以后就不用天天带着小磊跑了。”
　　“真？”大磊稚嫩目光中闪过一丝光彩。
　　“当然是真。”甄十娘亲昵地用额头贴了贴他额头，“不过，可能会有些疼。”
　　“我不怕！”稚嫩声音格外洪亮，大磊眼睛亮晶晶，“以后我就可以自己给姑姑彩花了。”那日为和太后探讨他们病，甄十娘故意以要花为名支开他们，大磊却一直以为甄十娘喜欢花，“小磊山上还有一片野菊花。”因太大了搬不回来，小磊就把外面圈了化为己有，两人胸腹相连天天形影不离，小磊秘密自然瞒不过大磊，“再有一个月就开花了，到时我偷偷去给你摘，姑姑千万别告诉小磊。”大磊趴甄十娘耳边低声说，目光戒备地看着还熟睡小磊。
　　甄十娘心狠狠地抽搐了下。
　　多么可爱一对宝贝。
　　只是，今夜之后，他们真都能活下来吗？
　　甄十娘心沉甸甸，只脸上笑容加柔和，“那就说好了。”她贴着大磊耳朵小声说，“等姑姑把你们分开后。大磊就带我去云雀山，我们去偷小磊野菊花。”
　　仿佛有了共同秘密，大磊目光闪闪，“拉钩！”他费力地抬起红肿不堪小胳膊。
　　甄十娘忙一把扶住，伸出小手指钩过去，“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她放缓了声音随着大磊一起说道。
　　好似做了一件惊天动地大事，一松手，大磊就咯咯笑起来。
　　看着明明周身红肿不堪，脸上也起满了红斑青一块紫一块有皮没毛大磊。却一点不知痛般笑那么灿烂，卢俊钟霖等人瞬间背过脸去。
　　**端进麻药来，“麻药准备好了。”
　　大磊无邪笑容太过璀璨，直刺甄十娘眼睛发涩，她猛地背过身去。“用吧……”
　　麻醉、消毒，记录数据，插导尿管，传递药品、器械，**秋菊带领着一群穿了统一消毒服小医护匆匆地穿梭忙碌着。
　　齐太医眼睛眨了又眨。
　　果然是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他不过被圈禁了六年，这世道竟变化这么大。竟出现了这样医馆，这样床，这样灯，真。真，真……齐太医嘴唇颤动着发不出声音。
　　秋菊冬菊分别从大磊小磊胳膊上抽了一管血，贴了标签递给小医护飞地送了出去。
　　“……那是干什么？”齐太医瞪眼问道。
　　“配血！”虽然大磊和小磊血型应该是一致，可为稳妥起见。甄十娘还是要求分别交叉配验一次，秋菊说着。一边抽出大磊嘴里温度计，“大磊体温三十八度……”那面冬菊跟着喊，“小磊三十七度八。”早有小医护低头刷刷地记录。
　　体温终于开始下降了，甄十娘听了就舒了口气，“准备手术！”
　　小医护上前迅速地给大磊小磊罩上了雪白手术单，秋菊接过剪刀刷刷刷要手术部位剪开了一个长方形窗口。
　　“……可以开刀了。”**用手术刀背轻轻划着大磊小磊胸腹，听到两人从开始喊疼到渐渐没了声音，**把刀递给甄十娘。
　　虽然也亲手剖过腹，可是，像这样长一起又病成这样人他还是第一次见，说不害怕那是假，他是真没胆量动手。
　　“我来！”中途被卢俊接过去。
　　虽也被大磊小磊长相和那浮肿身躯吓住，从他们被送进来就一直心惊胆颤，但切皮肤开创口总是简单，这些他们都能做，甄十娘要留着体力做之后器官分离和修补。
　　第一次听说人脏器也能修补，这些，他是真没做过。
　　想到真正挑战全开腹之后，甄十娘就收回手，“你仔细了，很可能下面就是直接相连脏器。”
　　“我知道……”卢俊面色沉重。
　　颤抖手碰触到大磊小磊相连皮肤时稳了下来，卢俊手里手术刀稳稳地切入皮肤，随着他手臂移动，一串串血珠滚珠似冒出来。
　　齐太医惊叫一声坐到地上。
　　而两边扶着大磊小磊负责牵拉**张彪则迅速拿了纱布一边擦着一边压迫止血，恍然不见齐太医惊叫，一切都有条不紊中进行着。
　　随着胸部相连皮肤一点一点地切开，众人一阵兴奋惊呼。
　　比想象中简单，没有心包相连，大磊小磊胸部只是简单皮肤相连！
　　“师父！”卢俊激动地看向甄十娘。
　　“继续分离胸腹部！”看着卢俊很地就把胸部相连皮肤肌肉分离了，甄十娘心一阵砰砰乱跳。
　　不用分离心包，心脏没有畸形，大磊和小磊都活下来概率就大了一倍！
　　趁卢俊继续动作，甄十娘指导已对皮肤修补缝合炉火纯青秋菊和**，一会儿怎样转移皮瓣修补缝合大磊小磊大面积没有皮肤胸膛。
　　“……他们肝脏长一起！”随着卢俊一声惊呼，众人俱围上来。
　　“只有三个肝叶！”温太医脸色发白，虽没亲自做过手术，可听了甄十娘解剖课，温太医也知道正常肝脏样子。
　　“这怎么分？”正常人都有两片肝叶，右大左小。可大磊小磊加一起才三个，怎么分啊？
　　如果要强行分开，他们至少有一个人只有一片肝叶，还能活吗？
　　看着眼前融成一团肝脏。**声音发颤。
　　“……如果分不开，能不能再把他们重连上？！”刚有些适应这血腥场面齐太医声音里带着股哭腔。
　　六年来一直相依为命，大磊小磊已俨然他亲孙子。
　　原本众人心里就没底，齐太医带着哭腔一声惊呼，手术室瞬间乱了套。
　　手术器械被碰咚咚乱响。
　　“夫人！”秋菊脸色煞白。
　　再连回去？
　　这怎么可能？
　　整个胸前皮肉都剥离开了，还怎么连上？
　　可是。大磊小磊身份非比寻常，一旦都死了……秋菊不敢想下去。
　　其他众人也不敢想下去，一股低糜惶恐恍然末日来临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大家别慌，他们会有器官共用，这个我们事先已经料到了！”见众人都慌了神。甄十娘大声喊道，“……准备执行第二套方案。”声音沉稳冷静，众人情绪瞬间平静下来。
　　已有小医护应声忙碌起来。
　　甄十娘冲扶着大磊小磊负责牵拉**张彪大声吩咐，“用力些，力放平！”一边朝卢俊喊，“卢先生继续往下剥离，我负责分离肝脏！”这个她前世做过。“董贤帮我止血！”
　　人一叶肝也能活。
　　肝脏是人体内少数能天然失去组织器官之一；被切除四分之一，其余肝脏也可以再生成一个全肝，前世那些所谓肝移植大也都只移植半个肝。
　　这里大磊小磊共用三叶肝，已经足够了！
　　查看到大磊和小磊肝脏虽然融合到一起。却并没有太大畸形，剥离后只要稍微修复便可，甄十娘很欣慰，低头拿起手术刀镊子小心翼翼地剥离着紧贴到一起肝叶……
　　董贤满头大汗地拿着纱布顺着甄十娘手术刀划动方向填塞止血。
　　“血出太厉害了，要不要暂时把肝动脉结扎了？”看着刚塞下白纱瞬间变殷红。董贤大喊。
　　“不行，那样容易造成肝坏死！”汗水一滴一滴顺着甄十娘额头往下淌，“你力用填塞止血！”又道，“……换长纱布！”
　　“长纱布！”
　　“长纱布！”
　　董贤大喊。
　　冬菊拿起一圈长纱布递过去。
　　“……夫人！”正紧张忙碌着，就听卢俊大叫一声，“他们只有一只肾！”惶恐声音都变了调。
　　甄十娘手术刀差点扎进小磊肝叶中。
　　深吸了一口气，她勉强维持着镇静看过去。
　　“……不是只有一只肾。”甄十娘声音发颤，“是其他三个肾都萎缩了！”看着三个萎缩成蚕豆大小聚成一团葡萄般寄生仅有一只完好因负担太重比寻常人肥大了一圈肾脏肾门上小肾脏，甄十娘脑袋嗡嗡直响。
　　大磊小磊阴虚怕冷，早就猜他们肾不好，她想了许多可能，先天性肾功能不全，畸形……唯独没有想到他们只有一只完好肾脏。随着大磊小磊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