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妃重生秘辛-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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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留了手札,将所有事情都记在其中,青玉簪是穹天令的钥匙,它就明明白白的摆在云中殿的妆台上,可圣上却从来没有留意过,他只一心要找穹天令,只是他没料到穹天令早已被我娘送出了宫。”
陆茉幽静静听着简辞说着,只觉着每一个字他说的那样轻,却都带着无限的痛,她从前尚且以为他外祖秦家总算对他是真心的,谁知竟连秦家也是想要在他身上谋求好处的,这一下心底愈发的疼了起来。
“我娘入宫不久,元后便获病,其后病故,圣上万分悲痛,可我娘却冷眼旁观出了端倪,元后是死于圣上手中,他怕元后母家因着元后和太子的缘故而坐大,将来扶持太子对他逼宫,故而便动手杀了元后,更将她的母家封了国公调去一处富庶之地,但却远离了上京。随后宫中便传闻我娘盛宠,彼时正巧我娘有了身孕,圣上便说等我娘诞下皇子便封后。只是……”
简辞眼中浓的化不开的忧伤,嘴角却噙着淡淡的笑:
“秦家是手握兵权的,比元后母家更具威胁,她料到她若是产下皇子,只怕会和元后一个下场,她是抵不过圣上的,便未作任何抵抗,任由旁人暗害早产,甚至难产而亡,保住了我。”
陆茉幽眼眶濡湿,她没料到过往那一段竟会是如此不堪,更无法想象简辞在初见手札获悉这一切时,又是怎样的心境。
“以后,你再不是一个人了,你身边有忠心对你的人,还有我……”
“是啊,有你,有了你,我就如同有了全天下。”
简辞笑着低头在她头顶印上一吻,眼底忧伤便在注视着她时缓缓淡了下去:
“炎朝皇子都是三岁开蒙习文武,我三岁那年恰是那段时日得了风寒,内侍奉药给我,却被不过□□岁的六哥给打翻,我第一回也是唯一一回见六哥那般冷戾的神色,他狠狠的告诉我,谁也不能信。原来那碗药不仅能治我的风寒,还能损了我的体质,虽不至于要我的命,却能令我从那时起再不能习武。”
原来如此,难怪他虽面上对六皇子也是一般的冷漠,可那夜里却肯入东宫相救,甚至长久以来私下里对简泽都是不同的。
然而陆茉幽却未曾出声,终究是可惜,简泽悯善,若为帝必然是仁厚的君王,可一个心狠手辣的太子兄长,一个连自己女人儿子都算计的父皇,他若想要脱身而上着实难上加难。
简辞抱着怀里的人,抬眼又看了看桂树,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趁着这两日还一切平静,必须要酿几瓮酒,昨夜新婚之夜,饮下合卺酒的她却是那般醉态迷人,令他欲罢不能,然而陆茉幽不擅酒,她今后自然是也不肯多饮酒的,可若是亲手酿的,她又怎能不喝?
简辞思量着,面色便慢慢好了起来,甚至带出几分笑意。陆茉幽却是抬眼看了看天,她本是想让他去歇一歇的,这些日子里他本来一味的奔波疲累,昨日一整天都在安顿他们的婚事,夜晚又……不过睡了一个多时辰就起身给她熬煮药膳,到得现下都未曾休息。本想着刚用过饭让他散散步就去睡,免得积食,可这说着说着天便将将黄昏了。
陆茉幽便是离了简辞怀中,对着简辞略微诧异的目光,她牵着他手便往正房而去。
简辞被他拉进了房,二话不说便去解他衣襟,简辞眉头一蹙便伸手将她的手按在了胸前,眼神携着几分诧异而探寻的笑,甚至带出些微意味不明的暧…昧,陆茉幽面上一红便羞恼的抬腿踩了他脚:
“你要歇一歇!”
见她连恼了都这般动人的神色,简辞抿唇一笑,却是用力攥了攥她的手方才放开了,站在那里任由她侍奉的宽衣解带为他换上里衣,见她在自己身前为着自己而忙碌,简辞便觉着整颗心都是那般涨溢的满足。
只是一掀开衣服就看到了他肩头的两排红肿齿印透着血痕,她咬的着实不轻,眼中便现出心疼来,伸手轻轻摸过,甚是自责:
“还疼吗?”
简辞却是叹息一声将她抱进怀里,他们这般彼此心疼着:
“没有你疼。”
陆茉幽本任他抱着,却忽而觉出他身上愈来愈热的温度,更是觉着头顶上他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推开一看果然见他眼中深沉带着火灼,这一下愈发羞的嗔怒,蹙了眉头却是止不住一笑,转身就待出房门,却被那人从身后一把拉住又拽回了怀里。
新婚之夜初尝滋味,简辞自然是万般不足,只是思虑着她的身子,他便生生压下,只抱了她笑道:
“我不动,你陪我睡一会就好。”
话中竟带着几分讨好的乞怜,陆茉幽心下一动,便回转了身子假意带着怒气:
“那你上榻。”
简辞应声便很是听话的转身上了榻,陆茉幽伸手要为他拉下床帐却被他伸手也攥住了床帐的拦住,陆茉幽不解看他,他却笑道:
“太黑了看不清你,这帐子本是为你做的,不是为我。”
陆茉幽心底一颤,却是拨开了他手仍旧放下了帐子,只是放下了一边,留了另一边,随即她也脱了鞋上榻,只靠在榻沿上歪着看他:
“你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
简辞笑着闭眼,只是躺了片刻却忽然伸手过来一把拉过陆茉幽到怀里紧紧抱住:
“茉儿。”
他唤她,她应了一声却再听不到他说话,侧耳靠近,却听到他已然平顺的呼吸,他睡着了。
他是真的累了,不仅累着身子,更累着心。
第94章
简辞醒来的时候,天已然蒙蒙亮起,他这一觉竟是从昨日黄昏一直睡到了第二日天明,他从来没有如此安心的睡过如此长的时间。只是他还没睁眼便觉着怀里空空荡荡,立时一惊的起身将那半边床帐掀起,就见卧房另一边窗下书桌后,陆茉幽正站着写字,听到声响便抬头看去,一见他便是欣喜一笑:
“你醒了。”
简辞那冷戾精芒的目光在一看到她时便倏然柔软了下去,唇边不觉便带上笑,挥手一扬床帐,人便下了榻,甚至连鞋都顾不得趿上就直接赤足踩在地上,几步到了窗边伸手便从她身后将人抱在了怀里。
暖玉生香抱得满怀,他这才觉着心底满足起来,极是惬意的淡淡笑着,初醒的慵懒将头低下靠在她肩头:
“你怎么起这样早?不多休息一会。”
“昨晚睡的早,不到卯时就醒,又舍不得离了你,就在这屋里写写字。”
陆茉幽携着浅笑面色浮现淡淡羞色,他抱着她,仍将她两支手臂露在外面不妨碍她写字,然而听她说这句话,简辞便觉着心下万分柔软,尤其见桌上铺着的已然写过字的纸张上,每一张每一个字,都同他的字一模一样。
不过目光一瞥就见砚台中墨已干,便松了一手端起水盏滴了几滴水在砚台内,随即极为自然便捻起墨研磨起来,陆茉幽一字写完便顿住了手,那双眼盈盈浅笑就看着他的手在砚台上一下又一下的磨着墨。
待墨磨好却不见陆茉幽伸笔过来,简辞挑眉低头去见,就见这小女子面上含笑只怔怔看着他手,他勾唇一笑,便左手抱着她,右手握住她执笔的手,伸去砚台蘸墨的时候笑着问她:
“好看吗?”
陆茉幽便歪着头继续看他手,却是抿出了愈发大的笑意带着些微羞色轻轻道:
“好看。”
自然好看,简辞从头到脚哪里有不好看的地方,即便他常年冷着一张脸浑身冒着戾气,却还是有大把贵女倾心不已趋之若鹜。
简辞却为她这句话心底甚是愉悦,蘸罢墨就回笔握着她手在纸张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陆茉幽看两人携手共书此字,不觉中笑着念出: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说着话,就回头抬眼去看简辞,简辞那唇边浅笑便愈发弯了去,又握住她手,一笔一笔写了下去,夫妻两人便在这八月初秋的清晨,就这样拢着柔情静静的写着字。
小唐一拐进院子就看到窗子里这夫妻二人正携着笑在写字,便是笑着站到窗口外三五步远就请了安,陆茉幽回头去看,简辞却仍旧专心写着字。
“主子,皇子府那边送去了您那些个田庄的账目,主子是不是往皇子府回一趟处置一下庶务?”
简辞笔一顿,侧眼去看了陆茉幽,陆茉幽也正回头来看他,他便一笑道:
“我去皇子府一趟,很快就回来。”
说着话就伸手将她耳边碎发别在她耳后,陆茉幽浅笑应了一声,便也松了笔回身往柜子里给他拿衣裳,简辞便站着任她选了衣裳给自己换上,小内侍送了热水来她却也不肯令人伺候,只亲自侍奉简辞洗漱,连脚也擦过穿上鞋袜,更是为他细细的绾了发别了簪,这才将他送到了门口。
眼见那马车没了踪影,陆茉幽这才回身又进了院子,白萍如心又在桂树下摆上早膳后,眼看陆茉幽端起碗来吃饭,小唐正待退去,陆茉幽却是忽而淡淡张了口:
“小唐,你主子到底去了哪里?”
小唐只片刻一惊过后立刻赔笑:
“夫人您听见了的,主子手中的田庄产业交了账目上来,主子往皇子府去瞧一瞧。”
陆茉幽听了小唐这话,只咽下口中的粥方才慢慢回过头去,似笑非笑的看了小唐一眼,小唐只觉着要被看透心思一般的讪笑,后脊便微微冒出了冷汗。陆茉幽这一眼看的时间颇长,眼看他愈发心虚后方才淡淡一笑放了碗筷:
“算着时日,这选秀眼看也就结束了,圣上的赐婚旨意只怕一道一道的也都下了吧,可怎么我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呢?”
小唐霎时便觉着腿肚子一抽,脸上咧的笑就有点像哭了起来,有个聪明的主子已然令伺候的奴才难做,眼下又得了个聪明的夫人,往后的日子可真别想再有丁点的浑水摸鱼。可想归想,这回的事儿到底是大事,主子千交万代不许令夫人知道了烦心,虽说夫人自己猜了个大致不错,可这话却决计不能从他口中给夫人验证了,否则他主子还不揭了他的皮!他想着,面色垮了下来,却是由衷的宽慰:
“夫人大可放心,主子一向有分寸,尤其这事儿为着让您没一丁点的不舒坦,主子定然会愈发小心仔细。您也别问奴才了,奴才真不敢说。”
小唐说着话,陆茉幽似极为赞同的点点头,伸手拿了帕子擦了擦嘴,挥手令他退下了。
小唐自是逃出生天一般窜出了院子,陆茉幽心里却是已有计量。
他们成婚今日只第三日,莫说眼下正是新婚,即便不是新婚,只要他二人在一起,简辞便断乎不会为着什么田庄产业的抛开她一刻钟,可眼下一听说便这样去了,必然是大事,更必然是和她有关的大事。合着时间她就猜了个大概,只消拿话稍加试探,就得了结果。
只怕是简辞的赐婚旨意要下了,而如无意外,必是顾瑾。
她知道他不想她有半分不开心,她也如他所愿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却止不住的心疼他。这一回他要怎么做?抗旨不尊是怎样的罪名?她忽然想起纳兰熠,简辞故而比纳兰熠要刚毅的多,可兴帝对于纳兰熠这样的臣民须得顾忌几分维持他明君的名声,但对简辞他却不会。在兴帝严重,简辞是他的儿子,是他可以随意利用处置都觉得理所应当的人,那么面对简辞的反抗,兴帝会作何应对?
想起从前兴帝对简辞种种,陆茉幽忽而不安起来,若有所思便起身回了卧房,只坐在窗下看着方才他们写的字,一张又一张,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隐隐的觉着胸口有些闷痛,陆茉幽蹙眉抚上胸口,却还在一味的思索着简辞会怎样做,兴帝会怎样对他。只是这一回心痛并未剧烈下去,只是隐隐的存着,随着心跳而一丝一缕的疼着,她便慢慢出了一身的冷汗,觉着身子虚脱了起来。
简辞这一去并未太久,不足两个时辰便回了念心苑,恰是赶上和陆茉幽一同午膳。只是简辞一踏入房门便见着窗下坐着的陆茉幽面色略显苍白,连嘴唇的颜色也都淡了下去,他嘴边原本带着的笑便凝滞了下去。
“茉儿。”
他担忧而探寻的唤了一声,正兀自出神的陆茉幽便恍然抬头,一见是他便展颜一笑,起身疾走几步到他面前便伏进了他怀里。
简辞伸手在她颈间背脊处都仔细摸了一摸,并未觉察出不妥之处方才略是放下心来,可将她抱住之后还是忍不住去问:
“身子不舒服?”
陆茉幽在他怀里摇头,却是寻思是否她面色显露出了担忧,便掩饰的闷声道:
“就是想你了。”
简辞嘴角极为短促的抿出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