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妃重生秘辛-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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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那一局棋过后,陆茉幽便再不曾见过简辞,只是那日他的目光却烙进了她的心底,她从没见简辞的目光如此复杂过,复杂到了她难以描摹的地步,令她难堪令她难过,甚至眼底带着的笑意莫名令她心疼。
及至过去了半个多月,她眼下已然坐在京郊大营的校马场里,可脑中却还是不住的浮现出他那时的神情。
她是想过找个机会解释一番的,但却又不知要如何解释,不过是十皇子看上了她,又不是她对十皇子有了心,但即便这样她仍觉得对简辞心虚。谁知她这一拖沓,简瑄竟愈发不给她机会起来,不仅是新奇的小玩意,连带着以皇子之尊的赏赐也一日一日的携着素笺送进太傅府念心阁,甚至连太爷都被惊动了。
于是似乎整个上京都知晓了十皇子倾心陆太傅府的那位姑娘。
简辞想必是会动气的吧,但前几日皇子伴读发榜下来时,她还是悄悄的松了一口气,二哥陆墨笙的名字仍是赫然在榜,只是他所伴读的皇子,竟变为了简辞。
那一刻她是安心的,即便那日以那样的眼神显露了他的心境,却仍然没有丢下。只是圣意难改,也不知他用了怎样的法子将二哥换到了他的身边。
耳边突然一阵欢呼声,似乎位列第一的将军家的小公子射中了先锋伏虎营,这边欢呼声还未退去,便见另一人一身精练持弓上场,步步矫健,正是陆墨竺。只是人不过刚一现身,那位刚刚中了伏虎营的将军家人便毫不避忌的嗤笑出声。
白萍横眉冷目看过去,陆茉幽却只抿了抿唇并未理会。此番军中在皇室贵族官宦人家中招募少将,也不过只有五人,一京郊大营四先锋伏虎营,几番武艺兵马等等样样比过,家人再三交代下只用了三成力的陆墨竺仍以第二名入了选。
京郊大营负责上京城防,虽是极为重要,但若要升迁却颇为艰难,不若伏虎营,一旦有战事,不论是两军对垒还是扫荡匪患,一旦上了阵那升迁便极为顺利,是以方才那家中了先锋伏虎营才会那般开心。只是眼见陆墨竺那精瘦颀长的身影愈发走近场中,陆茉幽却愈发的慌张起来。
大哥若还是去了伏虎营,便终难逃脱上战场的命运,若再上战场,往事是否还会重演?
只见陆墨竺行到场中,伸手将黑布蒙上双眼,随即弯弓搭箭一气呵成,不过顷刻之间那箭矢呼啸裂风而去直奔其中一个箭靶,只听嘣的一声闷响,那箭不仅正中靶心,竟穿靶而过。
一刹那间,满场静寂。
场上将军似乎一怔,随即即刻令人揭开箭靶之下红布蒙着的木牌,陆茉幽只觉着心都提在了嗓子眼。
红布揭下,露出黑漆大字:京郊大营。
陆茉幽狠狠松下一口气,那笑便再也忍不住。似乎众人均是愕然,随即竟都露出欣喜神色,且愈发不懂收敛的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看向陆墨竺。陆墨竺似乎也一怔的模样,随即转身往场外走去,只是他却突然回头看向陆茉幽,淡淡宠溺的目光勾唇一笑。
陆茉幽只顾欢喜,笑容还未退下,突然便被身边的二哥一把拉住了手臂将她携了出来。陆茉幽惊愕,今日为着能亲见大哥射靶定去处,她特意磨着陆夫人允准了她和白萍扮了男装,令二哥领着方才能来,只是大哥不过箭刚入靶,怎的二哥就把她拖了出来?
刚一走出京郊大营,陆墨笙将她送上马车自己也翻身上马,陆茉幽掀起车帘正欲询问,陆墨笙便回头沉沉一声:
“母亲病倒了!”
陆茉幽只觉着轰然一声愕然惊住,一颗心暗沉的突突直跳。
陆夫人这一病来势凶猛,原本身子尚算健壮少有病痛,且那时也不过正在安稳品茶等着京郊大营那边的消息,突然毫无征兆嚷了一声胸闷,婢女还未回神,陆夫人便扑地昏厥。
怪道吓坏了家人,太爷正在国子监上课,老爷也去了翰林院上卯,罗姨娘看府医面色难看不住摇头,便慌乱令家仆往京郊大营送消息去。陆墨笙与陆茉幽兄妹二人万分急切赶回来时,陆夫人也堪堪醒了。只是气色极差,倒真是如同胸闷一般气促不已。
依着府医的说法,陆夫人是气血两虚,此时不仅开了汤药,并让婢女泡了红枣桂圆茶,一片面色惨白不能言语的陆夫人在一副汤药下后,却果然顺畅了些许,但只说着胸口闷痛。
按府医所说似乎并非是严重的病症,而汤药下去也确然会有所缓和,只是反反复复却总也不见好,外间请来的郎中一番诊脉下去,同府医说的也都一般。前世陆茉幽对陆夫人患病一事不疑有他,只小心侍奉,但及至陆夫人在这所谓气血两虚上耗了不到半年的光景竟病亡了,她现在自然便不会再信了。
端是一个好好的人,突然便气血两虚了?只是陆夫人却日渐的虚弱下去,陆茉幽总觉着,母亲的病症决然不似气血两虚这样简单,只怕府医医术有限,她便盘算着这些日子便递了请安贴到凤仪宫,求了皇后娘娘指派一个太医来瞧瞧。
陆茉幽服侍陆夫人服了汤药便小心扶她躺下,陆夫人攥着女儿的手,她病了这七八日的时间里陆茉幽片刻不曾离开,连夜间也不过在她卧房的小暖阁中歇着,她只消动上一动,陆茉幽便即刻会到榻旁。不仅是汤药红枣桂圆茶,连带她此刻的膳食都由陆茉幽一样一样的从医书中现读现查的换成了补气血的药膳。只是仍然时好时坏,终究不知问题出在了哪里。眼看女儿日渐消瘦憔悴,她愈发的心疼。
陆茉幽也时常会想这些日子简辞是否会来,若是到了念心阁却总不见她,会不会也如她想念他那般想一想,她去做了什么?
冥思间,陆夫人便沉沉睡去了。陆夫人患病后总也不能安睡,但前些日子听闻陆夫人身子不豫,简瑄又大把的送来补药,倒是当初送她的内制安神香也有两瓶,她今日便在香炉中焚了一些,眼下看来倒也凑效。
她小心为陆夫人掖好被角抽出了手,刚悄悄退出了卧房,便见许妈妈小心捧着红枣桂圆茶走了来,她摆摆手,便携了许妈妈往小暖阁中去了。
许妈妈是陆家后院管事,她父亲是自幼跟在太爷身边的书童,眼下即便他们兄妹见了也得唤上一声许阿爷,许妈妈更是自陆夫人嫁入陆家便始终跟在身边。眼下陆夫人好不容易睡着,她自然不会唤醒她,便坐在小暖阁中拿着医书同许妈妈悄声说着明日往凤仪宫送请安贴的事情,
过了半晌见红枣桂圆茶已然快要冷了,陆夫人还没有要醒的意思。
“许妈妈,茶汤冷了就不好了,你先喝了吧,等母亲醒了再另泡。”
许妈妈便也不推脱,依言将红枣桂圆茶喝了下去,两人又在小暖阁中待了小半个时辰,便听到了外间陆夫人翻身的响动。
陆茉幽放了书便往外去,许妈妈自然便又往小厨房新泡红枣桂圆茶。这一番好睡陆夫人面色倒好了许多,连带气息都平稳了许多,陆茉幽面上一喜,只是还不曾扶起陆夫人来,便听得门外一片惊呼。
“怎么了?”
母女二人疑惑,陆茉幽扬声一问,便听到白萍在外慌张的声音:
“许妈妈嚷着胸闷,现下一头栽倒地上,头都磕破了!”
第16章
陆夫人有些焦急,可陆茉幽闻言后却突然一怔。
“把小暖阁的贵妃榻搬到这里来,就将许妈妈移来这里还快些,腿脚快的去一个赶紧把府医找来!”
陆茉幽止住外间婢女七手八脚正要把许妈妈抬走,急急安顿,这边许妈妈被抬进了陆夫人卧房安置在贵妃榻上时,母女两人对视一眼,均是面色一变,尤以陆茉幽更甚,她突然想起来许妈妈方才是喝下了原本预备着给陆夫人喝的红枣桂圆茶的。
正想着,便见府医急匆匆赶来,不过四月初的天便一头细细的汗珠子。
“府医,我看许妈妈发病倒同我母亲一样,许妈妈是否也气血两虚?”
陆茉幽只坐在陆夫人床榻旁看着这边,满面关切忧心,府医正在诊脉的手一顿,继而一笑:
“不是,许妈妈只是劳累了方才会晕倒,歇上一歇便好了。”
他收了手去药匣子里抽出银针,在烛火上烧了一烧便在许妈妈身上施了几针,只听许妈妈呻…吟了一声便醒转过来,府医便又为她包起额头的磕伤。只是自始至终,府医似都在回避陆茉幽目光。
“许妈妈醒了,我就安心了。”
陆茉幽突然握住陆夫人的人,轻轻一笑。
这些日子里为着陆墨笙的皇子伴读遴选,陆墨竺的军中少将选拔,再到陆夫人病倒,陆家始终忙碌,倒似乎遗忘了选秀的罗佳音。那罗佳音虽是小门小户,却也是书香世家,容貌清妍秀丽外,也着实因着腹有几本诗书而带出些气自华,层层选拔之后,此时也就留到了最后一层的殿选。
只是民女的殿选倒略是不同一些,兴帝自然不会亲往,因为即便中选也不过是赐予宗亲官宦为妾,或是留在宫中做高等宫婢或从七品的采女而已,是以最终殿选便是皇后来相看。
殿选定在玉华宫,罗佳音早早便同其他留到最后一轮的秀女三人一组候在了大殿之外,只等宣她入殿。便见那三个一组的秀女一层层的进,一层层的出,进去时各个惴惴慌张,出来时便有人欢喜有人忧。
她是出挑的自然不会担忧落选,只是她的心却远远不止于进入朱门高户而已。她比旁人强的并非是容貌和那些诗书,而是她能筹谋,她有耐心。
终于内侍高唱她的名字,罗佳音抿出一抹恰到好处的浅笑,便挺胸垂眼入了大殿。
皇后坐在那一层薄薄帘幔后已然有些懒怠,只约略一看尚在行礼的秀女便指着身旁的玉佩或花往下赐,同往年一样,赐玉留用,赐花落选。前两个秀女自报家门后便接到了一玉一花,挨到了罗佳音,只见她盈盈一拜极具风情却又很是端庄:
“小女荆南罗氏,闺名佳音,来自……太傅府陆家。”
“嗯?”
皇后突然出了声,又抬眼多看了两眼,随后问道:
“陆太傅?”
“回皇后娘娘,正是初入上京的太傅陆家,小女家中与太傅陆家乃姻亲,此番来京便托赖陆家一路照料,小女是同陆家姑娘一路相携入京的。”
提到旁人尤可,但提到陆茉幽,皇后面容上便不觉浮出了笑意,言语也颇为和善:
“荆南倒是好地方,好山好水出妙人。”
“谢皇后娘娘夸赞。”
罗佳音一笑,姿态大方,伸手接下了内侍递来的玉,只觉着这触手生凉的玉握在手里竟也是这般温润的。
这一日,民女选秀这一层便算完结了,余下的便是再度将中选留用的十二名民女绘制画像交由上清殿,由兴帝选择是否留用和赏赐,余下的便由皇后做主留宫或是赐予宗亲官宦了。
直又歇了两日,皇后方才想起陆茉幽早先递了请安贴,又听说陆夫人直病了这许多日子也不见好转,遂令内侍去太医院宣了太医到陆家诊治,顺道再接陆茉幽入宫来叙叙。
只是到了午后皇后歇晌醒了见到陆茉幽时,便愈发的心疼起来,本就瘦弱的姑娘现在更是瘦的露了骨,满脸的憔悴苍白。
“我的姑娘,怎么就瘦成这样了?你母亲病况如何了?”
“谢皇后娘娘惦念,现下已然好些了,虽还未好转,但终究没有再严重下去了。”
自然是不会再严重下去了,那“红枣桂圆茶”都悄悄的停了,怎能不好转呢。眼下有太医诊脉她自然更是放心一些,那府医是入上京后由官府指派,倒不知谁有这样大的本事,连府医都能收买,且府医都如此了,那外面的郎中只怕更不稳妥。
以她眼下的本事也只能在太傅府中多加留意,但若要查出府医究竟为何下毒却难上加难,偏偏简辞这许久都不曾来过,她也一步离不了陆夫人,生怕一个走开便又被人有机可乘,今日幸而太医在她才能抽身进了宫。
正说着,只见皇后贴身宫婢托着锦匣进殿行礼:
“皇后娘娘,圣上说这些秀女并无特殊安排,让娘娘看着分派便是了。”
那宫婢回罢话便冲着陆茉幽一笑,皇后恍然道:
“提起秀女我方才想起,你那闺中密友可有中意的人家?今日正巧你也在,你只消一说,她看上了哪家,本宫便为她赐婚哪家。”
“闺中密友?”
陆茉幽一怔,她何时有什么闺中密友?从前在荆南玉山只得陆家一户,祖父与父亲又都是陆家单传,及至到了上京也还从不曾同什么人家走近过,何时来了闺中密友?但也不过一刹的功夫,她却立时便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