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有毒-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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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着是为桃之枖申辩,实际上却是认定了这织偶是桃之枖绣的了,说什么绣着绢偶玩的,这绢偶一看就不是玩具,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哪可能是用来玩的?
桃居正微一愣后就对桃之枖怒道:“二丫头,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桃之枖淡定的接过了绢偶,左看右看后笑眯眯地来了句:“好绣功!”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脸都抽了抽,这也太文不对题了吧?现在是问她她绣的绢偶怎么在槐树之下,谁问她绣功了?
濯其华则眼睛如碎星般闪亮,与有荣焉的看着桃之枖。
“这绢用的是宫里的云锦天蚕丝,这线是用的是御用纺金线,连这针法都是用的是宫里御绣纺的双面绣,果然是巧夺天工啊,爹爹,您看是不是?”
桃居正额头一阵黑线,不悦道:“本侯没有问你这绢人用的是什么料,用的什么线,更别说什么绣功!本侯想知道这是不是你绣的!”
桃之枖眼一抬,委屈地看着桃居正:“爹爹也不相信女儿么?”
看着桃之枖泪眼婆娑的样子,如雨打芭蕉般的惹人怜爱,渐渐的与他脑海中丰氏的容颜重合起来。
他的眼中闪过一道淫色,声音也变得轻柔:“不是爹爹不相信你,而是在太子皇子世子面前你总得给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才是,否则便是爹爹也不能保你是不是?你好好想想,这绢人是不是你房里谁绣的?”
他这话里的意思是要让桃之枖把罪名推给别人了,其实也潜意识的说明他也认定了这绢人是桃之枖绣的了。
桃之枖幽幽道:“爹爹这话说的,我房中只有绿翘与一个看门的老婆子,绿翘不喜女工怎么会绣这东西?”
桃居正心里一阵恼恨,心想这个女儿平日这么机灵现在怎么倒变傻了般?
濯凌逸道:“二小姐,刚才听你这么一说,孤倒记起这宫里的云锦天蚕丝本就不多,连宫里的妃子也不够分的,只有年前父皇赐婚四皇弟与桃郡主时赐下一匹给了侯府,想来侯府里谁领了这蚕丝去也是能查得出来的。”
连氏一惊,极目看向了那绢人,一见之下大惊失色,因着绢人小,花色也与她着人绣的差不多,她根本就没有发现这绢人用的料竟然与她用的料不一样!
一时间,她呆呆地站在那里,死死地盯着绢人,浑身发抖。
桃居正听了连忙道:“太子所言极是,来人,去查,查御赐的云锦天蚕丝到底还在不在!”
总管对着下人使了个眼色,不一会,下人抱着册子跑了过来。
总管看了眼后道:“侯爷,这御赐的云锦天蚕丝是分给了二小姐了,您看,这里还有帐呢!”
桃居正打开一看,眼中露出了复杂之色。
而濯凌逸也颇感意外地看向了桃之枖。
桃之枖微微一笑道“夫人待我可真是不错,能将御赐给大姐姐的天蚕丝给了我这个还在庄外的人,说来这普天之下还真找不到象夫人这般贤惠之人。”
桃居正眼中露出一丝的疑惑。
桃之枖漫不经心地走到了桃居正的面前,纤指微伸,优雅高贵,拈起了那本帐册看了眼后,失笑了起来:“爹爹啊,没想到咱们侯府还是能人倍出啊,生生地把刚写上去的墨给做旧了!”
“什么?”桃居正勃然大怒。身为一府之主如何能容忍他人对他的欺骗呢?
“爹爹请看!”桃之枖胸有成竹侃侃而谈道:“你是不是觉得这一张的纸与别的纸颜色有些不同?似乎更旧些?”
桃居正将纸对着光看了会后点头道:“不放在阳光下看还真看不出来,这张纸确实比它前面一张与后面一张旧了许多。”
“是啊,这就是典型的做旧手法,做旧有两种方法,一种叫直染法,一种叫熏染法。所谓直染就是纸放在了平面上,用排笔将隔夜的浓茶放在纸上以复的涂染让茶色完全浸入纸中,在此基础上,再用稀释后的食用醋在上面喷洒,使颜色均匀被画纸吸收。如此涂染多次,放置一会后纸张的颜色发黄,再过一段时间后,纸张的颜色黄中略显灰色。看上去就有了旧纸的感觉。熏染法,就是在东西做好之后,把纸放在一个相对封闭的屋子里用,用点燃椰子壳或者香火,冒出来的烟来熏。经过多日熏烤,纸张上就会呈现出一种淡淡的咖啡色。
这张纸明显就是用直染法染的,而且因为御赐天蚕丝不过半年的时间,所以不需要浸太多的时间,喷醋也很少,做假人只稍作喷涂后就烘干了送上来了。
爹爹您看,这纸是不是与别的纸相比有些皱啊?这就是湿了后快速烘干造成的。”
桃居正凑上去一看,果然如此,当下对准那下人就是狠狠一脚,痛骂:“兀你那下贱胚子,竟然敢陷害起二小姐来!说,是谁给你的胆子!”
那下人疼得扑在了地上,哭丧着脸道:“侯爷饶命啊,奴才不知,奴才只是去拿了库册来的,其余一概不知。”
“让库房的人全给本侯过来!”
不一会来了一干的库房的人,一个个都低着头不说话,问了半天唯一说的就是三个字“不知道”。
把桃居正气得要死,当下就要将他们拉下去打板子,可是这帮人倒是铁了心般被拉下去也不带吭一声的。
桃之枖讥讽一笑,眸光冰冷的扫向了不动声色的总管,要说是连氏能把这些下人调教的如此好,她是不信的,唯有这个总管让人觉得有些捉摸不透。
“慢着!”
一道声音如九天凤鸣冲破云宵,制止了这些下人被挨打的局面。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发声之处,那一刻,桃之枖衣风猎猎,素裙飘飘,气势凌然。
濯凌逸的眼微眯了眯,闪过一道炽热的光芒。
而濯凌云则目光狂热不已,几近迷醉。
桃居正更是忘了这个少女是他的亲生女儿,露出了垂涎三尺的丑陋之态。
唯有濯其华用欣赏,赞赏,宠溺的目光看着她,目光随着她的移动则移动……
连氏则憎恨不已的盯着她,恨不得在她身上看出几个洞来,而桃寒蕊则神情莫名地笑着。
至于桃栖梧的目光几乎比得上毒箭了,如果是真箭的话早就将桃之枖射成了刺猬。
一干下人们都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桃之枖……
只是当听到桃之枖的话后,瞬间全都瘫在了地上。
“爹爹,女儿无意中看到一方能让人说实话的办法,不知道爹爹可有兴趣一观?”
“噢?什么办法?”桃居正微迷了迷眼后立刻变得正经。
“烹煮!”她笑语嫣然,朱唇微启,那张让无数男人都趋之若鹜的唇间吐出了让人魂飞魄散的字眼。
“烹煮?那是什么?本侯倒并未听过!”
桃居正自然是没有听过的,他本是文职,更是闲职,不是管狱之人,听了十分奇怪。
而濯凌逸与濯凌云的脸则微变了变,他们身为皇室子弟,虽然不曾听说过,但顾名思义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
总管更是脸色巨变,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不满十二岁的女孩,不敢相信这么残忍的话是由她的口中说出来的。
是的,桃之枖是有意的,她的娘已经扶正了,她就是名正言顺的嫡女了,为了给丰氏正名,为了让远之有一个良好的环境生长,她不介意当恶人,来肃清这个脏肮的侯府!扫平一切的障碍!
这也是她将计就计的原因,就是为了翦掉连氏的羽翼,一步步的将连氏的势力吞食!
微微一笑,语态悠悠,胜似闲庭信步,又似观花望景,神情怡然的让人羡慕,小嘴中却吐出完全不一样境介的话来:“所谓烹煮不过就是用一个大瓮,四周堆满烧红的炭火,再把犯人放进去而已!就这么简单,爹爹可愿意让他们一试?”
不过!而已!一试!
听听这话,说得多么轻巧,好象这不是人命似的,仿佛只是谈论天气一般的这么轻松!
还一试!
这是能试的么?试一下就是个死字啊!
刚才还强硬如铁的下人们一个个哭天呛地起来,大喊:“侯爷饶命啊,侯爷奴才冤枉啊!”
桃居正被他们叫得一阵的心烦,也有心试试那烹煮是什么感觉,遂冷道:“来人,准备大锅!”
一看桃居正来真的了,顿时有人大叫道:“侯爷,不要动刑,奴才招,奴才招啊!”
桃居正冷睇着这些下人,真是反了天了,好好的让他们说不说,现在怕煮了就招了!真是贱骨头!
不过这些人是不能用了!居然敢当着他的面玩这里个愣的,将来还指不定怎么蒙蔽他呢!
“侯爷,是小二子,是小二子来到库房里说侯爷问起让奴才们一问三不知的,奴才们不该听了小二子的话蒙蔽侯爷啊!”
濯其华扑哧一笑:“侯爷,您这府上真是让本世子大开眼界啊,先是巫蛊之术,现在一个下人说话都比您更有威信,真是匪夷所思啊!”
桃居正羞臊得连头也抬不起来,对连氏更是厌恶了,要不是连氏,他怎么能在几位皇子面前脸面全无呢!
都是连氏管理无方!
当下恼羞成怒道:“来人,将这些下人拉下去给本侯狠狠的打!然后给本侯全发卖了!”
“侯爷饶命啊,奴才再也不敢了!”
一群下人哭爹喊娘得叫着,终于还是被拉了下去。
这时桃居正走到了刚才被他踢翻的那个下人小二子的面前,面目狰狞地看着他,突然……
他抬起了脚,狠狠的踩在了小二子的手指上!
“啊!”小二子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接着眼一翻死了。
桃居正一惊,不敢相信的抬起自己的脚,看了又看,怎么也不相信自己有脚竟然踩死人了,他何时有了武功了?
第083章 桃之枖发威二
“噗!”濯其华笑了起来,戏谑道:“侯爷您别看了,再看也看不出什么花来!您还真以为您是神脚一族,一脚就能踩死人?还是从手指上踩死的?”
桃居正脸微赧,喃喃道:“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真是奇怪!”
桃之枖道:“没有什么奇怪的,中了毒了!”
“中毒?”
“是的,凶手早就算计好了,从他去库房拿册子时就给他下了毒,到现在正好发作,死无对证!”
桃居正又惊又怒,惊的是府里竟然有这么恶毒的人,他却毫不知情,怒的是自己堂堂一个侯爷,竟然被人玩于股掌之间!
“是谁?到底是谁敢当着本侯的面杀人?又是谁敢在侯府里下巫蛊害人?”
“爹爹,其实找人也很容易,爹爹可曾发现自从您去雅竹院,所有的一切都是针对女儿展开的,只要想想这府里谁最恨女儿就知道谁是幕后之人了!”
桃居正立刻恶狠狠地瞪着连氏,怒吼:“连氏,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搞的鬼?”
连氏吓得一个踉跄,哭道“侯爷,这与我有什么关系?我这几日身体不好一直躺在床上,又怎么可能害二丫头?再说了二丫头从小没有了娘,一直住在庄子里,我又怎么会恨她?再退一万步来讲,便是我要害她,这十二年间这么多的机会,我又何必等她回了侯府再发作?”
桃居正想了想脸色稍霁,桃之枖抿了抿唇,眼中全是不屑之色。
这个渣爹也真是蠢,竟然被一个女人漏洞百出的话蒙得一愣一愣的,怪不得家宅不兴!
这些年连氏害她还害得少么?要不是她两世为人早就被害得坟门长草了,而这次要害她更是因为丰氏被扶正了,她与远之的存在就是连氏的耻辱,连氏不要她的命才怪呢!
不过她心里明白却不能明明白白的说出来,免得传了出去说她不孝,她虽然不在乎这虚名,但也不想因此成为连氏攻奸她的理由。
她微敛了敛眉看了眼小二子的手后,对绿翘使了个眼色。
绿翘也跟了桃之枖学了几年的医术毒术,当下低下头观察了一番后道“侯爷,奴婢知道是谁给小二子下的毒!”
桃居正大喜道:“好,好,你快说,你要是找出了那个凶手,本侯扶你为姨……”
他的姨娘两字还未说出口,就被桃之枖皮笑肉不笑地打断道:“爹爹,绿翘身为女儿的人,为侯府分忧是份所应当的,不必什么赏赐!”
“噢……对对对,本侯倒忘了。那就不赏了!”桃居正顿觉没脸,居然差点把自己女儿房里的人给要了。
不过看着绿翘那俏生生的小脸,不由的心头一阵激荡。
冷风冷云见了轻哼了声,暗中打出了一颗石子。
“哎呦!”
桃居正只觉脚下一滑,扭错了骨头,疼得他满头是汗。
“爹爹,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抓凶手要紧!”桃居正忍着痛,不敢表现出来。
濯凌逸温润道:“侯爷要是不方便,就去休息一下吧。”
“不,不用!”桃居正哪敢走开,几尊大佛都在这里呢,他敢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