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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大宋金手指-第3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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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赏。”
    这只不过是无奈之举动了,但这改变不了什么事情。赵与莒也只是聊尽人事。
    连着三日,杨太后都是靠着参汤吊命,一直没有醒来。赵与莒忙着侍奉她,也就辍朝三日。好在这个时候他通过丞相、参政和博雅楼侍学士牢牢掌握住了朝政,这些人按部就班,并没有出现什么大的纰漏。
    第四日时,赵与莒因为休息得不够的缘故,迷迷糊糊地坐在杨太后的榻前。忽然听得有微弱的声音唤他,他眨了眨眼。猛然意识到这是太后醒了过来。
    杨太后斜倒着望着赵与莒,目光甚为慈爱,她没有自己地子女,就连这个继承皇位地嗣子。也不是她自己挑选的,但看到赵与莒在自己榻边地模样,她觉得很是心安,虽然没有子女,却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官家……哀家睡了多久?”
    “太后醒来,这实在太好了!”赵与莒面上浮出来自内心的喜悦,他轻轻拍着杨太后地手:“太后睡了三日,御医说了。只要醒过来便无妨!”
    “呵呵。官家在欺我。”杨太后微微一笑:“哀家自知身体情形……这一次只怕是熬不过去了……”
    “太后何出此言,孟钧与银铃这几日都在问。皇祖母为何不与他们玩呢。”赵与莒见她这模样,心中暗暗一惊。忙将话题岔开,提起皇子与公主们。杨桂枝自己没有孩儿,对赵与莒地子女都极尽疼爱,有时甚至有些溺爱了。
    “我病了,莫让他们来,被病气冲了不好。”杨桂枝笑了笑,突然伸出手,做出一个甚来亲热地动作,抚摸了一下赵与莒的头。
    “官家是个好天子,我大宋中兴已是定局,我一介妇人,起自卑微,蒙先帝不弃,得为皇后,又蒙官家孝顺,侍如生母,此生已是足矣。”杨桂枝慢慢抚摸着赵与莒的头发,轻轻叹了口气,两人离得近,赵与莒嗅到一股很不好的气息,他心中一惊,这是死亡的气味吧。
    “若官家只是如此,那还是小孝,官家匡复中原,恢复旧都,开疆拓土,民殷而国富,这是大孝……便是太祖太宗,也未必能如官家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哀家这一世,做过许多错事、坏事,先帝龙驭的最初几年,哀家夜不能寐,总觉得那些被哀家害过地人来索命……不过,这几年已经好了,哀家吃得香睡得稳,便是有什么风吹草动,哀家也会想,有官家在呢……”
    这番话是杨太后真情流动,赵与莒哽咽了一下:“母后!”
    “终于叫哀家母后了……你其实一直在唤我太后呢……官家聪明,便是这小地方……”
    杨桂枝半是调侃半是轻嗔地说了一句,赵与莒面上微微紧了下,刚想再说什么,杨太后突然剧烈地喘起气来。赵与莒替她抚背顺气,良久之后,她才安稳下来。
    “官家如此出色,哀家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皇后之事,官家自然会有分寸,皇子公主地养育,官家也是成竹在胸,哀家唯有一句,还望官家记着。”
    “母后何出此言,有什么事情,待母后身体好了再吩咐就是!”赵与莒道。
    “不成了……不成了……此时不交待,今后便没有机会了……”
    杨桂枝一边喃喃说着,一边仔细打量着赵与莒,又喘了几口气,她道:“官家太聪明,太过聪明之人,当妨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
    赵与莒一惊,垂首应是。
    “官家……哀家听得人言,说官家幼时曾得吕祖点化……你生母荣王太妃在府中,也是常年供奉吕祖的……官家说这世上真有神仙么……”说到此处时,杨桂枝声间不免有些颤抖。
    赵与莒微微迟疑,然后点了点头:“有的,母后定然会被神仙接引,永登天国……”
    杨太后点了点头,笑了笑,面上泛起一丝与她脸色不合地红晕:“唤崔与之……罢了,这老儿畏寒,唤魏了翁与郑清之……还有赵善湘来吧。”
    炎黄七年冬十二月十六日,皇太后杨桂枝薨。薨之前,喻魏了翁、郑清之与赵善湘,好生辅佐天子,遗嘱与先帝合葬,仪式殉器尽皆从简,并将自己私库中存下的钱二百万贯尽数捐与国库。
    “太后之钱,竟然如此用法。”
    虽然从以孝治国的角度考虑,赵与莒在这段时间内要为太后服孝,但国家大政还是需要他去处理。有关太后身后遗留钱钞的使用上,赵与莒做出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他用这笔钱在刚开始兴建的金陵大学中修建了一座图书馆,以杨太后的谥号为之命名,称为恭圣仁烈太后藏书馆。
    “二百万贯,倒是可以派上许多用场…………不过官家要用之为藏书馆亦是智举,太后圣名,必与圣贤之道智慧之书,一齐播名于后世。”
    就在金陵城中,两个读书人在讨论这件事情,前一个李楚雄,后一个则是陈安平…………这两个曾经在群英会中大打出手的对头,如今却成了好友,不得不说,世事难料。
    “却不曾想在金陵城中会与你陈易生相遇,更不曾想到竟然与你成了同僚……”李楚雄喃喃地说道:“而且还和你能坐在一起喝酒!”
    “那有何想不到地,哈哈,我辈男儿,以国仇为私仇,以国恨为私恨,至于你我之间地些许分歧,不过是义气之争罢了!”陈安平仍是当初模样。
    他二人这次在金陵相遇,便是来此任教的。新建地金陵大学,需要大量的各科教师,陈安平这些年来苦读陈子诚、陈任、耶律楚材、孟希声等人地著作,加之又是家学渊源,倒颇有所成,到金陵大学来教经济学。而李楚雄在临安吃过一回苦头,闹出老大的一番事情后,被赵与莒勒令回乡读书,这几年来在史学之上颇有建树,静极思动,便托了关系来这金陵大学。
    这时已不是几年之前两人打架的时候了,李楚雄的政见渐渐有所改观,他家中在湘南原本便是大地主,如今又开了两个厂子,更是富得流油。
    “这一次在金陵、徐州、汴梁各建一所大学,所有师资,尽数来自临安大学,陛下正觉得捉襟见肘,太后遗旨,实在是又帮了陛下一个大忙。”陈安平将话题又转回到太后之事上来,他叹息了声:“这位杨太后,不仅能书善画,也心重国事,听闻她薨了,民间多有自发立灵牌供奉者呢!”
    “哦?此话怎讲?”李楚雄不是两浙路人,对此不大熟悉,因此好奇地问道。
    “开禧年间时,浙江百姓生儿需缴纳生子钱之事,你可知晓?”陈安生叹息道:“民间生子,须得纳税,百姓不甘其苦,乃至有溺死婴儿者,太后得知,便向先帝进谏,先帝乃免之………仅此一举,便生民无数了!”
    李楚雄听得须发皆张:“竟然要缴这生子钱,还是当今官家英明,生子不但不缴钱,还有补助!”


    第一卷、朝为田舍郎 三三零、泼皮

    李楚雄说的是大宋如今的一项“新政”,便是鼓励百姓生子。现在大宋人口过亿,但相对于如今广大的领土和等待开发的领土来说,这个人口总数还是太少了。赵与莒早就提出要奖励生育,但国库中一直拿不出钱来,直到炎黄六年开始,奖励生育的政策才算是落到了实处。
    “听闻西夏要派使者来吊唁。”二人谈了会儿之后,陈安平又道,他消息甚是灵通,让李楚雄颇为生羡。
    “我看来吊唁是假,来探我大宋虚实是真。”李楚雄冷笑了声:“当初若不是元昊老贼野心勃勃,我大宋如何会失了河湟牧马之地,以至于空有雄兵百万,却无一支精骑!”
    “李家惯会叛乱,又奸诈无比,当初朝廷失策,这才令其坐大。”陈安平道。
    二人正谈话间,突然听得外头一阵吵闹,隐隐有对骂之声,他二人对望一眼,这家酒肆实际上只是间小店,位于金陵大学后门之外,原本是间民家,被来自乡下的一对中年夫妻盘了下来。因为紧邻着金陵大学的缘故,来往于此的年青士子们多在此处盘桓,他们手中并没有太多余钱,这般价廉物美的小酒肆便成了消遣的最好去处。这些年轻人虽然喧哗,可象外头那样的脏话,却是很少骂出口的。
    “出去看看如何?”陈安平面上带笑,他想起自己与李楚雄结识时,也是在酒楼之中发生了争执。
    “看就看,我李楚雄岂是怕事之人?”李楚雄立刻站了起来。他比陈安平还要好事,否则当初也不至于把余天锡告到御前了。
    小酒肆很简单,不过是前后二进,出了大门。他们便见着十余个泼皮闲汉模样的人,指着一户人家门口叫骂不休。那户人家大门紧闭。任他们骂也没有人出来。出来同他们一般看热闹的还有几人,李楚雄见店家也在,便扯着店家问道:“这是演哪一折戏呢?”
    店家面色如土,仿佛被那伙泼皮闲汉骂地是他一般。听得李楚雄问。他知道李楚雄是金陵大学新聘的教授,故此也不隐瞒:“这些人是来逼着拆房子的。”
    “哦?这倒奇了,耶律楚材才离开金陵府几日,怎的就出现这种事情?”李楚雄扬着眉,愤然道。
    收复东北之后,东北诸行省地官长便成了困扰赵与莒的大问题。他通过常选挑了一批基层官吏,通过升迁平调又安置好了中层官吏,可是东北诸行省需要一个熟悉当地情形又能够执行中央政策地把舵人,李锐若不是年轻,倒是这个人选。想来想去,赵与莒便召耶律楚材入京,征求了他自己的意见之后,任命他为东北临时行辕总署布政使。同时兼任辽宁行省总管一职。督管东北建设大局。
    在赵与莒地计划之中。建康府经过五年建设已经上了正轨。而东北新得之地。需得有人主持大局。耶律楚材是最合适地人选。这人起自流求。忠心耿耿。学识渊博。又有实际主政经验。在金国时也曾在燕京任职。熟悉东北情形。将东北民政委付于他。也可以利用他地契丹后裔身份。对东北地周边少数民族产生影响。炎黄七年十一月。杨太后薨之前。耶律楚材离开临安乘火车北上赴任。
    “便是耶律知府在此时。只怕也无计可施。”旁边一人酸溜溜地答道。
    那人也是在这条小街子上开店地。如同酒肆店主一般。面带土色。李楚雄忍不住便挽起衣袖:“你们虽不是同乡同族。但都在这一条街上讨生活。原是远亲不如近邻。为何坐视这些泼皮无赖骂着邻居?”
    “此事不好管……我们自身只怕也是难保……”那酒肆主人叹息道:“我才租得地店铺。投了这般钱钞进去。连本都未赚回……”
    他说得犹犹豫豫。李楚雄却是个急脾气。按奈不住性子。不等他说完便到了那些泼皮面前:“呔。光天化日之下。尔等意欲何为?”
    见他胸前别着一个金陵大学地牌子。那伙泼皮闲汉交换了一个眼色。为首之人笑道:“先生。此事与你无关。欠债还钱。原是天经地义地事情。我来替人收回产业。先生请看!”
    他们骂那屋子里住地人家时是恶言恶语,与李楚雄说话却是客客气气。那人拿出一张纸来,李楚雄凝神看去,原来是一张地契,上头还有官府的大印。
    “这条街上所有的地面,都被我家主人买下了,我家主人要在此建房,故此请这些人家搬出去。”那泼皮头目笑嘻嘻地道:“先生,若是别人在你家地上盖了房屋赖着不走,你道是当如何处置?”
    李楚雄仔细看着那地契,然后再看了看周围,地契确实是这一条街的,金陵大学原是建在靠近城郊之所,附近是一片破烂聚落,这两年来随着金陵大学人气旺盛才发展起来。
    “你家主人要收回地?”李楚雄自己家中便是大地主,听得这种事情,气势便不如方才那么足了,他试着问了一句。
    “正是,家主人这也是为金陵做贡献么,这片子地闲置着,每年官府没有多少收入,家主人将之全部买了下来,官府便有了钱将这附近水泥路修好,再种上花花草草的,这也是积善行德的好事,先生在金陵大学中任教,自然是明是非知事理的贤人君子,比小人这穷汉子知道这个道理……”那泼皮惯会察言观色的,见李楚雄有些气馁,立刻蛇随棍上,一番话说知李楚雄直挠头。
    过了好一会儿,李楚雄才反应过来:“你家主人买了这地,将地方租与这里地人家便是。为何要来此谩骂?”
    “先生此言便差了,这是何地,这可是金陵大学!”那泼皮一脸自豪地指着这条街后边地金陵大学道:“我大宋数一数二地学府!圣明天子说了,在这之中地。都是天之骄子,天纵之才!先生再看看这条街。看,脏,臭,乱。这等地方,如何能与金陵大学匹配?”
    李楚雄顺着他所指向周围看去,确实,这街上大多数地方还是黄泥地,只是部分地方铺了石板,一到下雨天时便污水横流。即使是晴天。因为没有下水道的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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